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拉拢-《与君决》

  即便心里满是疑惑,但赵合德二话不说直接应下。

  “奴才遵旨。”

  别看魏玄祁一副对南玉书的话毫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也是将她所说的听了进去。

  在魏玄祁眼里,苏月兮的确是一个良善之人。

  平日里她对着宫里的宫女太监也是多有宽仁,更是让众人赞不绝口。

  对待他更是没得说。

  当年若不是有苏月兮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冲进敌营,他如今也不能好端端地坐在这皇位上。

  就是冲着这几点,魏玄祁都不愿意怀疑她。

  可南玉书说的实在是太言之凿凿了。

  到了现在,即便是他想要说服自己也有些难度。

  苏月兮在这些事情的背后,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从前他不愿意深究,更没有人在魏玄祁面前提起。

  可南玉书几次三番地将所有事情全部都推到苏月兮的身上,到底还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再说回次日,南玉书只管在屋子里休息着,倒也不需要去前朝伺候了。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她也乐得自在。

  这几日不用在魏玄祁身边装模作样,她心底还是欢喜的。

  从前的不得已而为之,都是她无可奈何之处。

  可她不找事,不代表事不来找她。

  “淑妃娘娘驾到。”

  当这一道声音在南玉书的屋子外响起的那一刹那,她便知道自己的安生日子是过不下去了。

  南玉书无奈地起身,在外头迎接了苏月兮。

  苏月兮见到她一脸虚弱、脸色苍白的样子,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又换上了一副担心的表情。

  “好妹妹,你瞧瞧,你这又是何必呢?陛下为人向来宽容待下,可偏偏你惹了他生气。陛下早些年因为你的事情气着了身子,如今妹妹可万不得再惹他生气了。”

  她说话宜喜宜嗔,语气又温柔从容,听着便让人觉得舒心愉悦。

  可南玉书对她的警惕之心却提到了最高。

  她可不相信苏月兮能够这么好心。

  “淑妃娘娘,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能够当得起您这一声妹妹呢?”

  只不过是装模作样,谁还不会了呢?

  苏月兮表现出一副与她亲近的样子,南玉书便不动声色地将二人之间的关系拉开,绝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对于自己的客套,南玉书压根儿不在乎苏月兮的脸色一僵。

  她听到宫里有一则流言:皇后在南玉书被关进慎刑司的时候,悄悄去见了她一面。

  也正是这样的流言,才让苏月兮起了拉拢南玉书的心思。

  虽说她与南玉书之间总归是有隔阂在的,但是没有绝对的利益,也没有绝对的仇人。

  相比于南玉书,她如今更需要警惕的是皇后。

  选秀女入宫的决定权,一来是掌握在太后和魏玄祁的手里,二来就是由皇后做主。

  毕竟能够站到魏玄祁和太后眼前的人,都是经过皇后筛选的。

  若是皇后此次放进来的人过多,那苏月兮的地位可就越发不保了。

  她与魏玄祁本就没有圆房,处处又充满了掣肘。

  若是身边再连一个可利用之人都没有,那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正是因为明白这些,苏月兮才愿意强忍着自己对南玉书的厌恶,前来拉拢南玉书。

  南玉书虽然不清楚她打的是什么心思,但知道这人无利不起早的性子。

  “淑妃娘娘,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宫女,自然不敢攀娘娘这个高枝。”

  她几番拒绝,惹得苏月兮不悦。

  “本宫便是愿意对你好,惦记着曾经的情分,你怎么如此疏离?”

  见南玉书面容不大好,苏月兮直接下跪请罪。

  在这宫里,流言蜚语是最无用的,但也是最有用的。

  若是南玉书不识抬举,传出去只会被人嫉妒;可若是苏月兮仗势欺人,那就不会有人将质疑和污水泼到南玉书头上来了。

  “娘娘,奴婢只不过是一介宫女,自然不敢与娘娘交好,连累了娘娘的名声。”

  她露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心里也属实是有些厌倦。

  苏月兮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与她亲近的样子,这究竟是演给谁看的呢?

  她心里无奈,但苏月兮却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又硬生生地拉着她,与她说了好一番话。

  直到魏玄祁下朝归来,便见苏月兮和南玉书二人似乎其乐融融的样子。

  “朕莫非是看错了?”

  他颇有些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赵合德,希望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昨日南玉书才在他的面前说了苏月兮对她下手的事情,今日二人便能够装出这样一副和睦的样子,这究竟是谁在演戏呢?

  赵合德此时也是垂着眸子,不敢说话。

  南玉书和苏月兮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两人之间的斗争,他可不想平白参与进去。

  见赵合德沉默不语,魏玄祁也没有要硬催他回答的意思。

  他悄悄走了过去,想要凑近听一听这二人究竟在聊些什么。

  魏玄祁所在的位置正是在二人侧方,一时间,她们也没有注意到魏玄祁的出现。

  可苏月兮身后是有宫女随侍的。

  苏月兮只顾着一个劲儿地与南玉书拉近关系,想要再从她的口中套出一些有关魏玄祁的信息,但她身后的宫女不是吃素的。

  宫女瞧见了魏玄祁正在往这方缓步走来,便轻轻推了推苏月兮。

  这是她们约定好的暗号,代表的是魏玄祁来了。

  苏月兮身子一僵,随后看着南玉书,眼泪说掉就掉。

  “妹妹,我知道你惦记着救陛下的功劳,但是这是我九死一生才从敌营中将陛下救回来的。若是功劳,你只管拿去,只是莫要在陛

  她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瞧着心疼。

  南玉书一见她这一番作态,便知道事情不妙。

  “淑妃娘娘,奴婢卑贱之身,哪里敢与娘娘相提并论,当年的事情娘娘自然清楚究竟缘由。”

  她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绝不让苏月兮有可乘之机。

  苏月兮听着南玉书的话,一时间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多加逼迫。

  “好妹妹……”

  她看着南玉书的目光复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