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早就知道那个人想杀你，所以那名杀手的出现并不算奇怪。今日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唯有一个人，她不是我预想中的样子。”殷殊缓缓道。
秦瑟莫名紧张起来。
她心中仿佛有一片迷雾，而她在迷雾中摸索，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碰到。
“你知道那个刺杀你的人是谁吗？”殷殊又问。
秦瑟沉默着。
杀她的人是谁，她怎么会知道？
先不提她戴着红盖头，就算她什么都能看见，那个杀手也不会是她认识的人吧——
但如果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那殷殊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可她实在不记得，她穿进书中后认识过什么杀手。
“你不知道她是谁吗？这就是最奇怪的事。”殷殊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微凉的手探进盖头抬起她的下巴。
秦瑟心里猛地一颤。
忽然之间，灵光一现。
“要杀我的人是知月——”
在她话音落下的这一刻，殷殊的另一只手猛地掀了盖头。
骤然间，两人目光相对，秦瑟来不及收回的情绪都落入殷殊眼底。
他将她的慌乱、惶恐和那一抹算计都看得真真切切。
“你不是知月。”
殷殊嘴角微抬，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是缓缓凑近了她，仿佛带着兰花冷香的呼吸吐在她的肌肤上，逼得她想往后退，却被他霸道的手钳住下巴，动弹不得。
这一瞬，秦瑟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而他那仿佛能看透她内心最深处的眼神，让她卸去了所有伪装，暴露了一颗束手无措无遮无掩的心。
“你若是知月，即便戴着盖头，也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不要说你当时什么都看不见，我知道你不是迟钝之人，你若是她就一定认得出自己。”
殷殊逼视着她躲闪的眸光，一字一顿道：
“所以，你到底是谁？”
秦瑟被他盯得想举手投降。
但他可不是宽容的人，不会放过俘虏。
所以她只能硬撑着，眸光颤动之间她努力掩藏着惧意，拿出所有演技强作镇定。
“回答我，你是谁。”殷殊的声音又冷下一分。
秦瑟被他掐得下巴生疼，连生理性的眼泪都疼出来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编不出一个让殷殊满意的答案，他在新婚当日掐死她都是有可能的。
“你放手，我就告诉你。”她艰难道。
殷殊森冷的目光睥睨着秦瑟，看她眼含水光脸颊泛红，他眸光一沉，终是松开了手。
“我最讨厌骗子。”他垂下的手攥成拳头，指甲抠进肉里，很快就见了血。
疼痛从破了皮的伤口蔓延开来。
但这一点疼，于他而言算得了什么？
上一世，他经历的比这疼千倍万倍，他尝过的痛，能媲美把人的心肺活生生挖出来的苦难。
世人都说撕心裂肺，可只有他尝过真正的撕心裂肺的滋味。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秦瑟美丽的面容在他眼中变得无比清晰，又逐渐狰狞扭曲。
那个女人就长着她这张脸。
是不是，她一直都在骗他？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灵魂占据这具身体，一直都是她——
当秦瑟终于想到说辞，抬起头望向殷殊看到他猩红的双眼时，她心头颤了一下。
那满眼的暴虐恨意，仿佛恨不得将她撕成千万碎片。
“殷小侯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望着他的眼睛，承受着他的滔天怒意，明明心里怕得发抖，脸上却仍然是镇定自若和毫无保留的坦诚，“我确实不是知月，但我也绝不是你前世所熟悉的秦瑟。”
“哦？你现在是顶着秦瑟的脸，用秦瑟的嘴对我说，你不是秦瑟？”殷殊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脸上的阴霾简直要化为实质，眼里的狂风暴雨更是要喷涌而出。
秦瑟仍然直视着他的眼睛，竭尽所能用从容的口吻说：
“我知道小侯爷的智谋远胜于常人，自然不会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卖弄心计。我说的是实话，您一想也就明白，我不敢骗您。您想想看，前世时您娶的那个秦瑟，她平日里是什么样的言谈举止，又是什么性子？她可有半点好处，做过半件好事？
一个人能得重生之幸，必然是老天眷顾，许他用新生去完成前世遗憾。而她秦二小姐也当真如此走运，前世明明是她自作孽把自己逼上绝路还害惨了殷家，结果她却能得老天青眼，那还真是老天不开眼。”
“别跟我扯神鬼之说。”
殷殊冷嗤一声道，“正因为我是重生之人，所以我不信神鬼。若当真有神鬼，我殷殊早就化身为厉鬼在地府受尽十八道酷刑，哪里还能跳出轮回重活一世？老天向来不开眼，否则我这样的恶人就不能还站在你面前，那些一辈子行善的善人却无此机缘。”
秦瑟摇头说：
“小侯爷不信鬼神，也该信因果报应。
前世你虽疯魔，却并未滥杀无辜。死在你手上的，没有一个是无辜冤魂。
你杀康王父子，是让他们为殷家人偿命；
你杀那些只手遮天的权贵，是因为他们先草芥人命残害忠臣；
乃至你杀皇帝，也是因为他虽为九五之尊却不是明君，正是他近小人远君子，才造下无数罪孽，多少人因他一个随心所欲的决定便家破人亡，多少百姓因他将帝王权术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重江山社稷而颠沛流离。
所以你杀这些人是果，而杀机却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
可即便你杀了他们所有人，被害死的殷家人也不能复生，因此老天便让你重活一世，让你在还来得及时力挽狂澜，全了你自己的因果。
可秦瑟她上辈子时就全了因果。
她轻信康王与他**，为一个口蜜腹剑的男人不顾礼义廉耻，置待她亲厚的夫家于不顾，这便是因，她死在康王手下是果。老天爷为何要让这样一个愚蠢的罪人重生？这没有道理。若是连她都配重生，那便该人人都有机会重生。
若是那样这世上早就乱了套了，你我此时也不会有闲心坐在这里说这些话。”
“我早就知道那个人想杀你，所以那名杀手的出现并不算奇怪。今日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唯有一个人，她不是我预想中的样子。”殷殊缓缓道。
秦瑟莫名紧张起来。
她心中仿佛有一片迷雾，而她在迷雾中摸索，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碰到。
“你知道那个刺杀你的人是谁吗？”殷殊又问。
秦瑟沉默着。
杀她的人是谁，她怎么会知道？
先不提她戴着红盖头，就算她什么都能看见，那个杀手也不会是她认识的人吧——
但如果这个人不是她认识的，那殷殊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可她实在不记得，她穿进书中后认识过什么杀手。
“你不知道她是谁吗？这就是最奇怪的事。”殷殊一步步走到她身前，微凉的手探进盖头抬起她的下巴。
秦瑟心里猛地一颤。
忽然之间，灵光一现。
“要杀我的人是知月——”
在她话音落下的这一刻，殷殊的另一只手猛地掀了盖头。
骤然间，两人目光相对，秦瑟来不及收回的情绪都落入殷殊眼底。
他将她的慌乱、惶恐和那一抹算计都看得真真切切。
“你不是知月。”
殷殊嘴角微抬，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是缓缓凑近了她，仿佛带着兰花冷香的呼吸吐在她的肌肤上，逼得她想往后退，却被他霸道的手钳住下巴，动弹不得。
这一瞬，秦瑟感觉自己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而他那仿佛能看透她内心最深处的眼神，让她卸去了所有伪装，暴露了一颗束手无措无遮无掩的心。
“你若是知月，即便戴着盖头，也不会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不要说你当时什么都看不见，我知道你不是迟钝之人，你若是她就一定认得出自己。”
殷殊逼视着她躲闪的眸光，一字一顿道：
“所以，你到底是谁？”
秦瑟被他盯得想举手投降。
但他可不是宽容的人，不会放过俘虏。
所以她只能硬撑着，眸光颤动之间她努力掩藏着惧意，拿出所有演技强作镇定。
“回答我，你是谁。”殷殊的声音又冷下一分。
秦瑟被他掐得下巴生疼，连生理性的眼泪都疼出来了。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编不出一个让殷殊满意的答案，他在新婚当日掐死她都是有可能的。
“你放手，我就告诉你。”她艰难道。
殷殊森冷的目光睥睨着秦瑟，看她眼含水光脸颊泛红，他眸光一沉，终是松开了手。
“我最讨厌骗子。”他垂下的手攥成拳头，指甲抠进肉里，很快就见了血。
疼痛从破了皮的伤口蔓延开来。
但这一点疼，于他而言算得了什么？
上一世，他经历的比这疼千倍万倍，他尝过的痛，能媲美把人的心肺活生生挖出来的苦难。
世人都说撕心裂肺，可只有他尝过真正的撕心裂肺的滋味。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
秦瑟美丽的面容在他眼中变得无比清晰，又逐渐狰狞扭曲。
那个女人就长着她这张脸。
是不是，她一直都在骗他？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别的灵魂占据这具身体，一直都是她——
当秦瑟终于想到说辞，抬起头望向殷殊看到他猩红的双眼时，她心头颤了一下。
那满眼的暴虐恨意，仿佛恨不得将她撕成千万碎片。
“殷小侯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望着他的眼睛，承受着他的滔天怒意，明明心里怕得发抖，脸上却仍然是镇定自若和毫无保留的坦诚，“我确实不是知月，但我也绝不是你前世所熟悉的秦瑟。”
“哦？你现在是顶着秦瑟的脸，用秦瑟的嘴对我说，你不是秦瑟？”殷殊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笑，脸上的阴霾简直要化为实质，眼里的狂风暴雨更是要喷涌而出。
秦瑟仍然直视着他的眼睛，竭尽所能用从容的口吻说：
“我知道小侯爷的智谋远胜于常人，自然不会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卖弄心计。我说的是实话，您一想也就明白，我不敢骗您。您想想看，前世时您娶的那个秦瑟，她平日里是什么样的言谈举止，又是什么性子？她可有半点好处，做过半件好事？
一个人能得重生之幸，必然是老天眷顾，许他用新生去完成前世遗憾。而她秦二小姐也当真如此走运，前世明明是她自作孽把自己逼上绝路还害惨了殷家，结果她却能得老天青眼，那还真是老天不开眼。”
“别跟我扯神鬼之说。”
殷殊冷嗤一声道，“正因为我是重生之人，所以我不信神鬼。若当真有神鬼，我殷殊早就化身为厉鬼在地府受尽十八道酷刑，哪里还能跳出轮回重活一世？老天向来不开眼，否则我这样的恶人就不能还站在你面前，那些一辈子行善的善人却无此机缘。”
秦瑟摇头说：
“小侯爷不信鬼神，也该信因果报应。
前世你虽疯魔，却并未滥杀无辜。死在你手上的，没有一个是无辜冤魂。
你杀康王父子，是让他们为殷家人偿命；
你杀那些只手遮天的权贵，是因为他们先草芥人命残害忠臣；
乃至你杀皇帝，也是因为他虽为九五之尊却不是明君，正是他近小人远君子，才造下无数罪孽，多少人因他一个随心所欲的决定便家破人亡，多少百姓因他将帝王权术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不重江山社稷而颠沛流离。
所以你杀这些人是果，而杀机却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
可即便你杀了他们所有人，被害死的殷家人也不能复生，因此老天便让你重活一世，让你在还来得及时力挽狂澜，全了你自己的因果。
可秦瑟她上辈子时就全了因果。
她轻信康王与他**，为一个口蜜腹剑的男人不顾礼义廉耻，置待她亲厚的夫家于不顾，这便是因，她死在康王手下是果。老天爷为何要让这样一个愚蠢的罪人重生？这没有道理。若是连她都配重生，那便该人人都有机会重生。
若是那样这世上早就乱了套了，你我此时也不会有闲心坐在这里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