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黑乎乎的东西，被破虏营的汉子用尽全力，抡圆了胳膊，越过枪阵的头顶，狠狠砸进沟底鞑子最密集的人群中！
“轰隆——！！！”
“轰！轰轰轰轰——！！！”
石雷！铁罐雷！在人群中轰然炸响！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压过了一切喧嚣！火光、黑烟、碎石、铁片、断肢残骸……伴随着恐怖的冲击波，在狭窄的沟底疯狂肆虐！如同无数无形的巨拳狠狠砸下！
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濒死的哀嚎和战马疯狂的嘶鸣！
格日勒图被一块飞溅的碎石砸中面门，眼前一黑栽下马背，瞬间被混乱的马蹄淹没……
屠杀！这是一场精心布置、冷酷高效的屠杀！
叶云站在土堡墙头，听着野狐沟方向传来的、如同滚雷般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和渐渐微弱的嘶吼，缓缓闭上了眼睛。
寒风卷起硝烟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第一口肉，他叶云，吃定了！
“轰隆------！！！”
连绵不绝的闷雷声终于停歇，野狐沟“蛇肠子”内，死寂取代了喧嚣，只有火焰燃烧枯草的噼啪声和伤马垂死的哀鸣。
浓得化不开的黑烟裹挟着刺鼻的硝磺味、焦糊味和浓烈的血腥气，在狭窄的沟底翻滚升腾，遮蔽了残阳，如同地狱敞开了门户。
叶云站在土堡墙头，玄色披风猎猎作响。他深深吸了一口这混杂着死亡与胜利的空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却点燃了眼底深处的火焰。
“大人！”
胡大勇连滚带爬地冲上墙头，脸上沾满黑灰，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声音嘶哑却透着狂喜，“成了！全他娘炸趴下了！沟里……沟里没一个能站着的鞑子了！”
徐山和张狗蛋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看着远处那如同炼狱入口般冒着浓烟的野狐沟，再看看堡墙下那些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灼热、压抑着兴奋的士兵和辅兵，心头激荡，难以言表。
三百精骑！那可是血狼部的三百精骑！就这么……没了？
“清点战果！”
叶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砸在每个人心上，“徐山，带辅兵营，进沟！割首级，收战马，扒甲胄！有用的，一根毛都别给老子落下！张狗蛋！”
“在！”
张狗蛋挺起胸膛，身上还溅着不知是人是马的血污。
“带枪兵，守住沟口！防止有装死的杂碎反扑！二狗！”
“属下在。”
二狗如同影子般出现在叶云身后。
“你带人，去崖顶接应徐山，同时……盯紧北面！血狼部吃了这么大亏，不可能没后手！”
“是！”
三人领命，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对叶云近乎盲目的敬畏，转身冲下城墙。
叶云独自留在墙头，目光越过浓烟，投向北方沉沉的荒原。寒风卷起硝烟，掠过他冷硬的脸颊。他知道，这场大胜，只是撕开了风暴的一角。更大的麻烦，必定接踵而至。
……
府城，“庆丰祥”后堂。
周文焕捏着一份刚送到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面皮依旧白净，眼神却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野狐沟……三百血狼精骑……全军覆没？”
他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云……好一个叶云！好一个‘石雷’！”
钱管事垂手站在下首，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比周文焕更早得到消息，那“地底惊雷”
般的巨响和全歼三百骑的战绩，让他肝胆俱裂。
“东家……这、这破虏营……邪门啊！”
钱管事声音发颤，“那动静，绝不是寻常火器！定是叶云搞出了什么妖物！”
“妖物？”
周文焕冷笑一声，将密报重重拍在紫檀桌上，“再是妖物，也是人弄出来的！他能弄，我们为何不能弄？！”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疯狂而贪婪的光芒：“三百鞑子精骑的甲胄兵器，还有那些战马……都落到了叶云手里！再加上野狐沟的盐……姓叶的，现在肥得流油！”
“东家，您的意思是……”
钱管事心头一跳。
“备厚礼！”
周文焕斩钉截铁，“我要亲自去一趟边军大营！见见那位……陈将军！”
“陈将军？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且向来不买……”
钱管事话没说完就被周文焕阴冷的眼神打断。
“护犊子？”
周文焕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那我就给他送一份‘大礼’！叶云私自研制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不上报军械司，是何居心？
他一个边军小校，哪来的硝石、硫磺？莫不是……通敌？”
他走到窗边，望着府城繁华的灯火，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告诉秦明德，他养寇自重、勾结袁家三兄弟那点破事，该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还有，给青羊山的袁老大递个话，野狐沟现在……可是块淌着油的大肥肉！”
野狐沟内，一片狼藉。
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肢体、扭曲的兵器和倒毙的战马。
辅兵们忍着强烈的呕吐欲，在徐山的指挥下，机械地割取着鞑子狰狞的首级，扒下还算完好的皮甲，收集散落的弯刀、弓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臭，熏得人睁不开眼。
胡大勇带着人，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那些尚未爆炸的石雷和铁罐雷残骸，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个辅兵从焦土里抠出一块扭曲的薄铁皮，上面还嵌着几颗带血的碎石子。
“胡头儿……这、这玩意太凶了……”
辅兵声音发颤。
胡大勇接过那冰冷的铁片，看着上面残留的血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凶？凶就对了！不凶，怎么送这些畜生去见阎王？
都给老子仔细点！能用的引信、没受潮的药粉，全收起来！这都是咱的命根子！”
堡墙内，临时清点出的战利品堆积如山。
三百零七颗狰狞的鞑子首级，用石灰简单处理后堆成了小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缴获的完好战马八十七匹，受伤的三十余匹正在堡内兽医处哀鸣。
鞑子的皮甲、弯刀、弓箭堆积成垛，虽然大多沾满血污，但稍加清理就是上好的军械。
叶云站在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前，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他拿起一把鞑子百夫长的精铁弯刀，屈指一弹，刀身发出清越的嗡鸣。
“轰隆——！！！”
“轰！轰轰轰轰——！！！”
石雷！铁罐雷！在人群中轰然炸响！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压过了一切喧嚣！火光、黑烟、碎石、铁片、断肢残骸……伴随着恐怖的冲击波，在狭窄的沟底疯狂肆虐！如同无数无形的巨拳狠狠砸下！
惨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濒死的哀嚎和战马疯狂的嘶鸣！
格日勒图被一块飞溅的碎石砸中面门，眼前一黑栽下马背，瞬间被混乱的马蹄淹没……
屠杀！这是一场精心布置、冷酷高效的屠杀！
叶云站在土堡墙头，听着野狐沟方向传来的、如同滚雷般连绵不绝的爆炸声和渐渐微弱的嘶吼，缓缓闭上了眼睛。
寒风卷起硝烟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第一口肉，他叶云，吃定了！
“轰隆------！！！”
连绵不绝的闷雷声终于停歇，野狐沟“蛇肠子”内，死寂取代了喧嚣，只有火焰燃烧枯草的噼啪声和伤马垂死的哀鸣。
浓得化不开的黑烟裹挟着刺鼻的硝磺味、焦糊味和浓烈的血腥气，在狭窄的沟底翻滚升腾，遮蔽了残阳，如同地狱敞开了门户。
叶云站在土堡墙头，玄色披风猎猎作响。他深深吸了一口这混杂着死亡与胜利的空气，冰冷的空气刺入肺腑，却点燃了眼底深处的火焰。
“大人！”
胡大勇连滚带爬地冲上墙头，脸上沾满黑灰，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声音嘶哑却透着狂喜，“成了！全他娘炸趴下了！沟里……沟里没一个能站着的鞑子了！”
徐山和张狗蛋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看着远处那如同炼狱入口般冒着浓烟的野狐沟，再看看堡墙下那些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灼热、压抑着兴奋的士兵和辅兵，心头激荡，难以言表。
三百精骑！那可是血狼部的三百精骑！就这么……没了？
“清点战果！”
叶云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砸在每个人心上，“徐山，带辅兵营，进沟！割首级，收战马，扒甲胄！有用的，一根毛都别给老子落下！张狗蛋！”
“在！”
张狗蛋挺起胸膛，身上还溅着不知是人是马的血污。
“带枪兵，守住沟口！防止有装死的杂碎反扑！二狗！”
“属下在。”
二狗如同影子般出现在叶云身后。
“你带人，去崖顶接应徐山，同时……盯紧北面！血狼部吃了这么大亏，不可能没后手！”
“是！”
三人领命，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对叶云近乎盲目的敬畏，转身冲下城墙。
叶云独自留在墙头，目光越过浓烟，投向北方沉沉的荒原。寒风卷起硝烟，掠过他冷硬的脸颊。他知道，这场大胜，只是撕开了风暴的一角。更大的麻烦，必定接踵而至。
……
府城，“庆丰祥”后堂。
周文焕捏着一份刚送到的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面皮依旧白净，眼神却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野狐沟……三百血狼精骑……全军覆没？”
他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叶云……好一个叶云！好一个‘石雷’！”
钱管事垂手站在下首，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比周文焕更早得到消息，那“地底惊雷”
般的巨响和全歼三百骑的战绩，让他肝胆俱裂。
“东家……这、这破虏营……邪门啊！”
钱管事声音发颤，“那动静，绝不是寻常火器！定是叶云搞出了什么妖物！”
“妖物？”
周文焕冷笑一声，将密报重重拍在紫檀桌上，“再是妖物，也是人弄出来的！他能弄，我们为何不能弄？！”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疯狂而贪婪的光芒：“三百鞑子精骑的甲胄兵器，还有那些战马……都落到了叶云手里！再加上野狐沟的盐……姓叶的，现在肥得流油！”
“东家，您的意思是……”
钱管事心头一跳。
“备厚礼！”
周文焕斩钉截铁，“我要亲自去一趟边军大营！见见那位……陈将军！”
“陈将军？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而且向来不买……”
钱管事话没说完就被周文焕阴冷的眼神打断。
“护犊子？”
周文焕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那我就给他送一份‘大礼’！叶云私自研制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不上报军械司，是何居心？
他一个边军小校，哪来的硝石、硫磺？莫不是……通敌？”
他走到窗边，望着府城繁华的灯火，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告诉秦明德，他养寇自重、勾结袁家三兄弟那点破事，该拿出来晒晒太阳了。
还有，给青羊山的袁老大递个话，野狐沟现在……可是块淌着油的大肥肉！”
野狐沟内，一片狼藉。
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肢体、扭曲的兵器和倒毙的战马。
辅兵们忍着强烈的呕吐欲，在徐山的指挥下，机械地割取着鞑子狰狞的首级，扒下还算完好的皮甲，收集散落的弯刀、弓箭。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焦臭，熏得人睁不开眼。
胡大勇带着人，小心翼翼地收集着那些尚未爆炸的石雷和铁罐雷残骸，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个辅兵从焦土里抠出一块扭曲的薄铁皮，上面还嵌着几颗带血的碎石子。
“胡头儿……这、这玩意太凶了……”
辅兵声音发颤。
胡大勇接过那冰冷的铁片，看着上面残留的血肉，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凶？凶就对了！不凶，怎么送这些畜生去见阎王？
都给老子仔细点！能用的引信、没受潮的药粉，全收起来！这都是咱的命根子！”
堡墙内，临时清点出的战利品堆积如山。
三百零七颗狰狞的鞑子首级，用石灰简单处理后堆成了小山，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缴获的完好战马八十七匹，受伤的三十余匹正在堡内兽医处哀鸣。
鞑子的皮甲、弯刀、弓箭堆积成垛，虽然大多沾满血污，但稍加清理就是上好的军械。
叶云站在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前，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他拿起一把鞑子百夫长的精铁弯刀，屈指一弹，刀身发出清越的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