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不嫁渣渣龙,夺皇位(18)-《综清穿:下岗咸鱼再就业》

  雍正转了转手中的十八子琉璃串,每一颗上面都刻着经文,每转一颗都代表着去除了一种烦恼。

  然而雍正转动手中手串的速度越来越快,心中的烦恼却没有丝毫消退之意。

  啪——

  手串不堪重负,断了。

  琉璃串珠滚落在地上。

  熹贵妃慢慢将视线落在殿中的跪着的青樱身上,装作浑然不觉的模样。

  雍正神色淡漠,意味不明地开口:“富察氏何在?”

  被点名的慕瑶走到殿中行礼跪下,一脸镇定自若地说道:

  “臣女不知道四福晋为何冤枉臣女,还望皇上还臣女清白。”

  雍正定定地打量着慕瑶,不怒自威,更别提他如今心情不悦,身上的气势自然不同凡响。

  然而慕瑶像是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一样,眼眸像一滩平静的湖水,没有因为青樱的指责掀起半分波澜。

  她虽然跪在大殿之中,但是身姿挺拔,周身散发着从容不迫的气势,一副自认光明磊落,任人打量。

  让人丝毫生不起半分怀疑她的心思。

  雍正心里信了她几分,于是视线一移,落在浑身皱皱巴巴的青樱身上,眉心一蹙。

  “乌拉那拉氏你可有其他的证据?”

  青樱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雍正,支支吾吾地说道:“皇阿玛,儿媳不能为自己作证吗?”

  殿中气氛随着雍正的脸色变化而越发安静。

  青樱张了张嘴,在所有期待的目光中,“儿媳没有其他证据 ,但是,儿媳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今日这事到底如何儿媳想所有人都有一定的了解,定然不会被贼人蒙蔽。”

  青樱说完这话,眼神朝着慕瑶看去,显然是在暗示。

  谁才是那贼人。

  熹贵妃淡淡开口:“青樱啊,这证人自然不能是自己人。”

  熹贵妃像是对着青樱解释一番,然后无奈地抬头看向雍正:

  “皇上,今日宴会,巡视的侍卫是往日的三倍人手。不如派人去询问一番看看是否有其他人证。”

  雍正瞥了熹贵妃一眼,然后让苏培盛去了。

  熹贵妃嘴角的笑意弧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哪怕雍正明晃晃地表露对她的不信任。

  她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就听见雍正让慕瑶起来。

  熹贵妃眼帘一垂,看来皇上这是更信任富察格格所说的了。

  也是,若她是雍正,她也不会选一看就脑子有问题的青樱。

  这两年她可是因为青樱丢了不少脸。

  恼得她都让人将青樱做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派人去说给景仁宫的那位。

  她已经让人去找弘历了。

  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想到这里,熹贵妃面上的微笑都更真诚了几分,笑盈盈地给雍正倒了一杯酒,

  “皇上尝尝,这是内务府新贡的杏花雨露,口感很是清冽。”

  雍正一听便觉得这不太符合他的口味,然而将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之后却有些惊奇地发现,这滋味还不错。

  于是他看着熹贵妃淡笑一声道:“这确实不错。”

  熹贵妃莞尔一笑,“皇上喜欢便好,不过据说这是和郡王给的方子,皇上若是喜欢待会可得赏赐和郡王才是。”

  雍正闻言身形一顿,他撩起眼皮,有些疑惑,

  “弘昼?”

  雍正盯着熹贵妃,心里在怀疑熹贵妃此刻提到弘昼的意图是什么。

  然而此时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因此雍正在熹贵妃笑着点头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心里做好将人叫过去询问一番的打算。

  弘历被熹贵妃的人寻回来的时候便是看见这样一幕。

  高台上皇阿玛和熹贵妃言笑晏晏不知在说些什么,其他人也是各自有各自的搭档,唯有青樱!

  唯有青樱就那么无措地跪在地上任由他们奚落。

  一瞬间,弘历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人人奚落的存在。

  就像当初还没有离开圆明园的时候。

  弘历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弘昼的身上。

  眼底浮现愤恨与不满。

  弘昼和他都是在圆明园长大的,但是他们两人并不相熟。

  他是被逼无奈,亲生额娘只是一个宫女,被皇阿玛嫌弃,连带着他这个皇子也没什么存在感。

  但是弘昼却不一样。

  他最初以为弘昼和他是同样的尴尬处境,但是后来才发现,人家是裕嫔为了不想自己的孩子被其他人抱养所以自请去圆明园清修。

  哪怕是皇阿玛登基人家也捞到了一个嫔位。

  他的额娘……

  弘历心中有些烦闷,是了,他怎么忘记了,他如今的额娘是熹贵妃,钮枯禄甄嬛,而不是那个粗使宫女李金桂。

  更别看弘昼这个家伙回宫时间比他晚的多,但是因为一些原因,如今皇阿玛明显更看重弘昼。

  弘历心里堵着一口气,他快步走到青樱身旁,他想一把将人拉起来保护他的嫡福晋,甚至想指责所有人为什么将青樱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然而事实上,他只敢停顿一会,便要跪在地上,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雍正看见弘历身影的第一时间,嘴角的笑意便慢慢消失了,沉声道:“去哪了?”

  “儿臣觉得殿中烦闷去湖边转了转。”

  弘历话语刚落,熹贵妃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今日这宴会是她一手承办,本来出了青樱这事就已经够麻烦了,如今弘历还来打她的脸。

  熹贵妃内心冷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眼中冷意闪现,显然是不准备帮弘历了。

  雍正:“你福晋说她被人陷害,不如你来调查此事?”

  弘历这才注意到青樱身上的污渍,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至于一旁同样狼狈的阿箬,则是被他完全忽略了。

  哪怕平日里他对这嘴甜活泼的侍女有那么一分关注,但是在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他的青樱!

  于是他想都没想便顺着雍正的话接了下来。

  “儿臣多谢皇阿玛,定然会将那敢在今日出手的胆大包天的狂徒揪出来。”

  弘历的话语刚落,便有一人笑出了声。

  弘历寻声望去,发现是皇阿玛最近的新宠,和嫔。

  弘历眼神闪了闪,最后决定当做自己没发现。

  然而和嫔却不想轻易放过这个在大家面前露脸的机会。

  于是她捂嘴笑道:“四贝勒可知道你的福晋指认了谁打晕了她?”

  弘历抿了抿嘴角,熹贵妃的人只是将他找到一个劲说道不好了,四福晋不好了。

  他当时心忧青樱的情况,根本没想着细问。

  不,他是根本没问。

  弘历有些勉强地说道:“还请和嫔娘娘解惑。”

  和嫔眼尾上挑,用着不怀好意的声音说道:“四福晋她啊,只认了富察家的格格呢。”

  弘历瞳孔一缩,这一时刻,他有些想要质问青樱为什么不能先找到他,他们两人商议一番再想如何扳回一局?

  他想也知道青樱手中并没有什么证据,不然他刚刚进殿的时候也不至于自己跪在殿中任由他人奚落了。

  而且富察氏刚发现了一种产量极高的作物,皇阿玛正是对富察氏展示荣宠的时候。

  这种时候哪怕真的是富察格格做的,只怕也只能吃了这个亏。

  更别提,还有可能身上对方做的。

  弘历这两年也了解了一番真实的青樱。

  或许青樱是受害者,但是青樱总是能将自己的不符合常规的所作所为隐藏起来,好似乎全然都是对方的错一样。

  久而久之,弘历对于青樱口中所说的事情也不是全然相信了。

  尤其是和嫔这听起来便古怪至极的言语。

  弘历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很快,他这不妙的预感便在大家三言两语中成真了。

  弘历沉默了。

  他瘦削阴郁的脸颊肌肉有一阵不正常的抽动。

  他许久没有说话。

  青樱眼角沁出几滴眼泪,她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少年郎。

  虽然她因为一些事认为弘历已经逐渐变得不像她的少年郎了,但是到底时间还短,尤其是弘历还是会时不时偏向她。

  因此在青樱心中,弘历的变化都是因为后院的那些人坚持不懈地勾引弘历,并且暗地里诬陷她导致的。

  绝对不是她的少年郎的问题!

  也不是她的问题!

  因此青樱仰着头,环视一圈,似乎想要将殿内所有人的脸都印在心底。

  然后她在弘历的惊恐视线中站起身,“弘历,不用再为我分辩了,清者自清,我相信终有一日真相会水落石出。”

  青樱自认为自己说的话掷地有声,殊不知殿中人都拿她当傻子看。

  什么真相?诬陷人不成就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真以为这是她只手遮天的四贝勒府吗?

  一直沉默没说话的弘历:“……”

  慕瑶淡定地喝着茶,她敢让红拂打晕两人。

  一来是知道不会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她下的手。

  二来是了解乌拉那拉青樱故作清高的性子。

  想指着别人捧着证据来替她翻罪?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即便有,她也能给搅和了!

  明明是被指证的当事人,但是慕瑶偏偏能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看戏,而青樱却留在殿中任由他人看热闹。

  这便是她的本事了。

  哪怕雍正是看在富察氏的份上,但是究其原因,还不是富察氏献上的土豆吗?

  土豆从哪里来的?

  慕瑶从花盆里面挖出来的。

  别管这件事有多离谱,但是在其他人眼中这就是巧合。

  就是慕瑶幸运又心细。

  不然怎么那一盆花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花匠甚至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想将那一盆土豆都拿去烧了。

  但是慕瑶却能发现那是能吃的东西呢?

  因此,在一些知道土豆的离奇身世的人眼中,或多或少对慕瑶也有几分关注。

  别说今天没证据证明是慕瑶推的,便是有证据,

  雍正转了转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能有什么证据呢?

  背后想人要不得雍正心里刚刚闪过那么一丝念头。

  苏培盛便回来了。

  苏培盛先是看了一眼殿中的弘历和青樱,内心有些烦躁。

  害她白跑一趟!这四福晋真是没事找事。

  苏培盛在众人的视线中缓缓开口,“回皇上,奴才找了今日值守的所有侍卫,均没有人发现四福晋所说的贼人。”

  苏培盛停顿了一番,补充道:“那假山因为比较偏僻,且过了假山便是一湖边且没有护栏,因此特意有人专门值守在附近,就是担心有人不小心跌落湖中。”

  雍正缓缓吐出一口气,

  “四福晋御前失仪,罚禁足三月。四贝勒管教不当,罚俸半年。”

  “那尔布教女不严……”

  雍正思索了一会才说道:“罚俸三月吧。”

  青樱见雍正竟然罚了她阿玛,脸色隐隐有些不对。

  弘历见状连忙拉着她的手,用力按了按。

  青樱吃痛,下意识抬头看向弘历,知道弘历是想让她安分一些。

  青樱嘟了嘟嘴,一边是自己阿玛,一边是她似乎有变心意图的少年郎。

  青樱当然是毫不犹豫地选了她的少年郎啦!

  青樱在心里暗暗想道。

  阿玛官职不显,家里全靠着她这个嫁入皇家的女眷撑场面。

  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乌拉那拉家此前因为她享受了多少荣耀,她都没计较。

  想来阿玛不会因此怪她的。

  青樱如此想道。

  若是那尔布知道青樱是这样的想法,怕是要冲上来和她拼命。

  什么享受荣耀?

  出嫁前闹出来的事差点没让他被乌拉那拉一族所有人针对。

  后面成了宝亲王福晋却也连带着乌拉那拉一族的女儿都没了好婚事。

  更别提自从她嫁过去之后,宝亲王屡出昏招惹,她又在后院搅风搅雨闹得满京城让人看笑话,最后宝亲王的爵位一路削到了贝勒。

  京中甚至传出了青樱是惑人心智的妖孽的流言。

  若不是青樱那实在算不上多貌美的容颜,那尔布自己都要怀疑一下流言的真实性。

  此次宴会,他都没资格去参加。

  直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乌拉那拉青樱自己倒是华丽的头面、护甲一个劲的买。

  丝毫不理会乌拉那拉府隐晦的求援,或许是听懂了当做没听懂,青樱甚至拉着自己的妹妹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那些华丽繁贵的护甲,然后告诫对方不能爱慕虚荣,只有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然后等人家走的时候送了一盒子沉水香给对方,美其名曰熏陶一下心灵,要养成高洁的品行。

  那尔布知道之后气得直接犯了头风。

  这专门为裕嫔举办的接风宴全程都被青樱牢牢抢走了关注。

  哪怕裕嫔再不关心其他人的看法也没忍住心里闹别扭。

  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熹贵妃之后带着人走了。

  根本没看见的熹贵妃浑然不觉,甚至还和福珈感慨裕嫔脾气真好,这样都没有找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