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时间-《HP:晦涩长明》

  “无法在时间的流水中相遇,最终只能沉浮漂泊在没有边界的海……”

  塞勒妮捂着头从梦乡中醒来,脑海里还回忆着刚刚梦境里荡漾的话语。

  “嘶……什么玩意边界的海。”

  这几日不分昼夜的做实验让她本就紧绷着的神经更是雪上加霜。

  好不容易能够睡一个美美的觉结果被塞了一个谜语,她生平可是最讨厌谜语人了。

  塞勒妮洗漱完后兴冲冲地下楼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邓布利多……老师?”

  尼可·勒梅和邓布利多两个人各占据了桌子的一角捧着热茶在喝,当然了邓布利多那杯加了致死量的方糖。

  见到塞勒妮,邓布利多好脾气对她点点头笑呵呵问好。

  “好久不见啊,妮娅,学的怎么样啊?”

  塞勒妮还没说话,老勒梅就已经轻哼一声回答了。

  “和你年轻的时候有的一拼啊,阿不思,这死孩子……”

  邓布利多只是笑笑没说话,他自然知道尼可·勒梅未尽之语的含义。

  塞勒妮撇嘴直愣愣坐在了邓布利多旁边,毫不客气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开始加方糖的动作。

  邓布利多看着塞勒妮往茶里猛加糖的动作,蓝色而锐利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妮娅,要出去走走吗?”

  “好。”

  德文郡是一个气候温和的地方,即使现在已经是冬季。

  一老一小没有使用幻影移形或是其他任何魔法,就单纯靠双腿行走在绵延的山脉间。

  德文郡南海岸的风景包括绵延山加点与小镇,这里的风景的确不错也难怪老勒梅愿意隐居在这里。

  塞勒妮呼出一口气,水蒸汽很快就在空中被凛风冻成雾气。

  结冰的雾凇要掉不掉地挂在树枝上晶莹剔透的,他们踩着松软的积雪嘎吱嘎吱朝着山脉最高处前进。

  德文郡的Exor海岸有着最高的峭壁之称,站在顶端从上往下看能够一览无余整个德文郡的风景。

  尖高的海岸峭壁上站立着两道修长的身影,邓布利多贴心地施展了一个‘麻瓜驱逐咒’。

  塞勒妮有些累,气喘吁吁地跟在邓布利多身后爬上了这里的最顶峰。

  她该怎么去形容现在自己所看见的情景?

  埃克特大教堂那辉煌的建筑屹立在整个德文郡的最中心地带,城市、镇、村庄和集市围绕着教堂排列开来。

  黑黑的长道铁轨在地上竖直分明,人们的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地挥手与来人打招呼。

  整个德文郡呈现出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这是麻瓜的世界。

  身后是蔚蓝无际的海,波澜起伏的浪花拍打着岸边,海风夹杂着凛冬的暖意拂过塞勒妮的耳畔,那是独属于德文郡的温和气候。

  “大海总能带给人们一种静谧的感觉,不是吗?妮娅。”

  邓布利多整个人此刻都散发出一种怀旧的气息,显得格外慈祥。

  塞勒妮没有说话,只是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底下忙碌的麻瓜们。

  “你知道《保密法》吗?妮娅。”

  “知道。”

  她回头讶异地看了一眼正乐呵呵笑着的老人。

  而邓布利多笑呵呵摸着胡子,好似不觉得自己的发问有什么问题。

  “那你的看法呢?”

  你的看法究竟是会和我那位老朋友一样,还是会和你的那位教父一样呢?

  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收回探寻的目光转而和塞勒妮一同望向劳碌的麻瓜。

  塞勒妮读过许多书,并且有一定的过目不忘的能力,《国际保密法》她当然知道了。

  许多法律她都十分清楚,但这不代表她知法就一定要守法。

  塞勒妮有些寻味地笑了,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老师,你觉得巫师和麻瓜之间的界限是否应该消失?”

  邓布利多明亮的蓝眼眸此刻难得有些失神,很多年前也有人曾问过这个相同的问题。

  可随之而来的是却是一场背道而驰的分离,又或者说那是一次痛哭流涕的离别。

  于是这一次邓布利多选择给出另一个答案。

  “人们会自己做出选择,而无论如何选择,都不该用鲜血作为代价。”

  他年少时曾想要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造成了后面的悲剧。

  爱的底色是,痛苦。年轻时犯下的错误往往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

  而塞勒妮窥见了邓布利多那湛蓝得如夏日晴空眼眸中的愧疚。

  难以忘怀,又痛彻心扉。

  恍然间塞勒妮回忆起来第一次和格林德沃见面时,那同样骄傲肆意的眼眸中所流露出的悔意。

  纽蒙迦德没有夏天,就如同当初两个过早品尝了人世沧桑的孩子一见如故最终却奔向不同的理想一样。

  “老师,你觉得人生中最重要的经验是什么?”

  邓布利多回过神来语调悠长,他侧身盯着塞勒妮郑重地回答了她。

  “学会忏悔。”

  相遇过早所带来的结果,就是会留下一颗坏掉却依旧会生根发芽的种子。

  正如邓布利多最后将格林德沃亲手关在了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堡垒监狱里,往后的无数个日夜,那颗早已坏掉的种子还在生根发芽着。

  念旧是一种轻微的自虐倾向,人们往往会为过去所困住。

  那回不去的曾经又是多少人触不可及的向往。

  “忏悔?”塞勒妮轻声重复道。

  “是的,忏悔。忏悔过去,忏悔你的所作所为。”

  邓布利多有点神神在在的,用手缓缓拂去肩上的薄雪。

  每一次的忏悔,都是对过去的追忆也是对曾经自己的行为所做出的审视。

  在忏悔的同时也在回望那段流逝而无法挽回的岁月,那是一种煎熬。

  塞勒妮面上一片茫然,但内心却十分鄙夷这种无用的行为。

  见鬼的忏悔,你的忏悔就应该去见梅林,忏悔能让我的父母回来吗?

  我只会忏悔自己的弱小。

  邓布利多瞧见女孩面上的懵懂茫然失笑摇摇头,他伸出手揉了一把塞勒妮毛茸茸的头。

  “等你真正懂了忏悔再说吧。”

  他现在跟这个孩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啊……是啊,她还只是个孩子,只有十几岁的孩子。

  她虽然聪慧,骨子里带着情感上的淡漠,但内心却是一个好孩子。

  起码,现在她已经拥有了爱。

  年轻真好啊,还能感受爱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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