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送医-《重生1980:完美人生从赶山开始》

  谁呀?”李淑芬披着衣服起来,迷糊地抬起大院的门栓,看见宋铁背着张学富回来了。

  人在月光下虽然看不清色彩,但浓重的血腥味把李淑芬仅剩的睡意彻底驱散了,还刺激得她一阵干呕。

  ”咋回事啊铁子?!“

  李淑芬连忙让几人进来,然后关上门。

  宋铁把张学富背进屋,钱厂长径直拿起电话,打给厂里的司机。

  李淑芬把屋子里的干净席子拿出来铺在地上,看着自己手臂血肉模糊的老伴,泣不成声,“这人好好地上山,咋变这样了呢?”

  “被捕熊夹弄的,嫂子拿这半根山参,先煮水喂他!”

  宋铁从怀里逃出来剩下的半根山参,这东西含舌头底下药劲得打些折扣,当时事出紧急,也管不上什么浪费不浪费了。

  钱厂长则是眼睛都看直了,百年说甩出来就甩出来,宋铁不可能不知道这老参的价值,这小子当真讲义气。

  “张夫人,这山参起码百年了,劲头大得很,别一次性煮完,怕您丈夫遭不住!宋铁喂他嘴里的山参,搁外头已经四位数了!车半个多小时就到,到时候车上也备着点山参水!”

  钱厂长一方面是心疼老参,一方面是在意张学富的身子,现在他失血过多,血气亏损,要是一下子猛补怕把人补过去。

  本来还想追问的李淑芬,一听人家宋铁都砸钱给自家老公吊命了,也一抹眼泪,带着山参出去,这时候不能给来帮忙的人添乱!

  她把山参拿到鼻子前一闻,百年山参厚重的味道扑鼻而来,光闻着就有要流鼻血的感觉。

  这下子他对钱厂长的说法有了更加实质性的认知,眼前的东西,别说四位数,怕是花钱也很难卖着,宋铁就这么给张学富用了。

  “哎哎哎!”钱厂长跟进了厨房,看见李淑芬正要用菜刀切老山参,赶忙上前拦住,“妹子你不会弄,我来吧。”

  李淑芬也知道自己对草药没什么认知,也干脆地把老山参交给了钱厂长。

  “草药性子各异,有些一碰铁器效用减半,所以一般用青石碾子加工。”钱厂长给李淑芬解释,把刀把洗干净,把山参放在瓷碗里舂烂,好让药性更好地发挥出来。

  端出放在角落里的砂锅,倒水架火,很快山参的异香就飘了出来。

  这边宋铁也没闲着,在用温水给张学富清洗伤口,用剪刀小心剪开张学富的袖子,血液已经凝固,不能用蛮力,要是在扯开皮肉口子流血,张学富肯定吃不消。

  好在宋铁前世见过比这更恐怖的伤口,他也学过伤口的紧急处理,所以手相当地稳当。

  李淑芬面色苍白,几次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沉默地坐下了。

  她不动这些,坐下来不添乱,已经是帮大忙了。

  袖子剪开通风,避免加速感染,宋铁小心翼翼观察着伤口,轻轻地把张学富的手放下。

  错开的皮肉得缝针,这就得麻烦专业的医生了。

  “参汤来了!妹子你拿勺子吹凉了给他灌下去。”钱厂长端来一碗黄澄澄的药汤,拿起客厅的热水瓶把里面的水倒掉,拿进厨房把剩下的参汤装进去。

  还剩下四分之一棵老山参,钱厂长也没有昧下来,拿到宋铁跟前。

  “宋铁,这老山参可是宝贝,虽说救命的东西不问价,但也得掐着用,剩下的先带着,要是参汤喝完了还要,就给他掐几片塞舌底下。”

  “嗯,钱叔你揣着跟张叔上车,别吝啬。”宋铁穿上衣服,又要出去。

  “铁子你干嘛去?这么晚了,山路可不太平!”李淑芬腾地站起来给宋铁扯住了。

  “嫂子,你等下跟钱叔把人送镇上,去关大夫的诊所,他们家的医术信得过!我还得上山把熊瞎子宰咯,虽然营地人多,但也就南南会用枪。”

  “妹呀,你让他走吧,这边我照顾就行。”钱厂长安慰道。

  “那你小心点,别碰上狼什么的。”李淑芬还是不大放心,但不能耽误人家做事,撒开了手。

  “你还担心他碰上狼?那帮牲口见了他跟狗似的。”钱厂长是亲眼看见宋铁,配合野狼群把发疯的熊瞎子逼退的。

  神人不可貌相啊,本来还以为是个上山觅食的傻小子,想不到是个狼王。

  宋铁坐上马车,拍了一下老兔的屁股,老兔一扬蹄子,朝太白山的方向飞奔。

  李淑芬到院门目送宋铁消失在巷口,回屋之后坐立难安,来来回回踱着步。

  “车啥时候来呀?”

  “估摸着还有二十分钟吧。”

  又过了片刻,李淑芬问了同样的问题。

  钱厂长叹了口气,“妹呀,你问得再勤快,车也早到不了,放心,在路上了,先坐下。”

  “我哪能放心啊,这一家就这根顶梁柱,我俩结婚这么多年孩子都没一个,现在知礼来了,看着日子有些盼头,他要是没了,我咋办呀,还想着送知礼去读书,总不能让孩子跟我这个寡妇地里刨食吧...”

  看着老板的伤情被宋铁处理完的李淑芬,终于放心大胆地流眼泪了。

  “妹呀,你别急,宋铁那小伙是有福的,张队长跟在他身边多少能沾点,有惊无险,你就别太焦急,关关难过关关过!你拿好衣服啥的,这次恐怕得在外边住几天。”钱厂长给李淑芬递了张纸巾。

  李淑芬接过,擦了擦眼泪,一边叹气一边叠了几件自己和张学富的衣服。

  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说啥,陷入了沉默,不时站起来看向窗外,等着一盏远道而来的车灯。

  二十多分钟后,天边亮了起来,两束暖黄刺眼的灯光由远而近。

  “快快快,车来了!”李淑芬腾地站了起来,出去开门。

  “伤患在哪儿呢?”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中年司机,把吉普停在门口。

  “在这儿呢!来跟我把人搬上车!”钱厂长在屋子里给司机打招呼,李淑芬也顾不得寒暄,把人带了进去。

  “哎嘛!把手伸熊瞎子嘴里了啊?”司机被张学富的伤口吓了一跳。

  “别贫了!快点!”钱厂长顾不得什么绅士气度,踹了一脚司机,

  “快快快!”司机和钱厂长,一人肩膀,一人抬脚,李淑芬扶着受伤的手,把张学富搁后座了,李淑芬也坐在后座上,把张学富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

  “哎嘛,要我媳妇也这样,我做梦都笑醒。”

  司机羡慕地看向后座,利落地一拧钥匙。

  “坐稳扶好,系好安全带,要加速了!”

  司机一脚油门,吉普车的尾灯甩出长长的拖影,消失在夜晚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