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南下-《将军在上:寺卿大人宠疯了》

  爷俩两年未见,再加上刚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颇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欣喜萦绕在心头。

  但随即,林晚辞很快想到了自己深夜前来的目的。

  “爷爷,我还活着这件事希望您能保密,任何人也不能告诉。”

  林蔚山很快就从她这句话里捕捉到不同寻常。

  “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晚辞不想瞒着他,便道:“我是在回京途中中毒而死的,但当我再次醒来之后,却发觉自己进了另外一个姑娘的身子,那个时候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回来,但是也听了外头不少的传言,都说我是在回京途中伤重而亡。

  所以,爷爷我想知道,这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

  林蔚山的表情也相当的复杂,但却没有惊讶,很显然对于自己是中毒而死,而并非是伤重而死这件事,他也是知晓的。

  “这件事,我确实是知道的,当时消息传回来,确实是你中毒而亡,而不是伤重而亡,因为太医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你所中之毒,十分罕见,不像是出自大夏,而当时在客栈里也没有找到给你下毒的人,于是便有了猜测。”

  “什么猜测?”

  “猜想你可能是被大凉潜入进来的奸细给毒杀的。”

  林晚辞觉得有些离谱,“大凉已经被我打的节节败退,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敢上门滋事。”

  而且那个时候她已经快要抵达京城了。

  可她明明是被那人送到手里的一杯茶水给害了性命,但是这件事林晚辞不打算告诉爷爷。

  复仇这件事她不想把爷爷也卷进去,那个人位高权重,万一牵涉到了爷爷身上,她万死难辞。

  “其实这也只是一个猜想,更为主要的是,在你死后,掌管西陵卫的兵符不翼而飞了。”

  “什么!”林晚辞听到这里,震惊的噌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林蔚山将她拉了下来,“这件事现在已经交由刑部那边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林晚辞怎么可能不操心呢?

  说到这里林蔚山也有些好奇,“那你当时怎么就中毒了呢。”

  “就当时也没太注意,喝了杯茶水,结果就……”

  尽管她十分想要轻松的讲完这件事,可只要一想到她当时是被曾经最信任的人递上的一杯茶水给毒死了,心间就一阵喘不过气来的难受。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既然你如今好好的活着回来了,那就好好的陪在我身边。”

  林晚辞也想,可是她还有大仇未报,一腔心血被辜负不要紧,可是他怎么能就那么要了自己的命,用的还是那样卑劣的法子。

  “爷爷,等我解决了兵符丢失的事情,我就回来陪在你身边吧,哪也不去了。”

  林蔚山没想到她还想往这件事里面卷,不由更加担心了。

  “这件事情牵涉面广,皇上那边也压的紧,兵符丢失这样的大事,不敢走漏风声,只有几个内部核心官员知晓,时至今日,刑部那边许多的人还仍旧不晓得是再查些什么,这样的风口浪尖,你怎么还往里面卷。”

  林晚辞只能道:“我再怎么说也当了西陵卫的几年主帅,如今兵符丢失,事关西陵卫,事关家国安危,我得管。”

  这的确也是事实,尽管她心中有仇恨,可这仇恨面前也不能置家国于不顾。

  而且依她如今的身份,顶着这张脸,根本无法与那人抗衡,她得站到高处去,所以只有重新拿回西陵卫的首将位置,她才有资格站在世人面前。

  告诉大家,她就是林晚辞,也才有能力揭穿那个人的伪善面具,将他从高处拉下来。

  林蔚山知道拦不住她,只好妥协了,“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明日一早去找季棠,问一问后来还发生了什么,再从长计议。”

  季棠作为她的副将,后来的许多事,也只有他最清楚了。

  林蔚山听到此言,却叹了口气。

  “兵符丢失后,季棠就被革了职,而且不巧的是,就在前几天他收到了家里的书信,说是家里出了事,要赶回去看看。”

  林晚辞记得季棠家中只用一个妹妹,而且早在几年前就嫁了人,“是她妹妹出事了吗?”

  林蔚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孩子性子倔,不肯说,我也不便再问。不过见他当时的面色确实很着急的样子。”

  林晚辞垂眸沉思良久,最后做了个决定。

  她决定去季棠老家一趟,一来可以当面问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二来若是他家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能帮的上忙。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虽然从公主府里跑出来了,也成功的解除了和宋言澈的婚约。

  但是依着永安公主那个性子,她当时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她肯定在心中记恨,说不定还会在京城里搜寻自己的踪迹,这个时候离开京城也能暂时避一避风头。

  两人在屋里说了这么久的话,而外面的天也已经快要亮了。

  季棠的老家远在梧州,山高水远的,林蔚山看了眼她如今这副小身板,到底有些不放心,专门嘱咐了人去准备了马匹干粮,还给她准备了足够的盘缠。

  眼见着天际翻出鱼肚白,街上已经有零星的人声。

  林晚辞不想惹人注意,特意从人少的侧门出去,她在稀微晨光里,翻身上马,即将驾马远去之时,回头,看见林蔚山还站在院门口看着她。

  那眼神如同曾经很多次送她去战场时的一样,只不过从前她没有细细去分辨,如今在世为人,只觉得再看到那样的眼神心间一阵酸涩。

  她在马上匆忙回头道:“等这件事一了,我就回来,哪也不去了。”

  林蔚山就只是那么目送着她远去,林晚辞看不清他眼底情绪,狠了狠心一拍马鞭往前驾马疾驰而去。

  清早的街道上人群稀少,但陆陆续续已经有早食摊子支了起来,在冬日薄雾里,弥散着早食的甜香。

  林晚辞在心里想:她可得早去早回,等回来之后,一定要带爷爷出来吃一回这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