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扯头花-《被星际第一指挥官逼婚后》

  辛辞盈脑子嗡的一声,精神力汹涌而出,实质化成锋利的薄片飞速旋过去。

  傅怀壁岿然不动,任由她的精神力抽在自己身上。

  他语气疯狂,连带着手上制衡的力道也收不住,哨兵得天独厚的身体优势让他对这些切口不屑一顾。

  他甚至肆无忌惮地往实质化的精神力中心靠了靠,以便能更好地施力,让女孩的脊背被迫一寸寸弯下去。

  又是一记锋利的风抽在他的脸上。

  傅怀壁愣了愣,随即胸腔震动,荒唐地笑了起来。

  这个阴晴不定的人……之前还能因为她把一捧花摔在他脸上而暴怒着想掐死她,现在被她用精神力一刀一刀割出血来居然还能笑得开怀?

  脸上的血慢慢渗出来,傅怀壁抽不出手来摸一摸,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舔了舔流到唇边的铁锈味。

  “你的精神力能实质化成任何形状?那为什么幻化成刀片而不是软鞭?”他往前俯身,让汇聚到下巴的血珠一滴滴滚落在它素净的礼服上,像是在一张白纸上泼了丹漆。

  傅怀壁语调古怪:“你实质化成鞭子抽过来,要抽得重,抽出血。上次没来得及教的规矩今天好好补上,让我们这场重逢能更印象深刻。”

  这个疯子!

  辛辞盈只能看到他膝盖以下的半截昂贵西裤,她冷声威胁道:“陛下和阿央都在里面,还有你的合作伙伴—”

  “无所谓。”傅怀壁看着自己的血溅在她的裙子上,像一朵朵盛放的小梅花,更有几滴落到她褪了一半的脊背上,顺着曼妙的曲线滚落下去。

  背上留下的血痕像是鞭子抽出来的杰作,让傅怀壁本就亢奋的心绪更加不宁。

  “让他们都来见见好了,阿央,想方设法地取消婚约费了不少劲吧?不如我们把动静闹得大一些,让你功亏一篑?”

  他的语气越来越狂热,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嗜血的意味:“对了,忘了问你,你跟周庭昱是什么关系?”

  辛辞盈另一只手拉住他的臂弯,借力侧身一翻滚,硬是凭借着柔韧性在挤仄的空间内把自己翻了个身,从他腿前脱离了出来。

  她被钳住的手腕已经青红一片,也顾不得裙子还没拉好,快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恶狠狠道:“我跟他无论是什么关系,那也跟你没关系。”

  傅怀壁赞成地点点头:“也对,反正我向来是个没有道德感的人,别说你们还没婚配,就是婚配了也没有永久结合,无所谓。 ”

  说到这里他的喉咙深处又发出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低沉笑声:“对了,好心告诉你,周庭昱对他父母的婚姻悲剧刻骨铭心,他是绝对不会跟任何高等级的向导永久结合的,不然哪用这么迂回,直接绑定你还有我什么事?”

  “我知道啊。”辛辞盈面色平静,满不在乎道,“你不知道吧,那我也好心告诉你,我渣名远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见傅怀壁的面色阴鸷了下去,辛辞盈更加口无遮拦:“我与周庭昱约好开放式关系,来去自由互不干涉,哪天想走了拍拍屁股潇洒离开,他这种不愿意永久绑定的哨兵简直是我的天菜,我就喜欢这种,不是这种我还不要呢。你这种旧时代俗人是不懂我们这种新世纪模式的好处的。”

  她语音刚落,露台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辛辞盈一顿,想起自己光顾着斗殴骂人,连礼服也还没整理好,连忙反手够到背后去拉拉链。

  手指才刚碰到后背,周庭昱已经寒着脸走出来了。

  他往辛辞盈这里冷冷地横了一眼,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更是眉眼凛冽,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他疾步走过来为她拉好拉链,看到那些斑斑血迹时眉头紧蹙,尽管傅怀壁身上脸上的伤口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受伤?”

  辛辞盈摇摇头。

  傅怀壁在背后火上浇油:“没有,我怎么舍得?她身上红的只有右肩蝴蝶谷骨上一点红痣,其他的红都是我的血……”

  周庭昱并不理会他,只将目光停顿在她青紫一片的手腕上。

  静了两秒,黑蛇突然凭空出现,瞬间暴涨成战时状态,直冲傅怀壁面门而去,好像是想挖了他的眼睛

  傅怀壁立刻也放出了猎豹,本也是猎杀的一把好手,可是黑蛇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身形诡谲,居然被它抢先一口咬在右前腿。

  像是被两颗长钉钻了个通透,拔出来时沾血带肉,只留下两个圆圆的窟窿,从里面瞬间涌出大量血液。

  周庭昱轻慢地睨了一眼:“哥哥既然这么喜欢红痣,我给你的精神体点两个不就行了。”

  他语气微沉:“省的天天做出些脱别人衣衫的腌臜事。”

  傅怀壁并不在意自己的猎豹现在是处于上风还是落于下风,一蛇一豹撕打在一起,尘土飞扬。

  他挑衅地威胁道:“你最好每分每秒都看好你的向导,你心里有阴影不敢永久结合,可我没有。我只要有一次机会,就会直接把她绑定了,不管用什么手段,听清楚了吗?”

  辛辞盈感知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突然紧了紧。

  周庭昱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傅怀壁见他这样,言辞越发猖狂,他冲着辛辞盈说道:“你看,我就说他过不了心里那个坎,自己不愿还要拉着别人共沉沦,你不如跟我在—”

  “跟你?”周庭昱眉眼冷峻,讥讽道,“不是你的,给了你一次机会你也握不住。”

  傅怀壁一窒,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他刚想发怒,余光扫到辛辞盈又立刻换了说辞:“是啊,能把自己的向导推出去一次,那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这种能把搭档当作棋子舍弃的人,值得相信吗?”

  周庭昱把辛辞盈往自己身上拢了拢,像是冲对面示威,又像是怕怀里的人真被说跑了。

  他收紧下巴森然道:“可是就连这样她也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不像有些人,从一开始的相遇就是假身份,重逢后也一门心思想着有多远离多远,不知道有多不受待见。”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掷地有声,只是揽住她的手臂着实用力了些,西服袖口都被无意识地攥紧了,布料绷直,像是在紧张。

  傅怀壁咬牙切齿,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他咒骂道:“那是她与我相处的时间短,你在从中做了多少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小偷有什么资格嘴碎?”

  周庭昱轻笑一声,颔首道:“是啊,没办法,就是近水楼台。不仅如此,我们还有100%的数据,天作之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来横插一脚的。”

  傅怀壁身上的血色斑驳,让此时盛怒的他看起来更像地狱修罗:“你也就现在能嚣张了,只靠嘴上说的过瘾,回头没能结合,被我中途绑定了可别到我面前来哭。”

  两人连讽带讥地在露台上扯头花,辛辞盈在一旁瞠目结舌,一句话也插不进嘴。

  其实也不是。

  她刚才见缝插针地劝了好几句:

  “小声点。”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好吗?”

  “让那两只别打了行吗?”

  “求求了,里面人要听见了,你们不怕我怕啊大哥!”

  两位3S级、耳聪目明的哨兵,愣是装听不见。

  眼见两只精神体打斗的动静越发大了,她刚想拦一拦以防厅内的人出来看到这出大戏,露台底下的水面突然炸开,有什么东西一头冲上来,直接将墙面捅了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