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白鹿圣女的屈服，关键转折时期的白鹿族（7.2k）
神国，神国。
此乃神灵的国度，享受万民敬仰。
有些人天真地以为，只有为天下生灵做过贡献，才配享受香火祭祀。
但事实并非如此。
历史上的一些人被祭祀，被崇拜，并非为人民服务，恰恰相反，这些人卑劣无耻，压榨百姓，乃至屠城，进行残酷杀戮。
他们依然得到祭祀。
因为杀戮会产生恐惧，因为恐惧会产生信仰，最终建立神庙，拥有香火祭祀。
人有光明勇敢的一面，也有怯懦胆小的一面。
霸道，杀道，兵道等等神国，与武运有关的神国，它就不传播什么思想，只要你跪下即可。
只要屠刀足够快，杀人足够多，就会有人崇拜你，为你唱赞歌。
这就是杀道，这就是魔道。
恐惧会塑造崇拜。
霸道与此类似。
楚无疆并不希望拿这手段，去对待人族，但用在魔族上，合情合理。
帐篷外，侍女百里瑾连忙说道：
“主人，赵敏求见。”
“让她进来。”
“是！”
卓拉再次押送白鹿圣女来到军营拜见楚无疆，楚无疆还没开口，白鹿圣女便受到霸气影响，匍匐跪地道：
“小女子参见侯爷。”
楚无疆问道：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白鹿圣女果断回答道：
“小女子名叫赵敏，此乃人族所赐高贵姓名。”
“小女子片刻不敢忘怀。”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却不得不低头，虔诚膜拜。
楚无疆点头道：
“那你抬起头来。”
“是，侯爷！”
白鹿圣女不再保持五体投地的姿势，而是微微低头。
楚无疆第一次仔细欣赏这位白鹿族的圣女。
即使身陷囹圄，白鹿圣女仍维持着清冷高贵的气质，银白的长发，精致的鹿角，五官精致，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白鹿圣女的模样称得上倾国美人，且不是单纯的花瓶，做事心思缜密。
为了见楚无疆一面，她不仅换上了人族的服饰，还专门留下鹿角。
是她的变形术不够，不能变成完整的人类吗？
当然不是。
她既表达对人族的臣服，又表达白鹿族独立的想法。
这很费心思。
上一次大战中，也是她率先发现英雄军伪装的身份，差点破坏了楚无疆的计划。
楚无疆含笑点头道：
“你做得很好。”
“本侯会放你离去，只是你可明白要做些什么？”
白鹿圣女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小女子明白。”
“小女子会竭尽全力，防止苍狼族吞并白鹿族，并说服师父，投靠人族。”
楚无疆摇头道：
“不是尽量，而是你们没有选择。”
“现在魔族战败，一定要有人来承担战败的代价。”
“白鹿族便是最好的目标。”
“大祭司分裂魔族，一意孤行，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白鹿圣女忍不住道：
“它们怎能这样？”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白鹿族损失最为惨重，战死了最多的元神强者，自然要吃下一些补偿。”
“明白了吗？”
楚无疆断定苍狼族一定会对白鹿族动手，是因为机会难得。
政治不讲道德，不论对错，只看实力对比。
苍狼族借此机会，吞并白鹿族可以弥补损失，并且安慰士兵。
白鹿圣女神色一凛，连忙说道：
“小女子定会竭尽全力。”
楚无疆挥手示意，点头道：
“那就行，坐我前面来。”
白鹿圣女银牙一咬，来到案板桌前，战战兢兢道：
“请侯爷吩咐。”
她仿佛要英勇就义，楚无疆哑然失笑道：
“放心，本侯只看你的命格，不会动手动脚的。”
啊？
还没等白鹿圣女反应过来，楚无疆便抓起她的小手，催动【天命红线】。
侯爷，你这叫不动手脚吗？
白鹿圣女的脸颊一红，刚想把手抽回来，楚无疆轻声道：
“不准动。”
“听本侯的命令。”
“是，侯爷。”
白鹿圣女在霸道的压力下，只能由楚无疆任意妄为。
很快，天书就浮现了相应的资料。
【姓名：赵敏】
【体运：圣洁（蓝），强愈（紫）】
【魔运：不屈（蓝）】
【妖运：妖体再生（紫），渡命（紫），圣鹿之血（橙）】
【桃花运：笼中鸟（黑），孽缘（黑），圣母（橙）】
赵敏能做白鹿族的圣女，自是天赋不凡。
楚无疆看了都有些赞叹。
她的气运用人话来讲，就是护盾加治疗。
圣洁，保证自己不被毒素伤害。
强愈，保证物理伤害迅速复原。
不屈，保证自己能抗住精神伤害。
渡命和圣鹿之血，都能保证她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
这样的天赋放在人族，也能排到这一代的前十位，只是战力孱弱了一些。
只可惜绝世天骄，楚无疆见多了。
他更看重她身上的桃花运。
笼中鸟，孽缘与圣母。
白鹿圣女见楚无疆抓住自己的玉手，迟迟不肯放松，忍不住问道：
“侯爷，还，还没看完吗？”
“嘘，别说话。”
“身心放松，把你自己交出来。”
楚无疆禁止了白鹿圣女发言，开始窥视对方原本的命运。
下一秒，白鹿圣女感受手臂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感。
可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楚无疆来操作。
轰隆一声！
天命红线，使得两人的命运相连。
命运虚无的力量，使得楚无疆得以进入白鹿圣女的命格，往她的命运长河里，舀取一瓢河水。
哗啦。
楚无疆仿佛听到水声潺潺，却不敢大意，在拿到几块碎片后，连忙退回干岸上，随后窥视命运。
楚无疆的眼里看见白鹿圣女，那曾经命中注定的未来。
在命运的轨迹中，两人会在机缘巧合下相识，只因白戈多次前往白鹿族探听虚实。
一个优秀的统帅，必须弄清楚敌人的情报，才好展开攻势。
结果两人在机缘巧合下相识。
天意弄人。
白戈很快就发动对白鹿族的统一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白鹿族死伤惨重，白鹿圣女也沦为俘虏，这时她才知晓白戈的真实身份。
白戈遵循着草原的原则，将她变为笼中鸟，引发一段孽缘。
白鹿圣女性格刚强，自是不会屈服，只会与他成为死敌。
谁料人族来做月老，伴随太子发动远征，一时间魔族节节败退。
白戈借机诱敌深入，还让白鹿族再次遭受重创。
为了白鹿族的子民，白鹿圣女不得不向白戈求助，希望他拯救白鹿族。
两族的仇怨在人族的外力下最终化解，并一致对外。
真是可喜可贺！
噗的一声。
楚无疆感受窥探命运的反噬，连忙祭练起【正名录】，挡住这凶狠的攻势，命运的长河撞击而来。
结果楚无疆毫发无损。
导致白鹿圣女的脸色不禁一白，随后体内的圣鹿之血发动，开始治疗伤势。
神愈之力。
很快，白鹿圣女的脸色恢复红润。
果然是坚硬的肉盾。
这都没事。
楚无疆不免有些啧啧称奇。
幸运的是，白鹿圣女的命运，已经被他彻底掌握，暗自分析道：
【赵敏与卓拉相似，与白戈有缘。】
【只是这份未来，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被我以另类的方式终结。】
【这次来看的话，白鹿圣女仍在实践笼中鸟的命运，只是更换了对象。】
这让人不禁猜想。
莫非白鹿圣女也受太虚幻境的影响？
楚无疆越想越多，白鹿圣女反倒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侯爷，您究竟意欲何为？”
楚无疆露出一抹笑容道：
“没什么大事。”
白鹿圣女声若蚊呐道：
“那侯爷，能不能先松手。”
楚无疆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白鹿圣女的手臂，那白嫩的玉手都围绕着一圈红色的印记。
显然是自己用力过猛。
楚无疆连忙松手，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圣女殿下，你可识得白戈？”
白鹿圣女摇头道：
“小女子素未蒙面，只听过他的大名，不曾相识。”
“草原传闻它会给魔族带来希望，并征服整个世界。”
“但小女子见过侯爷，不再这样想了。”
“没有人能胜过侯爷！”
白鹿圣女小小地恭维一把，令楚无疆大笑道：
“说得好。”
“圣女殿下，只要你签下这契约，马上放你回去。”
楚无疆早已准备好契约，送到对方的手上，白鹿圣女仔细查阅契约，松了口气。
条件并不苛刻。
只要投降人族，就能保全性命，人族也会竭尽全力，保证白鹿族的独立性。
当然了，白鹿圣女要成为他的奴仆。
一个真正的圣母，愿意为族群牺牲自我的女子，可是不多见。
以白鹿族的名义，很好控制。
在命运的轨迹中，笼中鸟和孽缘，最终在圣母的作用下化解了。
所以楚无疆不担心对方反叛。
白鹿圣女低声道：
“这样能保护白鹿子民吗？”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至少不会毁在人族手里。”
“即使苍狼族毁灭，我们也需要有人控制草原。”
“那我签。”
白鹿圣女点头，签下契约。
深渊游戏，霸道神国。
只要签下这份契约，便是彻底的臣服。
白鹿圣女签下的瞬间，两人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笼中鸟的气运，开始发挥作用，甚至比深渊游戏的效果还要好。
来吧。
我们缔结契约，且永不背叛。
白鹿圣女发现自身的气运，仿佛被激活一般，低声道：
“主人……”
称呼的改变，心灵的降服，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无疆身上的霸气都增加了一些。
果然如此。
霸道神国的本质，不需要像王道乐土那样，一点一滴传播自己的思想。
你打服的人越多，神国的力量就越大，反馈而来的霸气就会随之增长。
白鹿圣女作为大祭司的继承人，天然地位尊崇，一旦她选择投降，楚无疆就能展开手段，至少分裂掉白鹿族的子民。
楚无疆满意点头道：
“这些须弥符与魂印，你且拿去。”
“有什么问题，呼唤本侯便是。”
“卓拉，送她……”
这话还没说完，白鹿圣女便主动扑到楚无疆的怀里说道：
“等等，主人。”
“先别送走奴婢，奴婢还有话要说。”
香软入怀。
楚无疆没什么惊讶，只是咳嗽一声道：
“本侯不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要求，说吧。”
赵敏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奴婢想请主人，多给点主动权。”
楚无疆轻声道：
“你要什么主动权？”
赵敏低声道：
“白鹿族死得太多了，不能再死人了。”
“所以请主人不要隔岸观火。”
楚无疆的意图非常明显，先是控制赵敏，再利用赵敏尝试劝说大祭司，试图瓦解或者分裂白鹿族。
如果他断定，白戈发动统一战争，会产生残酷的结果，那么他最好的方针，就是支持两族战斗，让两族彻底沦为血仇。
楚无疆应该永远支持弱势的一方，让白鹿与苍狼，打到天昏地暗。
他一个决策，就会给白鹿族带来超过百万以上的死亡。
赵敏天生聪慧，迅速意识到自家主人能采取的行动，这才努力改变。
楚无疆安抚着赵敏的情绪，轻笑道：
“怎么会呢？”
“本侯不是这样的人。”
赵敏轻咬红唇道：
“所以奴婢想与主人，缔结更深刻的关系。”
“白鹿族的子民，也是主人的臣民。”
圣女一举一动，都极具魅惑。
她身居【圣母】的天赋，会将部落的子民放在心里，这样的气运在女子当中，属于最适合当皇后的气运之一。
贤后的标准是什么？
答案是，在君王暴怒，乃至施展暴政时，能将他劝下来，以免他杀戮过多。
这样的女子会被称为贤后。
圣母，还有更高一层的【母仪天下】，本来就是为了缓解类似武帝，修罗王这样暴虐的君王。
在桃花运中，红鸾天喜负责稳定后宫，圣母，母仪天下负责安定臣民。
若是按照命运的轨迹来说，圣母对上了修罗王，这才能真正中和天命之子力量。
现在楚无疆夺取白鹿圣女，令他的命运缺失了一环。
楚无疆轻笑道：
“那可不成。”
“现在你为白鹿子民，献身本侯，那将来呢？”
“孰轻孰重，你要先分清楚。”
楚无疆故意为难赵敏，你若为白鹿子民，献身自己，将来遇到一个屠夫，你岂不是要任由对方威胁？
圣母是一把双刃剑，必须要用好才行。
赵敏连忙说道：
“主人放心，奴婢早已分清。”
“俗话君民一体，奴婢维护白鹿子民，只是希望维护主人的财产。”
“白鹿族本就弱小，这一次损失数百万子民，遭受重创，若主人放任苍狼族屠戮，将来白鹿族也无力为主人，掌控草原。”
赵敏深知楚无疆不可能为美色，放弃自己的计划，那她就必须给出足够的理由。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那你来服侍本侯吧。”
赵敏脸色一红，随后低头道：
“多谢主人。”
白色的礼服逐渐掉落，这位白鹿族的圣女有些生涩地为楚无疆宽衣解带，军帐外的百里瑾连忙贴上静音符。
军帐之中，仿佛变成了两人的世界。
一抹红色的花朵在此刻绽放。
……
白鹿草原，军营
草原提前进入了雨季，白戈率领残存的士兵们立下宏伟的誓言，他们便坐在原地上，吸收庞大的雨水，尽快提升实力。
大雨瓢泼，黑雾重重。
这些黑色的雨水渗透下来，仿佛形成一个庞大的灵气屏障，使得赤狼军迅速补充魔力。
白戈也是如此，它刚晋升二劫元神，需要大量的法力补充，增进修为。
只是在它修炼成功的瞬间，突然一阵心神摇曳。
白戈不由得抓住心脏，仿佛有什么抽搐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比第一次在天京，为了那个疯狂的计划，大师姐沦陷在人族，导致现在彻底叛变。
不！
我不在乎。
只要将来能赢，一切都会回来的。
白戈不愧是一代枭雄，即使他意识到了什么，依然面不改色。
“主人？”
方浮生好不容易吸收魔雨，从伤势中恢复过来，便急忙找到白戈，在这片危险的草原里，唯有白戈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否则阿古拉这样的混蛋，只会一遍遍地欺负他，令他不寒而栗。
曾经天京的第一纨绔，现在变成了奴仆，做出如此谦卑的姿态，令人感叹。
白戈见到方浮生，点头道：
“你想进阶元神吗？”
方浮生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说道：
“想，做梦都想。”
白戈淡淡地说道：
“那随我去白鹿圣殿，有件事要你做。”
方浮生惊讶道：
“主人，属下是人族，怎能进入白鹿圣殿。”
白戈笑了笑说道：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魔种寄生诀》便是帝君的道统之一，你身上的魔种能帮我吸收白鹿子民的性命。”
“白鹿圣殿的原型，其实是一样的。”
方浮生恍然大悟。
魔波旬玩弄人心，元始天魔操控交易，邪灵帝君则是最为传统的，朝着绝对掌控与恐惧结合。
但方浮生又露出不解之色，连忙问道：
“那，那主人为什么不修炼这门武功呢？”
白戈笑而不语。
为什么呢？
因为这门武学有很大的缺陷，缺陷大到伯颜国师的弟子，不屑去修炼，反而需要方浮生的力量，操控白鹿圣殿。
并且一个人族来杀戮白鹿子民，将来可以宣称——
修罗王本来不想伤害白鹿子民。
这一切都是奸臣方浮生的错。
都是人族的错。
只是这样的算计，白戈自然不会说出来，而是给出另一条情报：
“你身上有九窍玲珑心，没有比这更合适的。”
“相传帝君成道前，也有九窍玲珑心。”
“这样的你，有希望借助黄金血，随后越过大祭司，生米煮成熟饭。”
方浮生顿时遍体生寒。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玩偶一样，被人持续地向前推动。
从方浮生学习《魔种寄生诀》，就是别人的玩偶，而他本人就是操控绝世神兵【白鹿圣殿】的钥匙。
白戈笑了笑说道：
“怎么，你不乐意吗？”
“白鹿圣殿献祭而来的力量，是非常纯净的，效果比人族龙元仙丹还要好得多。”
方浮生连忙跪下道：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走吧。”
白戈起身，打算带领这支残军，前去掌控白鹿圣殿，只是他坐得太久，不由得踉跄两步。
“主人，您没事吧。”
这块命运的缺失，对他来说绝不无关紧要的。
白戈眼神一凝，将那股深不见底的杀意，收敛起来，淡淡地说道：
“没事，我们要开始杀人了。”
……
白鹿草原，白鹿圣殿
大祭司陷入了愤怒状态，不是因为白鹿族损失惨重，也不是因为白戈狼子野心。
而是自家的徒弟幸运地逃脱升天，还送来一条关键性的情报。
“人族要将你释放，前提是白鹿族不能归顺王庭？”
“他们还说苍狼族要对白鹿族动手？”
赵敏抚摸着肚子，感受到体内温暖的力量，立刻说道：
“是的，师父！”
“白戈打着魔族的名义，进入草原，是想夺取师父的权力。”
“现在白鹿族非常危险，必须拒绝它们进入草原。”
大祭司性子刚烈，压住心中怒火道：
“为师不管这些。”
“你落到人族手上，不过半天的时间，你就投降了？”
“来……”
赵敏不等大祭司呼唤圣殿高手来，起手抽出刀子。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大祭司以为师徒两人要兵戎相见，就看到赵敏一刀子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扎进去。
鲜血迸发。
你这是做什么？
大祭司呆立当场。
谁能告诉她，她的徒弟好不容易逃脱苦海，结果成为人族的说客，自己刚要发火，她就一刀子捅进自己心脏。
“诺敏！”
“徒儿现在名叫赵敏。”
“请师父静听！”
“徒儿绝不会背叛白鹿族。”
赵敏的脸上写满了决然，为了取信自己的师父，不惜一切代价。
大祭司性子刚强，哪怕面对南宫望，也是想着玉石俱焚。
如今赵敏像她一样刚烈，这让她低声道：
“说吧。”
“你为什么投靠人族？”
赵敏低声道：
“师父，我没有投靠人族，而是投靠冠军侯。”
大祭司愤恨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赵敏斩钉截铁道：
“有，冠军侯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白鹿圣裔。”
大祭司否定道：
“不可能！”
“这一定是人族的阴谋。”
赵敏这才拿出楚无疆的魂印，将魔族的气息释放出来。
完整的魔裔血脉。
比她还要接近帝君的气息。
楚无疆拥有魔种与白鹿圣裔，这两项能力，说明他天生高贵。
比她还要高贵许多。
大祭司仍然说道：
“这一定是某种错误，人族怎么可能会有白鹿圣裔的血脉。”
赵敏低声说道：
“师父，徒儿与冠军侯有过欢好。”
什么？
白鹿圣女必须守身如玉，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帝君，直到死后进入他的神国。
除非是圣殿联姻，并得到帝君的许可。
结果赵敏竟做出这等事情，大祭司顿时变了脸色，低声道：
“敏敏，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敏敏是诺敏的小名，天底下只有大祭司这样叫过她。
大祭司忽然发难，便是想看到赵敏的神色变化，试探她是不是真货。
赵敏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道：
“徒儿并不后悔。”
“冠军侯的血脉非常纯正，还能帮助徒儿提升血脉强度。”
“不，应该说这是徒儿的荣幸。”
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大祭司痛苦地看着徒儿，她比自己聪慧，比自己更有天赋，将来继承白鹿圣殿。
她身上拥有【圣鹿之血】，是仅次于【白鹿圣裔】的血脉。
只是她的血脉以配合为主。
治疗，配合，承受伤害，而不是主导白鹿族走向强盛。
白鹿圣裔则相反，它是属于领袖级气运，天然能带来说服力。
尤其楚无疆是男性。
自从白鹿与苍狼分裂后，在漫长的岁月里，白鹿族从来没有诞生过男性的白鹿圣裔，有也仅有女性，她们成为狼主的妻子，附着君王南下。
如今白鹿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白鹿圣裔诞生，可他偏偏却是人类。
大祭司试图占卜一卦，赵敏连忙阻止道：
“师父。”
“帝君会同意白鹿族独立吗？”
必然不会。
这一次大祭司使用献祭的手段，付出了三百万条子民的性命，获得了帝君的极大赞赏。
原本她与邪灵帝君很久没有沟通了。
结果一波吃饱。
邪灵帝君是很乐意看到，苍狼与鹿联手。
占卜的结果，还没开始就已经清楚了。
大祭司陷入到迷茫之中。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赵敏这时轻声说道：
【师父，白鹿族是白鹿族，我们崇拜的明明是白鹿。】
【为什么白鹿反而放在了一边。】
【徒儿曾经翻阅典籍……】
【闭嘴！】
大祭司大怒道：
“来人啊，把圣女抓起来！”
“现在把她关进地牢里，没有命令，不得释放。”
啊？
神鹿军的士兵们涌来，竟发现是大祭司与圣女殿下发生了矛盾。
赵敏淡淡地说道：
“师父，白鹿族已经死伤太多了。”
“我们不想再死人。”
大祭司图雅大骂一声：
“押下去！”
神鹿军的士兵露出为难之色，这就好比皇帝命令护卫，把太子打入天牢，谁知道什么时候回心转意。
赵敏没有沮丧，而是对着护卫们笑了笑说道：
“放心，我自己走。”
“师父，我在地牢等您来找。”
赵敏走了，大祭司忽然大口大口地喘气。
因为刚才赵敏的话，牵扯到一段传说。
邪灵帝君其实是外来户，并不是草原本土的信仰，而是人族诞生的邪神外溢。
大祭司曾经阅读过一些古籍，知道这段辛秘，这才使得魔族显得很怪异。
既信奉白鹿，苍狼，长生天，还信奉帝君。
这些杂糅起来的东西，便是信仰取代过程中的残余。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祭司大人，国师大人来访！”
(本章完)
神国，神国。
此乃神灵的国度，享受万民敬仰。
有些人天真地以为，只有为天下生灵做过贡献，才配享受香火祭祀。
但事实并非如此。
历史上的一些人被祭祀，被崇拜，并非为人民服务，恰恰相反，这些人卑劣无耻，压榨百姓，乃至屠城，进行残酷杀戮。
他们依然得到祭祀。
因为杀戮会产生恐惧，因为恐惧会产生信仰，最终建立神庙，拥有香火祭祀。
人有光明勇敢的一面，也有怯懦胆小的一面。
霸道，杀道，兵道等等神国，与武运有关的神国，它就不传播什么思想，只要你跪下即可。
只要屠刀足够快，杀人足够多，就会有人崇拜你，为你唱赞歌。
这就是杀道，这就是魔道。
恐惧会塑造崇拜。
霸道与此类似。
楚无疆并不希望拿这手段，去对待人族，但用在魔族上，合情合理。
帐篷外，侍女百里瑾连忙说道：
“主人，赵敏求见。”
“让她进来。”
“是！”
卓拉再次押送白鹿圣女来到军营拜见楚无疆，楚无疆还没开口，白鹿圣女便受到霸气影响，匍匐跪地道：
“小女子参见侯爷。”
楚无疆问道：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白鹿圣女果断回答道：
“小女子名叫赵敏，此乃人族所赐高贵姓名。”
“小女子片刻不敢忘怀。”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却不得不低头，虔诚膜拜。
楚无疆点头道：
“那你抬起头来。”
“是，侯爷！”
白鹿圣女不再保持五体投地的姿势，而是微微低头。
楚无疆第一次仔细欣赏这位白鹿族的圣女。
即使身陷囹圄，白鹿圣女仍维持着清冷高贵的气质，银白的长发，精致的鹿角，五官精致，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白鹿圣女的模样称得上倾国美人，且不是单纯的花瓶，做事心思缜密。
为了见楚无疆一面，她不仅换上了人族的服饰，还专门留下鹿角。
是她的变形术不够，不能变成完整的人类吗？
当然不是。
她既表达对人族的臣服，又表达白鹿族独立的想法。
这很费心思。
上一次大战中，也是她率先发现英雄军伪装的身份，差点破坏了楚无疆的计划。
楚无疆含笑点头道：
“你做得很好。”
“本侯会放你离去，只是你可明白要做些什么？”
白鹿圣女深吸一口气，点头道：
“小女子明白。”
“小女子会竭尽全力，防止苍狼族吞并白鹿族，并说服师父，投靠人族。”
楚无疆摇头道：
“不是尽量，而是你们没有选择。”
“现在魔族战败，一定要有人来承担战败的代价。”
“白鹿族便是最好的目标。”
“大祭司分裂魔族，一意孤行，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白鹿圣女忍不住道：
“它们怎能这样？”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白鹿族损失最为惨重，战死了最多的元神强者，自然要吃下一些补偿。”
“明白了吗？”
楚无疆断定苍狼族一定会对白鹿族动手，是因为机会难得。
政治不讲道德，不论对错，只看实力对比。
苍狼族借此机会，吞并白鹿族可以弥补损失，并且安慰士兵。
白鹿圣女神色一凛，连忙说道：
“小女子定会竭尽全力。”
楚无疆挥手示意，点头道：
“那就行，坐我前面来。”
白鹿圣女银牙一咬，来到案板桌前，战战兢兢道：
“请侯爷吩咐。”
她仿佛要英勇就义，楚无疆哑然失笑道：
“放心，本侯只看你的命格，不会动手动脚的。”
啊？
还没等白鹿圣女反应过来，楚无疆便抓起她的小手，催动【天命红线】。
侯爷，你这叫不动手脚吗？
白鹿圣女的脸颊一红，刚想把手抽回来，楚无疆轻声道：
“不准动。”
“听本侯的命令。”
“是，侯爷。”
白鹿圣女在霸道的压力下，只能由楚无疆任意妄为。
很快，天书就浮现了相应的资料。
【姓名：赵敏】
【体运：圣洁（蓝），强愈（紫）】
【魔运：不屈（蓝）】
【妖运：妖体再生（紫），渡命（紫），圣鹿之血（橙）】
【桃花运：笼中鸟（黑），孽缘（黑），圣母（橙）】
赵敏能做白鹿族的圣女，自是天赋不凡。
楚无疆看了都有些赞叹。
她的气运用人话来讲，就是护盾加治疗。
圣洁，保证自己不被毒素伤害。
强愈，保证物理伤害迅速复原。
不屈，保证自己能抗住精神伤害。
渡命和圣鹿之血，都能保证她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
这样的天赋放在人族，也能排到这一代的前十位，只是战力孱弱了一些。
只可惜绝世天骄，楚无疆见多了。
他更看重她身上的桃花运。
笼中鸟，孽缘与圣母。
白鹿圣女见楚无疆抓住自己的玉手，迟迟不肯放松，忍不住问道：
“侯爷，还，还没看完吗？”
“嘘，别说话。”
“身心放松，把你自己交出来。”
楚无疆禁止了白鹿圣女发言，开始窥视对方原本的命运。
下一秒，白鹿圣女感受手臂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感。
可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楚无疆来操作。
轰隆一声！
天命红线，使得两人的命运相连。
命运虚无的力量，使得楚无疆得以进入白鹿圣女的命格，往她的命运长河里，舀取一瓢河水。
哗啦。
楚无疆仿佛听到水声潺潺，却不敢大意，在拿到几块碎片后，连忙退回干岸上，随后窥视命运。
楚无疆的眼里看见白鹿圣女，那曾经命中注定的未来。
在命运的轨迹中，两人会在机缘巧合下相识，只因白戈多次前往白鹿族探听虚实。
一个优秀的统帅，必须弄清楚敌人的情报，才好展开攻势。
结果两人在机缘巧合下相识。
天意弄人。
白戈很快就发动对白鹿族的统一战争。
在这场战争中，白鹿族死伤惨重，白鹿圣女也沦为俘虏，这时她才知晓白戈的真实身份。
白戈遵循着草原的原则，将她变为笼中鸟，引发一段孽缘。
白鹿圣女性格刚强，自是不会屈服，只会与他成为死敌。
谁料人族来做月老，伴随太子发动远征，一时间魔族节节败退。
白戈借机诱敌深入，还让白鹿族再次遭受重创。
为了白鹿族的子民，白鹿圣女不得不向白戈求助，希望他拯救白鹿族。
两族的仇怨在人族的外力下最终化解，并一致对外。
真是可喜可贺！
噗的一声。
楚无疆感受窥探命运的反噬，连忙祭练起【正名录】，挡住这凶狠的攻势，命运的长河撞击而来。
结果楚无疆毫发无损。
导致白鹿圣女的脸色不禁一白，随后体内的圣鹿之血发动，开始治疗伤势。
神愈之力。
很快，白鹿圣女的脸色恢复红润。
果然是坚硬的肉盾。
这都没事。
楚无疆不免有些啧啧称奇。
幸运的是，白鹿圣女的命运，已经被他彻底掌握，暗自分析道：
【赵敏与卓拉相似，与白戈有缘。】
【只是这份未来，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被我以另类的方式终结。】
【这次来看的话，白鹿圣女仍在实践笼中鸟的命运，只是更换了对象。】
这让人不禁猜想。
莫非白鹿圣女也受太虚幻境的影响？
楚无疆越想越多，白鹿圣女反倒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
“侯爷，您究竟意欲何为？”
楚无疆露出一抹笑容道：
“没什么大事。”
白鹿圣女声若蚊呐道：
“那侯爷，能不能先松手。”
楚无疆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白鹿圣女的手臂，那白嫩的玉手都围绕着一圈红色的印记。
显然是自己用力过猛。
楚无疆连忙松手，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圣女殿下，你可识得白戈？”
白鹿圣女摇头道：
“小女子素未蒙面，只听过他的大名，不曾相识。”
“草原传闻它会给魔族带来希望，并征服整个世界。”
“但小女子见过侯爷，不再这样想了。”
“没有人能胜过侯爷！”
白鹿圣女小小地恭维一把，令楚无疆大笑道：
“说得好。”
“圣女殿下，只要你签下这契约，马上放你回去。”
楚无疆早已准备好契约，送到对方的手上，白鹿圣女仔细查阅契约，松了口气。
条件并不苛刻。
只要投降人族，就能保全性命，人族也会竭尽全力，保证白鹿族的独立性。
当然了，白鹿圣女要成为他的奴仆。
一个真正的圣母，愿意为族群牺牲自我的女子，可是不多见。
以白鹿族的名义，很好控制。
在命运的轨迹中，笼中鸟和孽缘，最终在圣母的作用下化解了。
所以楚无疆不担心对方反叛。
白鹿圣女低声道：
“这样能保护白鹿子民吗？”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至少不会毁在人族手里。”
“即使苍狼族毁灭，我们也需要有人控制草原。”
“那我签。”
白鹿圣女点头，签下契约。
深渊游戏，霸道神国。
只要签下这份契约，便是彻底的臣服。
白鹿圣女签下的瞬间，两人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笼中鸟的气运，开始发挥作用，甚至比深渊游戏的效果还要好。
来吧。
我们缔结契约，且永不背叛。
白鹿圣女发现自身的气运，仿佛被激活一般，低声道：
“主人……”
称呼的改变，心灵的降服，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楚无疆身上的霸气都增加了一些。
果然如此。
霸道神国的本质，不需要像王道乐土那样，一点一滴传播自己的思想。
你打服的人越多，神国的力量就越大，反馈而来的霸气就会随之增长。
白鹿圣女作为大祭司的继承人，天然地位尊崇，一旦她选择投降，楚无疆就能展开手段，至少分裂掉白鹿族的子民。
楚无疆满意点头道：
“这些须弥符与魂印，你且拿去。”
“有什么问题，呼唤本侯便是。”
“卓拉，送她……”
这话还没说完，白鹿圣女便主动扑到楚无疆的怀里说道：
“等等，主人。”
“先别送走奴婢，奴婢还有话要说。”
香软入怀。
楚无疆没什么惊讶，只是咳嗽一声道：
“本侯不是这样的人。”
“有什么要求，说吧。”
赵敏脸上浮现一抹笑容道：
“奴婢想请主人，多给点主动权。”
楚无疆轻声道：
“你要什么主动权？”
赵敏低声道：
“白鹿族死得太多了，不能再死人了。”
“所以请主人不要隔岸观火。”
楚无疆的意图非常明显，先是控制赵敏，再利用赵敏尝试劝说大祭司，试图瓦解或者分裂白鹿族。
如果他断定，白戈发动统一战争，会产生残酷的结果，那么他最好的方针，就是支持两族战斗，让两族彻底沦为血仇。
楚无疆应该永远支持弱势的一方，让白鹿与苍狼，打到天昏地暗。
他一个决策，就会给白鹿族带来超过百万以上的死亡。
赵敏天生聪慧，迅速意识到自家主人能采取的行动，这才努力改变。
楚无疆安抚着赵敏的情绪，轻笑道：
“怎么会呢？”
“本侯不是这样的人。”
赵敏轻咬红唇道：
“所以奴婢想与主人，缔结更深刻的关系。”
“白鹿族的子民，也是主人的臣民。”
圣女一举一动，都极具魅惑。
她身居【圣母】的天赋，会将部落的子民放在心里，这样的气运在女子当中，属于最适合当皇后的气运之一。
贤后的标准是什么？
答案是，在君王暴怒，乃至施展暴政时，能将他劝下来，以免他杀戮过多。
这样的女子会被称为贤后。
圣母，还有更高一层的【母仪天下】，本来就是为了缓解类似武帝，修罗王这样暴虐的君王。
在桃花运中，红鸾天喜负责稳定后宫，圣母，母仪天下负责安定臣民。
若是按照命运的轨迹来说，圣母对上了修罗王，这才能真正中和天命之子力量。
现在楚无疆夺取白鹿圣女，令他的命运缺失了一环。
楚无疆轻笑道：
“那可不成。”
“现在你为白鹿子民，献身本侯，那将来呢？”
“孰轻孰重，你要先分清楚。”
楚无疆故意为难赵敏，你若为白鹿子民，献身自己，将来遇到一个屠夫，你岂不是要任由对方威胁？
圣母是一把双刃剑，必须要用好才行。
赵敏连忙说道：
“主人放心，奴婢早已分清。”
“俗话君民一体，奴婢维护白鹿子民，只是希望维护主人的财产。”
“白鹿族本就弱小，这一次损失数百万子民，遭受重创，若主人放任苍狼族屠戮，将来白鹿族也无力为主人，掌控草原。”
赵敏深知楚无疆不可能为美色，放弃自己的计划，那她就必须给出足够的理由。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那你来服侍本侯吧。”
赵敏脸色一红，随后低头道：
“多谢主人。”
白色的礼服逐渐掉落，这位白鹿族的圣女有些生涩地为楚无疆宽衣解带，军帐外的百里瑾连忙贴上静音符。
军帐之中，仿佛变成了两人的世界。
一抹红色的花朵在此刻绽放。
……
白鹿草原，军营
草原提前进入了雨季，白戈率领残存的士兵们立下宏伟的誓言，他们便坐在原地上，吸收庞大的雨水，尽快提升实力。
大雨瓢泼，黑雾重重。
这些黑色的雨水渗透下来，仿佛形成一个庞大的灵气屏障，使得赤狼军迅速补充魔力。
白戈也是如此，它刚晋升二劫元神，需要大量的法力补充，增进修为。
只是在它修炼成功的瞬间，突然一阵心神摇曳。
白戈不由得抓住心脏，仿佛有什么抽搐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比第一次在天京，为了那个疯狂的计划，大师姐沦陷在人族，导致现在彻底叛变。
不！
我不在乎。
只要将来能赢，一切都会回来的。
白戈不愧是一代枭雄，即使他意识到了什么，依然面不改色。
“主人？”
方浮生好不容易吸收魔雨，从伤势中恢复过来，便急忙找到白戈，在这片危险的草原里，唯有白戈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否则阿古拉这样的混蛋，只会一遍遍地欺负他，令他不寒而栗。
曾经天京的第一纨绔，现在变成了奴仆，做出如此谦卑的姿态，令人感叹。
白戈见到方浮生，点头道：
“你想进阶元神吗？”
方浮生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说道：
“想，做梦都想。”
白戈淡淡地说道：
“那随我去白鹿圣殿，有件事要你做。”
方浮生惊讶道：
“主人，属下是人族，怎能进入白鹿圣殿。”
白戈笑了笑说道：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魔种寄生诀》便是帝君的道统之一，你身上的魔种能帮我吸收白鹿子民的性命。”
“白鹿圣殿的原型，其实是一样的。”
方浮生恍然大悟。
魔波旬玩弄人心，元始天魔操控交易，邪灵帝君则是最为传统的，朝着绝对掌控与恐惧结合。
但方浮生又露出不解之色，连忙问道：
“那，那主人为什么不修炼这门武功呢？”
白戈笑而不语。
为什么呢？
因为这门武学有很大的缺陷，缺陷大到伯颜国师的弟子，不屑去修炼，反而需要方浮生的力量，操控白鹿圣殿。
并且一个人族来杀戮白鹿子民，将来可以宣称——
修罗王本来不想伤害白鹿子民。
这一切都是奸臣方浮生的错。
都是人族的错。
只是这样的算计，白戈自然不会说出来，而是给出另一条情报：
“你身上有九窍玲珑心，没有比这更合适的。”
“相传帝君成道前，也有九窍玲珑心。”
“这样的你，有希望借助黄金血，随后越过大祭司，生米煮成熟饭。”
方浮生顿时遍体生寒。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玩偶一样，被人持续地向前推动。
从方浮生学习《魔种寄生诀》，就是别人的玩偶，而他本人就是操控绝世神兵【白鹿圣殿】的钥匙。
白戈笑了笑说道：
“怎么，你不乐意吗？”
“白鹿圣殿献祭而来的力量，是非常纯净的，效果比人族龙元仙丹还要好得多。”
方浮生连忙跪下道：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走吧。”
白戈起身，打算带领这支残军，前去掌控白鹿圣殿，只是他坐得太久，不由得踉跄两步。
“主人，您没事吧。”
这块命运的缺失，对他来说绝不无关紧要的。
白戈眼神一凝，将那股深不见底的杀意，收敛起来，淡淡地说道：
“没事，我们要开始杀人了。”
……
白鹿草原，白鹿圣殿
大祭司陷入了愤怒状态，不是因为白鹿族损失惨重，也不是因为白戈狼子野心。
而是自家的徒弟幸运地逃脱升天，还送来一条关键性的情报。
“人族要将你释放，前提是白鹿族不能归顺王庭？”
“他们还说苍狼族要对白鹿族动手？”
赵敏抚摸着肚子，感受到体内温暖的力量，立刻说道：
“是的，师父！”
“白戈打着魔族的名义，进入草原，是想夺取师父的权力。”
“现在白鹿族非常危险，必须拒绝它们进入草原。”
大祭司性子刚烈，压住心中怒火道：
“为师不管这些。”
“你落到人族手上，不过半天的时间，你就投降了？”
“来……”
赵敏不等大祭司呼唤圣殿高手来，起手抽出刀子。
说时迟，那时快。
正当大祭司以为师徒两人要兵戎相见，就看到赵敏一刀子朝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扎进去。
鲜血迸发。
你这是做什么？
大祭司呆立当场。
谁能告诉她，她的徒弟好不容易逃脱苦海，结果成为人族的说客，自己刚要发火，她就一刀子捅进自己心脏。
“诺敏！”
“徒儿现在名叫赵敏。”
“请师父静听！”
“徒儿绝不会背叛白鹿族。”
赵敏的脸上写满了决然，为了取信自己的师父，不惜一切代价。
大祭司性子刚强，哪怕面对南宫望，也是想着玉石俱焚。
如今赵敏像她一样刚烈，这让她低声道：
“说吧。”
“你为什么投靠人族？”
赵敏低声道：
“师父，我没有投靠人族，而是投靠冠军侯。”
大祭司愤恨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赵敏斩钉截铁道：
“有，冠军侯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白鹿圣裔。”
大祭司否定道：
“不可能！”
“这一定是人族的阴谋。”
赵敏这才拿出楚无疆的魂印，将魔族的气息释放出来。
完整的魔裔血脉。
比她还要接近帝君的气息。
楚无疆拥有魔种与白鹿圣裔，这两项能力，说明他天生高贵。
比她还要高贵许多。
大祭司仍然说道：
“这一定是某种错误，人族怎么可能会有白鹿圣裔的血脉。”
赵敏低声说道：
“师父，徒儿与冠军侯有过欢好。”
什么？
白鹿圣女必须守身如玉，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帝君，直到死后进入他的神国。
除非是圣殿联姻，并得到帝君的许可。
结果赵敏竟做出这等事情，大祭司顿时变了脸色，低声道：
“敏敏，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敏敏是诺敏的小名，天底下只有大祭司这样叫过她。
大祭司忽然发难，便是想看到赵敏的神色变化，试探她是不是真货。
赵敏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后道：
“徒儿并不后悔。”
“冠军侯的血脉非常纯正，还能帮助徒儿提升血脉强度。”
“不，应该说这是徒儿的荣幸。”
他到底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大祭司痛苦地看着徒儿，她比自己聪慧，比自己更有天赋，将来继承白鹿圣殿。
她身上拥有【圣鹿之血】，是仅次于【白鹿圣裔】的血脉。
只是她的血脉以配合为主。
治疗，配合，承受伤害，而不是主导白鹿族走向强盛。
白鹿圣裔则相反，它是属于领袖级气运，天然能带来说服力。
尤其楚无疆是男性。
自从白鹿与苍狼分裂后，在漫长的岁月里，白鹿族从来没有诞生过男性的白鹿圣裔，有也仅有女性，她们成为狼主的妻子，附着君王南下。
如今白鹿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白鹿圣裔诞生，可他偏偏却是人类。
大祭司试图占卜一卦，赵敏连忙阻止道：
“师父。”
“帝君会同意白鹿族独立吗？”
必然不会。
这一次大祭司使用献祭的手段，付出了三百万条子民的性命，获得了帝君的极大赞赏。
原本她与邪灵帝君很久没有沟通了。
结果一波吃饱。
邪灵帝君是很乐意看到，苍狼与鹿联手。
占卜的结果，还没开始就已经清楚了。
大祭司陷入到迷茫之中。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赵敏这时轻声说道：
【师父，白鹿族是白鹿族，我们崇拜的明明是白鹿。】
【为什么白鹿反而放在了一边。】
【徒儿曾经翻阅典籍……】
【闭嘴！】
大祭司大怒道：
“来人啊，把圣女抓起来！”
“现在把她关进地牢里，没有命令，不得释放。”
啊？
神鹿军的士兵们涌来，竟发现是大祭司与圣女殿下发生了矛盾。
赵敏淡淡地说道：
“师父，白鹿族已经死伤太多了。”
“我们不想再死人。”
大祭司图雅大骂一声：
“押下去！”
神鹿军的士兵露出为难之色，这就好比皇帝命令护卫，把太子打入天牢，谁知道什么时候回心转意。
赵敏没有沮丧，而是对着护卫们笑了笑说道：
“放心，我自己走。”
“师父，我在地牢等您来找。”
赵敏走了，大祭司忽然大口大口地喘气。
因为刚才赵敏的话，牵扯到一段传说。
邪灵帝君其实是外来户，并不是草原本土的信仰，而是人族诞生的邪神外溢。
大祭司曾经阅读过一些古籍，知道这段辛秘，这才使得魔族显得很怪异。
既信奉白鹿，苍狼，长生天，还信奉帝君。
这些杂糅起来的东西，便是信仰取代过程中的残余。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祭司大人，国师大人来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