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色交易-《在柯南世界佛系养豹的我》

  傍晚五点的东京湾码头,夕阳将集装箱的阴影拉得很长。沈渊踩着最后一丝日光走来时,琴酒的保时捷356A已经停在最角落的阴影里。

  银发男人倚在副驾驶窗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香烟,另一只手松松地握着一把伯莱塔,枪管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沈渊走来的方向——若是身后跟着任何“尾巴”,下一秒子弹就会穿透来者的眉心。

  沈渊看到对着自已的枪,无奈一笑,然后拉开驾驶座车门,自然地坐进去,“G先生我们去哪里?”他系好安全带,转头对琴酒笑了笑,“我这算不算额外工作?有没有奖金呀?”

  琴酒眯起眼,突然勾起嘴角——那是个近乎恶劣的笑容。然后抬手,冰冷的枪管抵上沈渊的太阳穴。保险栓打开的“咔嗒”声在密闭车厢内格外清晰。

  “看到枪,”琴酒的声音比枪管更冷,“你不怕?”

  沈渊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夕阳透过车窗照在他侧脸上,将枪管的阴影投在鼻梁处,形成一道危险的分界线。

  他闻到了枪油混合着硝烟的气息,还有琴酒指间残留的杜松子酒香。

  “怕又如何?我这是明显进了狼窝。”他耸耸肩,喉结滚动,“我可跑不过子弹。”

  两人对视三秒,琴酒缓缓放下枪,将烟头按灭在车载烟灰缸里。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三个烟蒂,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

  “开车。”琴酒的声音带着烟草的嘶哑,“港区仓库。”

  保时捷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沈渊熟练地挂挡起步。他注意到仪表盘上的里程数异常高,后视镜里,码头的轮廓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东京湾沿岸密集的集装箱群。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座锈迹斑斑的仓库前。琴酒从手套箱取出消音器,慢条斯理地拧上手枪。

  “等着。”他推开车门,黑色风衣下摆在暮色中划出锋利的弧度。

  沈渊调整座椅靠背,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琴酒的身影消失在仓库侧门。

  月光刚刚升起,在集装箱上投下锯齿状的阴影。一只野猫从车头窜过,突然炸毛尖叫着逃开——几乎同时,仓库里传来一声闷响。

  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五分钟后,琴酒重新出现。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外半边浸在阴影中。他拉开车门时,沈渊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

  “砰!”

  一个银色手提密码箱被扔到后座。琴酒坐进副驾驶,随手抹了把脸——这个动作让他右颊的血迹拉长成一道狰狞的红色指痕。

  “要不要报警试试?”他突然又举起枪,枪口在沈渊眼前晃了晃,语气轻佻得像在讨论天气。

  沈渊叹了口气,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规律的节奏:“G先生,我再次强调一遍——”他转头直视琴酒的眼睛,“我真的对日本是否有死人无感。”

  车厢内一时寂静。

  “嗯,怎么说呢?”沈渊歪了歪头,“我觉得日本人差不多都流着罪恶的血液。这边的人被人杀死也是早晚的事,先死后死没什么区别。”

  琴酒的瞳孔微微收缩。月光下,沈渊能看清他虹膜里细碎的灰色纹路,像是冰封湖面下的裂痕。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悠长而哀戚。

  “真希望——沈,”琴酒终于收回手枪,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你以后会一直这么说。”

  沈渊耸耸肩,发动车子:“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保时捷驶离仓库区时,沈渊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月光照亮了仓库门口的一小滩液体,呈现出诡异的反光。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将空调调高了一度。

  “下一个地点?”他问道,语气轻松得像在询问晚餐吃什么。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仿佛刚才目睹的一切不过是场无关紧要的电影。

  琴酒从后座提起那个银色密码箱,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取出一部平板电脑,荧幕的蓝光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将血迹照得发紫。

  “六本木,”他划动屏幕调出地图,“Hills Tower地下停车场。”

  沈渊挑眉:“这么高档的地方?看来这次的目标比仓库那位有品位。”

  保时捷驶入东京繁华的夜色。六本木的霓虹在挡风玻璃上流淌,像打翻的颜料。沈渊注意到琴酒正在检查弹匣,子弹在月光下泛着黄铜色的冷光。

  “这次要我做些什么?”沈渊在一个红灯前停下,“继续当司机,还是……”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琴酒腰间的枪套。

  琴酒将平板扔到后座:“看着就行。”

  Hills Tower的地下停车场空旷寂静,他们的脚步声在混凝土结构中回荡。琴酒带着沈渊穿过B3层的消防通道,停在一扇标着“设备间”的金属门前。

  “三十秒后,”琴酒掏出消音手枪,金属部件碰撞发出冰冷的“咔嗒”声。

  他单手解开西装扣子,露出内侧枪套上别着的备用弹匣,“会有人来取东西。”骨节分明的手指拍了拍密码箱,皮革手套与金属箱体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你站在这里,什么也不用做。”

  沈渊靠在墙边,看着琴酒隐入阴影,银发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隐形,只有那双绿眼睛偶尔反射出冷血动物般的微光。

  他闻到了地下停车场特有的气味——轮胎橡胶、机油,还有从通风管道飘来的淡淡霉味。

  远处电梯“叮”的一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公文包上的公司标志赫然是某知名科技企业。

  当男人走近设备间时,琴酒如鬼魅般现身。没有交谈,没有威胁,甚至没有给目标瞳孔收缩的时间——

  三声闷响几乎连成一线,消音器喷出的火药气体在空气中形成三朵转瞬即逝的灰雾。第一枪心脏,第二枪眉心,第三枪补在左胸,不会给他任何侥幸存活的机会。

  男人像断线的木偶般瘫软在地,后脑勺撞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鲜血从胸口的弹孔汩汩流出,在浅色西装上晕开三朵妖艳的花。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公文包的姿势,手指关节因突然死亡而僵直,昂贵的鳄鱼皮包滑落时甚至没发出声音。

  “现在,”琴酒将尸体拖进设备间,他抓起尸体的领带检查商标,确认是丝绸材质后,开始用领带背面擦拭密码箱把手,“把箱子放电梯里。”

  沈渊弯腰提起箱子时,注意到箱底已经贴好了磁性追踪器。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他透过缝隙看见琴酒正用死者的领带缠绕枪管——

  那条深蓝色Herès领带现在成了最方便的清洁工具。尸体的西装被解开,琴酒从内袋抽出钱包的动作熟练得像在取自已的东西。

  荧光灯突然闪烁了一下,在琴酒低垂的侧脸投下诡异的阴影。沈渊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那双戴着黑手套的手正将一枚婚戒,套回尸体逐渐僵直的无名指上。

  沈渊挑眉,琴酒这算是在布置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