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关于我睡觉捡到神兽这件事-《咸鱼师妹躺成仙界团宠后》

  庆功宴设在飞霞峰主殿,红绸高挂,灵果飘香,外门弟子们挤得水泄不通,一个个眼巴巴盯着林晚,恨不得把她供上香案当活菩萨拜。

  毕竟——谁见过睡觉都能拿冠军的人?

  昨夜宗门大比最后一关“悟道静心”,百人盘坐三天三夜,唯独林晚一坐下就鼾声如雷,睡得脸颊泛红,嘴角还挂着晶莹的口水。

  可就在她沉入梦乡的刹那,九天骤现“天降祥云”,金光如瀑倾泻而下,护山大阵自动共鸣,钟鸣九响,长老惊呼:“此乃道心通明之兆!”

  林晚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一块桂花糕,眼睛却快睁不开了。

  【救命……这破宴席怎么还不散?我都困出幻觉了,刚才好像看见一只灵兔在啃我的裙角……】

  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喉间溢出一声绵软的叹息,口水在唇角聚成晶亮一点,眼看就要滑落。

  旁边弟子还激动地递来灵酒:“林师妹!敬你一杯!沾沾气运!”

  “啊?哦……谢谢。”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杯壁,手一软,“啪”地把酒杯碰倒,清冽的酒液泼洒在袖口,留下深色湿痕,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丝甜涩的酒香。

  “啧。”一道冷声从侧方传来。

  陆昭缓步走来,白衣胜雪,眉眼冷峻,手里端着一只青玉杯,酒液澄澈如泉,泛着淡淡幽光,杯沿凝着细密水珠,像晨露未晞。

  “林师妹今日大放异彩,实乃我宗奇才。”他嘴角微扬,声音却像冰碴子刮过石阶,“这一杯,特为你准备,以示祝贺。”

  林晚眼皮都懒得抬,内心疯狂吐槽:【这人笑得比哭还难看,谁信他是来祝贺的?一看就是来搞事的!】

  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不、不用了……我酒精过敏,一滴就倒。”

  “无妨。”陆昭逼近一步,指尖轻推酒杯,凉意顺着杯壁渗出,“此酒乃‘凝神露’,百毒不侵,专为修士醒神所酿,你睡得多,正好提提精神。”

  【凝神?提神?那你干脆拿雷劈我算了!】

  林晚心里警铃大作,正想再推,谁知脚下一滑,青砖地面湿滑如镜,整个人往后一仰——

  “哐当!”

  她手肘一扫,旁边果盘应声翻倒,桃李瓜果滚了一地,果皮破裂,汁水四溅,甜腻的果香混着酒气在殿中弥漫。

  就在众人惊呼时,一道毛茸茸、金灿灿的小东西“咕噜”一声从果盘底滚了出来,像颗被扔出去的糖葫芦,打着滚儿撞上林晚的裙角,然后……蹭了蹭。

  全场静了两秒。

  “那……那是什么?”有人颤声问。

  那小东西通体金黄,毛发蓬松如云,触手柔软温热,耳朵圆滚滚像糯米团子,尾巴卷成个小问号,睁着一双琉璃般的大眼睛,冲林晚“嗷”了一声,奶凶奶凶的,像在说:“喂,你压到我零食了。”

  林晚也懵了:【这啥?狐狸崽子?还是……烤熟的菠萝包成精了?】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那团毛球,指尖陷进蓬松的绒毛里,暖意顺着掌心蔓延上来。

  “咕噜噜——”小东西立刻贴上来,脑袋蹭她掌心,喉咙里发出小猫打呼噜似的声响,尾巴欢快地摇成螺旋桨,带起一阵微风,拂过她手腕内侧的细嫩肌肤。

  “它……它在认主?”周不疑猛地从席间站起,茶杯都打翻了,热茶泼在袍角,洇出深色痕迹。

  话音未落,那毛球忽然腾空而起,七彩灵光自它体内爆发,如虹贯日,刹那间照得满殿生辉!

  空中竟浮现出古老的符文,隐隐勾勒出一头巨兽虚影——龙首、凤翼、麒麟身,瑞气千条,威压如渊!

  “这……这是上古‘琥珀灵猊’的血脉!”周不疑脸色剧变,胡须直抖,“传说中能通晓天机、辟邪镇厄的神兽后裔!它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内门弟子们瞬间炸了。

  “神兽认主!这等机缘岂能落在外门废物手里!”一名金丹弟子怒喝,闪身扑来,“畜生,随我回峰!”

  他指尖灵力暴起,眼看就要抓住琥珀——

  “啪!”

  一道金光闪过,那弟子如遭雷击,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吐鲜血,整条手臂焦黑如炭,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又一人不信邪:“我乃长老亲传,天资卓绝,神兽理应归我!”

  他刚靠近,琥珀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尾巴一甩——

  “轰!”

  那人直接被弹飞撞墙,尘土簌簌落下,当场昏死。

  接连七八人扑上来,全被无形力量反噬,或吐血或抽搐,惨叫连连,像极了抢红包抢到手抽筋结果被炸飞的倒霉蛋。

  满殿哗然。

  “反……反噬金丹修士?!”周不疑声音都变了,“这小东西……怕不是活祖宗!”

  林晚抱着那团还在打呼噜的毛球,一脸无辜:“我也没干啥啊……它自己滚出来的……”

  “让它吃点东西!”有人喊,“神兽认主后需滴血定契,快喂它一口灵食!”

  “对对对!快!”

  林晚被推搡着,手忙脚乱从桌上抓了块桂花糕,塞到琥珀嘴边:“那个……吃点甜的,别闹了……”

  琥珀嗅了嗅,鼻子轻轻翕动,眼睛“唰”地亮了,一口叼住,咔嚓咔嚓吃得欢快,甜香在唇齿间迸裂,然后跐溜一下跳上她肩头,用脑袋蹭她脸颊,绒毛扫得她皮肤发痒,尾巴绕她手腕一圈,像挂了个毛绒挂件。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它……它居然这么亲她?!”

  “一个外门炼气期,头顶祥云,脚踩神兽,现在还被神兽当抱枕?!”

  “这运气……是天道亲女儿吧!!”

  林晚内心哀嚎:【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叫!

  我只是想睡个觉啊!!】

  她抬头望天,欲哭无泪:【金手指,你赢了。你不仅要我躺赢,还要我躺赢出圈,躺赢成团宠是吧?】

  而殿角,陆昭静静站着,手中青玉杯已被捏得粉碎,瓷片割破掌心,酒液混着血水从指缝滴落,在青砖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他盯着林晚肩上那只啃着糕点、幸福得尾巴乱摇的毛球,眼神阴沉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气运……”他冷笑一声,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护得了你一时,护得住一世?”

  他转身离去,袖袍一挥,隐入夜色。

  片刻后,一名黑衣弟子悄然现身:“少主,是否跟踪?”

  陆昭站在廊下,望着远处飞霞峰外那片破旧的外门小院,冷冷道:“去。盯紧她。我要知道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夜风穿廊,吹得飞霞峰灯火摇曳。

  林晚打着哈欠,怀里抱着那团沉甸甸的金毛球,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

  身后飞霞峰依旧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随风飘散,而脚下石阶越来越窄,杂草丛生,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

  “喂,”她戳了戳琥珀圆滚滚的耳朵,“你知道刚才那群人看我的眼神吗?像在看一头会走路的灵石矿。”

  琥珀打了个哈欠,尾巴一卷,把她手腕缠得更紧。

  她苦笑:“你说你,好歹也是神兽,就不能低调点?非得发光放电吓人?”

  话音未落,眼皮已重如千钧。昨夜一场梦也没做,却比打架还累。

  ——这大概就是当天道亲女儿的代价吧。

  外门小院偏僻冷清,泥墙草顶,连条像样的石阶都没有,可她一屁股瘫在破草席上,草席粗糙的纹理磨着后腰,瞬间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啊——终于能睡了……”她翻了个身,脸直接埋进薄被里,声音闷闷的,“今天累死我了,又是祥云又是神兽的,谁顶得住啊。”

  【金手指你行你上啊,天天整这种大活,能不能让我低调点?】她心里疯狂吐槽,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块,连指尖都不想动一下。

  琥珀倒是精神得很,小爪子扒拉着她的袖口,嗷嗷叫了两声,像是在抗议:“还没吃完呢!糕呢?再给一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林晚迷迷糊糊伸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指尖传来暖融融的触感,“再闹……我就把你塞进灶膛烤了当下酒菜……”

  话音未落,她已经鼾声轻起,睡得像条被晒暖的咸鱼。

  屋外,树影婆娑,夜风拂过枯叶,沙沙作响。

  黑衣人悄然落地,身形如鬼魅,指尖凝聚一缕幽蓝雾气,如蛇般蜿蜒,直逼窗缝。

  他是陆昭心腹,奉命探查林晚底细——若她真有隐藏手段,便以“窥魂丝”侵入梦境读取记忆;若只是运气,便施“迷心香”诱其梦呓,套取真相。

  “一个炼气期的废物,凭什么让神兽俯首?天道气运?呵,虚妄之物罢了。”他冷笑,指尖轻点窗纸,无声破开一道细缝,幽香悄然渗入。

  就在雾气即将侵入的刹那——

  “吼——!”

  一声低沉咆哮炸响夜空!

  琥珀猛然睁眼,瞳孔泛起赤金光芒,浑身毛发根根竖起,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热浪扑面。

  它腾空跃起,尾巴一甩,林晚头顶骤然爆开一道金光!

  璀璨如日初升!

  那金光呈环形扩散,所过之处,毒雾湮灭,黑衣人如遭重锤轰击,整个人倒飞出去,“砰”地撞断一棵老松,口吐黑血,当场昏死。

  金光未止,竟顺着山势蔓延而出,直冲护山大阵核心!

  刹那间,宗门禁地深处,一道封印裂纹微微震颤,似有某种古老气息被惊动。

  而全宗上下,无数弟子在睡梦中忽觉心口一松,连日来的阴郁烦躁竟尽数消散,仿佛被什么力量悄然净化。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风拂过林晚的发梢,她翻了个身,嘟囔一句:“吵死了……谁家狗半夜叫……”

  然后继续呼呼大睡,连梦都没做一个。

  翌日清晨,外门值事长老拄着拐杖怒气冲冲踹开她院门:“林晚!你又熬夜打呼震得我灵脉不稳!罚你去扫禁地落叶,不扫完不准吃饭!”

  林晚瘫在床上,眼皮都没睁:“……我昨晚明明睡超早的……”

  【等等,我是不是做梦听见狗叫了?】她迷迷糊糊摸了摸琥珀,“是你半夜嚎的吧?背锅侠。”

  琥珀眨巴着大眼睛,啃着半块冷掉的桂花糕,一脸无辜。

  她被赶鸭子上架拖去禁地,一路哈欠连天,扫帚拖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印子,枯叶沙沙作响。

  禁地古木参天,落叶厚厚一层,据说百年前有位大能在此坐化,从此树不枯、叶不腐,谁也不知道底下埋了啥。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她边扫边嘀咕,“别人捡神兽得赏,我捡了个饭桶,反倒被罚扫地。”

  扫到一棵歪脖子老槐下,扫帚突然“当”地磕到硬物。

  林晚低头一看,半块玉简半埋土中,表面斑驳,却依稀可见两个古篆——

  玄尘。

  “嗯?谁在这儿刻字谈恋爱?”她好奇地弯腰捡起,刚捏在手里,天边忽有霞光流转,云层裂开一道金缝,瑞气如瀑倾泻而下,正正笼罩在她头顶。

  草叶轻颤,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