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游子思乡-《挖我金丹给女主?全宗进我人皇幡》

  黎苍直接就不干了。

  他想挣脱身后抱着他腰的老院长:“放开我!让我教训教训这老匹夫!安能容此厚颜之徒在此狺狺狂吠!”

  老院长:“好好好!”

  话是这样说,手是一点都没放开。

  黎苍双手疯狂扒拉着身后老院长,奈何老院长修为比他高上一大截,任凭他怎么发力都无济于事。

  迦婴右劝劝:“院长,您看这......”

  “你别管。”

  黎苍朝着习正信呸了一声:“你个不要脸的,你叫谁小婴?”

  习正信扬了扬下巴,满是挑衅地呸回去:“我又没叫你,你管天管地还管我怎么称呼人家了?”

  “干脆把大海搬去你家吧,这样全天下都得按你的规矩来!”

  黎苍怒斥:“巧言令色,鲜矣仁!”

  “汝之态,真乃儒林之耻!吾羞与汝等为伍!”

  习正信不理他。

  还转头对迦婴眨眼:“小婴莫听此迂腐之言,待吾等共研《诗》、《书》,方不负圣贤之道!”

  其余院长也是八方添乱。

  不过他们也只动嘴,顾及着形象没动手。

  这把墨老祖看的目瞪口呆。

  它生前自诩能言善辩,第一次吃瘪就是遇到迦婴,没想到如今一看儒修吵架,那是大开眼界啊!

  迦婴还是骂的文明了。

  “主人。”

  墨老祖顿时就眼泪汪汪:“原来您从前还手下留情了!”

  这话引起幡内众魂一阵嘲笑。

  恶来一扬下巴:“那是!”

  “主人对咱自己人怎能不好?虽然那时候你还活着,但主人一眼就想招安你了。”

  “知道你会成为咱们相亲相爱一家人的一员,自然也就给你留了几分颜面,你一死就给你招幡里了!”

  墨老祖:......

  ——人言否?

  迦婴无奈扶额:“我的意思是,你们不用争了,我很快就离开海州了。”

  现场一下就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

  黎苍不可置信道:“什么?”

  他们都以为迦婴这次回来,至少要多待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如此默契又积极地争取让迦婴去他们学院。

  诗之一道,乃儒道新近崛起的璀璨新星。

  其前路漫漫,任重而道远。

  他们这些院长乃是当之无愧的儒道先锋,肩负传承与开拓的重任,发展之路任重而道远。

  迦婴作为此界首位以诗入道者,在诗道的造诣登峰造极,恰似儒道中的玛沁雍措峰。

  巍峨险峻,高耸入云。

  短时间内,无人能望其项背!

  在他们一直以来的观念中,大部分儒修结束游历,正是创作与总结的关键时期。

  或能借此契机,创作出流传千古的惊世之文。

  即便稍逊,若能得到迦婴对学院后辈的指点,也定能让儒道新生力量快速成长。

  为诗道的发展,注入源源不断的活力。

  没想到,迦婴只是短暂停留。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他们演了半天,结果主角压根就不登戏台子,一瞬间现场安静的可怕。

  “这,这样啊!”

  黎苍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也好,也好......”

  “对对,年轻人就该多闯闯,看看大好山河,往后才能多多写出《江雪》这种千古绝句来!”

  “少年人志在四方,方能采天地灵气、纳百家之长。”

  “是极是极,学术交流随时都来得及!”

  ......

  众院长虽失望。

  但也没有让迦婴为难,他们纷纷挺直腰板,用力挤出爽朗的笑容。

  此时,外出赏雪的儒生们嬉笑打闹着涌入殿内。

  只见诸位院长正襟危坐,茶盏热气袅袅升腾,方才那场争吵仿佛从未存在。

  栖云院长道:“诗会继续!”

  这次,众院长都没有说话。

  这让殿内的学子们蠢蠢欲动。

  今日诗会聚齐大半儒道泰斗,这些平日里只在典籍中读到名字的文坛巨擘,此刻就端坐于高堂之上。

  若他们能鼓起勇气开口出题。

  就迦婴那如神来之笔的写诗水平......

  学子们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若能跟迦婴的新诗牵连上,哪怕只是个出题人,那也是个名声大噪的机会啊!

  “既然没人来,那学生来!”

  一年轻学子兴冲冲的站起来。

  他鼓足勇气望向座上的迦婴:“雪域一行,您已有了一首道尽心境的‘行路难’,一首绘尽风景的‘江雪’。”

  学子咽了咽口水。

  他目光中满是期待:“游历在外,游子思乡之情最是动人,不如,您就以这漂泊在外的思乡心绪为题。”

  “再赋一首,如何?”

  话音刚落,殿内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题目看似寻常,实则极难驾驭。

  既要写出羁旅漂泊的孤寂,又要藏住对故土的眷恋,稍有不慎便落入俗套。

  这学子歪打正着,出了这种最易写却最难攻的命题。

  众人纷纷屏息。

  不知迦婴将如何破题。

  迦婴闻言也是一愣,随即垂眸沉思起来。

  没多久。

  她吐出三个字:“静夜思。”

  雪鳞春秋笔绕着圈一挥。

  笔尖划过处,殿内烛火 “噗” 地熄灭,月光被无形屏障隔绝在外,黑暗如潮水瞬间漫过众人头顶。

  “举头望明月。”

  她话音清越如鹤唳云端,墨色天幕轰然裂开缝隙,一轮冰盘似的满月自裂缝中冉冉升起。

  月华如练倾泻而下,映得大地泛出霜色。

  迦婴低吟出后半句:“低头思故乡。”

  时间,地面腾起袅袅白雾。

  雾气翻涌间,众人眼前竟浮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面。

  有人望见大荒土坯房上摇曳的马灯,粗犷的地方腔混着驼铃声从雾中传来。

  有人看见雾泽乌篷船划过石桥,软糯的评弹唱词裹着糯米香萦绕耳畔。

  “啪嗒!”

  有一学子手中记录册掉地,张大嘴失态道:“这,这不是我家的院子吗......”

  院中老梨树开满白花,树下石桌上还摆着半盘子没吃完的桂花糕,正是她离家那日清晨的模样。

  为了求学,她离家已有百余年了。

  这点时间,在修真界不过弹指即逝。

  学子踉跄着向前两步,百余载修真岁月锤炼出的道心,此刻竟在这虚幻的乡景前轰然崩塌。

  “爹,娘......”

  她喃喃低语,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雾中晾晒的粗布衣,泪水却先一步砸在地上。

  殿内抽噎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众人皆被这诗境,勾出了心底最深处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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