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只是个伺候人的丫鬟-《夫君迎青梅入府?我带崽高嫁将门》

  德阳大长公主本还要再说些话,咽了回去。

  挺高兴的庆功饭,弄得气氛沉沉。

  她放下筷子:“下次再回到京城,就搬回国公府住吧。”

  和离时,新府几乎都被姚青凌搬空了。

  展行卓不愿意,道:“我已经习惯新府。”

  展国公看他一眼,误以为他对姚青凌还念念不忘,看了看德阳大长公主,淡淡开口:“听说姚青凌开了一家南北货铺子,她本人抛头露面做生意?”

  大长公主微微蹙了下眉毛。

  没有哪个名门贵女是自己出面经商的,姚青凌已经惹得满城权贵都在议论。

  她这么做,把自己的身份一再往下拽。

  不过她不再是国公府的人,只能自己去寻出路。

  德阳大公主倒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对于姚青凌,她有种特殊的感情。

  毕竟是自己手把手调教的儿媳,也是指望过她的;可她对姚青凌好的初衷又只是利用。

  不过,不管怎么样,姚青凌这样自降身份,国公府不可能再让她回来了。

  贾嬷嬷在大长公主耳边叽咕了几句。

  “哦?”大长公主有些意外,看向展行卓,“你身边,有了新的姑娘?”

  展行卓离开洛州时,本来没打算带上红樱,但她哭哭啼啼地说舍不得他,便带回来了。

  她温柔体贴,事事以他为先,又很会看人眼色,把他伺候得很好,展行卓已经习惯了她,带着更方便趁手一些。

  他淡声道:“只是个伺候人的丫鬟。”

  德阳大长公主就没再说什么。

  洛州那地方,早就是一片荒野,哪还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大长公主没什么失望的。

  展行卓此番经历,马上就要升迁侍郎。他前途无限,又有国公府给他撑腰,若再娶媳,定然是要找个高门贵女,不再是忠勇侯府那种小门小户了。

  德阳大长公主开始在想,谁家的女儿还没出嫁;展行卓升迁回京,应该在立秋之后,府中再办一场菊花宴也可……

  展行卓吃完饭就回新府了。

  他喝了很多酒,走路踉跄,马车都上不去。

  忽然手臂被人抬了下。

  展行卓以为是鸣鹿,甩开了手臂:“别管,我自己能上去。”

  “行卓哥哥,是我。”

  娇柔的女人声音。

  展行卓一愣,转头看过去,眼前那个明眸皓齿,笑起来唇角有着浅浅梨涡的女人。

  月色下,女人一身白衣,衣服上用银线绣了朵朵优昙花,发饰也简单,整个人却透着不凡的味道。

  被磋磨过,她还是美得这么惊人。

  “芷宁……”他一阵激动,紧紧握着她的手。

  这段时间,若不是周芷宁时常来信鼓励,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熬过那艰难日子。

  为了能早些回来,为了能做出功绩,他每天起早贪黑,摸索一切可能的办法治理洛州。

  他的梦里都是周芷宁,一声声都在说:“行卓哥哥,我在等你。”

  “芷宁,你怎么来了,我正打算明天去找你。”顿了顿,又马上补充说,“今天实在是走不开。”

  周芷宁笑着道:“听说你回来了,我便在国公府门口等着……放心,没有人看见我,长公主不会知道的。”

  她这时笑得有些紧绷,往侯府大门口瞥了一眼。

  既可怜无辜,又眷恋曾经国公府对她的喜欢。

  展行卓看在眼里,捏了捏她的手:“就算被人看到,也没关系。”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芷宁,以后我可以更好地保护你了。”

  他握着她的手,对她笑得温柔、高兴,目光十分直白。

  周芷宁有些羞涩,垂下脑袋。

  她低声道:“行卓哥哥,我很想你,骁儿也十分想你。”

  展行卓点头,回应她:“我也想你的。”

  国公府门口不是诉衷肠的地方,周芷宁扶着他上了马车。

  在马车里,没人看到的地方,周芷宁抱着展行卓,脸贴在他的胸口呢喃:“行卓哥哥,我真的很想你。”

  尤其是在司农寺的时候,每天都盼着他来。

  展行卓轻轻拍她的背,脸色有些阴沉。

  他道:“让你去司农寺那种地方,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芷宁,是我爬得还不够高……”

  这一次洛州的经历之后,他有了新的感悟。

  他垂眸,轻柔地抚着周芷宁的头发。

  周芷宁摇了摇头,从他怀里起身:“行卓哥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不怨你。”

  她垂下眸子,声音低了些,揉着自己的手指头:“其实在司农寺的那些日子,尽管过得辛苦,可我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可能是……真的偿还了周家的罪过吧。”

  展行卓看着她隐忍难过的样子,就知道她说这些话,只是希望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他便更心疼了。

  “芷宁,周家没有罪,周家只是失败了而已。”

  周芷宁笑着摇了摇头:“我们不说这个了,陶蔚岘将我从司农寺接了出来,如今我还在蘅芜别苑。”

  展行卓点了点头,信王跟他提起过的。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聊到了骁儿,也聊到了周芷宁在司农寺的生活。

  “……做账也闲不得的,人手不够,要上去帮忙。”

  周芷宁将她做的活儿夸大,如此,展行卓才会一直对她愧疚,一直心疼她。

  她撩起衣袖,雪白的皮肤上有着淡淡的伤疤。

  陶蔚岘找大夫,给她调治了最好的祛疤伤药,再几天就完全看不出痕迹了。

  “岂有此理,收了银子,还敢叫你做事……”

  男人抚着她雪白细腻的肌肤,心中一阵荡漾,感觉气血翻涌,连忙将手收回了。

  周芷宁垂着眸子唇角微微勾了勾,很自然地收回手,她道:“陶蔚岘打算开一家南北货铺子,叫我做店主,替他赚钱。”

  提到铺子,展行卓浑身的燥热突然冷了下来。

  脑中浮现亲眼所见的,姚青凌与蔺拾渊亲密的样子。

  他的呼吸粗沉,眼神也沉了下来。

  周芷宁:“是不是我开和姚青凌一样的铺子,你不高兴?”

  展行卓不屑的冷哼一声:“那你把她的生意都抢了。她欠你的,应该还。”

  若只是听这句话,周芷宁会觉得高兴;可她还观察着他的脸色。

  这话,更像是对姚青凌负气。

  展行卓又意识到了什么,再说道:“芷宁,做店主……这种事情本不该你去做。”

  贵女都是有着身份地位的,澧朝的商人地位低贱,有钱无势。

  即便是官奴婢,周芷宁也只需做她自己。

  “我去跟蔚岘说一声,让他叫别人去做。”

  “不要,行卓哥哥,我答应了蔚岘的。”周芷宁拉住要起身的男人,咬了咬唇,声音又低落了几分,“我如今只是个奴婢,怕头露脸也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