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陌路-《奉旨和亲》

  安岁岁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继续往前,那人不甘心,于是继续道:“诸位姐姐们可能还不知道,她啊,其实在东都城是出了名的厚脸皮。”

  腹内绞痛一阵一阵的,安岁岁脸上有了惨白。

  “她啊,追着振国将军府上的小公子,成日痴缠在人家身后面,可笑人家对她根本没那心思,对她避之不及,偏偏她还没羞没臊,巴巴往上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方小公子一表人才,如何会看上她呢。”

  完了还幽幽叹上一句,“真是蠢而不自知。”

  身后哈哈大笑,安岁岁在那笑声里,脸色开始变得惨白,鼻子发酸。

  ‘蠢而不自知’几个字在她脑子里使劲打转,安岁岁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她像是只被人厌恶的老鼠,仓慌奔出了宁国公府。

  卢月在廊下等了安岁岁好久,人却怎么都没见回来。最后,她没等到安岁岁,结果等到了不想见的人。

  徐阶从幽僻的无人角落里直直朝她而来,卢月转身欲走,身后之人脚步飞快,很快就追了上来。

  卢月的胳膊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阻了她往前的趋势。

  卢月使劲想要挣脱,可是徐阶也用了很大的劲,她根本挣脱不开,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无名之火。

  “三皇子殿下,这是做什么?孤男寡女的拉拉扯扯被人看去了,误会了可就不好了。”

  她脸上笑意盈盈,可是看着他的眼眸里只露冰碴子。

  徐阶不为所动,拉着人如何也不放手,好像生怕人给跑了一样。

  “那就让他们误会了去又有何妨。”

  徐阶说着话时,脸上是带着笑的。

  卢月不知是被那笑给刺的还是因着那话,脸上的笑也顷刻消失不见了。

  “殿下慎言,听闻你与宁小姐好事将近,可不要因此而半途而废。”

  徐阶握住她手腕的手上用了些力,卢月被捏的手腕发疼,不由眉头一皱。

  “放开!”

  徐阶像是惩罚般,加重了力道,将人往他跟前拉。

  卢月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小词也被吓到了,连忙上前就要去推徐阶,却被他一个眼神狠狠给瞪住了。

  “若是不想招来人让你家公主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出丑,就去前面守着。”

  小词不动,而是将目光看向卢月。

  这个疯子。

  卢月害怕徐阶真的这么做了,她一个异国公主,在梁国无情无靠的,如果一旦真的被人发现,到时候吃亏的是她。

  卢月点了点头,小词脸上满是焦急与惊惶,但也十分听话的去了前面守着。

  卢月见小词走远了,再看面前这张可恶的脸离自己这么近,不由的心头火更大了。

  可这可恶的家伙还不放开她是想干什么。

  徐阶看着面前眉头紧蹙的卢月,心里也闷闷的,难受的厉害,他也没想将事情弄到这个地步,可是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殿下这下可以放开了吧。”

  徐阶松了松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但却依旧没有松开。

  “我怕我一松开,你就跑了,再不听我说话了。”

  声音低压中带着沉闷,听着好像是无限深情,可是早已看穿他面目的卢月不为所动。

  “殿下是不是对谁都这样,暧昧不清,你说若是你的玉乔妹妹知道了你是这样的人,还愿不愿意嫁……。”

  徐阶看着面前那张开合的嘴,说出的话那么刺耳,他觉得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难受的厉害,只想赶紧将那碍事的石头搬开了。

  一阵天旋地转,卢月的后背被抵在墙上,在她还没来的急反应时,惊呼声被堵在了喉间。

  徐阶吻上了卢月的唇。

  他在那深沉的煎熬里,一点点明白自己的心,可是越是明白就越是煎熬,因为那个人在一点点的离他远去,他没有办法。

  卢月大脑在那一瞬间懵了,她反应不过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男人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卢月像是大梦初醒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可是徐阶的一只手扣着她的手腕,令一只手将她禁锢在墙角。

  卢月像是困兽,她挣脱不开,逃不掉。

  徐阶却更像是发泄似的吻她,连呼吸声里都带着力道。

  卢月忽然觉得十分委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明明一直被欺骗被利用的是她啊。

  卢月报复似的在那唇上重重一咬,一抹咸腥味迅速在口中蔓延,徐阶因为疼痛,终于放开了她。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卢月用力朝他脸上扇去。

  “无耻!”

  鲜血伴随着疼痛,反而刺激了他。

  徐阶嘴角微微扬起,带着几分戾气,危险朝她逼近几分。

  “我就是无耻。”

  卢月怒瞪他,心里怒火伴随着委屈。

  “殿下这是做什么?我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你利用的呢?”卢月轻笑,缓缓看向他,“还请殿下大发慈悲,放我一马。”

  徐阶喉间哽塞,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今往后,我保证安安分分的,殿下从前的那些事,我保证半点都不会向别人透露。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你们兄弟之间的争夺还请不要牵连无辜。”

  说出这话的时候卢月觉得自己卑微极了,一个堂堂公主,如今却要这样低三下四的来求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曾经利用过自己的男人。

  “我不是……”

  徐阶的心头忽然涌上前所未有的慌乱,因为他看到了卢月眼眶里弥漫着的水汽。

  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不是什么呢?不是曾经利用过她?不是欺负了她?

  “你,你别哭……我……都是我不对。”

  徐阶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连脸上的疼都忘记了。

  卢月在那眼泪即将落下时,抬手用衣袖抹去了。她不会哭,在一个欺辱过自己的人面前哭,那是弱者的表现,她卢月绝不。

  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再次抬眸看着他,眸光直接又犀利。

  “从前种种是我识人不清,此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下次再见就当是陌生人。”卢月甚至还朝他笑了笑,“现在烦请殿下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