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位一体-《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乡村小圣医》

  终南山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林小满和苏雨柔弃车步行,沿着陡峭的山路向"仙人指路"石进发。怀中的三个葫芦随着接近目的地而愈发躁动,尤其是新获得的玄冥葫芦,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呼唤什么。

  "还有多远?"苏雨柔喘着气问。山路越来越陡,她的运动鞋已经沾满泥泞。

  林小满闭眼感应了一下:"不远了。药王石的影像显示洞穴就在那块形似手掌的巨石后面。"

  又爬了约二十分钟,一块巨大的岩石赫然出现在月光下——它像一只从山中伸出的巨手,食指笔直地指向星空。"仙人指路"石,传说中药仙得道升天的地方。

  "看那里!"苏雨柔指向"手掌"根部的一个不起眼的缝隙,"像是入口。"

  两人小心靠近,发现那确实是一个洞穴入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洞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林小满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率先挤了进去。

  "小心点。"他回头提醒苏雨柔,"这里可能有——"

  话未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林小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下落的过程似乎只有几秒,又像是永恒,直到他重重摔在一片柔软的地面上。

  "小满!"苏雨柔的喊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小满挣扎着坐起,惊讶地发现自己毫发无损。更奇怪的是,周围并非想象中的洞穴,而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无边无际。三个葫芦好端端地挂在脖子上,但手机不见了。

  "雨柔!"他大声呼喊,声音却被雾气吸收,传不出多远。

  没有回应。林小满警惕地站起来,随便选了个方向走去。雾气随着他的移动而流动,却丝毫不散。走了约十分钟,前方隐约出现一个人影。

  "雨柔?"他加快脚步,却在看清那人时猛地停住。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背对着他站在雾中。虽然看不到脸,但林小满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一种血脉深处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他的母亲!

  女子缓缓转身,面容模糊不清,但声音异常清晰:"小满,你终于来了。"

  林小满喉咙发紧,发不出声音。二十年来,他只在孤儿院的老照片上见过父母模糊的影像。

  "时间不多了。"母亲的声音带着急迫,"你必须明白,三个葫芦分开是有原因的。正义需要制衡,光明需要阴影。"

  "什么意思?"林小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杨夜到底是什么人?"

  母亲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他是你们的镜子,也是你们的补充。没有混沌,秩序只是枷锁;没有阴影,光明会灼伤眼睛。"

  雾气突然翻涌,母亲的身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令林小满毛骨悚然的场景——苏雨柔躺在一片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黑色匕首,而他自己跪在一旁,手中握着同样的匕首,眼神空洞如傀儡。

  "不!"他冲上前去,场景却再次变化。

  这次是城市街道,无数眼睛发紫的人机械地行走着,而高处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俯视着这一切。林小满知道那就是周鸿志。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林小满猛地转身,看到杨夜站在那里,但此时的他没有紫眼,而是正常的深褐色瞳孔,面带温和的微笑。

  "这才是真正的你?"林小满警惕地问。

  杨夜点头:"我的意识被周鸿志的装置压制了大半,只有在这里才能暂时挣脱。"他环顾四周,"这是药王石创造的幻境,用来考验传承者。"

  "为什么我能看到这些场景?"

  "因为这是你内心最深的恐惧。"杨夜轻声说,"失去所爱,变成傀儡,重蹈父母的覆辙。"

  林小满握紧拳头:"我绝不会让这些发生!"

  杨夜的表情变得复杂:"需要三个人的力量。我代表'邪',你代表'正',苏雨柔代表'调和'。这是药仙传承的完整形态。"

  "为什么是我们三个?"

  "因为二十年前那架飞机上,我们的父母各自带着一个葫芦。"杨夜的眼睛开始闪烁,时而褐色时而泛紫,"周鸿志知道三葫合一的秘密,但他不明白真正的力量来源于平衡,而非控制。"

  雾气再次翻腾,杨夜的身影开始模糊:"他们找到我了...记住,当你面对选择时,真正的答案往往不在选项中..."

  话音未落,杨夜就消失了。林小满独自站在白雾中,突然听到苏雨柔的尖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他拼命朝声音方向跑去,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一个石质平台。苏雨柔被一团紫黑色雾气缠绕,悬浮在半空中痛苦挣扎。平台中央是一块完整的药王石,周围刻满了古老符文。

  "雨柔!"林小满冲上前去,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小满...救我..."苏雨柔艰难地伸出手,"他在我脑子里..."

  林小满掏出三个葫芦,却不知如何使用。符文突然亮起,药王石投射出一段文字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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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葫归一,需付代价。一人留,二人离。一人牺牲,二人得生。"

  林小满的心沉了下去。这是要他做出选择——牺牲自己让苏雨柔和杨夜离开,还是寻找其他办法?

  没有犹豫,他上前一步:"我选择留下!"

  药王石光芒大盛,三个葫芦同时飞起,在空中形成一个三角形。苏雨柔从半空中跌落,被林小满接住。她虚弱地睁开眼睛:"他在抗争...杨夜...他在帮我们..."

  就在这时,洞穴入口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林小满回头,看到十几个黑衣人涌入,领头的正是紫眼状态的杨夜——不,此刻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紫色,没有一丝褐色残留。

  "找到你们了。"杨夜的声音冰冷机械,"周鸿志大人向你们问好。"

  苏雨柔挣扎着站起来:"不,这不是真正的你!杨夜,醒一醒!"

  紫眼人毫无反应,抬手示意手下上前:"抓住他们,取走葫芦。"

  林小满护在苏雨柔面前,三个葫芦仍在空中旋转,但似乎还缺少什么无法完成合璧。就在黑衣人即将碰到他们的瞬间,洞穴突然剧烈震动!

  一块巨石从顶部砸下,将几个黑衣人压成肉泥。其他人惊慌失措,而紫眼人却抬头看向药王石,露出诡异的微笑:"终于...完整了..."

  林小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药王石上方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是杨夜!但这是他的完整形态,眼睛半紫半金,表情既痛苦又平静。

  "现在!"透明杨夜喊道,"三葫合一需要三个人的接触!"

  林小满瞬间明白了。他一手抓住苏雨柔,另一只手伸向紫眼人。黑衣人们想要阻拦,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当林小满的手触碰到紫眼人的瞬间,一股强大的能量波爆发开来!三个葫芦发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融合成一个三色光球。紫眼人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眼中的紫色如潮水般退去,露出原本的深褐色。

  "谢谢你们..."真正的杨夜回来了,声音虚弱但清醒,"帮我打破了控制..."

  光球缓缓落下,分成三个葫芦回到各自主人手中。但此刻的它们已经不同了——林小满的翠绿葫芦上多了黑色纹路,苏雨柔的青铜葫芦嵌入了翠绿线条,而杨夜的玄冥葫芦则点缀着青铜色斑点。

  药王石上的符文全部亮起,投射出一段完整的讯息:

  "正邪相生,混沌调和。三葫本一体,分则弱,合则强。持正者引路,持邪者警醒,持中者平衡。三心合一,可净世间一切邪毒。"

  杨夜跪倒在地,汗水浸透了衣服:"周鸿志...他通过我看到了一切...他正在赶来..."

  林小满扶起他:"我们能对付他。现在三个葫芦已经真正合一了。"

  "不,你不明白。"杨夜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不仅仅想要葫芦...他想要开启'天门'..."

  "天门?"苏雨柔疑惑地问,"药王石上提到的?"

  杨夜刚要解释,洞穴外传来直升机轰鸣声和更多脚步声。时间不多了。

  "周鸿志相信三葫合璧可以打开一个通道,获得长生不老的力量。"杨夜快速说道,"但那是个谎言!天门后面是上古时期被封印的邪毒之源,一旦开启,现在的瘟疫与之相比只是儿戏!"

  林小满想起母亲在幻境中的警告:"所以三个葫芦分开是有原因的..."

  "对,它们是封印的钥匙,也是锁。"杨夜痛苦地按住太阳穴,"他在我脑子里...我能感觉到他的接近..."

  苏雨柔突然指向药王石:"看!"

  石头上浮现出一幅新画面:城市中那些被控制的患者全部静止不动,然后齐刷刷转向终南山方向跪下,场面诡异至极。而在市中心最高建筑的楼顶,一个白发老人正望向山区,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周鸿志!

  "他通过患者群体意识增强了力量。"杨夜解释,"我的大部分意识还被困在那个网络中..."

  林小满握紧葫芦:"那我们该怎么办?"

  药王石给出了最后一条讯息:"三心合一,可净邪毒。一人不可,二人不足,三人圆满。"

  杨夜突然挺直身体,表情变得决绝:"我有个计划,但你们不会喜欢。"

  "什么计划?"苏雨柔警惕地问。

  "我的大部分意识还连着周鸿志的网络。"杨夜指向自己的头,"这里的我只是很小一部分。但如果...如果我将计就计,让他吸收我全部的意识..."

  "那你会怎么样?"林小满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杨夜露出苦笑:"可能消失,也可能...成为那个网络的一部分。但这样我就能从内部破坏他的控制。"

  "不行!"苏雨柔脱口而出,"我们刚找到你!"

  杨夜惊讶地看着她:"你...关心我的死活?"

  "当然!"林小满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是三位一体,记得吗?少一个都不行。"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升机就悬停在洞穴上方,强烈的探照灯光射入洞内。

  "没时间争论了。"杨夜突然抓住林小满和苏雨柔的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持信念。正、邪、混沌必须平衡..."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越来越亮:"我会尽力拖住周鸿志,你们去找最后一块药王石碎片!它在——"

  话音未落,一道刺目的紫光从洞口射入,正中杨夜胸口!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如破碎的玻璃般出现无数裂痕。

  "不!"林小满和苏雨柔同时喊道。

  杨夜用最后的力量将他们推向洞穴深处:"走!记住...三心合一..."

  他的身体彻底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而在同一时刻,城市中所有跪拜的患者同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金光。

  洞穴入口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缓步而入,身后跟着数十名全副武装的手下。他看上去七十多岁,但行动矫健如青年,眼睛是比杨夜更加深邃的紫色。

  "多么感人的重逢啊。"周鸿志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可惜Y-13终究是我的造物。"

  林小满护在苏雨柔面前,三个葫芦同时亮起微光:"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收回了我的财产。"周鸿志微笑,"不过别担心,你们很快就能在另一个世界团聚。"

  他抬起手,一道紫光射向两人。千钧一发之际,洞穴深处突然射出一道金光,与紫光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烟尘散去,林小满和苏雨柔已经不见踪影。周鸿志并未恼怒,反而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跑吧,小老鼠们...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转向药王石,贪婪地抚摸着上面的符文:"终于...二十年的等待即将结束。天门开启之时,我将获得真正的永生!"

  与此同时,洞穴深处的一条隐蔽缝隙中,林小满和苏雨柔拼命爬行。刚才的金光不知从何而来,但确实救了他们一命。

  "杨夜...他真的死了吗?"苏雨柔声音哽咽。

  林小满摇头:"我不认为。药王石说三心合一,我相信他还在某个地方抗争。"

  缝隙尽头是一处小洞穴,中央有一个水潭。令他们震惊的是,水潭上方悬浮着一块小小的药王石碎片,正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就是它救了他们!

  林小满小心地取下碎片:"这是最后一块...现在我们有完整的药王石了。"

  "但怎么用?杨夜没来得及说完..."苏雨柔忧虑地说。

  林小满沉思片刻,突然有了主意:"记得药王石说的吗?'三心合一'...也许不需要杨夜本人在场,只要我们的意念与他的相连..."

  "你是说...通过那些被控制的患者?"

  "对!他们现在都带着杨夜的一部分意识。"林小满激动地说,"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个网络的中心点..."

  苏雨柔眼睛一亮:"医院!第一批患者出现的地方,那里一定是控制中枢!"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虽然危险,但他们别无选择。三个葫芦已经合一,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找到杨夜分散的意识,实现真正的三心合一。

  而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水潭中突然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像:城市街道上,那些跪拜的患者陆续站起,眼中的紫色正在被金色一点点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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