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3章 生万物、招护院(29)-《快穿影视剧之老丁和江德福是连襟》

  费文秉骑着自行车,刚拐过村头那棵老槐树,就见自家大门口围了一圈人,管家刘胡子站在人群中间。

  “大家伙都听好了!年也过完了,去年没交齐租子的,今年租地减三成;去年、前年两年都没交的,租地减半;要是不想还地,今年的租子得额外加一担粮!”

  他顿了顿,又补充。

  “各位老少爷们心里有数,咱们大奶奶在这十里八乡,那是出了名的仁义!听明白规矩的,现在就过来重新写租地文书,按手印!”

  人群里,铁头娘一眼就瞅见了骑车过来的费文秉,眼睛顿时亮了。

  原本以为要等费家大奶奶拿主意,没想到三少爷先回来了。

  她家现在连买种子的钱都凑不出来,刘胡子还说要收地,没了地,一家子更没法活了。

  她赶紧挤出人群,凑到费文秉跟前,脸上堆着笑。

  “费家少爷,您这是从县城回来了?瞧瞧您这一身,真是气派!”

  费文秉对铁头娘这副模样没什么好感。

  这娘俩向来是升米恩,斗米仇,别人帮了忙,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稍不顺心,就翻脸不认人,前一秒还把你当恩人,后一秒就说你算计他们,总觉得全天下都欠着他们。

  尤其是铁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不知感恩的养不熟的狼、大脚一家帮助他那么多却不知感恩,不知好歹。

  自从知道农会后,当了农会的在他们村的牵头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一副小人得志的样,第一个就要弄费左氏。

  银子家都揭不开锅了,母亲又病重,她指望铁头能够拉她一把、结果铁头只知道白日做梦、继续给银子画大饼、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不知羞耻、欠债还不上导致费家抽地,仇恨在心,公报私仇。

  所以铁头家一直这么穷是有原因的。

  铁头娘也不是一个勤快人,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在床上躺着,宁愿饿着也不去捡柴火。

  跟费左氏还借了不少的印子钱,铁头还说什么,这个他娘借的跟他没关系,一点担当都没有。

  别人家都翻好土,准备来年耕种了,结果他家的棒秸还没割呢。对地不上心,老有别的小心思,想走点歪门邪道、注定这个人富不了。

  原剧里、银子不嫁给他就对了、嫁给他啊日子更难。

  他脚撑在地上,停住自行车。

  “铁头他娘,有事?”

  铁头娘鼻子耸动了几下,闻到了他车把上挂着的烧鸡香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却没敢多瞅,赶紧说起正事。

  “有事,当然有事!费家少爷,您就体谅体谅俺们吧!俺们家去年、今年不是不交租子,是俺家那个死鬼铁头他爹,之前生病在大奶奶那里借了不少钱,要不是那些旧账压着……”

  话没说完,就见费左氏从院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苏苏和丫头小琴。

  费左氏穿着一身深青色棉浅色镶边的棉旗袍,外面罩着件毛坎肩,气场十足。

  她一眼就看穿了铁头娘的心思、这是瞅着文秉没管过家里营生,想找个软柿子、投机取巧。

  “文秉回来了?”

  费左氏先跟自家兄弟打招呼,又转头看向铁头娘,接过话头。

  “旧账是旧账,新账是新账,哪笔都不能赖。您家的租子,年年都没交齐过,俺哪回没给您抹个零头?总不能一直让俺吃亏吧?今年这地,您要是想种,就按规矩来;不想种,也得给个说法。”

  说完,她又看向费文秉。

  “文秉,今天正好你回来,家里这些事,你也该跟着学学了。”

  铁头娘被噎得没话说,只能陪着笑。

  “种,俺们种!大奶奶,俺回去就跟铁头好好商量商量,肯定按规矩来!”

  费左氏没再理她,招呼着文秉和苏苏。

  “进屋吧,外面怪冷的,有刘胡子和账房盯着就行。”

  她目光落在自行车上,又问。

  “这东西看着新鲜,又是花多少钱买的?”

  “嫂子,不贵,进屋说。”

  费文秉推着自行车进了院,把车停在墙边,先从车把上拎下三只油亮的烧鸡,又从后货架上、搬下一个木箱子,跟着费左氏和苏苏进了堂屋。

  “嫂子,苏苏,你们看!”

  他把烧鸡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两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金手镯,还有两块小巧的女士进口机械表。

  苏苏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碰了碰手表的表盘。

  “文秉哥,你这是干啥呀?这得花多少钱?这手表真好看……”

  费左氏的目光在桌上的金手镯、机械表和烧鸡之间转了两圈,最后落回费文秉身上,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自己前几天只给了这臭小子二十块大洋,按理说买两块手表都未必够买,可他不仅带回来了三只烧鸡,还有金镯子。

  这钱到底是从哪来的?

  她越想越犯嘀咕。

  这世道,不偷不抢、走正路哪能一下子赚这么多钱?

  莫不是文秉在外头学坏了,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想到这儿,她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

  “文秉,跟嫂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外头干啥坏事了?这些东西看着就不便宜,你哪来的钱买的?”

  费文秉早料到嫂子会有此一问,他笑着走到桌边,把带来的木箱子往桌上一放,咔嗒一声打开。

  从箱子里面拿出三根大黄鱼

  “嫂子,您看!”

  他拿起一根金条递过去。

  “俺这次出门,运气好得不是一星半点——在山里捡到一块半个脑袋那么大的狗头金,拿去县城银楼换了这些金条,买完东西还剩这么多。”

  这话倒不是胡编。

  鲁省的山里本就分布着不少金矿脉,当地老人常说,赶上连雨天后上山,说不定就能在泥土里翻出小块金疙瘩,运气再好点,真能捡到狗头金。

  费左氏一看金条,顿时顾不上大户人家话事人的矜持了。

  她赶紧接过金条,先是用手指捏着上下打量,又凑到眼前看了看纹路,最后还抬手掂了掂分量。

  入手沉甸甸的,手感绝错不了。

  旁边的苏苏也好奇地拿起一根,学着宁老抠的样子,直接用牙轻轻咬了一下,金条上立刻留下了浅浅的牙印。

  苏苏眼睛一亮。“嫂子、有牙印!是真金!”

  可费左氏心里的疑惑还没散。

  虽说山里确实有人捡到过狗头金,可是这么大狗屎运,怎么偏偏就砸到文秉头上了?

  她从小看着文秉长大,知道这孩子的秉性、是个好孩子,可就怕他在外头新学这几年、跟人学了坏,用歪门邪道弄来钱,还编瞎话糊弄家里人。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又追问了一句。

  “文秉,你……你不是在诓骗俺们吧?”

  “嫂子,俺骗谁也不能骗您和苏苏啊!”

  “这金条是真的,俺犯不着拿这个撒谎。再说了,骗你们也骗不来真金白银不是?说不定真是列祖列宗保佑,让俺给家里添点进项呢!”

  其实费文秉心里早有个疑问、这段剧情里的天牛庙村的大户和地主,总透着点不合理。

  这么大的院子,在天牛庙村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家里存着不少粮食,还有金银首饰和大洋,可上下打理的只有小青、刘胡子、小琴和账房四个人,连个护院都没有。

  宁家也是七百多亩地、只有个筐子,更不可合理了。

  啥都让筐子干,不得把筐子累死啊。

  一个人能顶十个?

  这世道多乱啊,人心最难猜。

  尤其是到了青黄不接或者灾荒年,多少人为了一口吃的铤而走险?

  以前就费左氏一个女人撑着家,没护院看着,就不怕有人上门抢粮、偷东西?

  她还能带着两个奶娃娃平安过这么多年,这事儿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他定了定神,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嫂子,这些金条您先收着管账。另外,俺还有个想法、想用点钱买些枪,再招二十个护院。咱们费家在村里家大业大,没点人手护着,心里总不踏实。

  看看今天,那么多佃户在门口聚着,真要是有人挑头闹事,就咱们家这三五个人,肯定顶不住。就算可金哥的团练能来帮忙,等他们从村西头赶过来,家里的粮食物件恐怕早就被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