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文不值空洞感【求月票】-《墨西哥皇太子》

  “是说要招纺织机和缝纫机技术人员吗这到底是移民公司还是猎头公司啊。”

  在埃罗尼莫不断要求多找些技术人员后,雷吉纳德嘟囔起来。

  “这主意不错啊要不要同时兼做猎头公司反正招到一堆初级技工后,也没太多活可干吧”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忙得要命。”

  “是吗那招到人了吗”

  “按你说的,先从爱尔兰和德国开始了。在当地又各找了3个负责招募移民的代理人,现在该轮到义大利和东欧那边了。”

  埃罗尼莫之前四处寻找亨利贝塞麦想挖角,结果失败了,现在终於成功挖到了下一个目標人物詹姆斯尼尔森。

  为此了一周时间,还招到了6个人,几乎每天都能招到一个。

  “看来这人挺能干。”

  “干得不错。义大利和东欧那边可以慢慢来,先按我说的把人找齐。”

  “……好的,明白了。这些费用您会另外处理吧”

  “没错。”

  接下来最重要的事

  是火车头。

  铁路和铁路系统是埃罗尼莫的专业领域,现在也能设计。但关键是能在铁路上跑的火车头。

  “自己造也能造出来,但再时间搞发明有点没必要。上学时被逼无奈才那么做,现在不一样。”

  当下世界最先进的英国,4年前已开通首条铁路。今年1829年,利物浦至曼彻斯特区间即將运行名为“火箭”的火车头。

  “其实这才算得上实用的火车头,之前那些速度太慢,能耗也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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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箭”的开发者是乔治史蒂芬森,埃罗尼莫为了说服他亲自登门。

  “……被断然拒绝了。”叠戈说。

  “看来他现在太成功了。”

  在英国大获成功、声名远扬的乔治史蒂芬森,丝毫没有去墨西哥的打算。

  “完全没有谈判余地吗”

  “没办法。不过也不是毫无收穫。”

  “刚在那儿有什么收穫不就是被拒绝后直接回来了吗”

  “有收穫,你以后会知道的。”

  埃罗尼莫注意到乔治史蒂芬森身边有个青年,眼神和表情不太会掩饰情绪。

  当外国皇太子提出挖角时,那青年眼中满是“难道我就一文不值吗”的空洞感。

  “你叫约瑟夫洛克这表情明显是因被忽视而失落。”

  这人就算不是同行,至少也是学徒之类的角色,但埃罗尼莫没听过这个名字——他只深入研究过最著名的乔治史蒂芬森,底下人的名字没特意记过。

  “挖角失败后转而挖下属,可能有点不地道,但如果早点给他优厚待遇,他也不会动摇吧”

  “……您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中午见过,你在乔治史蒂芬森旁边。”

  “是的。”

  “直说吧,我想挖你。”

  “我不是乔治”

  “听说你在火车头研发中贡献很大,但功劳都归了史蒂芬森,对吗”

  “……您从哪听说的”

  “我有渠道。所以,你意下如何”

  其实埃罗尼莫根本没什么渠道,只是根据现场情况推测的。

  “和乔治一起开发的项目,现在去墨西哥做,感觉像背叛他。”

  “一起开发史蒂芬森给了你多少待遇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这个时代还没有国际专利,连国內专利都形同虚设——直到55年后的1884年,才签订首个国际专利公约。

  “……说实话待遇確实一般,但这是他的公司,他拿利润也没办法,我只是个员工。”

  “来墨西哥帝国吧。我会为你成立公司,英文是『洛克精密机械』。我打算投至少几十万英镑,给你5%股份。这家公司会生產墨西哥帝国大部分铁路用的火车头,怎么样”

  埃罗尼莫打算从埃斯特拉达钢铁公司拆分出採矿设备、农具、机械收割机业务,成立新公司。

  沉默持续了近3分钟,约瑟夫显然在激烈挣扎。

  “你想继续在史蒂芬森公司拿不到应有的报酬吗就算留在英国,最终不还是要自己创业不如挑战更大的舞台。”

  “……好!我跟您干!”

  “你不会后悔的。”

  虽然不清楚约瑟夫洛克的真实实力,但这是一场必要的赌博——火车头是最新发明,懂相关技术的人寥寥无几。

  这和有几十年歷史的纺织机、缝纫机领域不同,没人可用就只能从零开始,至少得好几年。

  “我们没时间等那么久,速度就是生命。”

  招到了造火车头的人,埃罗尼莫该准备返程了。

  “英国政府估计在奇怪这小子怎么还不回去。”

  “是啊,確实待得有点久。虽说前两周可以说是观光,但超过一个月就不对劲了。”

  之后5天,埃罗尼莫又去见了雷吉纳德介绍的几位技术人员。

  墨西哥帝国还为本土纺织產业找到了纺织机和纺纱机技术人员。

  “果然掌握最新技术的人不会想来墨西哥。”

  “是啊,虽说这些技术已广为人知,但最新技术仍被严格管控。”

  雷吉纳德身为侦探並非虚言,他虽未找到各领域最新技术持有者,却不可思议地挖掘出一批掌握上一代技术、且有动机前往墨西哥的人。

  “……能力还是要承认的,虽然態度不怎么样。”

  雷吉纳德竟招募了十多名代理人,在他离开前就聚集了100户移民家庭。

  “他们应该和我们差不多时间抵达。得州没有像样的港口,先把人带到韦拉克鲁斯吧。”

  准確来说,史蒂文奥斯汀建设过一个很小的港口。

  “从欧洲没有直达航线。”

  除非沿海岸线绕行,否则別无他法。

  虽然从韦拉克鲁斯到北部领土很麻烦,但现阶段无可奈何。

  “以后还是直接送往得州更好。”

  埃罗尼莫乘坐的是从西班牙转购的轻快双桅横帆船“弗里吉特號”,但这艘船无法容纳100户家庭,於是又徵用了一艘三桅帆船。

  看著挤在三桅帆船上因不安而颤抖的移民家庭,埃罗尼莫心生安抚之意——自己若隨行,或许能缓解他们的焦虑。

  “叠戈,我得和移民家庭说句话再出发。”

  “是,殿下。您要乘三桅帆船吗”

  “对。”

  埃罗尼莫登上三桅帆船后並未引起太多关注,人们正被对未来的不安笼罩,无暇顾及他人。

  他走上船尾名为“后甲板”的高处,大声喊道:

  “请大家注意!”

  这时人们才看向他。

  “我是墨西哥帝国皇太子,奥古斯丁埃罗尼莫伊图尔维德。有话要对移民们说,请大家聚集过来!”

  听到“墨西哥帝国皇太子”的身份,眾人露出浓厚兴趣,不久后船舱內的人也全部聚集到甲板。

  “再次自我介绍,我是墨西哥帝国皇太子奥古斯丁埃罗尼莫伊图尔维德。我理解大家离开故乡、踏上远途时的不安,也知道你们会怀疑介绍移民的人承诺的福利是否真实,对吗”

  人群中一名少年大声回应:“对!”

  少年母亲慌忙捂嘴,埃罗尼莫挥手示意无妨。

  “我在此明確承诺:以五口之家为基准,將提供至少一百英亩土地、基础农具、五年免税福利,以及定居初期所需粮食。”

  明確说明福利后,许多移民面露喜色,神情稍显安定。

  他继续说道:

  “大家不会直接抵达定居地,而是先到韦拉克鲁斯港,乘坐『里奥特快』公司的驛马车逐步转移。抵达后,大家將合力建房,具体事宜由与墨西哥帝国签约的木匠指导,负责开拓村建设。房屋建成后,即可在分得的土地上耕种。如有疑问,现在可以提问。”

  详细说明抵墨后的流程后,移民们的表情更加明朗,却无人提问。

  “最后想告诉大家:我理解你们对故乡的眷恋、对未来的不安,以及对新开始的恐惧。但请相信,我已做好守护和支持你们的准备。墨西哥帝国真心欢迎各位移民,將为大家的幸福和稳定未来竭尽全力。致敬你们的勇敢决定,愿你们在这片土地开启繁荣新生活。谢谢!”

  话音刚落,移民中爆发出欢呼声。

  演讲结束后,埃罗尼莫走下甲板,一旁等候的叠戈说道:

  “殿下,移民们的情绪完全变了。”

  “太好了。回头要指示移民公司详细说明移民后的安排。”

  “我会办妥,殿下。”

  埃罗尼莫回到“弗里吉特號”,下令准备出发。船上载著詹姆斯尼尔森、约瑟夫洛克的家人,以及其他技术人员家属。

  出发前,雷吉纳德前来道別——他將管理移民公司,同时承担埃罗尼莫要求的人才挖掘任务,这家公司既是移民机构,也算猎头公司。

  在英国短短三周已收穫颇丰:《不可侵犯条约》虽未带来实质利益,至少释放了两国交好的信號,“与其说是平等关係,不如说表明墨西哥站在英国阵营”。

  移民公司看似顺利成立,儘管埃罗尼莫因雷吉纳德经验不足无法完全信任,但对方已展现出一定能力。由於採用激励制而非固定薪资,未来值得期待。

  “对了,还没见介绍雷吉纳德的何塞大使,下次得隨船送份礼物过去。”

  技术人才挖掘方面,炼钢和蒸汽机领域虽未招到首选目標,但现有成果已属当前最优解。

  钢铁、铁路,前方等著无数障碍。

  “虽非易事,但若能克服,这些將成为推动墨西哥如美国般迅猛发展的动力。”

  不久,船队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