第一百八十八章 情谊2-《奈何女配千娇百媚》

  “为何?”话说到这云裳裳也顾不得什么柔弱了,她抬起头和云老妇人对视了一眼又很快将头垂下,语气有些僵硬地质问:

  “为何她云一念在上京城中的名声都那样了,却能觅得好郎君,而我哪一点都比云一念好,为何我就不配,只因着我是个庶出的女儿,天生就比她低贱?”

  话说到后面,云裳裳的语调里带了些哭腔,惹得云老夫人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一抽一抽地委屈,不敢再说sp;云老夫人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手旁的案桌上,拂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云裳裳一人在地上愣愣地跪着。

  袁嬷嬷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在云老夫人走后不久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云裳裳站起身,泪眼婆娑地看向袁嬷嬷:

  “嬷嬷,我……”

  袁嬷嬷扶着她坐在椅子上,站在她面前叹了几叹,最终还是将舌尖绕了几绕的话说了出来:

  “姑娘莫怪老奴多嘴,姑娘打小就失了亲娘,老夫人将您带在身边养大,养得那是比嫡女都娇贵,从不让你受一丝委屈,您瞧您小时候哪次和云二姑娘闹脾气时,老夫人没帮您?如今您说的这番话是在往老夫人的心窝子里捅刀子啊!”

  “那……”这话说得云裳裳瞬间就慌了神,眼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我见犹怜的模样,她颤颤地开口:

  “那老祖宗是不是就不疼裳儿了。”

  这句话里面的担心倒是真情实意的。

  “老夫人那边我会规劝着,姑娘您别哭了,快快回去擦把脸到时候再做两个好菜端去给老夫人,好好地赔个不是……”袁嬷嬷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帕收了起来,留下这一句后便离开了屋子。

  “小姐……”一旁的月儿看见袁嬷嬷离开后,踌躇半刻便上前去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她猛推了一把,跌坐在地上。

  云裳裳斜睨着月儿,眼神怨毒冰冷,一扫刚刚柔若无骨的模样,月儿屁股摔得生疼,可瞧着她的模样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

  她收回目光,拿出袖中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眼角和脸上的泪痕,缓缓站起身,看都没看地上的月儿一眼,踩着她地上的手,款款离去。

  凭什么云一念能得到的东西她得不到?

  云一念有的还不够多吗?既有父母兄长宠爱;贵妃长公主的偏爱;凭什么连顾将军也要围着她转?真当她是那天边的太阳吗?

  她云裳裳从来不比云一念差!

  ……

  宰相府正厅端坐着的云一念丝毫不知自己身边的东西早被人惦记个遍,她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看着为她诊脉的家医。

  只见那家医眉头拧作一团,半天也没诊出什么结果来,等得一旁的云晟率先不耐烦起来:

  “医师,怎么样啊?”

  家医默不作声地撤回手,额头上早已渗出细密的汗水,他未用衣袖擦试朝着在厅内人恭敬行了一礼后才道:

  “云姑娘这身子,并无什么大碍,就是虚弱了一些……”

  “医师,您到底行不行啊?小念身子若真无大碍为何如此虚弱,这身子骨就没胖起来过,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云晟将不满写在了脸上。

  “老朽愚钝,云姑娘这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寒之症,只要好好调养,不过度劳累就不会有大碍的。”家医说完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珠。

  “行了,无大碍是最好的,你先下去吧。”云峰既发了话,云晟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家医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云一念将自己卷上去的袖子放下,半垂着眼,此刻的她满脑子想着的就是秦舒窈当时的神情,又想起她的葬礼……

  她微微抬头望向门外,心道:这丫头,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等这边忙完她得去寻一寻她才好……

  顾宴看着家医离去的身影,背在身后紧握成拳的手才微松了松,眸子里沉色的情绪淡去——

  还好,还好家医功力不深没瞧出什么。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厅内反而安静了下来。

  “顾将军几次救小女于危难,云峰铭感五内。”云峰看着顾宴,双手握拳做了一揖,顾宴赶忙起身回了礼:“这都是晚辈该做的,当不起如此大礼。”

  云峰直起身子,看向顾宴的神色中却并未有缓和,话锋一转便道:“只是顾将军带着小女提前归来,想来背后原因并不简单吧。”

  他眸光锐利,一语便将窗户纸条挑明了。

  顾宴也不藏着掖着,大方承认:“是,宴得了密报,若不快马加鞭先行将阿念送回,怕到时候无法先行送归宰相府。”

  他缓缓抬起眸与云峰对视,一字一句道:“怕是要直接送进东宫之中。”

  云晟和秦桑子听她这么说眉头都拧了起来,秦桑子率先发问:“这是何意?”

  “想来,是与太子那怪病有关吧?”云峰到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他坐回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子。

  关于太子染怪病一事宫中早有流言,只不过贵妃治内有方,早已悉数压了下去,对外只说是风寒,只是这几日连同早朝都歇了,只怕不似普通“风寒”。

  “是。”顾宴继续道,“阿念的医术在民间极富盛名,故而……皇上已是病急乱投医了。”

  此话一出屋内都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给太子治病,治好了皆大欢喜,荣升太子妃都有可能;这治不好或是倒霉治死了,那可真真是诛九族的问题了。

  云一念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太子得的是个什么病,是蛊虫,她外科医生,开个刀治点小毛病没问题,蛊虫……她是给太子找回花月妱还是干脆切开他的身子取蛊?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可这,这个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纵使瞒得再好,到了日子念念也必须‘回上京城’啊。”秦桑子拧着眉头,“叶玄瑜生的是个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