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儒道斗法，真正的怪物，以及雌小鬼养成（8.4k，求订阅）
易博士毫不顾忌治平居士，直接撕破脸皮。
整个聚贤堂的温度降到冰点。
众人不由得后退一步，以免被道儒大战波及。
楚无疆凝神静气，看两大势力互斗。
治平居士当即呵斥道：
“易博士，注意体面。”
“这里是国子监，不是道观。”
“你平日里讲些《周易》，谈些占卜之术，难道还不知足”
“现在还想干涉老夫的安排吗”
元神强者一声呵斥，整个聚贤堂悬挂的字画纷纷膨胀起来，那字画的文字竟然漂浮离体，围绕周围。
祭酒大人启动礼仪大阵，在这间聚贤堂必须遵守礼仪，违背礼仪者必将遭受重罚。
礼是秩序。
每一个文字都具有强大的约束力。
楚无疆伸手抓住一个文字，感到身体像套上枷锁一般。
易博士却朗声笑道：
“祭酒大人，您见势不妙，就想动用武力恐吓贫道。”
“这何以服天下人”
治平居士冷哼一声，眼见恐吓战术无效，他便收起文字，
“老夫这些文字，专治无礼之徒罢了！”
“这一次儒门允许道门弟子进国子监学习，没想到道门仍不知足，老夫只好教他们礼仪规范了。”
易博士当即反驳道：
“笑话！”
“国子监为国选材，什么时候成儒门的地盘了”
“治平居士不如在朝廷上公布一声”
“只有儒家弟子才可进国子监，其他的道家，佛家，兵家，农家都在痴心妄想！”
国子监被儒门掌控，但它不是元吉书院，乃是朝廷的机构。
道门派人来学习，没有任何问题。
此为借鸡生蛋。
治平居士一时大意，下棋输给对方，答应这种条件，不由得勃然大怒：
“易博士，你本是儒门子弟，竟投身道门，还有一点礼义廉耻吗”
道理说不过对方，治平居士立刻发动儒门绝学。
人身攻击！
我从道德上否定你这个人，再否定你全部的学说！
易博士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贫道自幼失孤，乃道观抚养长大，道门便是亲生父母，此为尽孝，如何不懂礼义廉耻”
“治平居士，你竟要让我背叛父母，做那不孝之人”
“你！”
治平居士一时哑口无言，这家伙能言善辩，乃是道门的经学传人，据说这次《道德经》改版，易博士出力甚多。
一个是儒门的元神强者，不善辩经。
一个是道门的经学传人，擅长辨术。
双方高下立判。
楚无疆不由得眼前一亮，这道门有这等豪杰，胜负尚未可知。
这时方萧然作为儒门的圣徒，自然要站出来，只见他朗声喊道：
“非也，非也，易博士此言差矣。”
“国子监当然不是什么儒门的地盘。”
“祭酒大人一向兢兢业业，为国选材，从不在乎门户之见。”
“倒是易博士一来，就说要把道门委托给冠军侯，激起两家矛盾。”
“究竟是谁更看重门户私利呢”
方萧然有【七窍玲珑心】，擅长诡辩，他立刻抓住易博士话语中的破绽，反守为攻。
治平居士眼前一亮，立刻说道：
“不错，老夫不看重什么道门，儒门。”
“这些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反倒是易博士私心太重，一心只为道门谋福利。”
“须知圣人有教无类的道理。”
你们说这些话，良心不会痛吗
国子监本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地方，结果儒门占据以后，专门培养自己人，党同伐异，等到道门回过神来，为时已晚。
天道宗领袖不由得叹息道：
“从此以后，儒门就能拿朝廷的钱用来培养自己人。”
易博士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咬牙切齿，准备继续反驳。
这时柳心琪却出来做和事佬，她轻声道：
“易博士，祭酒大人。”
“武班的培训，要不要由冠军侯来做老师，不该询问冠军侯的意见吗”
柳心琪这番话看似中立，实则站在祭酒大人的立场上，防止易博士进一步反攻。
治平居士当即附和道：
“柳博士言之有理。”
“这一次武班的培训，自然是要尊重冠军侯的看法。”
“他们要不要教，如何教导，都不是国子监该干涉的。”
“我们只是考核最后的成绩。”
楚无疆，方萧然这样的人来国子监当博士，自由量裁的权力是很大的。
他们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活就不干活。
太学生们得抢着来上课，大不了挂个职称。
易博士本来就不打算在这里辩经，他满怀希望地看向楚无疆。
众人的目光齐聚到他身上。
现在儒道纷争比预计还要激烈，稍微一点火星就能点燃火药桶。
楚无疆自然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他沉声道：
“国子监的学生，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本侯自当竭尽全力，教导太学生武功。”
“不管是道门，还是儒门。”
“既然易博士提出来，本侯愿意教导九班，但是九班人数可以扩大。”
易博士听见楚无疆接受九班教导，同时放开九班的名额，允许国子监加人，不由得眉头一皱。
但国子监是儒门的地盘，他没法强求楚无疆直接站队道门，便开口道：
“贫道没有意见。”
“只要冠军侯教导九班。”
治平居士同样满意道：
“老夫也相信侯爷会一碗水端平。”
双方在楚无疆这边，达成较为一致的意见，不是因为楚无疆的威望，而是双方本来就没打算这件事上开战。
【火药桶已经准备完毕。】
【若是少年英雄会上，道门集体战败，怕是会引爆大战。】
【不知邪神王庭的威胁，能否压下这场大战。】
楚无疆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只能尽力维持平衡，防止两家开战，这时方怡然突然举手道：
“楚哥哥，我能加入九班吗”
治平居士讶然道：
“方四小姐，你不是国子监的人，如何能加入九班”
方怡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治平叔叔，我去年已经考了秀才。”
“今年考举人也是轻轻松松的。”
“完全有资格进国子监学习！”
“怎么，我不行吗”
国子监聚拢整个天州的读书人，实力不比文州的元吉书院差。
方怡然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竟能在天州拿下秀才之位，将来必是儒门的新秀。
治平居士哑口无言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方相那边。”
方怡然昂首挺胸道：
“治平叔叔放一万个心，我已经跟父亲大人商量好了。”
“他没有意见的。”
治平居士只觉得一阵头疼，连忙说道：
“这也得冠军侯同意才行。”
方怡然顿时撒娇似地喊道：
“楚哥哥，你不会拒绝我吧。”
“我很能干，会唱歌，会跳舞，会写文章，武功也很不错……”
楚无疆笑道：
“不会。”
“你愿学，我就教。”
他知道方怡然拜了一个师父，乃是风雨楼主，那她靠近自己的缘由，不外乎调查情报。
那不如让她在眼皮底下活动，更好一些。
“好诶！”
“楚哥哥最好了！”
方怡然仗着童言无忌，博取他人好感，一边雀跃欢呼，一边秘术传音对着柳心琪说道：
【你这老女人输了，楚哥哥明显更喜欢我！】
方怡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柳心琪的机会。
两人互为仇敌，只因一场退婚。
柳心琪则直接无视掉方怡然，对着治平居士行礼道：
“祭酒大人，小女子也想加入九班，共同学习。”
治平居士挠头不已，不由得将目光看向楚无疆：
“冠军侯”
楚无疆沉吟道：
“本侯暂时最多教导十人，这两人属于例外，不占用名额。”
“毕竟柳小姐也算本侯的朋友。”
楚无疆并不想教太多人，免得人多口杂。
他来国子监的目的，一来履行对儒门和道门的交易，另一方面也是想见识一下帝国未来的精英官员。
观察国运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看官员的质量。
易博士立刻说道：
“道门派来只有八人，不会占用太多名额！”
什么，八个人
你也太黑了。
治平居士咬牙道：
“不行，最多对半分。”
易博士轻笑道：
“你上上次也输棋给贫道，说要答应贫道一个要求。”
“好了，这次可以兑现了。”
治平居士怒急攻心：
“你！”
偏偏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无法反悔。
楚无疆也不想看到两人再作争执：
“那就这样吧。”
“本侯要是教得顺利，再多加几个学子也无妨。”
治平居士这才露出笑容道：
“多谢冠军侯海涵。”
“等一下老夫让杨主簿带……”
易博士当即喊道：
“不必了，由贫道带冠军侯去九班所在地方。”
“这一次划分十个班，打算把新建的比武场都用上。”
国子监新建了十个比武场，供应学子们使用，修建时间为一天，专门调动武道高手配合将大地夯实，加固，并构建防御阵法。
治平居士本来想派自己人去建设一番，多增加一点人情，谁料易博士一点面子都不给，当即就要带上楚无疆离开。
治平居士连忙喊道：
“等等。”
“冠军侯尚未领取博士服，以及印章，年俸等等。”
伴随治平居士的呼唤，众人这才看到侍女们捧着金盆款款走来。
楚无疆让百里瑾收下官袍，并拿起印章。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天书竟对这博士印章有所反应。
【秘宝：博士印】
【气运点数：100点白色文运】
小小的一个博士印，居然带有文运。
楚无疆露出讶然之色。
这些文运算多吗
不多。
但楚无疆接受册封，拿到冠军侯印，上面也没特殊的气运，因为那印玺是新造的，并无特殊之处。
大部分的官印，只有等原主死后，偶然之间才有可能诞生【官运】。
某种意义上各地的官员疯狂捞钱，在家乡做大善人，就是为了获得一点运势，保佑子孙也能当官。
没想到儒门能制造气运秘宝。
他忍不住问道：
“莫非居士能制造秘宝”
治平居士笑了笑说道：
“老夫哪有这本事”
“只是文脉溢出，偶尔会产生一些宝贝，国子监就会把这些宝贝积累下来，做成秘宝。”
这些白色气运的秘宝，随便也能卖上几千两银子。
相比而言，武博士一年差不多300两的俸禄，只能算是辛苦钱了。
方萧然和司马英同样露出吃惊神色，他们纷纷拿起博士印，往上面刻录自身的印记。
楚无疆感谢道：
“多谢居士的馈赠。”
治平居士笑了笑道：
“无妨。”
“只愿冠军侯多教导子弟，使学生成才。”
治平居士这时反倒表现出他的大气来。
儒门能把博士印上都加入文运，用来赠送盟友，显示出强横的实力，就连易博士的脸都黑了不少。
楚无疆抱拳行礼道：
“本侯必不负所托。”
易博士只好说道：
“侯爷，请往这边走。”
楚无疆等人随易博士离开后，整个聚贤堂只剩方萧然和司马英两人，以及一头机关鸟。
方萧然和司马英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喊道：
“祭酒大人，请吩咐。”
毕竟两人都是元吉书院的弟子，论辈分跟治平居士差了七代，索性直接叫大人，
治平居士见司马英还算识大体，沉声道：
“司马英，你不可记恨这一切。”
“司马家犯了这些错误，就要受到惩罚。”
司马英的左手攥紧，连忙说道：
“学生明白。”
“司马家已经知罪，不敢再有任何反抗，非常配合朝廷缴纳罚款，迁徙家族到狱州。”
治平居士满意地点头道：
“知罪就好。”
“你有未来视，将来进阶元神才能发挥这项天赋的真正力量。”
“学院这次让你担任武博士，是要让你戴罪立功。”
“冠军侯派人送来印刷机，他的宠妾百里芷已做出第一份报纸样板。”
“学院对此非常满意，打算在天京印刷报纸，并把你定性为浪子回头，与家族切割开来。”
“你可愿意”
司马英连忙说道：
“多谢师门关爱，学生接到老祖宗的指令，打算与家父断绝父子关系。”
司马英乃有枭雄之志，他现在效忠太子殿下，就不能有污点，或者说污点归于自身。
治平居士点头道：
“很好。”
“这一次少年英雄会，你将负责阻击几位道门的天才，比如斩邪道人，玄一道人。”
“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
司马英当即拍着胸口道：
“是，祭酒大人。”
治平居士安抚好司马英，这才看向方萧然，不由得叹气道：
“要是这一届，你也参加的话，我等大事可成。”
方萧然客气道：
“先生，儒门大兴，天才层出不穷，何止萧然一人。”
治平居士摇头道：
“那不一样。”
“我们没有人可以阻击冠军侯，只有你才能做到这一点。”
儒门想要大赢特赢，偏偏楚无疆不肯爽利加入儒门阵营，自然让他们非常遗憾。
方萧然沉吟道：
“学生并不赞同阻击冠军侯。”
“儒门赢得太多，也会出现问题。”
方萧然是反对执行清零政策，他认为盈满则亏，保持现有的状态，最好不过。他有办法阻击楚无疆，但他决定隐瞒下来。
治平居士遗憾地说道：
“只能如此了。”
……
国子监，九号比武场
“楚哥哥，你擅长什么武功啊”
“我学过《寒梅映雪》，《菩提清心》等多个曲目哦。”
“最擅长是吹箫，不过弹琴也很熟悉。”
“我可以给楚哥哥弹奏一曲哦！”
“像是什么《凤求凰》，《蝶恋》都很优秀。”
楚无疆来到比武场的路上，方怡然喋喋不休，她把自己的情报泄露得一干二净。
这是一种常用的心理战术，利用补偿心理换取对方说出自身的情报。
小萝莉的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唱歌一样。
楚无疆微微一笑：
“我擅长杀人的武功。”
方怡然不由得抖动了两下，旋即露出崇拜的眼神：
“楚哥哥好厉害，一级棒！”
“大哥就说不出这样有品味的。”
“杀人的武功，多好啊！”
楚无疆就算说自己不吃牛肉，方怡然也能找出一百个论点，证明这句话说得有多棒。
周围的人一言不发。
柳心琪跟她有仇，易博士把她当做儒门的奸细，两人都不愿多谈。
直到众人抵达比武场，易博士这才说道：
“好了，比武场到了。”
“学生们还在道观等候，贫道马上叫他们两人过来。”
易博士把楚无疆带到比武场后，顿时原地消失。
众人则有些发愣。
因为他们眼前的不是宽阔的广场，而是一间由精钢包裹岩石，围起来的四面墙。
它没什么别的用途，就是防止武者轻易造成破坏。
百里瑾为安全着想，她先是探查了一番比武场，这禀报道：
“启禀侯爷，一切正常。”
“整个比武场装备了铁鼎大阵，能抗住元灵境高手的一击，若是配合精钢与岩石，足够大部分武者使用。”
武者的破坏力太强，导致比武场成为易损件。
儒门经过多年的发展，已有专门克制办法。
楚无疆来到比武场的正中心，方怡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
“楚哥哥，你看这比武场太窄了。”
“根本不适合训练，要不我跟父亲大人说一声，用相府比武场可能更合适一些。”
楚无疆淡淡地笑道：
“不用了，就在这里。”
“柳小姐，方小姐，你们谁先来。”
柳心琪还在犹豫，方怡然主动跳出来，大声喊道：
“我我我！”
“楚哥哥，你快点教我。”
楚无疆含笑点头：
“好，那你用全力进攻吧。”
“本侯看一下你们的水准，再做指导。”
楚无疆自从有了重瞳，大部分的武学，他只要看一眼就够了。
方怡然有些迟疑地说道：
“诶，这不太好吧。”
“虽然我肯定伤不到楚哥哥，但这样的比武容易产生风险。”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本侯很不喜欢方浮生，总想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让他不敢再祸害百姓。”
“对了，方琬珺纵容方浮生，让他成为天京的祸害，难辞其咎。”
“相府总有一日，要为此事负责。”
方怡然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
她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低声问道：
“楚哥哥，为什么要说这么过分的话”
“我是妹妹，你是哥哥，不应该相亲相爱吗”
楚无疆见方怡然能保持冷静，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道：
“因为你没当真，我也不会当真。”
“伤到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
“来吧！”
方怡然性格恶劣，但礼仪规范一流，她摩挲了手上的玉镯，取出一件翡翠雕琢而成的玉笛，然后郑重地行礼道：
“楚哥哥，请恕妹妹无礼。”
方怡然轻盈地吹奏着玉笛，音符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形成一道道锐利的音波向楚无疆袭来。
水龙吟——清风拂柳！
笛声如虹。
柳心琪连忙喊道：
“侯爷小心，方四小姐能操控音波。”
音波无色无形，在方怡然的操控下，竟不下于剑气之威，她虽年纪尚轻，但登陆雏凤榜第八十位，名至实归。
玉笛声碎。
楚无疆站立在原地，面色如常。
他连重瞳都没有开启，只是轻微催动【自然心】的能力，使得自身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仅仅只是侧身，第一道音波在他面前擦肩而过，留下清脆的余音。
一波，两波，三波……
方怡然掌控的音波如此之多，楚无疆却像是在玩躲避球一样，只用最少的动作，就躲避掉全部的进攻。
集体无效。
因为音波攻击在大部分情况下，是不可能把全部使用元气的，除了用高音无差别的伤人，否则元气有限，不可浪费。
音波绝学，正常要有两个步骤，一个是凝聚元气，部分音波凝固起来，一个是操控，使得音波向着正确位置，击杀对手。
这也导致袭来的音波，是不完整的。
这不可能！
方怡然瞠目结舌，但她不甘示弱，音符变得更加急促，音波如同利刃般划破天空，凝聚成十多把利剑，刺向楚无疆。
水龙吟——响彻云霄！
这是最快的音波攻势，楚无疆感受到音波的速度，面露微笑，身体随之转动。
音波在他身后回荡，却未能触及一丝衣角。
依然没有效果。
拼了！
方怡然此时的心境反而冷静下来。
她再一次察觉到双方的差距，近乎可悲的差距。
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倒不如奋力一战！
水龙吟——龙星群！
无数的音波倾泻而来，化为一条条透明之龙，要将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
倾泻而出！
方怡然吹奏玉笛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就连柳心琪都为之色变。
这就是真正的武者，以武力为强权，哪怕是一个小女孩，也能屠杀数千名壮士的能力。
方怡然放出数百道音波，每一道音波都拥有斩断钢铁的力量。
她的妙音丹心再加上天籁之音，将音波的威力提升到了极致。
不亚于元灵一击！
楚无疆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既不躲，也不闪，他只是深吸一口气。
海量的氧气涌入楚无疆的肺中，直到音波快要砸在脸上的瞬间，他才尽数吐出。
哈！
一股强大的风暴从楚无疆的肺部喷涌而出。
没有元气，也没有法力。
他仅仅只是依靠肉体的吸气和吐气。
龙星群碎了。
所有的音波都在空气中引爆，一个不剩。
方怡然当场呆立，难以置信。
若是楚无疆用了元气，法力，魂力，或者别的什么，方怡然还能勉强接受。
楚无疆仅仅是依靠肉体的力量，就震碎了全部的元气。
难以接受。
双方的差距到了连用元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楚无疆向方怡然走去，她不自觉地后退数步，惊恐地喊道：
“楚哥哥，不要杀我！”
这样恐怖的肉体，已经不是人类了。
楚无疆将手放在方怡然的头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本侯只是想告诉你。”
“你的龙星群威力很大，却没有考虑频率等问题。”
“这导致它存在一个很严重的缺陷，可以被人抵消掉核心点，从而导致招式崩溃。”
方怡然惊恐的神色逐渐变为平静，忍不住问道：
“频率是什么”
楚无疆笑道：
“频率就是物质在单位时间内完成的周期性变化次数。”
“你的龙星群威力很大，但是频率太单一，让我找到破绽，这才一举抵消，击溃核心。”
一旦核心被击碎，剩下的元气就散开了。
方怡然惊喜地喊道：
“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好厉害。”
“楚哥哥一级棒！”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好了，你的指导结束了。”
“不过有点恩怨，要跟他解决，能把你护身符借给哥哥吗”
方怡然露出迟疑的神色，然后拿下胸口带着的银首饰，交给楚无疆。
“给你，楚哥哥。”
反正楚无疆真想对付她，区区一个银首饰，没有效果。
楚无疆拿到银项链，往里面注入一点点的神魂。
……
天京，风雨楼总部
这位天下最大的情报头子，正坐在办公室前凝神静气。
【老夫怀疑，最近的天象变化跟楚无疆脱不了干系。】
【他就是天地异数，正好这次徒儿要去国子监，兴许能探查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风雨楼主刚这样想着，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你好，风雨楼主。”
风雨楼主脱口而出：
“楚无疆！”
楚无疆淡淡一笑：
“风雨楼还在调查本侯吗”
风雨楼主连忙说道：
“绝对没有！”
“这一次是徒儿过来，这件宝贝只是给怡然的护身符。”
“风雨楼一直正常履行条约，甚至没有公布侯爷的特殊能力。”
楚无疆见这位曾经给自己带来巨大压力的强者，现在恭恭敬敬地解释，不由得笑道：
“今天晚上，我去风雨楼找你，不是总部。”
“到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风雨楼主立刻点头道：
“没问题，老夫恭迎冠军侯的大驾。”
楚无疆这才中断了对话。
这对话中断后，风雨楼主忍不住吐气道：
“他一定是天地异数。”
“要不要动用全部的力量，跟他较量”
“不。”
“和气生财。”
风雨楼真要围剿楚无疆，依靠他们现在的实力，其实也做得到，风雨楼作为天下最大的情报贩子，实力极为雄厚。
但他们的理念永远是，不跟天命之子作对。
尤其是风雨楼主拥有特殊的天赋，能判断对方的强弱。
刚才楚无疆的声音传来，他竟感到了一丝威胁，这让这头老狐狸果断放弃对抗。
风雨楼主暗叹道：
【风雨楼对得起朝廷，了那么大代价，搜捕天地异数，不仅一无所获，还搭上银两和秘宝。】
【上一次风雨楼能够投靠帝昊，这一次也不是不能换。】
风雨楼主在想着如何缓和关系，楚无疆则把银项链还给方怡然，她的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
自家师父是元神强者。
冠军侯不是元神强者。
结果楚哥哥能威胁一名元神强者，让她忍不住赞叹道：
“楚哥哥，要不你真当我哥哥吧。”
“只要你不跟三哥哥起冲突就好。”
刚才那些话，应该是楚哥哥故意激怒自己的，不能当真。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这关键在他，不在我。”
方浮生要是普通的纨绔，楚无疆都懒得搭理他。
方怡然解释道：
“可是，三哥哥过得很苦……”
他苦个屁。
楚无疆否定道：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方怡然心中咯噔一声，她知道自己化解不了双方的矛盾了。
她只能低头道：
“是，楚哥哥。”
楚无疆听她一直叫自己哥哥，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看你叫哥哥的份上，试探情报的事情就算了。”
方怡然连忙解释道：
“楚哥哥，我没有试探情报。”
楚无疆冷哼一声：
“嗯”
方怡然这才明白，他自称杀人的武功，不是骗人的。
楚无疆一路过来，多的是杀人的经验，跟天京的武者不太一样。
“楚哥哥，我错了。”
方怡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承认错误。
楚无疆笑了笑道：
“既然承认了错误，那就接受惩罚。”
惩罚
方怡然连忙后退道：
“楚哥哥，我，我没做什么坏事”
她与司小怜一样，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声音更是让柳心琪都有一些于心不忍。
“侯爷。”
楚无疆笑道：
“惩罚很简单。”
“你叫两声杂鱼来听听。”
哈
这是什么要求
方怡然惊奇看着这位名满天下的冠军侯，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杂鱼”
楚无疆忍俊不禁，继续说道：
“多叫两声。”
方怡然本来私底下就很爱骂人，骂起人来清脆悦耳，现在得到许可，更是连骂了好几声：
“杂鱼，杂鱼，杂鱼”
方怡然性格恶劣，但从不针对强者和长辈，也不欺负晚辈，她一般欺负跟自己同段位的伙伴，比如柳心琪这样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骂一名强者。
楚无疆差点忍不住大笑。
这看上去太好玩了。
他补充说道：
“你的惩罚就是，本侯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放心，太过分的话不会让你说。”
“记住了，能骂人，就不要装乖。”
方怡然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答应道：
“是，杂鱼，不，楚哥哥。”
方家的四小姐开始朝着某种扭曲的道路发展。
这也是楚无疆送给相府的礼物。
易博士毫不顾忌治平居士，直接撕破脸皮。
整个聚贤堂的温度降到冰点。
众人不由得后退一步，以免被道儒大战波及。
楚无疆凝神静气，看两大势力互斗。
治平居士当即呵斥道：
“易博士，注意体面。”
“这里是国子监，不是道观。”
“你平日里讲些《周易》，谈些占卜之术，难道还不知足”
“现在还想干涉老夫的安排吗”
元神强者一声呵斥，整个聚贤堂悬挂的字画纷纷膨胀起来，那字画的文字竟然漂浮离体，围绕周围。
祭酒大人启动礼仪大阵，在这间聚贤堂必须遵守礼仪，违背礼仪者必将遭受重罚。
礼是秩序。
每一个文字都具有强大的约束力。
楚无疆伸手抓住一个文字，感到身体像套上枷锁一般。
易博士却朗声笑道：
“祭酒大人，您见势不妙，就想动用武力恐吓贫道。”
“这何以服天下人”
治平居士冷哼一声，眼见恐吓战术无效，他便收起文字，
“老夫这些文字，专治无礼之徒罢了！”
“这一次儒门允许道门弟子进国子监学习，没想到道门仍不知足，老夫只好教他们礼仪规范了。”
易博士当即反驳道：
“笑话！”
“国子监为国选材，什么时候成儒门的地盘了”
“治平居士不如在朝廷上公布一声”
“只有儒家弟子才可进国子监，其他的道家，佛家，兵家，农家都在痴心妄想！”
国子监被儒门掌控，但它不是元吉书院，乃是朝廷的机构。
道门派人来学习，没有任何问题。
此为借鸡生蛋。
治平居士一时大意，下棋输给对方，答应这种条件，不由得勃然大怒：
“易博士，你本是儒门子弟，竟投身道门，还有一点礼义廉耻吗”
道理说不过对方，治平居士立刻发动儒门绝学。
人身攻击！
我从道德上否定你这个人，再否定你全部的学说！
易博士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贫道自幼失孤，乃道观抚养长大，道门便是亲生父母，此为尽孝，如何不懂礼义廉耻”
“治平居士，你竟要让我背叛父母，做那不孝之人”
“你！”
治平居士一时哑口无言，这家伙能言善辩，乃是道门的经学传人，据说这次《道德经》改版，易博士出力甚多。
一个是儒门的元神强者，不善辩经。
一个是道门的经学传人，擅长辨术。
双方高下立判。
楚无疆不由得眼前一亮，这道门有这等豪杰，胜负尚未可知。
这时方萧然作为儒门的圣徒，自然要站出来，只见他朗声喊道：
“非也，非也，易博士此言差矣。”
“国子监当然不是什么儒门的地盘。”
“祭酒大人一向兢兢业业，为国选材，从不在乎门户之见。”
“倒是易博士一来，就说要把道门委托给冠军侯，激起两家矛盾。”
“究竟是谁更看重门户私利呢”
方萧然有【七窍玲珑心】，擅长诡辩，他立刻抓住易博士话语中的破绽，反守为攻。
治平居士眼前一亮，立刻说道：
“不错，老夫不看重什么道门，儒门。”
“这些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反倒是易博士私心太重，一心只为道门谋福利。”
“须知圣人有教无类的道理。”
你们说这些话，良心不会痛吗
国子监本是朝廷选拔人才的地方，结果儒门占据以后，专门培养自己人，党同伐异，等到道门回过神来，为时已晚。
天道宗领袖不由得叹息道：
“从此以后，儒门就能拿朝廷的钱用来培养自己人。”
易博士一想到这里，就有些咬牙切齿，准备继续反驳。
这时柳心琪却出来做和事佬，她轻声道：
“易博士，祭酒大人。”
“武班的培训，要不要由冠军侯来做老师，不该询问冠军侯的意见吗”
柳心琪这番话看似中立，实则站在祭酒大人的立场上，防止易博士进一步反攻。
治平居士当即附和道：
“柳博士言之有理。”
“这一次武班的培训，自然是要尊重冠军侯的看法。”
“他们要不要教，如何教导，都不是国子监该干涉的。”
“我们只是考核最后的成绩。”
楚无疆，方萧然这样的人来国子监当博士，自由量裁的权力是很大的。
他们想干活就干活，不想干活就不干活。
太学生们得抢着来上课，大不了挂个职称。
易博士本来就不打算在这里辩经，他满怀希望地看向楚无疆。
众人的目光齐聚到他身上。
现在儒道纷争比预计还要激烈，稍微一点火星就能点燃火药桶。
楚无疆自然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他沉声道：
“国子监的学生，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本侯自当竭尽全力，教导太学生武功。”
“不管是道门，还是儒门。”
“既然易博士提出来，本侯愿意教导九班，但是九班人数可以扩大。”
易博士听见楚无疆接受九班教导，同时放开九班的名额，允许国子监加人，不由得眉头一皱。
但国子监是儒门的地盘，他没法强求楚无疆直接站队道门，便开口道：
“贫道没有意见。”
“只要冠军侯教导九班。”
治平居士同样满意道：
“老夫也相信侯爷会一碗水端平。”
双方在楚无疆这边，达成较为一致的意见，不是因为楚无疆的威望，而是双方本来就没打算这件事上开战。
【火药桶已经准备完毕。】
【若是少年英雄会上，道门集体战败，怕是会引爆大战。】
【不知邪神王庭的威胁，能否压下这场大战。】
楚无疆看着两人剑拔弩张，只能尽力维持平衡，防止两家开战，这时方怡然突然举手道：
“楚哥哥，我能加入九班吗”
治平居士讶然道：
“方四小姐，你不是国子监的人，如何能加入九班”
方怡然露出狡黠的笑容：
“治平叔叔，我去年已经考了秀才。”
“今年考举人也是轻轻松松的。”
“完全有资格进国子监学习！”
“怎么，我不行吗”
国子监聚拢整个天州的读书人，实力不比文州的元吉书院差。
方怡然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竟能在天州拿下秀才之位，将来必是儒门的新秀。
治平居士哑口无言道：
“也不是不行，只是方相那边。”
方怡然昂首挺胸道：
“治平叔叔放一万个心，我已经跟父亲大人商量好了。”
“他没有意见的。”
治平居士只觉得一阵头疼，连忙说道：
“这也得冠军侯同意才行。”
方怡然顿时撒娇似地喊道：
“楚哥哥，你不会拒绝我吧。”
“我很能干，会唱歌，会跳舞，会写文章，武功也很不错……”
楚无疆笑道：
“不会。”
“你愿学，我就教。”
他知道方怡然拜了一个师父，乃是风雨楼主，那她靠近自己的缘由，不外乎调查情报。
那不如让她在眼皮底下活动，更好一些。
“好诶！”
“楚哥哥最好了！”
方怡然仗着童言无忌，博取他人好感，一边雀跃欢呼，一边秘术传音对着柳心琪说道：
【你这老女人输了，楚哥哥明显更喜欢我！】
方怡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柳心琪的机会。
两人互为仇敌，只因一场退婚。
柳心琪则直接无视掉方怡然，对着治平居士行礼道：
“祭酒大人，小女子也想加入九班，共同学习。”
治平居士挠头不已，不由得将目光看向楚无疆：
“冠军侯”
楚无疆沉吟道：
“本侯暂时最多教导十人，这两人属于例外，不占用名额。”
“毕竟柳小姐也算本侯的朋友。”
楚无疆并不想教太多人，免得人多口杂。
他来国子监的目的，一来履行对儒门和道门的交易，另一方面也是想见识一下帝国未来的精英官员。
观察国运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看官员的质量。
易博士立刻说道：
“道门派来只有八人，不会占用太多名额！”
什么，八个人
你也太黑了。
治平居士咬牙道：
“不行，最多对半分。”
易博士轻笑道：
“你上上次也输棋给贫道，说要答应贫道一个要求。”
“好了，这次可以兑现了。”
治平居士怒急攻心：
“你！”
偏偏他自己答应下来的事情，无法反悔。
楚无疆也不想看到两人再作争执：
“那就这样吧。”
“本侯要是教得顺利，再多加几个学子也无妨。”
治平居士这才露出笑容道：
“多谢冠军侯海涵。”
“等一下老夫让杨主簿带……”
易博士当即喊道：
“不必了，由贫道带冠军侯去九班所在地方。”
“这一次划分十个班，打算把新建的比武场都用上。”
国子监新建了十个比武场，供应学子们使用，修建时间为一天，专门调动武道高手配合将大地夯实，加固，并构建防御阵法。
治平居士本来想派自己人去建设一番，多增加一点人情，谁料易博士一点面子都不给，当即就要带上楚无疆离开。
治平居士连忙喊道：
“等等。”
“冠军侯尚未领取博士服，以及印章，年俸等等。”
伴随治平居士的呼唤，众人这才看到侍女们捧着金盆款款走来。
楚无疆让百里瑾收下官袍，并拿起印章。
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天书竟对这博士印章有所反应。
【秘宝：博士印】
【气运点数：100点白色文运】
小小的一个博士印，居然带有文运。
楚无疆露出讶然之色。
这些文运算多吗
不多。
但楚无疆接受册封，拿到冠军侯印，上面也没特殊的气运，因为那印玺是新造的，并无特殊之处。
大部分的官印，只有等原主死后，偶然之间才有可能诞生【官运】。
某种意义上各地的官员疯狂捞钱，在家乡做大善人，就是为了获得一点运势，保佑子孙也能当官。
没想到儒门能制造气运秘宝。
他忍不住问道：
“莫非居士能制造秘宝”
治平居士笑了笑说道：
“老夫哪有这本事”
“只是文脉溢出，偶尔会产生一些宝贝，国子监就会把这些宝贝积累下来，做成秘宝。”
这些白色气运的秘宝，随便也能卖上几千两银子。
相比而言，武博士一年差不多300两的俸禄，只能算是辛苦钱了。
方萧然和司马英同样露出吃惊神色，他们纷纷拿起博士印，往上面刻录自身的印记。
楚无疆感谢道：
“多谢居士的馈赠。”
治平居士笑了笑道：
“无妨。”
“只愿冠军侯多教导子弟，使学生成才。”
治平居士这时反倒表现出他的大气来。
儒门能把博士印上都加入文运，用来赠送盟友，显示出强横的实力，就连易博士的脸都黑了不少。
楚无疆抱拳行礼道：
“本侯必不负所托。”
易博士只好说道：
“侯爷，请往这边走。”
楚无疆等人随易博士离开后，整个聚贤堂只剩方萧然和司马英两人，以及一头机关鸟。
方萧然和司马英两人对视了一眼，齐声喊道：
“祭酒大人，请吩咐。”
毕竟两人都是元吉书院的弟子，论辈分跟治平居士差了七代，索性直接叫大人，
治平居士见司马英还算识大体，沉声道：
“司马英，你不可记恨这一切。”
“司马家犯了这些错误，就要受到惩罚。”
司马英的左手攥紧，连忙说道：
“学生明白。”
“司马家已经知罪，不敢再有任何反抗，非常配合朝廷缴纳罚款，迁徙家族到狱州。”
治平居士满意地点头道：
“知罪就好。”
“你有未来视，将来进阶元神才能发挥这项天赋的真正力量。”
“学院这次让你担任武博士，是要让你戴罪立功。”
“冠军侯派人送来印刷机，他的宠妾百里芷已做出第一份报纸样板。”
“学院对此非常满意，打算在天京印刷报纸，并把你定性为浪子回头，与家族切割开来。”
“你可愿意”
司马英连忙说道：
“多谢师门关爱，学生接到老祖宗的指令，打算与家父断绝父子关系。”
司马英乃有枭雄之志，他现在效忠太子殿下，就不能有污点，或者说污点归于自身。
治平居士点头道：
“很好。”
“这一次少年英雄会，你将负责阻击几位道门的天才，比如斩邪道人，玄一道人。”
“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
司马英当即拍着胸口道：
“是，祭酒大人。”
治平居士安抚好司马英，这才看向方萧然，不由得叹气道：
“要是这一届，你也参加的话，我等大事可成。”
方萧然客气道：
“先生，儒门大兴，天才层出不穷，何止萧然一人。”
治平居士摇头道：
“那不一样。”
“我们没有人可以阻击冠军侯，只有你才能做到这一点。”
儒门想要大赢特赢，偏偏楚无疆不肯爽利加入儒门阵营，自然让他们非常遗憾。
方萧然沉吟道：
“学生并不赞同阻击冠军侯。”
“儒门赢得太多，也会出现问题。”
方萧然是反对执行清零政策，他认为盈满则亏，保持现有的状态，最好不过。他有办法阻击楚无疆，但他决定隐瞒下来。
治平居士遗憾地说道：
“只能如此了。”
……
国子监，九号比武场
“楚哥哥，你擅长什么武功啊”
“我学过《寒梅映雪》，《菩提清心》等多个曲目哦。”
“最擅长是吹箫，不过弹琴也很熟悉。”
“我可以给楚哥哥弹奏一曲哦！”
“像是什么《凤求凰》，《蝶恋》都很优秀。”
楚无疆来到比武场的路上，方怡然喋喋不休，她把自己的情报泄露得一干二净。
这是一种常用的心理战术，利用补偿心理换取对方说出自身的情报。
小萝莉的声音很好听，像百灵鸟唱歌一样。
楚无疆微微一笑：
“我擅长杀人的武功。”
方怡然不由得抖动了两下，旋即露出崇拜的眼神：
“楚哥哥好厉害，一级棒！”
“大哥就说不出这样有品味的。”
“杀人的武功，多好啊！”
楚无疆就算说自己不吃牛肉，方怡然也能找出一百个论点，证明这句话说得有多棒。
周围的人一言不发。
柳心琪跟她有仇，易博士把她当做儒门的奸细，两人都不愿多谈。
直到众人抵达比武场，易博士这才说道：
“好了，比武场到了。”
“学生们还在道观等候，贫道马上叫他们两人过来。”
易博士把楚无疆带到比武场后，顿时原地消失。
众人则有些发愣。
因为他们眼前的不是宽阔的广场，而是一间由精钢包裹岩石，围起来的四面墙。
它没什么别的用途，就是防止武者轻易造成破坏。
百里瑾为安全着想，她先是探查了一番比武场，这禀报道：
“启禀侯爷，一切正常。”
“整个比武场装备了铁鼎大阵，能抗住元灵境高手的一击，若是配合精钢与岩石，足够大部分武者使用。”
武者的破坏力太强，导致比武场成为易损件。
儒门经过多年的发展，已有专门克制办法。
楚无疆来到比武场的正中心，方怡然还在喋喋不休地说道：
“楚哥哥，你看这比武场太窄了。”
“根本不适合训练，要不我跟父亲大人说一声，用相府比武场可能更合适一些。”
楚无疆淡淡地笑道：
“不用了，就在这里。”
“柳小姐，方小姐，你们谁先来。”
柳心琪还在犹豫，方怡然主动跳出来，大声喊道：
“我我我！”
“楚哥哥，你快点教我。”
楚无疆含笑点头：
“好，那你用全力进攻吧。”
“本侯看一下你们的水准，再做指导。”
楚无疆自从有了重瞳，大部分的武学，他只要看一眼就够了。
方怡然有些迟疑地说道：
“诶，这不太好吧。”
“虽然我肯定伤不到楚哥哥，但这样的比武容易产生风险。”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本侯很不喜欢方浮生，总想见他一次，打他一次，让他不敢再祸害百姓。”
“对了，方琬珺纵容方浮生，让他成为天京的祸害，难辞其咎。”
“相府总有一日，要为此事负责。”
方怡然的眼神闪过一丝愤怒。
她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低声问道：
“楚哥哥，为什么要说这么过分的话”
“我是妹妹，你是哥哥，不应该相亲相爱吗”
楚无疆见方怡然能保持冷静，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道：
“因为你没当真，我也不会当真。”
“伤到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
“来吧！”
方怡然性格恶劣，但礼仪规范一流，她摩挲了手上的玉镯，取出一件翡翠雕琢而成的玉笛，然后郑重地行礼道：
“楚哥哥，请恕妹妹无礼。”
方怡然轻盈地吹奏着玉笛，音符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形成一道道锐利的音波向楚无疆袭来。
水龙吟——清风拂柳！
笛声如虹。
柳心琪连忙喊道：
“侯爷小心，方四小姐能操控音波。”
音波无色无形，在方怡然的操控下，竟不下于剑气之威，她虽年纪尚轻，但登陆雏凤榜第八十位，名至实归。
玉笛声碎。
楚无疆站立在原地，面色如常。
他连重瞳都没有开启，只是轻微催动【自然心】的能力，使得自身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仅仅只是侧身，第一道音波在他面前擦肩而过，留下清脆的余音。
一波，两波，三波……
方怡然掌控的音波如此之多，楚无疆却像是在玩躲避球一样，只用最少的动作，就躲避掉全部的进攻。
集体无效。
因为音波攻击在大部分情况下，是不可能把全部使用元气的，除了用高音无差别的伤人，否则元气有限，不可浪费。
音波绝学，正常要有两个步骤，一个是凝聚元气，部分音波凝固起来，一个是操控，使得音波向着正确位置，击杀对手。
这也导致袭来的音波，是不完整的。
这不可能！
方怡然瞠目结舌，但她不甘示弱，音符变得更加急促，音波如同利刃般划破天空，凝聚成十多把利剑，刺向楚无疆。
水龙吟——响彻云霄！
这是最快的音波攻势，楚无疆感受到音波的速度，面露微笑，身体随之转动。
音波在他身后回荡，却未能触及一丝衣角。
依然没有效果。
拼了！
方怡然此时的心境反而冷静下来。
她再一次察觉到双方的差距，近乎可悲的差距。
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倒不如奋力一战！
水龙吟——龙星群！
无数的音波倾泻而来，化为一条条透明之龙，要将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
倾泻而出！
方怡然吹奏玉笛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就连柳心琪都为之色变。
这就是真正的武者，以武力为强权，哪怕是一个小女孩，也能屠杀数千名壮士的能力。
方怡然放出数百道音波，每一道音波都拥有斩断钢铁的力量。
她的妙音丹心再加上天籁之音，将音波的威力提升到了极致。
不亚于元灵一击！
楚无疆面对如此强大的攻势，既不躲，也不闪，他只是深吸一口气。
海量的氧气涌入楚无疆的肺中，直到音波快要砸在脸上的瞬间，他才尽数吐出。
哈！
一股强大的风暴从楚无疆的肺部喷涌而出。
没有元气，也没有法力。
他仅仅只是依靠肉体的吸气和吐气。
龙星群碎了。
所有的音波都在空气中引爆，一个不剩。
方怡然当场呆立，难以置信。
若是楚无疆用了元气，法力，魂力，或者别的什么，方怡然还能勉强接受。
楚无疆仅仅是依靠肉体的力量，就震碎了全部的元气。
难以接受。
双方的差距到了连用元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楚无疆向方怡然走去，她不自觉地后退数步，惊恐地喊道：
“楚哥哥，不要杀我！”
这样恐怖的肉体，已经不是人类了。
楚无疆将手放在方怡然的头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本侯只是想告诉你。”
“你的龙星群威力很大，却没有考虑频率等问题。”
“这导致它存在一个很严重的缺陷，可以被人抵消掉核心点，从而导致招式崩溃。”
方怡然惊恐的神色逐渐变为平静，忍不住问道：
“频率是什么”
楚无疆笑道：
“频率就是物质在单位时间内完成的周期性变化次数。”
“你的龙星群威力很大，但是频率太单一，让我找到破绽，这才一举抵消，击溃核心。”
一旦核心被击碎，剩下的元气就散开了。
方怡然惊喜地喊道：
“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好厉害。”
“楚哥哥一级棒！”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好了，你的指导结束了。”
“不过有点恩怨，要跟他解决，能把你护身符借给哥哥吗”
方怡然露出迟疑的神色，然后拿下胸口带着的银首饰，交给楚无疆。
“给你，楚哥哥。”
反正楚无疆真想对付她，区区一个银首饰，没有效果。
楚无疆拿到银项链，往里面注入一点点的神魂。
……
天京，风雨楼总部
这位天下最大的情报头子，正坐在办公室前凝神静气。
【老夫怀疑，最近的天象变化跟楚无疆脱不了干系。】
【他就是天地异数，正好这次徒儿要去国子监，兴许能探查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风雨楼主刚这样想着，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你好，风雨楼主。”
风雨楼主脱口而出：
“楚无疆！”
楚无疆淡淡一笑：
“风雨楼还在调查本侯吗”
风雨楼主连忙说道：
“绝对没有！”
“这一次是徒儿过来，这件宝贝只是给怡然的护身符。”
“风雨楼一直正常履行条约，甚至没有公布侯爷的特殊能力。”
楚无疆见这位曾经给自己带来巨大压力的强者，现在恭恭敬敬地解释，不由得笑道：
“今天晚上，我去风雨楼找你，不是总部。”
“到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风雨楼主立刻点头道：
“没问题，老夫恭迎冠军侯的大驾。”
楚无疆这才中断了对话。
这对话中断后，风雨楼主忍不住吐气道：
“他一定是天地异数。”
“要不要动用全部的力量，跟他较量”
“不。”
“和气生财。”
风雨楼真要围剿楚无疆，依靠他们现在的实力，其实也做得到，风雨楼作为天下最大的情报贩子，实力极为雄厚。
但他们的理念永远是，不跟天命之子作对。
尤其是风雨楼主拥有特殊的天赋，能判断对方的强弱。
刚才楚无疆的声音传来，他竟感到了一丝威胁，这让这头老狐狸果断放弃对抗。
风雨楼主暗叹道：
【风雨楼对得起朝廷，了那么大代价，搜捕天地异数，不仅一无所获，还搭上银两和秘宝。】
【上一次风雨楼能够投靠帝昊，这一次也不是不能换。】
风雨楼主在想着如何缓和关系，楚无疆则把银项链还给方怡然，她的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
自家师父是元神强者。
冠军侯不是元神强者。
结果楚哥哥能威胁一名元神强者，让她忍不住赞叹道：
“楚哥哥，要不你真当我哥哥吧。”
“只要你不跟三哥哥起冲突就好。”
刚才那些话，应该是楚哥哥故意激怒自己的，不能当真。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这关键在他，不在我。”
方浮生要是普通的纨绔，楚无疆都懒得搭理他。
方怡然解释道：
“可是，三哥哥过得很苦……”
他苦个屁。
楚无疆否定道：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方怡然心中咯噔一声，她知道自己化解不了双方的矛盾了。
她只能低头道：
“是，楚哥哥。”
楚无疆听她一直叫自己哥哥，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看你叫哥哥的份上，试探情报的事情就算了。”
方怡然连忙解释道：
“楚哥哥，我没有试探情报。”
楚无疆冷哼一声：
“嗯”
方怡然这才明白，他自称杀人的武功，不是骗人的。
楚无疆一路过来，多的是杀人的经验，跟天京的武者不太一样。
“楚哥哥，我错了。”
方怡然不管三七二十一，连忙承认错误。
楚无疆笑了笑道：
“既然承认了错误，那就接受惩罚。”
惩罚
方怡然连忙后退道：
“楚哥哥，我，我没做什么坏事”
她与司小怜一样，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声音更是让柳心琪都有一些于心不忍。
“侯爷。”
楚无疆笑道：
“惩罚很简单。”
“你叫两声杂鱼来听听。”
哈
这是什么要求
方怡然惊奇看着这位名满天下的冠军侯，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杂鱼”
楚无疆忍俊不禁，继续说道：
“多叫两声。”
方怡然本来私底下就很爱骂人，骂起人来清脆悦耳，现在得到许可，更是连骂了好几声：
“杂鱼，杂鱼，杂鱼”
方怡然性格恶劣，但从不针对强者和长辈，也不欺负晚辈，她一般欺负跟自己同段位的伙伴，比如柳心琪这样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骂一名强者。
楚无疆差点忍不住大笑。
这看上去太好玩了。
他补充说道：
“你的惩罚就是，本侯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放心，太过分的话不会让你说。”
“记住了，能骂人，就不要装乖。”
方怡然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答应道：
“是，杂鱼，不，楚哥哥。”
方家的四小姐开始朝着某种扭曲的道路发展。
这也是楚无疆送给相府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