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姵！你好阴险的用心！你的虚情假意，抵死纠缠，却叫我生生成了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白择元的双眼最终看向了白鹿茗。
那样的眼神，就跟当初在巫谷中，夹谷长青看她的眼神一样。
不过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罢了。
白鹿茗心中腾起一丝遗憾，但也知道这些遗憾早已无可弥补。
“呵！白择元，别妄自狂大了，你看中的难道是我的虚情假意吗？你看中的是我爹，是我家的权势，若不是娶了我，你如今恐怕还抑郁不得志，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当个小吏！当初我真的逼你了吗？我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是……我当真逼你了吗？”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赵姵已是豁了出去，“白择元，你摸摸你的良心，当初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了仕途靠山，而不是我！”
赵姵捂着心口，再也难以支持，往后退了几步，“我这一辈子唯一的错，就是信错了男人。”
一开始她信错了南宫睿，以为那个男人会带她俯瞰秀丽山河。
后来，她接受了遭遇南宫睿背叛的事实，为白择元生育一女，解决了白幽兰，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只想跟着他过安稳平静的生活。
可白择元，还是令她失望了。
一开始，她们的婚姻便是各取所需，白择元对她又能有几分真情实意呢？
直到她的父亲解甲归田，懒问朝政，白择元的仕途也跟着停滞不前。
其实赵姵也无意再让白择元高升，她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她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她已经怕了，那些人会为了自己身处的位置利用一切，牺牲一切。
她不想再担惊受怕，不愿再承受任何风险。
可白择元并不这么想，他怨叹过赵家，赵老将军没再卸甲前的最后一刻，用尽余力推他坐上尚书之位。
一个个的，都是利用罢了。
白鹿茗暗暗收起白予安留给她的那两封信，毕竟涉及两国，她也并不想让信中的内容曝光。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唯独白姬语，脑中一片空白。
前些日子，因为不能嫁给陆宴舟，她已觉得那是她人生中遭遇过的最痛苦的一件难事。
如果说失去陆宴舟是流血剜肉，那么今晚，便是抽筋拆骨，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即将散架。
她上前，想都没想，就将白鹿茗狠狠一推。
“你为什么要搅得这个家不得安宁！？你毁了我的姻缘，如今还要毁了我的家！你这个贱人！”
她作势扬起手掌，就要朝白鹿茗的那淡漠的脸上狠狠盖下。
可才到了半空，就被早已防备的白鹿茗擎制住，“所以你早该珍惜，而非事事怨怪，一有不如意就找人撒气。你说得对，这是你的家，却并非我的。”
“够了……语儿，我们走。”赵姵的身体已然支撑不起身上的华服。
她就像是秋天的一片枯叶，摇摇欲坠，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慢着！”白鹿茗冷然道。
“你还想怎么样！”赵姵胸中积了好大一股气，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你已经要了我半条命，还要怎样！要我死吗！”
白鹿茗别开身体，眼神黯然，“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不会要你死。”
但也许，会令你生不如死。
“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赵姵给了白鹿茗一巴掌，意外的是白鹿茗并没有丝毫闪避，甚至抬手挥退了暗卫。
赵姵已经有气无力，落在白鹿茗身上的力道并不大。
她觉得胸口堵得慌，只想将那口气狠狠吐出，那一巴掌下去，她往后踉跄了几步，顿时感到心中、喉头一股腥甜，呕了出来，一口血落在她的胸口，如同开得红艳的山杜鹃。
“是啊，我娘死后，是你养了我，你在人前对我也不算亏待，只不过……凡是种因得果，若是我娘没死，你没被她逼着立下毒誓，不害我性命，不剥夺我嫡长女的身份，不苛待于我。你真的会这样善待我吗？我的这些日子，是用我娘的命换来的，总不能反叫我感激涕零吧。”
“你说什么？”白择元瞪红了眼。
“你怎么知道！”
赵姵已经快被逼疯了。
“我要你立下最狠毒的诅咒，不可害我女儿性命，不可剥夺她嫡长女的身份，不可苛待于她。”
“如你有违誓言，不仅要叫你身败名裂，我还要你的女儿，一生孤苦无依、受尽凌辱！”
白幽兰的诅咒在她耳边回**！
白鹿茗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姵极为痛苦地捂住耳朵。
可白幽兰死前的那些话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体里回**，一遍又一遍，一次更比一次清晰。
“只是，你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啊。”
白鹿茗的语气和表情不见得有多激动，而那双秋水无波的眼，却是杀人诛心的眼。
“我娘的命，陆容川的命，狱卒的命，险些还有我的命，这些难道不该先清算清算吗？”
白鹿茗冷厉地扫了白姬语一眼，“不想听的话，你可以先走。”
赵姵这才反应过来，她知道白鹿茗已控制了白府，绝不可能让她离开，可她的女儿并不知情，何苦留在这里跟着她受苦。
赵姵赶紧推搡了白姬语几下，急道：“语儿，你先走，你先走。”
“母亲，我不走，你放心，她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语儿，你快走！”
“母亲……”
争执不下的时候，一直缩在一旁的白择元，忽然冲了过来，两手掐住赵姵，“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父亲！你做什么？放开母亲，放开我母亲！”白姬语上前阻拦，三人缠在一起，白姬语自小更受母亲偏爱，情急之下，狠狠地将白择元踢倒在地。
“咳咳咳咳……”赵姵同样跌坐于在地上，发鬓散乱，脸上只剩下凄凉的笑，“白择元，你装什么圣人，我就不信你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若非你为讨圣驾欢心，主动献出白幽兰为贤妃诊治，又怎么会有后来那些事，你真以为是我想杀她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是我吗！啊？！是你！是你杀了她，你才是真正的凶手！”赵姵一脸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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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择元的双眼最终看向了白鹿茗。
那样的眼神，就跟当初在巫谷中，夹谷长青看她的眼神一样。
不过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罢了。
白鹿茗心中腾起一丝遗憾，但也知道这些遗憾早已无可弥补。
“呵！白择元，别妄自狂大了，你看中的难道是我的虚情假意吗？你看中的是我爹，是我家的权势，若不是娶了我，你如今恐怕还抑郁不得志，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当个小吏！当初我真的逼你了吗？我是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还是……我当真逼你了吗？”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赵姵已是豁了出去，“白择元，你摸摸你的良心，当初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了仕途靠山，而不是我！”
赵姵捂着心口，再也难以支持，往后退了几步，“我这一辈子唯一的错，就是信错了男人。”
一开始她信错了南宫睿，以为那个男人会带她俯瞰秀丽山河。
后来，她接受了遭遇南宫睿背叛的事实，为白择元生育一女，解决了白幽兰，成为他唯一的女人，只想跟着他过安稳平静的生活。
可白择元，还是令她失望了。
一开始，她们的婚姻便是各取所需，白择元对她又能有几分真情实意呢？
直到她的父亲解甲归田，懒问朝政，白择元的仕途也跟着停滞不前。
其实赵姵也无意再让白择元高升，她满足于现在的生活，她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她已经怕了，那些人会为了自己身处的位置利用一切，牺牲一切。
她不想再担惊受怕，不愿再承受任何风险。
可白择元并不这么想，他怨叹过赵家，赵老将军没再卸甲前的最后一刻，用尽余力推他坐上尚书之位。
一个个的，都是利用罢了。
白鹿茗暗暗收起白予安留给她的那两封信，毕竟涉及两国，她也并不想让信中的内容曝光。
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唯独白姬语，脑中一片空白。
前些日子，因为不能嫁给陆宴舟，她已觉得那是她人生中遭遇过的最痛苦的一件难事。
如果说失去陆宴舟是流血剜肉，那么今晚，便是抽筋拆骨，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人生，即将散架。
她上前，想都没想，就将白鹿茗狠狠一推。
“你为什么要搅得这个家不得安宁！？你毁了我的姻缘，如今还要毁了我的家！你这个贱人！”
她作势扬起手掌，就要朝白鹿茗的那淡漠的脸上狠狠盖下。
可才到了半空，就被早已防备的白鹿茗擎制住，“所以你早该珍惜，而非事事怨怪，一有不如意就找人撒气。你说得对，这是你的家，却并非我的。”
“够了……语儿，我们走。”赵姵的身体已然支撑不起身上的华服。
她就像是秋天的一片枯叶，摇摇欲坠，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
“慢着！”白鹿茗冷然道。
“你还想怎么样！”赵姵胸中积了好大一股气，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你已经要了我半条命，还要怎样！要我死吗！”
白鹿茗别开身体，眼神黯然，“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不会要你死。”
但也许，会令你生不如死。
“我怎么会养了你这么一个东西！”赵姵给了白鹿茗一巴掌，意外的是白鹿茗并没有丝毫闪避，甚至抬手挥退了暗卫。
赵姵已经有气无力，落在白鹿茗身上的力道并不大。
她觉得胸口堵得慌，只想将那口气狠狠吐出，那一巴掌下去，她往后踉跄了几步，顿时感到心中、喉头一股腥甜，呕了出来，一口血落在她的胸口，如同开得红艳的山杜鹃。
“是啊，我娘死后，是你养了我，你在人前对我也不算亏待，只不过……凡是种因得果，若是我娘没死，你没被她逼着立下毒誓，不害我性命，不剥夺我嫡长女的身份，不苛待于我。你真的会这样善待我吗？我的这些日子，是用我娘的命换来的，总不能反叫我感激涕零吧。”
“你说什么？”白择元瞪红了眼。
“你怎么知道！”
赵姵已经快被逼疯了。
“我要你立下最狠毒的诅咒，不可害我女儿性命，不可剥夺她嫡长女的身份，不可苛待于她。”
“如你有违誓言，不仅要叫你身败名裂，我还要你的女儿，一生孤苦无依、受尽凌辱！”
白幽兰的诅咒在她耳边回**！
白鹿茗怎么会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赵姵极为痛苦地捂住耳朵。
可白幽兰死前的那些话不受控制地在她身体里回**，一遍又一遍，一次更比一次清晰。
“只是，你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啊。”
白鹿茗的语气和表情不见得有多激动，而那双秋水无波的眼，却是杀人诛心的眼。
“我娘的命，陆容川的命，狱卒的命，险些还有我的命，这些难道不该先清算清算吗？”
白鹿茗冷厉地扫了白姬语一眼，“不想听的话，你可以先走。”
赵姵这才反应过来，她知道白鹿茗已控制了白府，绝不可能让她离开，可她的女儿并不知情，何苦留在这里跟着她受苦。
赵姵赶紧推搡了白姬语几下，急道：“语儿，你先走，你先走。”
“母亲，我不走，你放心，她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语儿，你快走！”
“母亲……”
争执不下的时候，一直缩在一旁的白择元，忽然冲了过来，两手掐住赵姵，“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父亲！你做什么？放开母亲，放开我母亲！”白姬语上前阻拦，三人缠在一起，白姬语自小更受母亲偏爱，情急之下，狠狠地将白择元踢倒在地。
“咳咳咳咳……”赵姵同样跌坐于在地上，发鬓散乱，脸上只剩下凄凉的笑，“白择元，你装什么圣人，我就不信你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若非你为讨圣驾欢心，主动献出白幽兰为贤妃诊治，又怎么会有后来那些事，你真以为是我想杀她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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