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准备-《穿越大明,我要逆天改命》

  朱兴明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换成别的官员,早就一个个的伏低颤抖了。

  可是这个张定不同,这家伙压根就不惧怕,甚至于在据理力争。

  皇帝杀我头可以,但是必须得讲理。

  这个臣子能用,但是锋芒太露。

  刀锋太利,就容易折。

  必须,将他打磨的圆滑一些。

  张定缓缓抬头,目光灼灼:“陛下,若因惧怕阻力而不敢改革,那大明终将沉疴难起!”

  朱兴明眼中怒火更盛,却在一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盯着张定,沉默良久,终于冷声道:“退下!朕今日不想再议此事!”

  张定叩首,起身退下。殿门关闭的刹那,他听见身后传来朱兴明疲惫的叹息。

  走出乾清宫,寒风扑面。张定站在阶前,望着阴沉的天色,心中沉重。他知道,今日之后,自己已成众矢之的。朝中保守派必会借机攻讦,甚至阻挠新政。

  “既为孤臣,何惧风雨。”张定低声自语,迈步踏入风雪之中。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次日早朝,张定早早来到了大殿。

  可是,此时的张定似乎身上沾染了瘟疫一般,其他群臣抱着笏板,纷纷离着他远远的。

  上朝后,朱兴明面色阴沉,手中攥着张定呈上的《吏治十策》,当着群臣的面

  “张定,”朱兴明猛然拍案,声如雷霆:“朕让你做这个吏部尚书,是让你监督百官,任人唯贤的,你上来就给朕上这个什么《吏治十策》,居心何在!”

  没想到皇帝还是在抓着这件事不放,殿中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出一言。

  张定跪伏于地,脊背挺直,声音沉稳:“臣所奏,皆为国事。”

  “国事?”朱兴明冷笑一声,将奏疏狠狠掷于地上:“什么裁撤冗官、清查田亩、严惩贪腐,甚至还要削减宗室俸禄?这些,朕没做过么,你是想把大明的官员都撤了吧,谁来主持工作。要不要,朕这个皇帝也撤了。”

  “陛下!”群臣拜伏在地,有的人开始擦眼泪。

  好皇帝啊,处处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着想。

  这个张定,就是锅里的老鼠屎。

  张定深吸一口气,仍不退让:“陛下,吏治积弊已久,若不雷霆手段,何以整肃朝纲?臣愿为陛下分忧,纵使千夫所指,亦在所不惜。陛下自以为曾吏治改革,实则是在隔靴搔痒。”

  “放肆,”朱兴明怒喝:“治大国如烹小鲜,朕要的是稳扎稳打,不是你这般急功近利。你可知一旦此策推行,天下官员要削减三去其一,到时候办事效率低下,官员惰怠,受苦的还不是百姓。”

  殿内死寂,群臣纷纷点头大喊着陛下英明。

  张定缓缓抬头,目光灼灼:“陛下,官员办事效率不在人多,而是在是不是各司其职上。陛下虽然曾经也裁撤过官员,实际上裁撤的都是些什么。不过都是些书记、笔吏、车夫马夫之类,一个小小的郡县,竟然有十几个候补知县。这个,陛下考虑过么。”

  “你、你、你在质疑朕!”朱兴明气的浑身发抖,怒指着张定。

  张定不卑不亢,施礼道:“臣不敢。”

  群臣心中窃喜,完了,这下张定完蛋了。搞不好要罢官,甚至于直接拖出去打板子了,

  严重的,直接下大狱。

  群臣们无不敞快,张定这次死定了。

  朱兴明眼中怒火更盛,却在一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盯着张定,沉默良久,终于冷声道:“张定狂妄自大,纸上谈兵,罚俸半年,以儆效尤!退朝!”

  群臣面面相觑,罚俸半年?

  没有直接罢官么,至少也得是个贬黜京城啊。

  唉,皇帝还是太仁慈。

  “张定完了,陛下龙颜大怒,他这吏部尚书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稳了。”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活该如此。”

  然而,当圣旨正式下达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定罚俸半年,仍任吏部尚书,督办吏治改革事宜。”

  这些群臣傻眼了,皇帝在朝堂上龙颜大怒。怎么,最终还是让张定继续改革?

  散朝后,张定独自走出皇宫。

  寒风凛冽,吹得他的官袍猎猎作响。罚俸半年,意味着他接下来将没有任何收入,只能靠积蓄度日。但他并不后悔。

  ”张大人。”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张定回头,见是内阁大学士徐东年。

  徐东年年近六旬,须发斑白,但双目炯炯有神。他走近张定,低声道:“陛下今日之怒,未必是真怒。”

  张定微微一愣:“徐阁老的意思是……”

  徐东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雷霆雨露,俱是天恩。陛下若真不认同你的《吏治十策》,大可直接驳回,何必当众斥责,却又留你官职?”

  张定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陛下是在,做戏?”

  徐东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朝中势力盘根错节,陛下需要一把刀,但又不愿这把刀太过显眼。你明白了吗?”

  张定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多谢徐阁老指点。”

  徐东年摇摇头:“不必谢我。这条路,注定荆棘密布,你好自为之。”

  罚俸的旨意一下,张定的日子立刻艰难起来。

  他本就清廉,家中并无多少积蓄。如今断了俸禄,府中仆役的月钱、日常开销,全都成了问题。

  “老爷,厨房的米只够三日了。”管家老杜忧心忡忡地禀报。

  张定揉了揉眉心:“让府上的仆役都散了吧,剩下的月钱,我来想办法。”

  老杜欲言又止:“可是……”

  “去吧。”张定摆摆手:“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看看拿去西街卖了。告诉他们,遣散他们每人给二十两银子。”

  老杜叹息一声,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朝中官员对张定的排挤越发明显。

  户部故意拖延吏部的公文审批,礼部在宴席上公然冷落他,甚至连平日交好的同僚,也开始对他避而远之。

  这个早在张定意料之中,墙倒众人推。他干的这个工作,本就是得罪人的差事。

  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