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芍药花丛5-《奈何女配千娇百媚》

  “你看着年岁不大,比顾准可狠多了。”商怀玉将自己的目光从兔羽的背影上收回,看着顾宴咂舌道。

  “阿念的情况怎么样?”顾宴没有理会他,眼眸如利刃却难掩其中关切。

  “在此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商怀玉耸耸肩,似乎也没想过他会搭理自己的上一个问题,“你对她动用秘术了?”

  顾宴唇角紧抿,没有回答他的话,可商怀玉看着他的表情还是猜到了,他轻笑一声,伸手抓住了顾宴的手腕搭上他的脉搏,顾宴没有挣脱,只瞧着他越拧越紧的眉头。

  “真是个找死的小子。”商怀玉轻斥一声,松开他的手腕,“我就说凭她那弱柳般的身子如何能载着霍辛花毒这么久,原来如此……”

  “我只问你,阿念如今的身子能否撑到七月,我将那东西带回来?”顾宴眉头轻皱,如今他眼里只有这一个问题了。

  “自然,”商怀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只要不大动肝火过多劳累都不会有问题,只是这事,她知道吗?”

  不出所料,顾宴摇了摇头:“你只需调理好她的身子,其余的不该问的不该说的,你心里有数。”

  一直到顾宴离开,商怀玉都没再说什么其他的。

  顾宴刚回到驿站便看到华年从云一念的屋子中退出来,手中抱着几件换洗的衣衫,见到他刚准备屈膝行礼便被挥手打断。

  “阿念睡了吗?”

  华年抱着衣服站在一边微顿了顿,答道:“小姐睡下了。”小姐这两日总是容易疲累嗜睡。后面的话她没说,只垂着眼等着吩咐。

  顾宴轻点了点头:“你退下吧,我进去看看。”

  “是。”华年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后才抬起头,她抱着衣服慢吞吞地再廊道上走着。

  小姐救过她的命,她此生就算是将自己的命给小姐都是应当的。自从跟了小姐便看着她屡屡遭人暗害深陷险境,她比谁都希望能有一个人护着小姐。

  顾将军与她家小姐郎才女貌感情甚笃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顾将军对自家小姐也是千顺万好的,不仅对小姐万事记挂在心,还愿意下厨为小姐料理膳食,这寻常男子都很难做得,他堂堂大将军却可以。

  她心中也是万般希望二人能修成正果,可最近种种总让她心里惴惴不安。

  华年在前厅驻足,抬头看向云一念房间的方向,眼中是盖不住的担忧。

  “想什么呢?”兔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华年惊了一下险些没拿稳手中的衣裙。

  她回头瞧着兔羽没好气地叹了一声:“没什么。”

  “你要去浣洗衣衫吗?正好我也有衣裙,要不你帮我洗了呗?”兔羽看着她手中捧着的衣裙笑着说。

  “要洗自己洗,”华年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平白倒成了你的婢子,这买卖可一点都不划算。”

  “好华年,”兔羽本还想磨一磨她,可见她态度实在坚决只得松口道,“好吧好吧,那这样,你在这等等我,我去拿个东西和你一起去,这总行了吧?”

  华年站在原地,虽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可是嘴角已经扬起来了,她点点头:“好吧,那你快些。”

  月岭国——

  宫中近日总有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其中真假参半,大多都是些无凭无据的传言,只是有一则被大伙津津乐道,而且说得有鼻子有眼。

  传闻贵妃娘娘身边最当红的苏景凡,如今失宠了!

  自从贵妃娘娘不知从哪得了这么个人之后,不仅为他破了后宫不准有男子这个例,没有为他净身,还允他在左右侍奉,每日只传唤他不传贴身宫女,单借着这一点,六宫上下因着贵妃娘娘铁血手腕也无一人敢将这苏景凡看低了去的。

  曾经更有传言说他是贵妃娘娘在外的弟弟,也有说他是女扮男装,当然更离谱的是说贵妃与皇上本就无感情,他是贵妃在外的情郎,当成个面首养在身边,为消解深宫寂寞云云。

  不过这些传言就无凭据,在这里也不过多赘述。单说上面那个失宠的传言,据有心人留意,自上次皇上半夜从贵妃宫中慌忙离开后,贵妃娘娘破天荒地开始用身边的宫人,不传苏景凡近身侍奉了,就连这几日去给皇后太后请安,也没带着苏景凡。

  其实传言不虚,如今贵妃宫门紧闭,苏景凡就跪在外头的青石阶上。

  因蓝岚撑着头侧卧在软榻上小憩,一左一右两个宫女一个在为她打扇,一个在为她剥果子,屋内寂静的连同香炉里香料燃烧的噼啪声都能听见。

  两位宫人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出,她们知道自家主子进来脾气极差,已经一连打发走了好些宫人了,有几个还是自贵妃入宫便服侍至今的老人。

  因蓝岚睁开眼,眼中不似刚睡醒时的那般朦胧,反而是一片清明,她拧着眉头用玉签挑起一个剥好的果子放进嘴里,五官瞬间扭成一团。

  好酸……

  不过她没有吐出来,强忍着口中的酸气咽了下去,牙都软了一片,顿了顿才开口问道:“如今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已经巳时三刻了。”剥果子的宫女忙跪下身,毕恭毕敬地答道。

  快午时了,因蓝岚抬眼看着窗外已经爬上来的日头,四月里虽不算太热,但午时的太阳还是折磨人的,旋即问道:“还在跪着吗?”

  那宫女低垂着眉眼,瞬间就明了了因蓝岚所指何人,乖顺地应了一句“是”

  “又不是本宫罚他跪的,这副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因蓝岚没好气地斥道。

  两个宫女皆是眼观鼻鼻观心,若真如传言中那样二人都已经离心了,她们若要替苏景凡说话怕是要被罚,若二人没有离心,她们若说了苏景凡的坏话怕也要被罚,索性便一字不说的好。

  “从昨日午时到现在?”因蓝岚又追问道。

  “是。”

  “都跪一天了,油盐不进,铁打的都遭不住。”因蓝岚这话倒透出了几分关切来,如此那两个宫人更是不敢接话,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又听因蓝岚道,“罢了,传他进来,本宫倒要看看他又何等要紧事,让他这般逼迫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