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暗自为何老太太加油打气，盼着这一肚子坏水的老太太今日能给力一些，最好几句话就彻底在这对母子面前败坏了她的形象，绝了殷殊对她的那点心思。
何老太太也果真很给力，咳嗽了一声就接过话茬：
“瑟丫头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但就是行事太莽撞冲动了些，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上次侯夫人带她去见小侯爷，我就怕她唐突了小侯爷。
虽说她常常是无心的，但无心之言仍然伤人，之前的康王世子就是这么被她得罪了的。还要多谢侯夫人和小侯爷大度，不计较她的不知轻重。”
闻言，林霜的眉心微皱。
这个何老太太装出长辈为自家孩子说客气话的口吻，实则就是为了提及秦瑟和康王世子的事情给她听。
可何老太太越是如此，她就越觉得秦瑟看中康王世子，要抢走堂姐婚事的传言根本就是捕风捉影，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是何老太太想让她认为的这样。
就在林霜想帮秦瑟说话时，殷殊却先一步开口：
“瑟儿妹妹和康王世子有过几面之缘？”
何老太太不好意思般笑道：
“康王世子和笙丫头定有婚约，之前康王妃来我这里做客时，他也跟着来过几次，有一回刚好赶上几位姑娘都在的时候。
瑟丫头活泼话多，得知康王世子这几年经常离京游历后，就跟着笙丫头一起缠着康王世子说话，问些东西南北的轶事。
本来这只是她一人孩子气，我这当祖母的也知道她没别的意思，可她太过热情了些，叫别人看了不是那么回事，然后流言不知怎么就传开了。
康王世子又是那么个洁身自好的人，他听说了流言后就也对瑟丫头有了些误会。”
秦瑟默默地听着，心道老太太不愧是在后宅待了大半辈子的人，这话术确实高明。
看似每一句都是在为她解释澄清，实则根本就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变着法子地告诉林霜和殷殊：
她秦瑟不懂礼数不知害臊，只要是个身世显赫的男人她都会恬不知耻地迎合讨好，在长辈面前都能忘乎所以地缠着堂姐的未婚夫说话，私下里还不知能干出什么丑事来，这样的姑娘你们定波侯府绝不能要。
“原来如此。”
殷殊笑意盈盈的潋滟眸光落在秦瑟身上。
秦瑟正期待着，就盼着殷小侯爷嫌她谄媚嫌她脏，对她这个妖艳贱·货很是失望，从此都不再看她一眼，和她说一句话，结果却听殷殊不知怎地又话锋一转：
“不过有件事，殊儿有些不明白，还请老太太解答。”
何老太太此刻胸有成竹，自认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闻言便笑得和蔼可亲，“小侯爷有何不解，尽管问便是。”
殷殊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问：
“老太太为何说，康王世子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殊儿以为，真正洁身自好的人，绝对做不出趁着别人府上的老太太大寿，偷偷去竹林见府上姑娘的事。”
何老太太被殷殊问得脸上笑意全无。
她皱起眉头定睛望着殷殊，见他虽是在笑，但眉眼却是冷的。
殷殊也不怕她看，又不紧不慢道：
“老太太，殊儿知道康王世子是您安国公府的乘龙快婿，可他在您老寿宴上的所作所为，属实让人瞧不起。殊儿大言不惭地说一句，他这样的人品根本配不上您的孙女，您何必还替他说话？”
秦瑟听到殷殊如此说，略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觉得也不奇怪。
殷殊这般可不一定是为她说话，在原作中他没黑化前就对康王世子没有好感，一眼看出康王世子就是道貌岸然。
她想，他一定就是纯粹地厌恶康王世子那个人渣。
而林霜的态度就更有意思了。
眼看何老太太的老脸都快拉到地上了，林霜才道：
“殊儿，莫要胡说！安国公府老太太面前，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府晚辈来妄言？”
殷殊乖巧地垂下眼眸，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柔声道：
“是殊儿说错了，还请老太太恕罪。”
何老太太脸色极其难看，可她又不好当着这对母子的面发作，只能皮笑肉不笑道：
“寿宴的事是老身的心病，还请小侯爷不要再提起了。”
说罢，她摆了摆手，对身后立着的那几个大气不敢出的丫鬟婆子道，“我这一把老身子骨是真不行了，现在乏得厉害，你们替我接着招待侯夫人和小侯爷，务必把人伺候好了，否则我一定揭了你们的皮。”
林霜闻言露出愧疚神色，说出的话却扎心，“那我和殊儿就不继续叨扰老太太了，我们去大夫人房里坐也是一样的。”
何老太太因为顾及着定波侯府的权势和林霜皇后亲妹的身份，只能硬挤出笑容来点头，然后就由几个小丫鬟扶着去了梢间。
至于秦笙，她一直躲在帘子后门。
方才殷殊说康王世子的那些话，她听得一字不差，心里恨得什么似的，却也只能咬碎牙咽下去。
这笔账她暂且都记在秦瑟头上，日后她定要一一讨回来。
秦瑟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了秦笙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算她知道了，她也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殷小侯爷可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呢。
“走，我们去你母亲屋里说话。”
林霜亲热地挽着秦瑟的手，就把她带出了屋子，又一个劲儿地嘘寒问暖，让秦瑟根本就没有机会找借口溜走，只能顶着殷殊炙热的目光，一路往大夫人戚氏的院子走。
戚氏住的明樽苑位于安国公府内宅的中轴之上，整个院落大开大阖十足宽阔，倒也符合她本人的性子，和她世子嫡妻长房主母的尊贵身份。
集福院和明樽苑离得并不算远，走过假山流水曲榭回廊，再穿过一个小小的桃园也就到了。
听闻多年未见的金兰之交来看望自己了，戚氏早就亲自等在门口，一见到林霜就大笑起来。
那笑声十足爽朗有力，完全没有其他高门贵妇的矜贵娇柔，给秦瑟笑得虎躯一震，还从中听出了几分豪迈的军伍之气来。
何老太太也果真很给力，咳嗽了一声就接过话茬：
“瑟丫头这孩子没什么坏心眼，但就是行事太莽撞冲动了些，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上次侯夫人带她去见小侯爷，我就怕她唐突了小侯爷。
虽说她常常是无心的，但无心之言仍然伤人，之前的康王世子就是这么被她得罪了的。还要多谢侯夫人和小侯爷大度，不计较她的不知轻重。”
闻言，林霜的眉心微皱。
这个何老太太装出长辈为自家孩子说客气话的口吻，实则就是为了提及秦瑟和康王世子的事情给她听。
可何老太太越是如此，她就越觉得秦瑟看中康王世子，要抢走堂姐婚事的传言根本就是捕风捉影，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是何老太太想让她认为的这样。
就在林霜想帮秦瑟说话时，殷殊却先一步开口：
“瑟儿妹妹和康王世子有过几面之缘？”
何老太太不好意思般笑道：
“康王世子和笙丫头定有婚约，之前康王妃来我这里做客时，他也跟着来过几次，有一回刚好赶上几位姑娘都在的时候。
瑟丫头活泼话多，得知康王世子这几年经常离京游历后，就跟着笙丫头一起缠着康王世子说话，问些东西南北的轶事。
本来这只是她一人孩子气，我这当祖母的也知道她没别的意思，可她太过热情了些，叫别人看了不是那么回事，然后流言不知怎么就传开了。
康王世子又是那么个洁身自好的人，他听说了流言后就也对瑟丫头有了些误会。”
秦瑟默默地听着，心道老太太不愧是在后宅待了大半辈子的人，这话术确实高明。
看似每一句都是在为她解释澄清，实则根本就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变着法子地告诉林霜和殷殊：
她秦瑟不懂礼数不知害臊，只要是个身世显赫的男人她都会恬不知耻地迎合讨好，在长辈面前都能忘乎所以地缠着堂姐的未婚夫说话，私下里还不知能干出什么丑事来，这样的姑娘你们定波侯府绝不能要。
“原来如此。”
殷殊笑意盈盈的潋滟眸光落在秦瑟身上。
秦瑟正期待着，就盼着殷小侯爷嫌她谄媚嫌她脏，对她这个妖艳贱·货很是失望，从此都不再看她一眼，和她说一句话，结果却听殷殊不知怎地又话锋一转：
“不过有件事，殊儿有些不明白，还请老太太解答。”
何老太太此刻胸有成竹，自认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闻言便笑得和蔼可亲，“小侯爷有何不解，尽管问便是。”
殷殊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问：
“老太太为何说，康王世子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殊儿以为，真正洁身自好的人，绝对做不出趁着别人府上的老太太大寿，偷偷去竹林见府上姑娘的事。”
何老太太被殷殊问得脸上笑意全无。
她皱起眉头定睛望着殷殊，见他虽是在笑，但眉眼却是冷的。
殷殊也不怕她看，又不紧不慢道：
“老太太，殊儿知道康王世子是您安国公府的乘龙快婿，可他在您老寿宴上的所作所为，属实让人瞧不起。殊儿大言不惭地说一句，他这样的人品根本配不上您的孙女，您何必还替他说话？”
秦瑟听到殷殊如此说，略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觉得也不奇怪。
殷殊这般可不一定是为她说话，在原作中他没黑化前就对康王世子没有好感，一眼看出康王世子就是道貌岸然。
她想，他一定就是纯粹地厌恶康王世子那个人渣。
而林霜的态度就更有意思了。
眼看何老太太的老脸都快拉到地上了，林霜才道：
“殊儿，莫要胡说！安国公府老太太面前，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府晚辈来妄言？”
殷殊乖巧地垂下眼眸，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柔声道：
“是殊儿说错了，还请老太太恕罪。”
何老太太脸色极其难看，可她又不好当着这对母子的面发作，只能皮笑肉不笑道：
“寿宴的事是老身的心病，还请小侯爷不要再提起了。”
说罢，她摆了摆手，对身后立着的那几个大气不敢出的丫鬟婆子道，“我这一把老身子骨是真不行了，现在乏得厉害，你们替我接着招待侯夫人和小侯爷，务必把人伺候好了，否则我一定揭了你们的皮。”
林霜闻言露出愧疚神色，说出的话却扎心，“那我和殊儿就不继续叨扰老太太了，我们去大夫人房里坐也是一样的。”
何老太太因为顾及着定波侯府的权势和林霜皇后亲妹的身份，只能硬挤出笑容来点头，然后就由几个小丫鬟扶着去了梢间。
至于秦笙，她一直躲在帘子后门。
方才殷殊说康王世子的那些话，她听得一字不差，心里恨得什么似的，却也只能咬碎牙咽下去。
这笔账她暂且都记在秦瑟头上，日后她定要一一讨回来。
秦瑟还不知道，她已经成了秦笙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算她知道了，她也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殷小侯爷可还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呢。
“走，我们去你母亲屋里说话。”
林霜亲热地挽着秦瑟的手，就把她带出了屋子，又一个劲儿地嘘寒问暖，让秦瑟根本就没有机会找借口溜走，只能顶着殷殊炙热的目光，一路往大夫人戚氏的院子走。
戚氏住的明樽苑位于安国公府内宅的中轴之上，整个院落大开大阖十足宽阔，倒也符合她本人的性子，和她世子嫡妻长房主母的尊贵身份。
集福院和明樽苑离得并不算远，走过假山流水曲榭回廊，再穿过一个小小的桃园也就到了。
听闻多年未见的金兰之交来看望自己了，戚氏早就亲自等在门口，一见到林霜就大笑起来。
那笑声十足爽朗有力，完全没有其他高门贵妇的矜贵娇柔，给秦瑟笑得虎躯一震，还从中听出了几分豪迈的军伍之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