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你说是我们相遇恨晚》

  曾子余说的对,我今年才25岁的年龄,我还会陷入男女的情爱里,女人一向会将情爱看得重。

  他浅浅的笑着,我忽然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曾子余似乎对着叶砚君有许多敌意,我站起来,他则是站在我的左手一侧的地方。穿着黑色的衬衫,满室茶香盎然。他低头浅笑像是我认识的曾子余又不像是我所认识的曾子余。

  “如果叶砚君真的和曾甄在一起,你们就是一家人,可似乎你并不喜欢叶砚君。”我问。

  他低头依然保持着刚刚的笑容。

  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温和,笑容却是清冷许多。

  “许多事情不能总是看表面。”他顿了顿,话语并不多,“我了解叶砚君这个人,有备而来我不得不防,我不想曾家落得和刚刚那个人一样的下场。”

  他的目光依然和旬,恍如春风,他直身站在我身边。“望舒,我父亲死了,曾家迟早会有大乱。我的感觉并不算特别好。”

  曾子余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

  他的父亲去世了,留下硕大的家业。曾家两兄弟必然会因为家业展开一场争论,置身于世外并不代表就真的在世外。他若是能够让人随意捏拿,此刻也不会这样的风轻云淡。

  我重新审视他,又望着刚刚进门的地方。里面的装置是纯粹的中国风,雕花窗框处有人影移动,外面有哀乐声响阵阵传来。透过那雕花窗棂我眼前浮现出的还是叶砚君扶着曾甄的样子,那样紧张。

  屋子里面很暖和,我缺觉得浑身分外凉,心里是一种钻心的疼,一种种钝痛的感觉砸在胸腔内。

  我站在那里觉得闷得慌喘不过气来,站了一会儿之后我拿了包和身边的曾子余说,“我得走了。”

  我朝着刚刚进门的方向走去,曾子余拿了自己的外套穿好,说:“我送你出去,从另外一边走吧。”

  我本想拒绝他的,不过曾子余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西装熨烫的平整,贴合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又多了些清朗俊逸。他低头看我,说,“走吧。”

  他走在我前面,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绕过前面的屏风,他去推开了门。外面的哀乐声音一下子放大,哀伤的气息和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让人的心也跟着压抑起来。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看到叶砚君竟然还站在灵堂里,身边还有一个差不多四十多岁的女人,风姿绰约,挽着鬓发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人觉得光彩照人。

  可惜的是明珠蒙尘。

  我以为叶砚君应该走了,却没想他依然还在这里。曾甄这时候从外面进来,熟稔的挽着叶砚君的手臂。

  我浑身僵硬,却连抬眼看他们都不敢。叶砚君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几经周转,还好曾子余走上前来,曾甄对我身边的曾子余说,“叔叔,这位是?”

  虽然认识他多年,但是曾子余的家人我没有见过,曾子余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曾甄和叶砚君,微微的笑了笑。

  “是我朋友。”

  一句带过。

  不过曾子余伸手拉了我的手朝着叶砚君微微颔首,“我先送她出去。”

  被曾子余拉住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都已经不是自己,有道光芒一直都在身上,如芒在刺。

  曾甄笑,“叔叔,你早该带着她回来的。爷爷要是看见你有女朋友了,该多高兴呢。不过我想爷爷还没有走远,他看到了一定会安心的。”

  我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想要将手抽出来,曾子余的手蓦然收紧,“是,我们来得太迟了。”

  他笑意盈盈的说,“下车有机会我会带她回家来的,今天就算了。你留下来好好地招待宾客。”

  叶砚君微笑说,“好。”

  曾子余低头在我耳边提醒,“走吧。”

  我脚步麻木是他一直快步在前面带着我走,我快步跟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越过他的面前离开这里的。曾子余送我到停车的地方,我对他说了句谢谢,想上车离开这里。可曾子余一手按了车门。

  曾子余在一边提醒我,“望舒,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应该好好地思索一下。”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悲从心来。第一次失败的婚姻,就被爱情给伤了个透。第二次的恋爱我以为我终将遇见那个爱我如生命的人,会宠我爱我,可惜才短短路途就有人告诉我,望舒,你错了,没有人会在乎你。

  我站着没有动,握紧了拳头。

  “不要一再来提醒我。”

  曾子余靠在车身前,他侧头问我,“做不到。”

  曾子余一直都没有把曾家的事情告诉我,而父亲去世了偏偏通过工作室的人告诉了我,拐弯抹角的让我寻找来,就是故意让我看见这一幕。

  “你是故意把消息告诉工作室的人,因为叶砚君会来这里,所以你想要我过来亲眼看看这一幕。对不对。”

  曾子余在我面前也没有否认,说,“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问。

  曾子余侧头缓缓说,“我在想以你的性格,你肯定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叶砚君和曾甄迟早都会结婚的。”

  “望舒,其实我并不是很想你被带进这个风暴漩涡里面,如果可以我倒是觉得以前我们两个跳跳舞经营工作室的时候挺好的。”

  他说完拉开车门让我早点回去,他站在车门外面朝我摇摇手,跟着车窗我看见站在车窗外的曾子余微微笑了笑,说完转身离开。我一个人坐在车子里面,看着刚刚我们走出来的地方,叶砚君依然在那里。

  我开车离开这个地方,江世祖打电话跟我说他从江家搬了出来说回头把钱打给我,我开车去找江世祖。

  好一段日子没有见到江世祖了,他倒是精壮了许多。

  我问了他江家现在的情况,他说现在家里面改善了不少,在这里上班拿得多。

  是直接给的我现金。

  “我住在江家也不能白住,嫂子,这钱你必须收下了,不然我良心不安。”江世祖执意要把钱给我。

  我便收下了。

  他瞧着我问,“看你脸色不大好,是没有休息好吧,你的好好注意休息,要是有困难你就跟我说。”

  我摇摇头问了江世祖,“你说你哥现在怎么样了?一直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会不会还活着呢。”

  江世明是罪大恶极,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让他死,没有想过要他真的死掉。等待江世明的应该是法律的制裁。那天他开车独自走到时候车子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面,临走之前他一直在说,望舒,你快走。

  我抬手捧着自己的脸,回想着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好像世界一下子就变了。

  江世祖在一边也是沉默良久,“我哥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本来就是罪恶滔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也不要再去多想了,他死了,可你的未来还很长呢。”

  江世明死了,我的未来还很长。如果江世明不被一步步的逼到这个地步,一步步的被逼,他应该还有更多选择机会。

  我开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叶砚君没有回来,我在沙发上面一直坐着等他回来。客厅里的灯突然亮起来的时候我只觉得灯光刺眼,猛地闭上眼睛,好半天了才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我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从门口走过来的叶砚君。

  我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脱掉了外面的西装搭在沙发上,自己也坐在沙发上。

  我感觉到身边突然陷下去一块,叶砚君双腿交叠坐在一旁,微微的低垂着头,眉头微皱。我抱着腿坐在一边没有主动靠近。

  我以为我们就要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他忽然说话。

  “过来,舒舒。”

  那两个字听到我想哭。

  第一次有人叫我舒舒,是叶砚君。那时候他还问我江世明有没有这样叫过。然而我对他怦然心动之时却未曾想过他早已经有佳人在侧。我没动,他已经伸手将我抱了过去,我挣扎也无用被他困死在了怀抱中。

  我红了眼睛说,“你放开我。”

  “我跟你说过的,离曾子余远一点。”叶砚君开口说。

  “怕曾子余会告诉我这件事?就算曾子余不说迟早有一天我都会知道的。”我面无表情的靠在他的怀中。

  叶砚君还是刚刚的那个姿势没有动,闭着眼睛,声音也平常平静。“曾子余是别有用心。”

  “他能够有什么用心?”我问。

  “你心里面清楚。”他的手放在我的头顶,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发,“我和曾子余之间的战争刚刚开始,他现在是想将你扯进这场战争里面,你乖乖的,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你离着曾子余远一点。”

  离着曾子余远一点。

  这和曾子余其实没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在于他现在依然是对我在隐藏着内心的秘密。我摇摇头转身寻找了一个好位置,侧身躺在那个地方。

  “你是想我什么都不管不问,对吗,包括你今天身边那个女孩和你的关系,最好也不要在问到,对吗。乖乖的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她不会是我们之前的障碍。”叶砚君的手顿了顿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