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妈妈看到这一幕不禁愕然地低呼，“少夫人！”
秦瑟对她笑道，“有我陪着母亲，她能更好受一些。”
闻妈妈说，“可是，夫人她身上有蛊毒，万一影响到您的身子，这恐怕……”
秦瑟摇头，“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我有辟毒的法子。再说，我和母亲睡在一张**，若是她再有什么动静，我也能更快察觉到。眼下还是母亲的身体最重要。”
闻妈妈拗不过秦瑟，只能默认了。
走回外间时，闻妈妈伸手擦了一下眼泪。
秦瑟刚嫁来时，她看秦瑟娇娇弱弱的，以为秦瑟的性子也和别的世家贵女一般矜贵高傲，却没想到秦瑟是这样难得的热心肠。也就是她家小侯爷有福气，才能找到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
她以后一定要多和小侯爷说说，一定要多对少夫人好，才不负了少夫人的这番赤诚心意。
第二日殷殊来看林霜时，就瞧见了秦瑟抱着林霜睡得正香。
他并没有叫醒秦瑟，立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们许久。
他的眉眼出奇的温柔。
随即，他把脚步放到最轻，走出卧房对闻妈妈道，“让少夫人多睡一会儿。”
闻妈妈点头，又将秦瑟如何悉心照顾林霜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感慨道，“幸亏您没听信外面那些少夫人的传闻，那帮碎嘴子的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少夫人多好的人啊！”
殷殊对此不置可否。
走出定波侯府坐上去皇城司的马车时，他心里却想，那些关于秦瑟的传闻，其实并不都是假的。
他之前特意找人调查过，就在他这一世和秦瑟第一次见面之前，秦瑟的性子和举动还和前世时一模一样，但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秦瑟就忽然变了一个人。
他猜测，现在的这个秦瑟就是在那时候占据了这具身体。
确定了这个时间节点后，他又让人去查了这之前京城所有上报死亡的人，着重查了二十岁以下的少女，但所有的少女死者中，并没有哪个人生前的性子和秦瑟差不多。
他又放大调查范围，查了所有的女性死者，可仍然没查出什么下文。
秦瑟的来历仍旧是个谜。
而且随着和秦瑟的相处越来越多，有好几次他都觉得，她身上有许多不同凡响的地方。
有很多地位高贵或颇有才情的女子也是不同凡响的，但秦瑟的不同凡响，却给他更特别的感觉。
他难以形容她的这份特别，就好像她超越了这个时代，不容于世俗礼教……
他止住了胡思乱想。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皇城司。
殷殊看着被捆住手脚堵着嘴的苗蝶，问身边的苗女，“你可认识她？”
苗女便是之前在垂拱殿上作证的那一位，她拨弄着麻花辫，细细地辨认着苗蝶的眉眼，然后道，“她长得不像是我们苗疆的姑娘，倒像是你们汉人。在我看来，你们汉人都长得差不多，我应该没见过她。”
殷殊问，“你们苗疆的蛊师是不是有规矩，不能把蛊术传给外族？”
苗女用力点头，“那当然。蛊术是我们的不传之秘，别说是纯种的汉人，就是你们汉人男子和我们苗女通婚的后代，都不能学的。之前我们族里有个混血孩子偷偷跟他娘学了蛊术，被大祭司发现后，她们母子都被废除本命蛊后放逐出寨，终生不能再回到苗疆。”
殷殊又道，“我听说你们的大祭司只统管白蛊师，那黑蛊师一脉又是什么规矩？”
闻言，苗女的神色瞬间阴沉。
“她是黑蛊师？”她眯起眼凝视着地上的苗蝶，声音里透出杀气。
殷殊淡淡道，“应该是。”
苗女看着苗蝶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憎恶之情。
“黑白蛊师是你们汉人的说法，我们苗人是不承认有什么黑蛊师的。”
苗女冷声道，“在我们苗疆，只有经过大祭司和圣女认可的人才能成为蛊师。而成为蛊师，就要守大祭司定下的戒律。所有的蛊师一旦犯戒，就会被废除本命蛊逐出苗疆。你们说的黑蛊师，就是犯戒后逃避惩罚和大祭司作对的罪人，还有这些罪人收下的门徒。总之，他们是世上最邪恶的存在。在你们汉人的地盘上作乱杀人的，也多数都是黑蛊师，可你们汉人不辨是非，却把他们的罪过算到我们所有苗人头上。就像几十年前的冥火杀人案，那也是他们的手笔，可你们汉人不去找他们算账，却派兵攻打我们苗人的寨子，殊不知冥火在我们的寨子里也是禁忌般的存在，任何一个蛊师只要被发现炼制这种蛊术，就会被处以极刑。”
殷殊心道，可你这个白蛊师，三年前不也跟着你家主子为祸京城吗？
当年那妖女在京中大肆贩卖赤舌草，让多少人因此上·瘾家破人亡，最后凄惨而死。
能做出这样的事也够邪恶的，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苗女似乎看出了殷殊的心声，她冷哼一声道，“草药本身没有善恶之分。我们苗疆的赤舌草可以用来害人，但用对了地方，却也能救人，而且还是重金难求的良药！我家主人卖的只是赤舌草本身，是你们汉人自己要拿它来熏香麻痹自己，我家主人既没逼你们，也没骗你们，你们凭什么恨她？”
那妖女已经问斩，殷殊懒得和她争论这个，又把话题转回黑蛊师身上，“所以黑蛊师那边没有不传汉人蛊术的规矩？”
苗女皱眉道，“他们自己就不守规矩，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殷殊沉吟道，“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开口说真话？”
苗女朝他挑眉，野性的笑容里带着挑·逗的意味，“你连蛊后都有办法弄到，本事比我大多了，怎么还问我呢？”
殷殊冷冷地看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苗女又耸肩道，“好吧，我帮你。”
说罢，她弯下腰低声念了几句苗语，有几只金色的飞虫从她的袖口钻进苗蝶的眉心。
苗蝶剧烈地挣扎，却丝毫不能阻挡这些飞虫。
苗女眼睛放着亮光，微笑道，“这是真心蛊，它们入体后半个时辰，就是她的心防最薄弱的时候，然后问她你想问的，她应该会开口的。”
秦瑟对她笑道，“有我陪着母亲，她能更好受一些。”
闻妈妈说，“可是，夫人她身上有蛊毒，万一影响到您的身子，这恐怕……”
秦瑟摇头，“不会的，你就放心吧，我有辟毒的法子。再说，我和母亲睡在一张**，若是她再有什么动静，我也能更快察觉到。眼下还是母亲的身体最重要。”
闻妈妈拗不过秦瑟，只能默认了。
走回外间时，闻妈妈伸手擦了一下眼泪。
秦瑟刚嫁来时，她看秦瑟娇娇弱弱的，以为秦瑟的性子也和别的世家贵女一般矜贵高傲，却没想到秦瑟是这样难得的热心肠。也就是她家小侯爷有福气，才能找到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媳妇。
她以后一定要多和小侯爷说说，一定要多对少夫人好，才不负了少夫人的这番赤诚心意。
第二日殷殊来看林霜时，就瞧见了秦瑟抱着林霜睡得正香。
他并没有叫醒秦瑟，立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们许久。
他的眉眼出奇的温柔。
随即，他把脚步放到最轻，走出卧房对闻妈妈道，“让少夫人多睡一会儿。”
闻妈妈点头，又将秦瑟如何悉心照顾林霜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还感慨道，“幸亏您没听信外面那些少夫人的传闻，那帮碎嘴子的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少夫人多好的人啊！”
殷殊对此不置可否。
走出定波侯府坐上去皇城司的马车时，他心里却想，那些关于秦瑟的传闻，其实并不都是假的。
他之前特意找人调查过，就在他这一世和秦瑟第一次见面之前，秦瑟的性子和举动还和前世时一模一样，但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秦瑟就忽然变了一个人。
他猜测，现在的这个秦瑟就是在那时候占据了这具身体。
确定了这个时间节点后，他又让人去查了这之前京城所有上报死亡的人，着重查了二十岁以下的少女，但所有的少女死者中，并没有哪个人生前的性子和秦瑟差不多。
他又放大调查范围，查了所有的女性死者，可仍然没查出什么下文。
秦瑟的来历仍旧是个谜。
而且随着和秦瑟的相处越来越多，有好几次他都觉得，她身上有许多不同凡响的地方。
有很多地位高贵或颇有才情的女子也是不同凡响的，但秦瑟的不同凡响，却给他更特别的感觉。
他难以形容她的这份特别，就好像她超越了这个时代，不容于世俗礼教……
他止住了胡思乱想。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得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皇城司。
殷殊看着被捆住手脚堵着嘴的苗蝶，问身边的苗女，“你可认识她？”
苗女便是之前在垂拱殿上作证的那一位，她拨弄着麻花辫，细细地辨认着苗蝶的眉眼，然后道，“她长得不像是我们苗疆的姑娘，倒像是你们汉人。在我看来，你们汉人都长得差不多，我应该没见过她。”
殷殊问，“你们苗疆的蛊师是不是有规矩，不能把蛊术传给外族？”
苗女用力点头，“那当然。蛊术是我们的不传之秘，别说是纯种的汉人，就是你们汉人男子和我们苗女通婚的后代，都不能学的。之前我们族里有个混血孩子偷偷跟他娘学了蛊术，被大祭司发现后，她们母子都被废除本命蛊后放逐出寨，终生不能再回到苗疆。”
殷殊又道，“我听说你们的大祭司只统管白蛊师，那黑蛊师一脉又是什么规矩？”
闻言，苗女的神色瞬间阴沉。
“她是黑蛊师？”她眯起眼凝视着地上的苗蝶，声音里透出杀气。
殷殊淡淡道，“应该是。”
苗女看着苗蝶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憎恶之情。
“黑白蛊师是你们汉人的说法，我们苗人是不承认有什么黑蛊师的。”
苗女冷声道，“在我们苗疆，只有经过大祭司和圣女认可的人才能成为蛊师。而成为蛊师，就要守大祭司定下的戒律。所有的蛊师一旦犯戒，就会被废除本命蛊逐出苗疆。你们说的黑蛊师，就是犯戒后逃避惩罚和大祭司作对的罪人，还有这些罪人收下的门徒。总之，他们是世上最邪恶的存在。在你们汉人的地盘上作乱杀人的，也多数都是黑蛊师，可你们汉人不辨是非，却把他们的罪过算到我们所有苗人头上。就像几十年前的冥火杀人案，那也是他们的手笔，可你们汉人不去找他们算账，却派兵攻打我们苗人的寨子，殊不知冥火在我们的寨子里也是禁忌般的存在，任何一个蛊师只要被发现炼制这种蛊术，就会被处以极刑。”
殷殊心道，可你这个白蛊师，三年前不也跟着你家主子为祸京城吗？
当年那妖女在京中大肆贩卖赤舌草，让多少人因此上·瘾家破人亡，最后凄惨而死。
能做出这样的事也够邪恶的，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苗女似乎看出了殷殊的心声，她冷哼一声道，“草药本身没有善恶之分。我们苗疆的赤舌草可以用来害人，但用对了地方，却也能救人，而且还是重金难求的良药！我家主人卖的只是赤舌草本身，是你们汉人自己要拿它来熏香麻痹自己，我家主人既没逼你们，也没骗你们，你们凭什么恨她？”
那妖女已经问斩，殷殊懒得和她争论这个，又把话题转回黑蛊师身上，“所以黑蛊师那边没有不传汉人蛊术的规矩？”
苗女皱眉道，“他们自己就不守规矩，做出什么都不意外！”
殷殊沉吟道，“你有没有办法，让她开口说真话？”
苗女朝他挑眉，野性的笑容里带着挑·逗的意味，“你连蛊后都有办法弄到，本事比我大多了，怎么还问我呢？”
殷殊冷冷地看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苗女又耸肩道，“好吧，我帮你。”
说罢，她弯下腰低声念了几句苗语，有几只金色的飞虫从她的袖口钻进苗蝶的眉心。
苗蝶剧烈地挣扎，却丝毫不能阻挡这些飞虫。
苗女眼睛放着亮光，微笑道，“这是真心蛊，它们入体后半个时辰，就是她的心防最薄弱的时候，然后问她你想问的，她应该会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