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安弦是不是我跟你的孩子?-《带娃归来后,前夫跪地轻哄》

  浴室里的水流停止,晕染着水珠的玻璃门被人从里打开。

  安宁拿着洁白干毛巾正在擦头发,看见桌上的手机屏幕正亮着。

  拿起手机,一个未接电话,一条微信,都是来自同一人。

  【下来。】

  简短的两个字。

  安宁住的宾馆是私人老板的,一共三层。

  站在窗口,正好可以看见一楼的空地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亮着车灯。

  安宁怕人等急了,头发都来不及吹就下了楼。

  刚到楼下,就看见大门外,一道颀长高挑的身影靠在车身。

  修长的指间一点猩红的火星子忽明忽暗。

  昏昏暗暗的看不真切,却连朦胧隐约的身影都好看得过分。

  她连忙上前,对方的轮廓一点一点在她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她看过去的时候,正好对上男人瞧向她的眼神。

  四目相对间,安宁心跳漏了半拍。

  她慌忙移开眼神,轻声问,“是关于安弦的事吗?”

  这么晚了过来,她想着应该是警局里还没有交代完的事情。

  “是。”

  男人吸完最后一口烟,在地上碾熄。

  安宁一听忙问,“是怎么回事?”

  安弦从回来就已经睡了,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他还太小,也不一定说得清。

  安宁看向陆西宴,“周局长说的误会,究竟是什么误会?是谁把安弦带走了?”

  陆西宴瞧着她,一身白色吊带长裙,丝质的,没有褶皱,包裹着她薄薄的一片身体,瘦得没看见几两肉。

  露在外面的两条纤细的手臂,在黑夜里白得显眼。

  左手腕一如既往地系了根丝带,经常换着不同的颜色,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个爱好。

  披肩的黑发还在往下淌水,看样子都没擦几下。

  白皙素净的脸像一块透白的玉脂,未施粉黛,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是谭晓敏,她就是想捉弄一下你,没有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见到她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陆夕阳盯着她的眼眸,“她带着安弦去吃了一顿饭,说那小鬼挺爱吃海鲜,吃了不少虾仁。”

  安宁忽地眼眸睁大变了脸色,全身都紧绷起来。

  下一秒,她拔腿就要往楼上跑,手臂却忽然被人一把紧紧抓住。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

  安宁心跳加速,脸色煞白,“陆西宴,我现在没空听你说,你先放开我。”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陆西宴抓着她手的力度又重了几分,“你不是要了解情况吗?”

  安宁急得快哭了,慌乱地要挣脱他的手,“陆西宴我现在真的没空跟你说这些,你放开我!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要带着弦弦去医院,立刻,马上!

  陆西宴不仅没放,反而力道更重,“为什么来不及?”

  安宁眼泪都被逼了出来,“陆西宴,安弦他......”

  话到嘴边,她嘴唇颤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陆西宴胸膛剧烈起伏,一向冷冽的眸子里热烈翻滚。

  “因为他对虾过敏!”

  他用力一把将安宁拉到身前,用力扣着她单薄的肩膀,逼视她那双含着泪又布满震惊的眼神,“轻则全身起红疹,重则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险,是不是?”

  安宁被他紧紧扣在,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骗你的,他没吃。”

  陆西宴的双眼不知道何时染上一丝暗红,“我问过医生了,这种过敏很大几率会遗传。”

  他呼吸颤抖,握着安宁肩膀的手指也不禁微颤。

  看着安宁的眼泪滑过脸颊,他喉头上下滚动,沙哑着声音问她,“安弦,是不是我的儿子?”

  几乎是呼吸都停止了,安宁盯着他泛红的双眼,胸腔里被什么堵得死死的,一句话都哽不出来,眼泪不停滑落。

  男人高大的身躯慢慢靠近她,她听见陆西宴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沙哑,温柔,带着一丝祈求。

  “安宁......你告诉我,安弦是不是我跟你的孩子?”

  他多希望,他能跟她有个孩子!

  他甚至想过,如果四年前他们有个孩子,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绝情地抛弃他。

  安宁无声地落泪,手指紧紧攥着他昂贵的西装下摆。

  “陆西宴......”

  她哽咽地开口,泣不成声,“弦弦,是——”

  电话铃声在这个夜晚响得尤其突兀,截断了安宁还没说出口的话。

  陆西宴看向她手机上亮起的来电名字——“宇灿”。

  他松开手,转身点了根烟,等她接电话。

  安宁擦干眼泪,弯起唇角,“宇灿,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的少年语气里带着笑意,“姐,我这会儿刚下课忙完,我给你手机里转了五千块钱过去,你收着。”

  安宁蹙眉,“你转钱给我干什么?”

  “你跟我小外甥回来不得用钱么,而且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没空回去,你拿着给自己买个小礼物,就当是我送你的。”

  安宇灿的声音里带着欢喜和自豪,“姐,这钱是我帮同学补习赚的,等我毕业上班了,赚的钱会更多。我说过,我们一起把弦弦养大。弦弦的爸爸既然对你们不好,那就别想把弦弦从咱们安家抢走!”

  “好了姐,不早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跟弦弦吃顿好的。”

  少年的电话挂了,却在这个夜晚把安宁混沌的思绪唤醒了几分。

  如果陆西宴知道安弦是他的儿子,他是怎么样都不会放弃这个抚养权的。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争不过。

  而且他就要订婚了,然后就是结婚。

  她无法接受安弦进入他的家庭,喊程晚晚做妈妈。

  男人见她挂了电话,熄了烟。

  上前两步,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打完了?”

  “嗯。”安宁垂眸。

  他微微俯身,盯着她好看的眉眼,“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安宁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再次抬眸看他时,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

  “你搞错了,安弦不是你的。”

  男人忽地一怔,眉头沉了下去,随后又笑了,“不是?他跟我一样对同一种食物过敏,跟我一样从小不喜欢蛋黄。”

  “还有,”男人似乎要将她看穿,“他长得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