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站在房门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瑟带人在里面翻箱倒柜。
蓦然间，秦瑟回过头，刚好和她四目相对。
秦瑟的眼睛清冷如秋水，却又像水光凝聚的利箭，仿佛要射穿她的心。
如锦竟是心里一颤，掩饰般低下头，避开秦瑟的视线。
秦瑟心道，这丫头果然心里有鬼。
把如锦房里翻了个底朝天，也终究没翻出什么。
但秦瑟却并未就此放过如锦。
待翻完了临华殿所有宫人的房间后，秦瑟当着众人的面不疾不徐地对如锦道，“我听人说，你和惠儿走得很近。”
闻言，如锦眸光颤动，露出脆弱慌神的模样，“惠儿她时常来找奴婢说话，奴婢不好推拒她，便常与她一起，但除此之外，奴婢和惠儿就别无关系了。”
“是吗？”秦瑟略歪着头，笑意盈盈地打量着她，“但我怎么觉得，你和她关系很好呢？”
如锦带着哭腔道：
“奴婢是罪臣之女，在宫里并无好友，大家都避着奴婢，就只有惠儿愿意主动和奴婢说话，因此奴婢只与她一人亲近，但也仅此而已了。惠儿私下做了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还请夫人明察！”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大装可怜，秦瑟的神色骤然冷下。
“你在说谎。”
听到她冷冰冰的语气，如锦的哭声一滞，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她脚下，“夫人，奴婢真是无辜的！奴婢的房里您搜过了，没有任何触犯了宫规的违禁之物！您不能因为奴婢和惠儿私下说过几句话，就觉得奴婢是她的同谋啊！”
说着，她还一抽鼻子坚决道，“若是夫人不信，那便把惠儿带来，让奴婢和她当面对质！”
哟，这还带提要求的呢。
秦瑟有些好笑，心想这梅楚夜的手下，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能装？
也怪不得林皇后一提起如锦就脸色不好。
凭如锦这张脸和这高超的演技，放她在皇上面前天天转悠，皇上怕是过个一周就心软了，不再计较她有罪的家族，破例把她重升为嫔妃了吧。
“如锦姑娘说的是，这种事确实该当面对质。”秦瑟不紧不慢地吩咐人把惠儿带来。
如锦垂着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翳。
惠儿被带来时神情有些呆滞，秦瑟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林皇后让人给她喂了什么有助于审讯的药。
就跟现代社会的吐·真剂似的，只是药效没那么强。
要不然惠儿也做不到凭着意志力继续嘴硬。
“惠儿，看清楚她，她是你在宫里最好的朋友，是也不是？”
惠儿被按着跪在地上，秦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注视着就站在身前的如锦。
在看到如锦的这一刻，惠儿的眸光震颤了一下，嘴唇微张。
秦瑟没有错过这个反应，又沉声问，“那个巫蛊娃娃是不是她交给你的？你都许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要帮她做事？！”
如锦被堵住了嘴不得开口，惠儿定定地看着她，忽而露出一个凄惨又有些疯癫的笑。
“和如锦姐姐无关，那个娃娃就是在世子夫人的箱子里，奴婢就是在那里看见的——”
秦瑟面无表情地抬手，啪的一声扇了惠儿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惠儿的瞳孔涣散了一下，又渐渐重聚。
“清醒点，别再说你那些骗鬼的话了。”
秦瑟的声音愈发冰冷，“事已至此，你为何要帮他人隐瞒？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惠儿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那个娃娃就是世子夫人你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奴婢栽赃了你，而是你颠倒黑白，迷惑了皇后娘娘，反过来冤枉奴婢！”
啪的一声，秦瑟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别摆出一副你不怕死的样子。别忘了，你这条命是爹娘给的。他们把你养到这么大，还在家乡等着你好好的出宫嫁人呢。你若是就因为别人的阴谋死在宫里，你对得起他们吗？”秦瑟冷声道。
惠儿的瞳孔又涣散了一瞬，然后她流着眼泪，用力地摇着头：
“他们都已经死了，没有人等我回家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秦瑟看她如此，心里竟跟着有些疼。
曾几何时，秦瑟也是没有家的人。
但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以秦二小姐的身份与秦淳夫妇相遇相识，反而有了家。
“就算他们真的都不在人世了，他们也有在天之灵，仍然在看着你。你想想，若是他们看到你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去死，他们心里是何感受？”
秦瑟顿了顿道，“惠儿，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家进宫来的女儿，你为何要把自己牵扯进会丧命的事情里？究竟是谁许诺给了你怎样的好处，才能让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惠儿开始咯咯地怪笑，一边笑一边说：
“我碰了巫蛊娃娃，反正也活不了久了，皇上、皇后和太后都不会让我活的。无论你问多少遍，我都是在你的箱子里看到的娃娃，是你把我牵扯进了这件事里，是你害我丧命，我只恨你一人，死后也是找你算账！”
秦瑟松开她的下巴，她瘫软在地上。
“执迷不悟。”秋映在一旁摇头叹道。
秦瑟看向如锦，却见如锦眼底暗藏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这一抹笑意让秦瑟心里的火刷得一下就烧了起来。
殷殊和她说过，梅楚夜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以江山为局，以苍生为棋子。
知月和如锦是他的棋子，他不在乎她们的死活，只在乎能否用她们换来利益。
而他手下的棋子，也在拿比她们更弱小的人当棋子。
从上至下，都是草芥人命。
明明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却以玩弄算计别人为乐。
秦瑟真不知该如何形容如锦的扭曲心境了。
难道看着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被谎言和阴谋裹胁着毅然赴死，真就如此好玩吗？
“把那面折扇取来。”秦瑟道。
看到折扇的那一刻，如锦的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错愕。
秦瑟有些意外。
蓦然间，秦瑟回过头，刚好和她四目相对。
秦瑟的眼睛清冷如秋水，却又像水光凝聚的利箭，仿佛要射穿她的心。
如锦竟是心里一颤，掩饰般低下头，避开秦瑟的视线。
秦瑟心道，这丫头果然心里有鬼。
把如锦房里翻了个底朝天，也终究没翻出什么。
但秦瑟却并未就此放过如锦。
待翻完了临华殿所有宫人的房间后，秦瑟当着众人的面不疾不徐地对如锦道，“我听人说，你和惠儿走得很近。”
闻言，如锦眸光颤动，露出脆弱慌神的模样，“惠儿她时常来找奴婢说话，奴婢不好推拒她，便常与她一起，但除此之外，奴婢和惠儿就别无关系了。”
“是吗？”秦瑟略歪着头，笑意盈盈地打量着她，“但我怎么觉得，你和她关系很好呢？”
如锦带着哭腔道：
“奴婢是罪臣之女，在宫里并无好友，大家都避着奴婢，就只有惠儿愿意主动和奴婢说话，因此奴婢只与她一人亲近，但也仅此而已了。惠儿私下做了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还请夫人明察！”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大装可怜，秦瑟的神色骤然冷下。
“你在说谎。”
听到她冷冰冰的语气，如锦的哭声一滞，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她脚下，“夫人，奴婢真是无辜的！奴婢的房里您搜过了，没有任何触犯了宫规的违禁之物！您不能因为奴婢和惠儿私下说过几句话，就觉得奴婢是她的同谋啊！”
说着，她还一抽鼻子坚决道，“若是夫人不信，那便把惠儿带来，让奴婢和她当面对质！”
哟，这还带提要求的呢。
秦瑟有些好笑，心想这梅楚夜的手下，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能装？
也怪不得林皇后一提起如锦就脸色不好。
凭如锦这张脸和这高超的演技，放她在皇上面前天天转悠，皇上怕是过个一周就心软了，不再计较她有罪的家族，破例把她重升为嫔妃了吧。
“如锦姑娘说的是，这种事确实该当面对质。”秦瑟不紧不慢地吩咐人把惠儿带来。
如锦垂着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翳。
惠儿被带来时神情有些呆滞，秦瑟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林皇后让人给她喂了什么有助于审讯的药。
就跟现代社会的吐·真剂似的，只是药效没那么强。
要不然惠儿也做不到凭着意志力继续嘴硬。
“惠儿，看清楚她，她是你在宫里最好的朋友，是也不是？”
惠儿被按着跪在地上，秦瑟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注视着就站在身前的如锦。
在看到如锦的这一刻，惠儿的眸光震颤了一下，嘴唇微张。
秦瑟没有错过这个反应，又沉声问，“那个巫蛊娃娃是不是她交给你的？你都许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何要帮她做事？！”
如锦被堵住了嘴不得开口，惠儿定定地看着她，忽而露出一个凄惨又有些疯癫的笑。
“和如锦姐姐无关，那个娃娃就是在世子夫人的箱子里，奴婢就是在那里看见的——”
秦瑟面无表情地抬手，啪的一声扇了惠儿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
惠儿的瞳孔涣散了一下，又渐渐重聚。
“清醒点，别再说你那些骗鬼的话了。”
秦瑟的声音愈发冰冷，“事已至此，你为何要帮他人隐瞒？你知不知道，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惠儿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那个娃娃就是世子夫人你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奴婢栽赃了你，而是你颠倒黑白，迷惑了皇后娘娘，反过来冤枉奴婢！”
啪的一声，秦瑟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别摆出一副你不怕死的样子。别忘了，你这条命是爹娘给的。他们把你养到这么大，还在家乡等着你好好的出宫嫁人呢。你若是就因为别人的阴谋死在宫里，你对得起他们吗？”秦瑟冷声道。
惠儿的瞳孔又涣散了一瞬，然后她流着眼泪，用力地摇着头：
“他们都已经死了，没有人等我回家了！我已经没有家了！”
秦瑟看她如此，心里竟跟着有些疼。
曾几何时，秦瑟也是没有家的人。
但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以秦二小姐的身份与秦淳夫妇相遇相识，反而有了家。
“就算他们真的都不在人世了，他们也有在天之灵，仍然在看着你。你想想，若是他们看到你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去死，他们心里是何感受？”
秦瑟顿了顿道，“惠儿，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家进宫来的女儿，你为何要把自己牵扯进会丧命的事情里？究竟是谁许诺给了你怎样的好处，才能让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惠儿开始咯咯地怪笑，一边笑一边说：
“我碰了巫蛊娃娃，反正也活不了久了，皇上、皇后和太后都不会让我活的。无论你问多少遍，我都是在你的箱子里看到的娃娃，是你把我牵扯进了这件事里，是你害我丧命，我只恨你一人，死后也是找你算账！”
秦瑟松开她的下巴，她瘫软在地上。
“执迷不悟。”秋映在一旁摇头叹道。
秦瑟看向如锦，却见如锦眼底暗藏着一抹阴冷的笑意。
这一抹笑意让秦瑟心里的火刷得一下就烧了起来。
殷殊和她说过，梅楚夜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以江山为局，以苍生为棋子。
知月和如锦是他的棋子，他不在乎她们的死活，只在乎能否用她们换来利益。
而他手下的棋子，也在拿比她们更弱小的人当棋子。
从上至下，都是草芥人命。
明明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却以玩弄算计别人为乐。
秦瑟真不知该如何形容如锦的扭曲心境了。
难道看着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被谎言和阴谋裹胁着毅然赴死，真就如此好玩吗？
“把那面折扇取来。”秦瑟道。
看到折扇的那一刻，如锦的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错愕。
秦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