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往凌萧萧身上泼脏水：“他既然不是毒死的，就是你的食物把他撑死的。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
凌萧萧不急不缓地走到附近的桌子跟前，端起最后上的那道苋菜。
“各位食客，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窦大夫不语，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秦老板率先开口：“苋菜啊。”
凌萧萧：“没错，这就是苋菜。大家都知道苋菜好吃，但大家可能不知，苋菜不能随便吃，尤其是不能和人参同食。”
“苋菜配上人参，会生出毒素，引发人积食。我们大人吃了没事，但小孩子的肠胃尚未发育完全，就承受不住。”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的店里，没有人参这个菜。没有可能引发苋菜的毒素，所以只有这位食客身上的人参才是关键。”
她冷睿的目光扫向他，三分嘲讽，七分势在必得。
顾林清适时地添上一把火，鼓动众人：“肯定是他故意想借刀杀人，否则怎么解释他随身带着那么多人参？”
众人将期许的目光转向窦大夫。
唯有他的论证，是最权威的。大家都期待着，他来个盖棺定论。
窦大夫眉尾稍稍上扬，浅笑成成。
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聪慧的女子，还是个烧火做饭的。
这样的灵根，日日埋没在柴米油盐里，着实有些可惜。
他不急不缓地开口说：“凌娘子说的没错，代小光的积食，是人参催化了苋菜里的嘌呤引起的。”
“嘘！”
众人一阵唏嘘。
弄清楚原委的代氏夫妇，又悲又愤，将矛头转向霸王餐：“王大先，我们代家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霸王餐强着脖子为自己开脱：“我一向都是用人参做香包，我怎么会知道人参遇苋菜，要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是她煮的苋菜，你们不去找他，盯着我做什么？”
凌萧萧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今天要做苋菜，所以才配的人参香包对么？上次你来，身上明明带的是百合。”
昨天。
凌萧萧在四角镇附近的一家农户收苋菜。
有个人从田埂上路过，驻足看了她半晌。
那个人的脸，凌萧萧觉得很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今日见了霸王餐之后，才想起，昨天那个，是第一次同霸王餐一起来小院吃饭的人。
她先前没想那么多，也就没想到这个层面去。现在一切想通之后，才惊觉，这竟然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至于霸王餐为什么要屡屡和她做对，还下那么毒的毒手，她百思不得其解。
霸王餐否认：“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要做苋菜。”
凌萧萧道：“因为你朋友看见我昨天摘苋菜了。”
霸王餐：“乱说！我哪个朋友，姓甚名谁？你有本事说出来。”
凌萧萧：“……”
她的确说不出来，但那张脸她敢肯定，就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
两人眼神对峙，一个不让，一个紧逼。
还是秦老板站出来说了句话，扭转了局面。
“既然断不了，干脆报官，让官府来断。”
众人皆表示认可：“对，报官。”
霸王餐方才还有些忐忑的心，反倒是平静下来。
他怕的是代氏夫妇拿镰刀砍他，报官，他才不怕。
掌管整个东乡郡的县令，是他家小舅子。
别说这次他做得这么隐秘，就算是他当着人面杀了人，他家小舅子也能给他洗得干干净净的。
“报官就报官。”霸王餐理直气壮地昂起了头。
凌萧萧怔了怔。
他竟然不怕报官？
但她怕啊。
虽然人正不怕影子斜。但官府那种地方，太耗费精力。一旦去了，十天半月说不定都脱不开身。
她才重新开张第一天，还想着搞好经营，多赚点钱呢。
再说，她要是去了官府，顾书贤又不在家，顾林清怎么办？
想起那天在树林里遭到的埋伏、刺杀，以及后来赵小爷势在必得的态度，她就极为担心顾林清的安危。
“怎么？不敢了？”
霸王餐竟然恬不知耻地反问回来，倒让凌萧萧处于下风了。
窦大夫也看着凌萧萧，似乎很期待她说去官府对峙。
热心观众秦老板又敦促凌萧萧：“凌娘子， 假如真不是你的食物引起的，咱就去官府和他对峙。别怕，我们大家都去堂子上给你雄起，量他们也不敢乱判。”
凌萧萧望着窦大夫说：“窦大夫，去官场我倒是不惧，只是家中还有个小儿，就我这么一个娘亲，我怕……”
窦大夫垂了垂眉，没等她开口，已经了然于心。
他说道：“放心，我帮你照顾。”
凌萧萧：“那先行谢过窦大夫了。”
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凌萧萧、霸王餐，一道去了东乡县衙。
窦大夫背着医药箱，牵着顾林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县衙。
王县令正一边喝茶，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小黄本。
看的精彩处，巴不得关了衙门大门，马上回去找她娘子来一发。
“大人，有案子。”
看门的小厮进来禀报。
雅兴被扰，他愤愤地合上黄本，怒气冲冲：“带进来。”
凌萧萧、代氏夫妇和霸王餐站到堂子前。
夫妇二人手里抱着个了无生气的孩子尸体。
王县令定睛一看，台下站着的居然是小姑爷。方才的怒气敛了些回去。
小姑爷家的事，得好生处理，否则夫人那边怕是要生气。
霸王餐朝着王县令递了个眼色，王县令闭了闭目，表示他知晓了。
“台下何人，有何案情要本官来断啊？”他怏怏开口，惊堂木“啪”一声拍下。
凌萧萧行了个蹲礼道：“禀告大人，今日代氏夫妇来我店里吃饭，孩子不幸积食死了。还望大人明断，还民女一个清白。”
王县令春梦被扰，本就有气，再听她这么没头没尾地说的，更加来气。
既然是噎死的，那还断什么断？
“既然是意外，又是发生在你的地方，你赔点钱不就行了。”他不耐烦地说。
凌萧萧继续道：“并非如此，民女认为，代氏夫妻儿子的积食，是被人刻意诱发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民女身旁的霸王餐。”
凌萧萧不急不缓地走到附近的桌子跟前，端起最后上的那道苋菜。
“各位食客，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窦大夫不语，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秦老板率先开口：“苋菜啊。”
凌萧萧：“没错，这就是苋菜。大家都知道苋菜好吃，但大家可能不知，苋菜不能随便吃，尤其是不能和人参同食。”
“苋菜配上人参，会生出毒素，引发人积食。我们大人吃了没事，但小孩子的肠胃尚未发育完全，就承受不住。”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的店里，没有人参这个菜。没有可能引发苋菜的毒素，所以只有这位食客身上的人参才是关键。”
她冷睿的目光扫向他，三分嘲讽，七分势在必得。
顾林清适时地添上一把火，鼓动众人：“肯定是他故意想借刀杀人，否则怎么解释他随身带着那么多人参？”
众人将期许的目光转向窦大夫。
唯有他的论证，是最权威的。大家都期待着，他来个盖棺定论。
窦大夫眉尾稍稍上扬，浅笑成成。
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聪慧的女子，还是个烧火做饭的。
这样的灵根，日日埋没在柴米油盐里，着实有些可惜。
他不急不缓地开口说：“凌娘子说的没错，代小光的积食，是人参催化了苋菜里的嘌呤引起的。”
“嘘！”
众人一阵唏嘘。
弄清楚原委的代氏夫妇，又悲又愤，将矛头转向霸王餐：“王大先，我们代家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霸王餐强着脖子为自己开脱：“我一向都是用人参做香包，我怎么会知道人参遇苋菜，要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是她煮的苋菜，你们不去找他，盯着我做什么？”
凌萧萧冷笑一声，“你知道我今天要做苋菜，所以才配的人参香包对么？上次你来，身上明明带的是百合。”
昨天。
凌萧萧在四角镇附近的一家农户收苋菜。
有个人从田埂上路过，驻足看了她半晌。
那个人的脸，凌萧萧觉得很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今日见了霸王餐之后，才想起，昨天那个，是第一次同霸王餐一起来小院吃饭的人。
她先前没想那么多，也就没想到这个层面去。现在一切想通之后，才惊觉，这竟然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至于霸王餐为什么要屡屡和她做对，还下那么毒的毒手，她百思不得其解。
霸王餐否认：“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今天要做苋菜。”
凌萧萧道：“因为你朋友看见我昨天摘苋菜了。”
霸王餐：“乱说！我哪个朋友，姓甚名谁？你有本事说出来。”
凌萧萧：“……”
她的确说不出来，但那张脸她敢肯定，就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
两人眼神对峙，一个不让，一个紧逼。
还是秦老板站出来说了句话，扭转了局面。
“既然断不了，干脆报官，让官府来断。”
众人皆表示认可：“对，报官。”
霸王餐方才还有些忐忑的心，反倒是平静下来。
他怕的是代氏夫妇拿镰刀砍他，报官，他才不怕。
掌管整个东乡郡的县令，是他家小舅子。
别说这次他做得这么隐秘，就算是他当着人面杀了人，他家小舅子也能给他洗得干干净净的。
“报官就报官。”霸王餐理直气壮地昂起了头。
凌萧萧怔了怔。
他竟然不怕报官？
但她怕啊。
虽然人正不怕影子斜。但官府那种地方，太耗费精力。一旦去了，十天半月说不定都脱不开身。
她才重新开张第一天，还想着搞好经营，多赚点钱呢。
再说，她要是去了官府，顾书贤又不在家，顾林清怎么办？
想起那天在树林里遭到的埋伏、刺杀，以及后来赵小爷势在必得的态度，她就极为担心顾林清的安危。
“怎么？不敢了？”
霸王餐竟然恬不知耻地反问回来，倒让凌萧萧处于下风了。
窦大夫也看着凌萧萧，似乎很期待她说去官府对峙。
热心观众秦老板又敦促凌萧萧：“凌娘子， 假如真不是你的食物引起的，咱就去官府和他对峙。别怕，我们大家都去堂子上给你雄起，量他们也不敢乱判。”
凌萧萧望着窦大夫说：“窦大夫，去官场我倒是不惧，只是家中还有个小儿，就我这么一个娘亲，我怕……”
窦大夫垂了垂眉，没等她开口，已经了然于心。
他说道：“放心，我帮你照顾。”
凌萧萧：“那先行谢过窦大夫了。”
在一帮人的簇拥下，凌萧萧、霸王餐，一道去了东乡县衙。
窦大夫背着医药箱，牵着顾林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
县衙。
王县令正一边喝茶，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小黄本。
看的精彩处，巴不得关了衙门大门，马上回去找她娘子来一发。
“大人，有案子。”
看门的小厮进来禀报。
雅兴被扰，他愤愤地合上黄本，怒气冲冲：“带进来。”
凌萧萧、代氏夫妇和霸王餐站到堂子前。
夫妇二人手里抱着个了无生气的孩子尸体。
王县令定睛一看，台下站着的居然是小姑爷。方才的怒气敛了些回去。
小姑爷家的事，得好生处理，否则夫人那边怕是要生气。
霸王餐朝着王县令递了个眼色，王县令闭了闭目，表示他知晓了。
“台下何人，有何案情要本官来断啊？”他怏怏开口，惊堂木“啪”一声拍下。
凌萧萧行了个蹲礼道：“禀告大人，今日代氏夫妇来我店里吃饭，孩子不幸积食死了。还望大人明断，还民女一个清白。”
王县令春梦被扰，本就有气，再听她这么没头没尾地说的，更加来气。
既然是噎死的，那还断什么断？
“既然是意外，又是发生在你的地方，你赔点钱不就行了。”他不耐烦地说。
凌萧萧继续道：“并非如此，民女认为，代氏夫妻儿子的积食，是被人刻意诱发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民女身旁的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