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中国人的定义-《修行宝典》

  “中国”二字,对我们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是生命诞生的故土,是法律确认的国籍,是浸润灵魂的文化标识,还是跨越千年时空的价值共鸣?

  “中国”一词最早镌刻于周代青铜器之上,这不仅是文字与青铜的交融,更深深烙印在周人的精神世界中。尽管周朝既非中华文明最早形成国家形态的朝代,也不是最早掌握文字、建造城市、发展冶金技术的文明,但它在中国历史长河中占据着无可撼动的独特地位。为何是周朝奠定了“最早的中国”,而非更早的夏朝或商朝?为何“中国”一词最早出现在周朝青铜器“何尊”之上,却未见于更早的甲骨文中?若将“最早的中国”视为一道命题,其核心答案蕴藏在“中”“国”“最早”这三个关键要素之中,而何尊铭文恰好对此作出了精妙解答。

  其一,“中”——空间与文明的双重中心。中国之“中”,绝非单纯的地理坐标,而是天命所归之处、礼乐发源之地。据《周礼》记载,周人运用“土圭测影”之法,将夏至日正午时分日影与圭等长之地,定为“地中”,而河南洛阳正处于这片天地之中,位置恰到好处,不偏不倚。天文意义上的“中”,叠加治理层面的“中”,最终升华为政治层面的“中”。“择中建都,居中而治”,这不仅是地理区位的选择,更是一种深刻的文明理念——以中央为核心,向四方辐射礼仪秩序。由此,“中国”成为了文明坐标轴上的核心原点,是王权与制度秩序的策源地。

  其二,“国”——制度与认同构建的共同体。在西周语境下,“国”并非现代意义上的国家概念,而是一种开创性的统治秩序。武王伐纣成功后,成王选择在天下之中建都,旨在为全新的制度模式奠定根基。周朝的礼乐制度以“德”立国,以“礼”治民,最终形成了以天命为核心、以文化为载体的治国之道。这一制度架构成为后世历朝历代政治体系的雏形,使“国家”超越了单纯区域中心的直接统治范畴,演变为一个文化共识网络。这不仅是王朝的更迭交替,更是治理自觉与文明认同的开端。自此,“国”成为了一个可治理、可认同、可传承的政治共同体。

  中国作为一个拥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明的国家,其国家体系的建立要比西方早一千多年。

  与此同时,中国也孕育出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城市群。这些城市群不仅规模庞大,而且人口密集、经济繁荣。它们见证了中国古代文明的辉煌成就。相比之下,西方在那个时期与我们存在着显着的差异。他们尚未形成明确的国家观念,也不存在大规模的城市群。相反,他们的社会结构主要以部落为核心,围绕这些部落建立起一些集市。这些集市仅仅是人们进行简单交易和交流的场所,缺乏稳定的组织和管理。

  由于没有常驻的军队,西方在那个时代难以实现有效的统一和治理。部落之间的联系相对松散,各自为政,缺乏共同的目标和合作机制。这种分散的状态使得他们难以形成强大的力量,更难以孕育出伟大的文明。

  其三,“最早”——文明自我命名的伟大开端。周朝的建立,标志着中华文明开始自觉地以“中国”之名进行自我界定。“定鼎中原”不再只是史书中的记载,而是成为了真实的历史实践。从此,“中国”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拥有确切名称、地理方位与历史传承的文明起点。“最早的中国”的真正内涵,不在于疆域最为辽阔,也不在于文明最为古老,而在于它开启了文明自觉之路——首次以“中国”之名治理民众,构建文化秩序与政治认同。这正是周朝最伟大的历史意义,它为中华文明奠定了万世之基。

  周人在武王伐纣后建立的,并非一个简单的新王朝,而是一套基于“德、礼、法”三重逻辑的全新秩序。“华夏”并非单纯的血统标识,而是一种文化归属,凡是尊崇礼仪、道德;使用汉字,认同中华文化;遵守国法,依法入籍中国之人,皆可称为“中国人”。这是一种基于文明认同的界定,而非地理边界划分,更与当今部分人强调的血缘认同截然不同。周朝建国时,融合了众多血缘各异的部落,然而这些部落皆以“中国人”自居。周人那场“择地建都”的伟大实践,不仅确立了王朝的地理起点,更开创了一套完整的文明叙事体系,关于中国的空间观、政治观、文明观由此确立,成为“中国”概念的源头。

  尽管周朝在历史长河中不过是短暂的一瞬,但在数千年的岁月里,中华文明历经无数劫难:五胡乱华、安史之乱,以及近代列强的侵略,一次次徘徊在存亡边缘。然而,在这些动荡与危机之中,中华文明始终未曾真正断裂。它不断自我重构,回溯文明源头,寻找最初的精神根基。正如古语所言,初心决定前行的方向,一个文明最初的信念,决定了它面对分崩与复兴、衰败与重生时的姿态。而这份“初心”,最早便源于周天子“定都天下之中,以治万民”的宏愿。“中国”,是中华文明在自我构建之初,对天地、万民与后世许下的三重承诺:顺应天时地利,“择中而居”,将山川大地升华为治理图腾;以治国安邦为己任,“益民于治”,将王权统治转化为文化共识;注重文明传承,将“中国”之名代代相传。政权可以更迭,地域可以变迁,但只要这套价值体系存续,中华文明的根脉便永不凋零。

  历史见证着“中国”从最初的几省之地出发,穿越春秋战国的纷争,历经汉唐宋明的兴衰,虽几度濒临倾覆,却又一次次浴火重生,文明认同的脉络从未真正断绝。“中国”早已超越了出生地、护照与地理疆域的简单定义,它是我们骨子里的文化身份,是镌刻在灵魂深处的价值认同。它意味着我们坚信秩序胜于混乱,礼仪重于强权;意味着我们笃信人与人之间能够以道德构建秩序,以制度维系信任;意味着我们认可一个共同体能够凭借文字、历史与情感,而非种族、利益与暴力紧密相连。这便是“中国”留给世界的宝贵启示,是那份源自“最早的中国”的永恒信念。

  如今,有一部分人热衷于将中国的历史叙事起点定在汉朝,这种做法无疑是将汉人与其他民族硬生生地割裂开来,过分强调血缘的重要性。他们借此鼓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民粹思想,试图制造民族之间的对立和隔阂。

  然而,这种观点实际上是对中国文明的一种矮化,使其与西方文明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事实上,中国思想体系中最为崇高的人物当属老子,他所着的《道德经》早已将中华民族的文明高度提升到了与天道相契合的境界。在天道无亲的视角下,根本不存在血脉和民族的区分。

  世界上的每一个民族都包含着各种各样的人,有善良正直的好人,也有品行不端的败类。这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我们不能以偏概全,仅仅因为某些个别人的行为而对整个民族产生偏见和歧视。

  每个民族都有其独特的历史、文化和传统,这些都是人类文明的宝贵财富。我们应该尊重和包容不同民族之间的差异,摒弃狭隘的民族主义观念,以开放和友善的态度去了解和接纳其他民族中善良的那部分人。

  当我们遭遇某一民族中的败类时,必须清楚地认识到,这些人终将被天道所摒弃。我们应当明白,恶人的恶行仅仅是个体的所作所为,绝不能代表整个民族的品性。我们切不可因少数人的过错而对整个民族横加指责和攻击,如此行事,不仅有失公允,更会激化民族间的矛盾与对立。恰似中国既有精忠报国的义士,亦有卖国求荣的公知买办,即便他们皆为汉人血脉。

  相反,我们应该通过教育、文化交流等方式,促进不同民族之间的相互理解和尊重,共同构建一个和谐、多元的社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实现人类的和平与发展,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中华文明的终极目标是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天下大同社会,这意味着我们应该超越狭隘的民族观念,摒弃过度强调民族分别的做法。因为任何形式的分裂和对立都只会阻碍国家的发展,成为拖后腿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