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返回银杏小院比往常要早。
顾林清一路睡到他们回去，进了院子才醒过来。
“我怎么在背篓里？”他惊问。
顾书贤同他说：“我们背着你去赶了个集。”
顾林清嘴唇嘟了起来：“爹，娘，怎么有好玩的你们也不叫我起来。我从来就没赶过集，真想看看赶集是个什么样子。”
凌萧萧一怔。
“你当真没赶过集？”
“从小我娘就把我关在房间里学习、练武，根本就不让我出去，我很少见到除了她以外的人。只有到了顾家村，我才见到别的小孩是长成什么样子。”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语气成熟得像个大人。
凌萧萧知道，他口里所说的那个娘，就是他的生母。
她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有女子能狠辣到将自己的孩子如同关牲畜一般地关在屋子里。
她以为，她的生母就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顾林清经历的竟然比她还要凄惨数倍不止。
“那以后娘亲再赶集时，叫你好不好。”她捏着他嘟嘟的小嘴说。
“好啊！”
顾林清开心得大笑：“娘亲对我最好了。”
顾书贤将菜背篼放下来，问她：“要怎么弄，你教我，我帮你。”
“今天的简单，还跟昨天一样，你帮我烧火就好。”
“也行。”
夫妻二人，你烧火我做饭，你收盘子我洗碗，搭档得越发有默契了。
下午忙完之后，小憩了片刻，凌萧萧突然想起那天的一个承诺，歪着头说：“三郎，教我习武吧。”
顾书贤扭头看向她：“你当真要学？学武很累的。”
“想学。”
“那好吧，我教你。”
顾书贤在银杏儿树边，挑了处遮阳的地儿说：“要不就在这里吧。”
凌萧萧问他：“我要从扎马步开始练起么？”
“你先跟我来。”他招呼她说。
顾书贤带着凌萧萧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翻出个古铜色的箱子来。那个箱子，从顾家村出来时，他就带着，凌萧萧只当是他衣服一类。
当他将箱子打开时，她惊得了眼。
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各式各样的武器。
有长短不一、样式各异的剑，还有匕首、宽刀、弩……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喜欢什么？你挑一件吧。”他说。
凌萧萧抬眸问他：“这些，你全都会？”
顾书贤回答说：“剑算精通，弩和刀都能使。”
“三郎，好厉害！”
他的形象在她眼中一下子高大起来。
她蹲下身子，翻过来挑过去，最后选了镖和弩。
顾书贤笑，“你还挺会挑。”
凌萧萧反问：“这两样不好么？”
他回答说：“不是不好，而是你刚好挑了我最不擅长的。一会要是教不好你，可别怪我这个师傅不行。”
“比我好就行！”
当顾书贤折回院子里，同她演示这两样兵器时，凌萧萧才真正体会到，她家夫君说话有多谦虚。
十多仗远的靶子，他发了五镖全中，其中三标都在靶心。
弩更是实发全中，全在靶心。
“这叫不擅长？”凌萧萧惊问。
顾书贤谦虚笑笑：“比起剑术，差了那么一丁点。不过女孩子，学镖、弩挺好。”
他抬手捏了捏凌萧萧的胳膊。
虽然细，但因常年劳作，肉长得十分紧实。
“底子不错！”他说。
凌萧萧以为他是在说她壮，羞红了脸：“我也不知怎的，这胳膊越长越粗了。”
顾书贤唇角微微上杨，道：“粗点好，以后生了儿子，不愁抱不动。”
凌萧萧：“……”
“好了，不逗你了。开始吧。”他说。
他将她的手臂抬起来，平齐肩的位置，说：“不论是镖还是弩，姿势做对远比使蛮力有用得多。现在给你摆的这个，是最佳角度。保持住！”
接着，他将镖塞到她手心中，道：“瞄准靶心，用大臂的带动手腕，快速扔出去。”
凌萧萧“刷”地抛了出去。
镖越过靶子，径直飞到了后方的银杏儿树上。
“额，力量真不错，就是角度偏了点。”
“再来!”
下一次，又是力道轻了些。
反反复复整了十几轮，她手里的镖才终于命中了靶心的最边上。
由于长时间的凝神摒气，保持同一个姿势，练了一阵之后，凌萧萧觉得整个手臂酸痛无力。
顾书贤只扫了她一眼，便看出她的倦意，收了镖说：“今天先不练了，明日继续。弩就等你的镖使好了再学。”
“嗯。”
凌萧萧帮着他一起将武器都收进房里，又该忙活下午的餐食了。
下午来了位肥头大耳的食客，点了份二十文的套餐。
凌萧萧给他端上米酒南瓜、炸土豆条、凉拌香干等，零零总总十来个菜，他不满意。
大声嚷嚷：“别人桌上都有西瓜双皮奶，我的为什么没有？”
凌萧萧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因为那位客人点的三十五文的套餐。”
胖子用筷子夹起香干丝扔到桌上，说：“老子花了二十文钱，你就给我整这些？肉呢？”
她尴尬地指了指院门口的告示牌，说：“这位客人，我们门口写着呢，今日只供斋宴，所以没有准备肉食。”
胖子又在菜盘子里，翻了阵，不知怎地挑出个苍蝇来。
“苍蝇馆子，难怪我觉得吃了不舒服。今天，你必须得赔老子看病的钱。”
周围的人一听说菜里有苍蝇，全都停下了筷子，凑过来看。
“哎，真的是苍蝇。”
“好脏！”
“退钱，退钱！”
……
场面一度变得失去了控制。
凌萧萧这才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胖子，不是什么食客，单纯就是来找事的。
要么就是某条街上的霸王，专门到各店收保护费的那种。要么就是同行，想故意诋毁她家私房菜馆，好让她没有生意。
她半佝着身子，将那只苍蝇用筷子翻了几翻，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
然后，她站直身子，指着苍蝇说：“各位，这苍蝇不是来自咱们餐馆的。”
“哦，苍蝇还能看出是哪里的？”
“撒谎！”
胖子大笑，对着周围的人说：“相亲们，你们听听，她说她能认出苍蝇是来自哪里的，可笑不可笑？哈哈哈。”
周围的人声沸腾，议论不绝。
顾林清一路睡到他们回去，进了院子才醒过来。
“我怎么在背篓里？”他惊问。
顾书贤同他说：“我们背着你去赶了个集。”
顾林清嘴唇嘟了起来：“爹，娘，怎么有好玩的你们也不叫我起来。我从来就没赶过集，真想看看赶集是个什么样子。”
凌萧萧一怔。
“你当真没赶过集？”
“从小我娘就把我关在房间里学习、练武，根本就不让我出去，我很少见到除了她以外的人。只有到了顾家村，我才见到别的小孩是长成什么样子。”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语气成熟得像个大人。
凌萧萧知道，他口里所说的那个娘，就是他的生母。
她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有女子能狠辣到将自己的孩子如同关牲畜一般地关在屋子里。
她以为，她的生母就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顾林清经历的竟然比她还要凄惨数倍不止。
“那以后娘亲再赶集时，叫你好不好。”她捏着他嘟嘟的小嘴说。
“好啊！”
顾林清开心得大笑：“娘亲对我最好了。”
顾书贤将菜背篼放下来，问她：“要怎么弄，你教我，我帮你。”
“今天的简单，还跟昨天一样，你帮我烧火就好。”
“也行。”
夫妻二人，你烧火我做饭，你收盘子我洗碗，搭档得越发有默契了。
下午忙完之后，小憩了片刻，凌萧萧突然想起那天的一个承诺，歪着头说：“三郎，教我习武吧。”
顾书贤扭头看向她：“你当真要学？学武很累的。”
“想学。”
“那好吧，我教你。”
顾书贤在银杏儿树边，挑了处遮阳的地儿说：“要不就在这里吧。”
凌萧萧问他：“我要从扎马步开始练起么？”
“你先跟我来。”他招呼她说。
顾书贤带着凌萧萧回到房间里，从床底下翻出个古铜色的箱子来。那个箱子，从顾家村出来时，他就带着，凌萧萧只当是他衣服一类。
当他将箱子打开时，她惊得了眼。
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各式各样的武器。
有长短不一、样式各异的剑，还有匕首、宽刀、弩……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喜欢什么？你挑一件吧。”他说。
凌萧萧抬眸问他：“这些，你全都会？”
顾书贤回答说：“剑算精通，弩和刀都能使。”
“三郎，好厉害！”
他的形象在她眼中一下子高大起来。
她蹲下身子，翻过来挑过去，最后选了镖和弩。
顾书贤笑，“你还挺会挑。”
凌萧萧反问：“这两样不好么？”
他回答说：“不是不好，而是你刚好挑了我最不擅长的。一会要是教不好你，可别怪我这个师傅不行。”
“比我好就行！”
当顾书贤折回院子里，同她演示这两样兵器时，凌萧萧才真正体会到，她家夫君说话有多谦虚。
十多仗远的靶子，他发了五镖全中，其中三标都在靶心。
弩更是实发全中，全在靶心。
“这叫不擅长？”凌萧萧惊问。
顾书贤谦虚笑笑：“比起剑术，差了那么一丁点。不过女孩子，学镖、弩挺好。”
他抬手捏了捏凌萧萧的胳膊。
虽然细，但因常年劳作，肉长得十分紧实。
“底子不错！”他说。
凌萧萧以为他是在说她壮，羞红了脸：“我也不知怎的，这胳膊越长越粗了。”
顾书贤唇角微微上杨，道：“粗点好，以后生了儿子，不愁抱不动。”
凌萧萧：“……”
“好了，不逗你了。开始吧。”他说。
他将她的手臂抬起来，平齐肩的位置，说：“不论是镖还是弩，姿势做对远比使蛮力有用得多。现在给你摆的这个，是最佳角度。保持住！”
接着，他将镖塞到她手心中，道：“瞄准靶心，用大臂的带动手腕，快速扔出去。”
凌萧萧“刷”地抛了出去。
镖越过靶子，径直飞到了后方的银杏儿树上。
“额，力量真不错，就是角度偏了点。”
“再来!”
下一次，又是力道轻了些。
反反复复整了十几轮，她手里的镖才终于命中了靶心的最边上。
由于长时间的凝神摒气，保持同一个姿势，练了一阵之后，凌萧萧觉得整个手臂酸痛无力。
顾书贤只扫了她一眼，便看出她的倦意，收了镖说：“今天先不练了，明日继续。弩就等你的镖使好了再学。”
“嗯。”
凌萧萧帮着他一起将武器都收进房里，又该忙活下午的餐食了。
下午来了位肥头大耳的食客，点了份二十文的套餐。
凌萧萧给他端上米酒南瓜、炸土豆条、凉拌香干等，零零总总十来个菜，他不满意。
大声嚷嚷：“别人桌上都有西瓜双皮奶，我的为什么没有？”
凌萧萧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因为那位客人点的三十五文的套餐。”
胖子用筷子夹起香干丝扔到桌上，说：“老子花了二十文钱，你就给我整这些？肉呢？”
她尴尬地指了指院门口的告示牌，说：“这位客人，我们门口写着呢，今日只供斋宴，所以没有准备肉食。”
胖子又在菜盘子里，翻了阵，不知怎地挑出个苍蝇来。
“苍蝇馆子，难怪我觉得吃了不舒服。今天，你必须得赔老子看病的钱。”
周围的人一听说菜里有苍蝇，全都停下了筷子，凑过来看。
“哎，真的是苍蝇。”
“好脏！”
“退钱，退钱！”
……
场面一度变得失去了控制。
凌萧萧这才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胖子，不是什么食客，单纯就是来找事的。
要么就是某条街上的霸王，专门到各店收保护费的那种。要么就是同行，想故意诋毁她家私房菜馆，好让她没有生意。
她半佝着身子，将那只苍蝇用筷子翻了几翻，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
然后，她站直身子，指着苍蝇说：“各位，这苍蝇不是来自咱们餐馆的。”
“哦，苍蝇还能看出是哪里的？”
“撒谎！”
胖子大笑，对着周围的人说：“相亲们，你们听听，她说她能认出苍蝇是来自哪里的，可笑不可笑？哈哈哈。”
周围的人声沸腾，议论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