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阿花中毒-《史上最强寒门》

  秦安一路狂奔,脚下的泥土飞溅,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

  他不停地用袖子擦拭着模糊视线的汗水,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火在灼烧。

  "快让开!"他朝前方挡路的村民喊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老祖这是怎么了?"

  路边一个挎着菜篮的妇人惊讶地停下脚步。

  "听说是阿花姑娘出事了,"

  旁边的老汉摇摇头,皱纹里夹着忧虑,"那丫头今早被人发现倒在老宅里,吐了一地的血..."

  议论声如同涟漪一般在村中扩散,越来越多的村民放下手中的活计,跟随在秦安身后。

  他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不安与好奇。

  当那座年久失修的老宅出现在视野中时,秦安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院子,膝盖被疯长的杂草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昏暗的屋内弥漫着血腥味,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

  "老祖来了!"

  屋内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村民激动地喊道,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这下阿花姑娘有救了!"

  秦安的视线立刻锁定在角落里的身影上。

  阿花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

  她身下的青石板上,一滩暗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阿花!"秦安冲过去跪在她身旁,颤抖的手轻轻托起她的后背。

  阿花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这到底是怎么了?"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嘶哑。

  阿花微微睁开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兴许是昨晚没睡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鲜血再次从嘴角溢出。

  "你当我傻吗?"

  秦安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心疼,"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他不由分说地将阿花打横抱起,却在触碰到她右肩时听到一声压抑的痛呼。

  "你的肩膀受伤了?"

  秦安皱眉,突然想起昨日阿花与阿诗玛交手时的场景——那一掌结结实实地击中了阿花的肩膀。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是阿诗玛!"

  阿花虚弱地摇头:"阿哥...我没事...你别担心..."

  秦安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那张铺着粗布的木板床上,转身对围观的村民沉声道:"我要给阿花疗伤,你们先出去。"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村民们立刻鱼贯而出,最后一个离开的还细心地把摇摇欲坠的木门带上。

  门外,阿木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满是汗水与尘土。

  "阿花!阿花怎么样了?"他想要推门而入,却被两个壮实的村民拦住。

  "老祖正在给阿花疗伤,"其中一个村民严肃地说,"不准任何人打扰。"

  阿木急得在原地转圈,不停地踮起脚尖试图从门缝中窥视。

  "阿花,你千万不要有事..."

  他喃喃自语,拳头攥得发白。

  "放心吧,"

  旁边一个年长的村民拍拍他的肩膀,"老祖可是有起死回生的本事,阿花姑娘会没事的。"

  刚赶到的阿瞒听到这话,脸色却更加阴沉。

  他站在人群边缘,眼神复杂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嘴唇无声地蠕动着:"阿花姐,你一定要坚持住..."

  屋内,秦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草药和简易医疗工具。

  "阿花,我得看看你的伤口,"他轻声说,"需要脱掉衣服。"

  阿花苍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红晕,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衣领,但片刻后又缓缓松开,自己解开了粗布上衣的系带。

  "有劳阿哥了..."她低声道,声音细如蚊呐。

  当衣服滑落,露出右肩时,秦安倒吸一口冷气。

  原本白皙的皮肤此刻呈现出诡异的漆黑,伤口周围缭绕着一团若有若无的黑色烟雾,像是活物般缓缓蠕动。

  他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蘸了蘸随身携带的次氯酸钠溶液。

  "阿花,你忍一下。"

  秦安的声音异常轻柔,但眼中却充满警惕。

  当湿润的棉布触碰到伤口时,阿花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

  秦安强忍心痛继续擦拭,却发现随着黑色物质的清除,

  "这毒..."

  秦安眉头紧锁,心中警铃大作。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阿花姑娘,冒犯了!"

  当他的嘴唇贴上那处可怖的伤口时,阿花浑身一颤,脸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

  秦安用力吮吸,随即吐出一大口粘稠的黑血。顷刻间,他的舌尖传来一阵麻痹感,紧接着头晕目眩,差点站立不稳。

  "好烈的毒性..."

  他在心中暗惊,却毫不犹豫地再次俯身。

  "阿哥,不要!"

  阿花突然挣扎起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秦安从她惊恐的眼神中读出了真相——这毒无药可解。

  但他只是擦了擦嘴角的黑血,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死。"

  说完,他第三次贴上伤口,吸出更多毒血。

  当第三口黑血吐出时,秦安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

  他踉跄着扶住床沿,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旋转。

  阿花哭泣着拉住他的手:"够了,阿哥...真的够了..."

  她的泪水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滚烫得像是要灼穿皮肤。

  门外,阿木听到了阿花的哭声,再也按捺不住:"让我进去!阿花需要我!"

  他拼命挣扎,却被几个村民死死按住。

  "别添乱了!"一个村民喝道,"老祖正在救人!"

  阿瞒站在人群最后,眼神阴晴不定。

  他上前一步,走到门前,眼神坚定的说道:“老祖需要有人打下手,你最好还是让我们进去。”

  见阿瞒这样说了,拦在门外的村民也不再阻拦,只能主动把门推开。

  木门被猛地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阿瞒像离弦的箭一般第一个冲进昏暗的房间,身后的几个村民挤在狭窄的门口,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秦安正摇摇晃晃地站在床边,面色铁青如死灰,干裂的嘴唇泛着诡异的紫黑色,枯瘦的身躯像风中残烛般左右摇摆,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秦安!"

  阿瞒一个箭步上前,在秦安即将栽倒的千钧一发之际,伸出颤抖的双臂接住了他。

  秦安的身体如千斤巨石般沉重地压在他单薄的肩上,滚烫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凹陷的脸颊滚落。

  门外的人群骚动起来,惊恐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狭小的屋内回荡。

  "老祖怎么了?"

  "老祖晕倒了!"

  几个妇人捂着嘴惊呼。

  "天啊,老祖也会生病吗?"

  年轻的后生瞪大眼睛,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一张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芒。

  阿瞒咬着牙将秦安扶到摇摇欲坠的木椅上,转身面对骚动的人群,强作镇定地抬高沙哑的声音:

  "老祖这几日施法过多,有些疲惫,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干裂的嘴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他挥了挥沾满汗水的手掌,"大家先回去吧,老祖需要静养。"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村民们面面相觑,布满老茧的脚掌在地上磨蹭着,迟迟不愿离去。

  一个驼背如虾的老者拄着开裂的拐杖上前,浑浊的眼睛里盛满担忧:"老祖明天能继续给我们炼丹吗?"枯枝般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头。

  阿瞒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或许吧。"

  "或许?"

  听到这话之后,众人疑惑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奄奄一息的秦安,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如蚊蝇般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