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数据核算-《重生七零:前夫假死我改嫁,他急了》

  他要报仇,今天陆良辰当眾让自己下不来台的难堪,必须討回来。

  何其亮的左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右手大拇指,眼中阴鷙翻涌。

  就算陆良辰背后有人撑腰又如何

  这里是金城,不是他陆良辰能呼风唤雨的京城。

  就算陆良辰是条过江龙,在这西北小城里也得乖乖盘著。

  “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是不是还心心念念陆良辰”何其亮猛地转身,阴惻惻的目光如毒蛇般缠住林美华。

  刚过完年,天气还很冷,林美华被这眼神盯得浑身发冷,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她太了解何其亮的性子,稍有不慎便是拳脚相加。

  都是姜海棠这个贱人,当著何其亮的面说她喜欢陆良辰,让何其亮怀疑上了。

  “怎么会!我心里只有你!”林美华慌乱地扑过去,抓住对方袖口,声音发颤,“从我嫁给你的那天开始,你就是我心里的神……”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这些时间,我一直在后悔,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哪还会受这些罪”

  看著对方信誓旦旦的模样,何其亮脸色稍霽,却还是猛地甩开她的手,“最好是这样!”

  林美华踉蹌几步,差点摔倒,却不敢有丝毫怨言,继续说著討好的话。

  待何其亮终於露出满意神色,她才暗暗鬆了口气,心中却將姜海棠的名字咬得生疼。

  若不是这个贱人,她怎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说不定,她已经嫁给陆良辰了,她把她逼得离开纺织厂还不够,还要胡说八道。

  如果嫁给了陆良辰,她何必每天对著这个脾气暴躁的油腻男人强顏欢笑

  如何会每天陪著这个猪一样的油腻男人,还要被动輒打骂,甚至,为了討好这个男人,违心地说出许多討好他的话,自己都要被噁心死了。

  另一边,陆良辰和姜海棠全然不知何其亮和林美华两个人心中所想。

  採购结束后,他们顶著寒风匆匆返回厂里。

  今天是周末,本该休息的姜海棠刚到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原来是机械厂在加工织袜机时遇到难题,胡厂长安排人来接她过去帮忙解决问题。

  姜海棠急匆匆地出门,连围巾都忘了。

  “海棠,把围巾带上,大衣也穿上。”

  陆良辰连忙从衣柜里取出厚重的军大衣,又顺手抓过围巾追出来。

  他动作轻柔地帮姜海棠披上衣,又仔细將围巾绕好,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

  “外面冷,別冻著。”陆良辰的声音低沉而且磁性。

  姜海棠心头一暖,点点头,转身匆匆上了吉普车赶往机械厂。

  机械厂內,寒风呼啸。

  姜海棠裹紧袄从吉普车上跳下,冷风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向文涛工程师早已等在门口,不停搓著手哈气,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姜海棠同志,大周末得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他是机械厂的老工程师了,这些年,在机械厂也算独当一面的存在。

  可他现在对著姜海棠这样一个小姑娘,却能態度恭敬谦卑,丝毫不见一丝不满,可见,人品不错。

  向文涛心里,其实也是百味杂陈,初见姜海棠的时候,他觉得姜海棠一个丫头片子。

  没想到短短时间,姜海棠已经成为他拍马都不能及的存在,果然,有志不在年高。

  “向工您客气了,我也是机械厂的一员,为厂子做事应该的。”姜海棠一样客客气气地回答。

  向工只是微笑,没有开口。

  “云同志呢他怎么说”姜海棠顾不上寒暄,接著问道。

  她口中所说的云同志,就是顾昀笛的化名。

  为了避免引起太多麻烦,顾昀笛的真实身份在机械厂只有毛厂长和朱厂长两个人知道。

  其他人,包括和顾昀笛接触很多的向文涛,对於这位突然出现的云同志是什么身份完全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十分神秘,是厂里了大代价请来的人。

  “云同志正带著其他同志检查。”向文涛因为著急,说话的速度都快了许多他眼中满是焦急。

  “能判断是什么问题吗”

  “织袜机的齿轮组总是对不上,已经耽误了两天时间了,毛厂长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两天之內都要解决问题。”

  姜海棠跟著向文涛快步走向车间,原本热闹的车间此刻却异常安静。几个人围在半成品的织袜机前,眉头紧锁。

  顾昀笛的一双手,正在一点一点地从机器齿轮上摸过。

  “云老师。”姜海棠上前打招呼。

  顾昀笛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海棠同志,又要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查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顾昀笛无奈摇头:“还没有。试了好几种办法,齿轮组就是咬合不上。”

  姜海棠蹲下身子,手指熟练地在齿轮组间游走。

  纤细的手指精准地找到螺丝,轻轻一转,零件便被卸下。

  额前碎发隨著动作晃动,她全神贯注的模样,让周围人不自觉屏住呼吸。

  云老师的本事大家都清楚,能被他请来帮忙的人,必定不简单。

  更何况,听说这台机器的图纸还是姜海棠提供的,或许她真能解决难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愈发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姜海棠终於站起身:“云老师,我觉得是传动比设计有问题。图纸上標註的计算方式,可能不適合我们的材料强度。”

  她看著齿轮组,这张图纸原本应该出现在几年之后的八零年代初期,她忽略了当下材料与以后材料的差异。

  向文涛皱眉:“可我们选的材料,参数和图纸上的很接近。”

  “参数接近不代表能用同样的计算方式。”姜海棠解释道,“得重新计算参数。能带我去绘图室吗”

  “我带你去。”顾昀笛立即引路,“海棠同志,你跟著我来。”

  机械厂是大厂,比起纺织厂的办公条件要更好一些。

  绘图室在二楼,宽敞明亮。

  姜海棠在绘图板前坐下,拿起计算尺和白纸,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

  顾昀笛和向文涛站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屋內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传来的计算尺滑动声。

  “麻烦再给我拿些绘图纸来。”不知过了多久,姜海棠开口。

  向文涛忙小跑到一旁的柜子旁边拿过一摞绘图纸,客客气气地放在姜海棠的前面。

  “海棠同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麻烦云老师和向工验算一下我刚才的数据。”

  三人分工合作,时而低声討论,时而皱眉思索,间或是为了一个数据爭执。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绘图室的灯光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哎呀,都已经到这时候了。”

  姜海棠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

  此时,外面已是一片昏暗,路灯昏黄的光晕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雪又在纷纷扬扬。

  “好在,一个下午的时间没有白费。”顾昀笛笑著点头,“我们三人验算的最终数据相同,证明方案可行。”

  姜海棠看看手錶,快八点了,连忙告辞:“接下来的事就辛苦你们了,我得回去了。”

  家里小桃子和陆良辰应该还在等著自己回去吃饭呢。

  “先吃饭,我让食堂准备了晚饭。”毛厂长和朱厂长从门外走进来。

  却原来是毛厂长和朱厂长一直在绘图室外等著他们。

  姜海棠忙推辞:“不用了,我得回家。”

  “我已经给陆厂长打过电话了。”毛厂长笑著说,心中却暗自可惜。要是能把姜海棠挖到机械厂,该省多少事

  姜海棠听毛厂长说已经给陆良辰打过电话,笑著道谢,顺从地留下吃饭。

  “忙了一下午,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外面开始下雪了,让你自己回去我们也不能放心。”

  何况,刚才和陆良辰通话的时候,陆良辰说,他们今天得罪了何其亮,说不定会被打击报復。

  因此,毛厂长已经安排好了,不能只让司机去送,还得跟上两个保卫科的人才行。

  机械厂食堂內,热气腾腾的饭菜摆满一桌。

  红烧肉的香气、炒青菜的清香,混合著米饭的热气,勾得姜海棠肚子咕咕直叫。

  忙了一下午,她早就飢肠轆轆,此时闻到饭菜的香味,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快吃,快吃!”毛厂长热情地招呼著,“你虽然不长期在我们厂里,可也是我们机械厂的职工,偶尔还是应该来尝尝我们厂里饭菜的味道。”

  朱厂长也笑著说:“海棠啊,我们厂的食堂,可是出了名的好,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来我们厂里住一段时间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来,也给你安排独门独院。”

  虽然明知说这些话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两位厂长为了厂子考虑,还是持续地做动员工作。

  谁让姜海棠今天的表现比他们想像的还要亮眼呢

  姜海棠笑著道谢,却没有给予他们答覆,只是夹起一筷子菜送入口中,温暖从舌尖蔓延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