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赤裸裸的威胁-《开局捡公主,一根玉米迷倒她?》

  侯金叶原以为,今天这阵仗,自己这边人多势众。

  又有这么多清流世家的公子哥在场,程处辉这帮武夫子弟多少会顾忌些颜面。

  他甚至都想好了,只要程处辉敢有半分退让,自己就立刻乘胜追击。

  用言语将他们这群纨绔贬低到尘埃里,好让自己在众人面前挣足面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

  尉迟宝琳这个憨货,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动手。

  而且,是下死手。

  这行事风格,哪里是收敛,分明比以前还要嚣张百倍。

  此刻,程处辉那张带笑的脸,在他眼中,比阎王爷的催命符还要可怕。

  那轻飘飘的四个字,“你该如何”,像四座大山,轰然压在他的心头。

  如何?

  他能如何?

  放狠话吗?

  侯金叶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程处辉,又瞟了一眼旁边那个煞神尉迟宝琳。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乱说一个字,下一秒,自己的下场可能比郑通还要惨。

  郑通只是被扔进河里,自己怕不是要被直接摁在甲板上,来一顿“父慈子孝”的组合拳。

  这帮混蛋,是真的会打人的。

  一想到那拳拳到肉的痛楚,侯金叶瞬间就怂了。

  他握着折扇的手,汗水濡湿了扇骨。

  周围那些世家公子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看着被程处辉逼得节节败退的侯金叶,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有惊愕。

  有不解。

  更多的,是畏惧。

  侯金叶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也算是领头羊一般的人物,能言善辩,颇有威望。

  可现在,在程处辉面前,却像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仔,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

  这强烈的反差,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人群中,有几个与侯金叶关系不错的公子哥,本想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缓和一下气氛。

  可他们的话刚到嘴边,一看到船舷边那个还在打摆子的郑通,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郑通就是前车之鉴。

  为了侯金叶出头,得罪这帮无法无天的夯货,把自己也搭进去,实在不划算。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明哲保身。

  有人开始低头研究自己鞋尖的纹路。

  有人扭头欣赏起了远处的风景,仿佛那光秃秃的河岸上开出了花。

  还有人干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和身边的人小声议论着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一时间,整个画舫上,无一人为侯金叶出头。

  所谓的同气连枝,在绝对的暴力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程处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后退一步,环视了一圈画舫上那群脸色各异的世家公子。

  “啧啧。”

  他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画舫。

  “侯公子,下次找狗,记得找条能咬人的。”

  “找这么个只会叫唤的废物,丢不丢人啊?”

  这话一出,侯金叶的脸“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

  而那个刚被捞上来,裹着毯子还在发抖的郑通,听到这话,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

  程处辉却没再看他们,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群缩头乌龟。

  “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们这帮纨绔。”

  他的语气很平淡。

  “觉得我们粗鄙,野蛮,不讲道理。”

  “没错。”

  程处辉咧嘴一笑。

  “我们就是不讲道理。”

  “因为道理,是留给读书人的。”

  “我们是纨绔,是勋贵子弟,天生就是来破坏规矩的。”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尉迟宝琳、柴哲威他们。

  “得罪人?我们怕过吗?”

  “告诉你们,在长安城,别惹我们。”

  “不然,郑通就是你们的榜样。”

  “今天他是掉进河里,下一次,可就不知道是掉进哪里了。”

  赤裸裸的威胁。

  不加任何掩饰。

  画舫上的世家公子们,一个个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他们都是自诩清高的读书人,何曾受过这等当众的羞辱。

  可愤怒归愤怒,却没人敢站出来反驳。

  因为程处辉说的是事实。

  他们拼爹,拼不过。

  拼拳头,更拼不过。

  这帮纨绔子弟,就像是一群滚刀肉,谁沾上谁倒霉。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程处辉看着这群敢怒不敢言的“精英”,顿觉索然无味。

  “行了,没意思。”

  他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像是赶走了一群苍蝇。

  “宝琳,老柴,走了走了,喝酒去。”

  尉迟宝琳恶狠狠地瞪了侯金叶一眼,吐了口唾沫,跟着程处辉走下画舫。

  柴哲威、李震等人也是一脸不屑地扫过众人,昂首挺胸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程处辉即将离开码头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他抬起头,望向了不远处临河酒楼的二楼。

  那里,一道身影临窗而立,气度不凡,正是河间郡王李孝恭。

  程处辉脸上嚣张的神色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笑容。

  他隔着老远,冲着楼上的李孝恭抱了抱拳,朗声道。

  “小子无状,惊扰了王爷的雅兴,还请王爷恕罪。”

  楼上,李孝恭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

  程处辉也不在意,行完礼,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离开了。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李孝恭才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他身边的心腹低声道:“王爷,这程家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李孝恭却摇了摇头。

  “不。”

  “这小子,不简单啊。”

  “看似鲁莽嚣张,实则粗中有细,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他不是无法无天,他是把天底下的人,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码头上。

  随着程处辉等人的离开,画舫上的世家公子们,齐齐松了口气。

  侯金叶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死死地盯着程处辉离开的方向。

  “程处辉!”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你给我等着!”

  “今日之辱,来日大比,我定要你加倍奉还!”

  周围的公子哥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侯兄,莫要生气,跟那等粗鄙武夫置气,不值得。”

  “是啊,君子不与小人斗,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侯金叶听着这些不痛不痒的安慰,心中愈发烦躁。

  他猛地一甩袖子,怒喝道:“都给我滚!”

  众人被他吼得一愣,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侯金叶看着这群刚才还作壁上观的“朋友”,心中一阵冷笑。

  他再也无心游玩,灰头土脸地带人离开了这个让他颜面扫尽的地方。

  另一边。

  程处辉一行人,正勾肩搭背地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气氛与侯金叶那边截然不同。

  “哈哈哈,痛快!真是太痛快了!”

  尉迟宝琳一拳砸在柴哲威的胸口,兴奋地满脸通红。

  “你们是没看到,侯金叶那孙子当时的表情,脸都绿了,跟个调色盘似的,精彩!”

  李德奖也笑道:“还有那个郑通,被扔进河里的时候,叫得跟杀猪一样,真是笑死我了。”

  “活该!谁让他嘴那么贱。”

  房遗爱撇了撇嘴,“我看那群所谓的世家公子,也不过如此嘛,一个个怂得跟鹌鹑似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议论着刚才那场胜利。

  李震相对沉稳一些。

  他看向程处辉,说道:“处辉,你今天这么不给侯金叶面子,怕是把他得罪死了。”

  “他爹侯君集如今圣眷正浓,为人又睚眦必报,我怕他会在背后使绊子。”

  程处辉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怕什么?”

  “我们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就算今天我们客客气气的,你以为他们就会念我们的好?别做梦了。”

  他冷笑一声。

  “那帮人,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虚伪得让人恶心。”

  “与其跟他们假惺惺地演戏,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脸皮撕破,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好惹。”

  柴哲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处辉说得对,跟那帮伪君子,就不能客气。”

  “不过,”

  他话锋一转,有些担忧地说道。

  “侯君集那边,确实是个麻烦,咱们总这么被动也不是办法。”

  程处辉闻言,脚步一顿。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这帮兄弟,神秘地笑了笑。

  “谁说我们要被动了?”

  众人一愣。

  “处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有法子了?”李德奖好奇地问道。

  程处辉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侯金叶不是喜欢装清高,看不起咱们这些‘纨绔’吗?”

  “我听说,他侯家为了维持那份所谓的‘清贵’,背地里可没少干捞偏门的买卖。”

  “比如……开赌坊。”

  “开赌坊?”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眼睛都亮了。

  这可是个大新闻。

  要知道,世家最重名声。

  开赌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对侯家的声望可是巨大的打击。

  程处辉看着众人吃瓜的表情,慢悠悠地抛出了自己的计划。

  “所以,我决定了。”

  “咱们也别干别的了,就去帮侯家‘宣传宣传’。”

  “顺便,也让侯公子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纨绔’玩法。”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咱们,去把他的赌坊给砸了。”

  众人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热情。

  “我靠!砸赌坊?这个我喜欢!”尉迟宝琳第一个跳了起来。

  “这个主意好!釜底抽薪,打蛇打七寸!”柴哲威也兴奋地附和。

  “让他们知道,惹了咱们,就得付出代价!”

  一群人摩拳擦掌,脸上写满了“搞事情”的兴奋。

  程处辉看着兄弟们高涨的情绪,满意地笑了。

  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方式,告诉所有人。

  别惹我。

  惹我,我就掀了你的桌子。

  “不过,光砸了还不够解气。”

  程处辉摸了摸下巴。

  “侯家不是爱钱吗?咱们不但要砸了他的场子,还要断了他的财路。”

  他看向众人,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提议。

  “听说他们家那个赌坊,最近在搞一个这次文武大比的赌局,赌注大得很。”

  “咱们这次去,不止要砸场子。”

  “咱们要把他的钱,赢光!”

  “让他人财两空,哭都没地方哭去!”

  房遗爱听得两眼放光:“处辉哥,这事儿我熟啊!赌钱我最在行了!”

  程处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

  “很好。”

  “这次行动,就由你当先锋。”

  “咱们这帮兄弟,好久没一起干票大的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

  “侯家自以为能一手遮天,那咱们就捅破他这片天!”

  “走!”

  “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利用他们家私下开的赌坊,好好炮制一下他们!”

  众人轰然应诺,个个兴致高昂,仿佛已经看到了侯金叶吃了大亏后那张精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