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阳想到之前自己为他善后，又是给人赔钱又是看人脸色，最后还不落好，儿子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一句好话，还不如个陌生人。他在外头跟那群不入流的小混混是称兄道弟，对外人大方又热情，可回到家里和自己说不上说不上两句话就不耐烦了，闯了祸就知道回家找他善后，给他找麻烦。这算哪门子儿子，都说养儿防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养了个防老的保障，还是养了个祖宗。
李大阳红了眼眶，叹了口气，撇过头按了按眼角，“你哪里是我儿子呀，你是我债主。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债了，所以这辈子你来找我讨债来了！人家都说养儿防老，你看看你现在这德行，我能指望上吗？从小你就不听话，上学也不好好上，成天在外头惹事生非，我和你妈给你擦屁股还擦的少？你这都二十岁了，我不知道你还要等多久才能长大，才能懂事。你好好看看我和你妈，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折腾不起了。你要是还这样不悔改，我们是真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再替你解决事情了。”
李成这下子也觉得事情棘手起来，他有些暴躁的抓着头发，在屋子里四转。
墙角堆着四个黑釉色的水缸，里面盛满了粮食，是他们一年到头所剩的粮食，其实他家里还种棉花，一年也能卖两三千块钱。除了这些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收入了。
他年前喝酒闹事赔了一些钱，剩下的家里再开销开销，所以现在家里根本就没有钱，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跟他同龄的很多人家都起了新房子为娶媳妇做准备，而他家现在还是以前的土坯房。
以前他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可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他突然觉得落魄了，自己家怎么会这么穷呢？还是头一次，他心里发怵，这次的事情真是闹大了，父母再也没有能力替他承担，说不定他真的会坐牢。
他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该怎么走。
“妈，咱家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犹豫着开了口，一脸期待的看着大美。
屋外阳光正烈，照在他们家买的二手摩托车的反光镜上头，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正好射在他眼里，他猛地一闭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再睁眼时就看见他妈大美也红了眼眶，嘴巴抿的严严实实的，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妈一向最护犊子，不管他闯多大的祸，她都是大包大揽，不管是求人还是赔钱，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无助的样子来。这一次连他妈都无能为力，看来自己这次闯的祸的确是不好收场了。
“妈，妈，你不要不说话，我害怕。”李成两步跑到他妈跟前，“我不会真的去坐牢吧？”
大美看着儿子无助可怜的样子，一手搂住了他脖子，拿手在他脊背上狠狠捶了捶，“你这个娃，啥时候才能懂事哩！你现在知道错了还不晚，只要你肯改，妈就是卖血都要救你的。就怕你不改呀，妈真的是怕了。我就这一身骨头一个人，你瞧瞧妈哪里还值钱，你就砍了拿走，我两眼一闭，也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改，改，我肯定改！”李成说话都哆嗦了，“我跟着你们去我姑家，只要不叫我坐牢，我肯定改。”
儿子口头上给了保证，大美终于是松了口气，只当李成是真心悔改，信心满满的把儿子带到了他姑面前。
“姐，姐夫，李成这一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昨儿个自己在家里头反省，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你瞧这脸都瘦了！”
大美话音刚落，李成就打了个饱嗝，满嘴的肉味盖都盖不住，一脸尴尬低着头不说话。
大美也没有想到李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嗝，立马补充道：“今天早上我强行叫娃吃了些饭。”
李彩凤懒得管他吃了什么，冷声道：“李成，你说你知道错了，你错在哪里了？”
李成别扭的看了李彩凤一眼，扭捏了半天，道：“不该和人打架。”
“光是打架？”李彩凤显然是对这个应付差事的态度不满意，冷笑道：“要是这一次人家不抓你进监狱还不改是吧？你这思想上就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伤心呢你！”
李成从小就不服人，听着李彩凤的教训，嘴角一抽一抽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副不服人的样子。
李彩凤见不得他这样，立即对李大阳道：“你瞧见他的态度没有，就这态度还想叫人拿钱救他，我跟你说门儿都没有！”
李大阳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还横呢！闯了多大的祸心里头没有数，昨天你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今天就都忘了！”
大美见李大阳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打儿子，立马就不愿意了，上去就抱住李大阳的胳膊，“你打娃干啥，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娃都二十岁的人了，你叫他出去还咋见人！”
李成恨恨的瞪着李大阳，一句话不说。
李大阳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吼道：“你看他像是二十岁的人吗，你还有脸瞪我，你是做了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了？还有理了你！你不服气，行啊，这件事你自己解决，我们都不管了！”
他摔着胳膊直接就冲出了门，急的周光磊赶忙从炕上跳下来就追。
李成脖子一扭也要走，大美死死的拉住，“你要走哪里去！”
“不要你管！你放手，我就是死到外头也不叫你们帮忙，行了吧！”
二十岁的小伙子力气多大呀，大美根本就拉不住。李彩霞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性格，也怕再出什么大乱子，赶紧过来拉住他另一只胳膊。
“好我的成子呀，你咋越活越回去了，做错了事情我们这做长辈的就不能说一句了？你今天哪里也不准去，就在姑这里，听见没有！”
“我爸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打我，他今天打了我，我就跟他势不两立！”李成一胳膊把他妈大美甩到了一边，两只手都去推李彩凤。
李大阳红了眼眶，叹了口气，撇过头按了按眼角，“你哪里是我儿子呀，你是我债主。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你债了，所以这辈子你来找我讨债来了！人家都说养儿防老，你看看你现在这德行，我能指望上吗？从小你就不听话，上学也不好好上，成天在外头惹事生非，我和你妈给你擦屁股还擦的少？你这都二十岁了，我不知道你还要等多久才能长大，才能懂事。你好好看看我和你妈，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折腾不起了。你要是还这样不悔改，我们是真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再替你解决事情了。”
李成这下子也觉得事情棘手起来，他有些暴躁的抓着头发，在屋子里四转。
墙角堆着四个黑釉色的水缸，里面盛满了粮食，是他们一年到头所剩的粮食，其实他家里还种棉花，一年也能卖两三千块钱。除了这些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收入了。
他年前喝酒闹事赔了一些钱，剩下的家里再开销开销，所以现在家里根本就没有钱，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了。跟他同龄的很多人家都起了新房子为娶媳妇做准备，而他家现在还是以前的土坯房。
以前他是从来不在意这些的，可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他突然觉得落魄了，自己家怎么会这么穷呢？还是头一次，他心里发怵，这次的事情真是闹大了，父母再也没有能力替他承担，说不定他真的会坐牢。
他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该怎么走。
“妈，咱家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犹豫着开了口，一脸期待的看着大美。
屋外阳光正烈，照在他们家买的二手摩托车的反光镜上头，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正好射在他眼里，他猛地一闭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再睁眼时就看见他妈大美也红了眼眶，嘴巴抿的严严实实的，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他妈一向最护犊子，不管他闯多大的祸，她都是大包大揽，不管是求人还是赔钱，从未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无助的样子来。这一次连他妈都无能为力，看来自己这次闯的祸的确是不好收场了。
“妈，妈，你不要不说话，我害怕。”李成两步跑到他妈跟前，“我不会真的去坐牢吧？”
大美看着儿子无助可怜的样子，一手搂住了他脖子，拿手在他脊背上狠狠捶了捶，“你这个娃，啥时候才能懂事哩！你现在知道错了还不晚，只要你肯改，妈就是卖血都要救你的。就怕你不改呀，妈真的是怕了。我就这一身骨头一个人，你瞧瞧妈哪里还值钱，你就砍了拿走，我两眼一闭，也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改，改，我肯定改！”李成说话都哆嗦了，“我跟着你们去我姑家，只要不叫我坐牢，我肯定改。”
儿子口头上给了保证，大美终于是松了口气，只当李成是真心悔改，信心满满的把儿子带到了他姑面前。
“姐，姐夫，李成这一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昨儿个自己在家里头反省，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你瞧这脸都瘦了！”
大美话音刚落，李成就打了个饱嗝，满嘴的肉味盖都盖不住，一脸尴尬低着头不说话。
大美也没有想到李成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嗝，立马补充道：“今天早上我强行叫娃吃了些饭。”
李彩凤懒得管他吃了什么，冷声道：“李成，你说你知道错了，你错在哪里了？”
李成别扭的看了李彩凤一眼，扭捏了半天，道：“不该和人打架。”
“光是打架？”李彩凤显然是对这个应付差事的态度不满意，冷笑道：“要是这一次人家不抓你进监狱还不改是吧？你这思想上就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伤心呢你！”
李成从小就不服人，听着李彩凤的教训，嘴角一抽一抽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一副不服人的样子。
李彩凤见不得他这样，立即对李大阳道：“你瞧见他的态度没有，就这态度还想叫人拿钱救他，我跟你说门儿都没有！”
李大阳急了，上去就是一巴掌，“你还横呢！闯了多大的祸心里头没有数，昨天你是怎么跟我们说的？今天就都忘了！”
大美见李大阳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打儿子，立马就不愿意了，上去就抱住李大阳的胳膊，“你打娃干啥，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娃都二十岁的人了，你叫他出去还咋见人！”
李成恨恨的瞪着李大阳，一句话不说。
李大阳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吼道：“你看他像是二十岁的人吗，你还有脸瞪我，你是做了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了？还有理了你！你不服气，行啊，这件事你自己解决，我们都不管了！”
他摔着胳膊直接就冲出了门，急的周光磊赶忙从炕上跳下来就追。
李成脖子一扭也要走，大美死死的拉住，“你要走哪里去！”
“不要你管！你放手，我就是死到外头也不叫你们帮忙，行了吧！”
二十岁的小伙子力气多大呀，大美根本就拉不住。李彩霞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性格，也怕再出什么大乱子，赶紧过来拉住他另一只胳膊。
“好我的成子呀，你咋越活越回去了，做错了事情我们这做长辈的就不能说一句了？你今天哪里也不准去，就在姑这里，听见没有！”
“我爸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打我，他今天打了我，我就跟他势不两立！”李成一胳膊把他妈大美甩到了一边，两只手都去推李彩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