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剑圣主约我?-《我乃文弱书生,被迫权倾朝野》

  第132章鹿鸣书院

  “你来杀我?”

  范立的声音不大,却让水榭中的空气瞬间凝固。

  听到这三个字,刚刚踏入水榭的剑圣主,身形猛然一僵。

  她险些维持不住那清冷孤傲的姿态,心中涌起滔天巨浪——他……他怎么会这么想!

  自己费尽心思,才从师姐那里求来一个“调查神兽”的由头,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气才主动登门。

  可迎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诛心之言?

  一瞬间的委屈与羞恼涌上心头,让剑圣主那张万年冰封的绝美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几乎是本能地就想转身离去。

  范立也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有些话,心里想想就好,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实力差距摆在这里,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这具分身金贵得很,要是被这疯女人一剑给削了,岂不是血亏?

  “哈哈,圣主莫怪,范某只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范立脸上瞬间堆起热情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句满是杀意的质问从未存在过。

  他拱了拱手,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戏谑:“圣主大驾光临,范某有失远迎,还请上座。”

  听到他语气缓和下来,剑圣主紧绷的身体才略微放松。

  她轻哼一声,像一只骄傲的雪凤,矜持地昂起雪白的下颌,那份属于净音天圣主的威仪又回到了身上。

  “圣主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要事?”范立一边倒茶,一边不动声色地试探。

  剑圣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清冷:“无事。”

  “只是近来暂居彭城,闲来无事,便来探望一位……故人。”

  “故人?”

  范立倒茶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意彻底凝固。

  谁跟你是故人?

  咱们俩的交情,难道是用剑尖在背后捅出来的吗?

  见范立这副错愕的模样,剑圣主却误以为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殊荣”给惊到了。

  也对,普天之下,有几人能被她堂堂剑圣主称一声“故人”?

  想到这里,她那万年不变的清冷嘴角,竟悄然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宛如冰山雪莲悄然绽放,美得惊心动魄。

  “上次在长安,因宗门急事,我不告而别,今日特来解释一二。”

  “另外,来而不往非礼也。那日你带我游览长安,今日,不如由我带你逛逛这彭城,如何?”

  范立的脑子飞速运转。

  什么情况?

  这女人想干什么?上次用美人计,这次改用温情计了?

  一连串的阴谋诡计在他脑中闪过,最终汇成一个结论:

  净音天,亡我之心不死!

  “怎么?晋公很忙吗?”

  见范立迟迟不语,剑圣主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她以为范立是不愿与她同行。

  “是啊,毕竟是执掌一国权柄的晋公,自然是日理万机。”

  “不像我,只是个除了修炼,便无所事事的闲人。”

  剑圣主竟开始自顾自地胡思乱想,非但没怪范立,反而先给自己找起了问题。

  “若是你实在太忙……也不必陪我一整天。”

  她咬了咬樱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袖中取出一对雕琢精美的木牌。

  “我听说,今日鹿鸣书院有位大儒讲学,你若有兴趣,可愿……与我同去?”

  那木牌,正是讲学的入场凭证,显然是她早就为范立准备好的!

  她打听过,范立出身文官,年少时便有才名,当年在洛都舌战群儒,更是名动天下。

  听大儒讲学,对他这般文人雅士而言,定然是无法拒绝的诱惑吧?

  剑圣主的心,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一个男子,生怕被拒绝。

  “……也好。”

  范立心中警铃大作,天知道这鹿鸣书院里,又埋伏了什么杀局。

  可他偏偏没法拒绝。

  否则,这疯女人撕破脸皮,直接在此地拔剑相向,岂不更糟?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他心中冷笑,“用一具分身,去探探她的虚实,值了!”

  念及此,范立挤出一个笑容:“既是圣主盛情相邀,范某岂敢不从?请!”

  ……

  鹿鸣书院,大楚第一等的儒学圣地。

  昔年楚霸王定鼎天下,其谋主范增献策,立书院,兴教化,以彰大楚“文治武功”之国策,鹿鸣书院由此而生。

  “说白了,就是官学?”范立回忆着书院的卷宗,“我那老祖宗范增,还是第一任山长?”

  范立真正感兴趣的,是书院的模式。

  三年一考,招收新生,入院者,便可在此修习儒家百家之学。

  书院藏书万卷,平日里并无讲师授课,全凭学子自学。

  只有偶尔,才会请来名动天下的大儒开坛讲学,而这些大儒,又多是朝中身居高位的官员。

  范立忽然意识到,自己作为大楚文官之首,理论上的百官之师,好像还从未在书院讲过学。

  “回头该给吕春秋写封信,让他派几个弟子来讲学。不,干脆,我以晋公府的名义,资助一批学子去鲁城,让他亲自教。”

  范立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

  这都是未来能为他所用的人才!

  至于鲁城与大楚的默契?他自有办法,不怕这些学子一去不回。

  “你在笑什么?”

  剑圣主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范立一怔,才发觉自己想着那些算计,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啊,没什么。”他面不改色地转移话题,“只是觉得,能得圣主相邀,与有荣焉。”

  “是吗?”

  剑圣主清眸微闪,总觉得他在说谎。

  可转念一想,能被她这位净音天圣主邀请,感到荣幸也是人之常情。

  她便说服自己是想多了,对范立的回答颇为满意。

  为免引人注目,两人都换了行装。

  范立脱去公爵蟒袍,换上了一身素雅的蜀锦儒衫,腰束玉带,俨然一位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剑圣主也收起了佩剑,那等神兵,太过招摇。

  可即便如此,当两人出现在清幽的书院时,那超凡脱俗的气度与容貌,依旧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女子是何人?简直如画中仙子,不似凡人!”

  “快看她身边的公子!好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君子!不知是哪家王孙?”

  “我苦读多年,竟不知书院里,还有这等神仙人物!”

  “书中自有颜如玉,古人诚不我欺!”

  今日有大儒讲学,书院中聚集了数百名年轻学子,见范立与剑圣主手持凭证而来,都下意识地将他们当成了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