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子想不通-《念念春潮》

  而程念影动作极快,三两下解了他的衣带,抬手便贴到他腰腹处,上下摸索。

  太子一张脸就跟打翻了染坊似的,被摸得憋不住嘴里吐了一串气泡。

  他睡过许多姬妾……但从未有过这样的刺激……

  太子艰难地翻动眼皮,堪堪要窒息。

  这时程念影却突然收了手,转而又架住他的手臂,带着他往上浮去。

  太子无助地吐着泡泡……

  她在……救我……?

  终于,一声水响。

  程念影带着太子同时浮出了水面。

  “找到了!找到了!”护卫大大松了口气。

  但气没松完:“她挟持了太子……”

  程念影歪头盯着太子:“我有挟持殿下吗?”

  太子接连呛咳不停,对上少女无辜得发冷的双眼。然后他抬手制止了护卫接近:“别……别过来……”

  这时一阵脚步声近了。

  傅诚带着下人过来了。

  他沉着脸,脸色同样可怕:“快!去取竹竿来!”

  程念影松开手,自己扒住池壁三两下便爬了上去。

  她头上的钗饰丢了,头发尽垂于肩。

  衣衫更是湿透得紧紧贴住了身躯,水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被水浸过的眉眼,我见犹怜,仿佛湖妖化成。

  但她的神情是那样平静……霎时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傅诚只瞥了一眼,就烫得赶紧挪开了去,随即脑仁都跟着突突跳起来:“去……去找世子妃,要一身衣裳,就说郡王妃落水了。”

  竹竿先被取来,太子牢牢抓住,又踩着护卫的肩,终于是被送上了岸。

  他跌坐岸边,浑身湿透,发冠也丢了,好不狼狈。

  但更狼狈的是……他上衣大大敞开,露出了整片胸膛,看得傅诚眉头紧皱。

  “出什么事了?”傅翊的声音跟着也响了起来。

  太子捂着额头,怒极反笑。

  难怪,难怪傅翊不在乎。

  这郡王妃……身手好利落。武宁侯府还教这个?

  “娘子!”傅翊看见了程念影。

  她微微侧着身,光在她身上镀了一圈儿金,勾勒出婀娜轮廓。

  傅翊眼皮一跳,起身奔走过去,将外袍脱下将她一裹,就这般抱在了怀中。

  程念影挣扎了一下,抽出手臂来,反扶住了他。

  傅翊动作一顿。

  转眸看向其余人:“太子殿下,出了何事,该当给臣一个解释。难道康王府上也能遇刺?”

  程念影想说是太子落水,我去救了他。

  但想想这话又不太可信,于是算了。

  太子自己总会编理由吧?

  “咳咳咳咳……”太子先低头狂咳了几声,而后被如梦初醒的小太监慌慌张张扶了起来。

  他道:“我见郡王妃不慎落水,便跳水相救,随后才想起自己伤了腿。好在周围还有护卫,世子来得也很是及时。”

  “并无刺客。”

  傅翊问:“是这样吗?”

  程念影应了声“嗯”。

  她极仔细地检查过了。

  太子腰腹之上,皮肤光滑,没有一丝伤口。

  他是真的伤了腿,因而入水便直往下坠。

  他不是那个人。

  这时候世子妃也赶到了,乍见堂堂太子敞着胸膛,不由轻轻惊叫一声,别开了脸。

  傅诚心中暗骂,但凡有傅翊的地方,便总要闹些事出来。

  “尔等还不速速为太子殿下齐整衣衫……莫要让殿下受寒。”傅诚上前一步,“烦请殿下随我去更换衣物。”

  他说着,又交代妻子:“你便陪着郡王妃去沐浴更衣。”

  世子妃点头,勉强压下了难看的脸色。

  今日是她主办的宴会,目的未达不说,反而闹出事,还将太子牵扯进来……

  她按住千头万绪,走到程念影身边:“玉容,随我走吧。”

  傅翊没有放手:“我一并去。”

  这般难舍难分?虽是关心则乱,但此时还抱着便有些不像样了。

  世子妃动了动唇,最后却还是只得应道:“好。”

  ……

  程念影换上了世子妃的衣裳。

  世子妃的衣衫多以蓝白藕紫色为主,款式也都不扎眼。

  程念影沐浴完出来,头发勉强烘了个半干,是没法子盘起来了,只能配了藕色头巾一裹。

  “好了?”世子妃迎上,步子滞了滞。

  那些衣裳穿在她的身上,不过是娴静得体。

  穿在程念影身上,却越是天然去雕饰,方显真颜色,生拔出一分娇媚来。

  世子妃心下浮动起一丝膈应,觉得这位走路也着实不小心,怎么就能摔进池子里去了?

  “郡王在外久等,玉容快快出去吧。”世子妃虚扶了一把。

  程念影点点头,推门出去,三两步走到了傅翊身前。

  傅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湿着。”

  “嗯,免得叫你久等。”

  “我不怕等,去烘干了再走,否则以后会生出头疾来。”傅翊收手。

  其实烘头发是很无聊的。

  “那郡王也进来。”这样便能说说话了。

  “陪你?好。”傅翊让吴巡扶着站了起来。

  世子妃站在那里,看着这样一幕,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儿。

  她和丈夫一样,亦常常觉得小叔子的许多举止离经叛道,不合规矩,更不念亲情。虽常是笑模样,实则冷漠得很。

  但这样一个人,在对待妻子上,便也给了同样不合规矩的宠爱。

  无人知晓世子妃在想什么。

  傅翊陪着进门后,似是突然好奇,问了句:“娘子,你还记得那日你赴宫宴,只太子一人没有来吗?”

  “是,昭宁公主是这样说的。”程念影应了声。

  她在想,现在排除了太子,那还能是谁呢?

  而傅翊微微抿唇。……原来如此。

  侯府女的情夫并非太子……他知道是谁了。

  *

  另一厢。

  太子泡在汤桶之中,小太监紧张地检查着他身上可有添新伤,一边道:“那郡王妃也太生猛了些,怎么敢将您带下水去?”

  “是啊,她怎么敢?”太子想不通。是傅翊教的?

  “奴婢们当时在岸边望都望不见您的身影,可吓得不轻,还以为那郡王妃要反过来将您淹死在水里头呢。”

  “她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解开了孤的衣衫。”

  小太监一激灵:“您说什么?”

  “她只是……摸了孤。她为何要摸孤?”太子想不通。

  小太监完全听不懂了。

  “为何?她究竟为何?”太子翻来覆去,彻彻底底地想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