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夜游(207)你回来了-《她的美弱惨老婆是黑芝麻馅儿的》

  李瑶筝太开心了,从未有过的开心,开心到又想落泪。

  仿佛忍了二十几年的情绪,都要在这有生之年最幸福的时刻一并宣泄出来。

  “哎?”钟韵眼瞧着李瑶筝又眼泪汪汪,顿时心里有些没底。

  每个人审美不同,因为要表白,要给李瑶筝一个惊喜,不可能提前征求李瑶筝的意见,这戒指还是钟韵忙里偷闲想到的样式,订做得不算匆忙,但一定不会尽如人意。

  “你要是不喜欢,改天我们再订一对戒指,你来决定样式。”钟韵温声软语地哄道。

  “不要,”李瑶筝连连摇头,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她握紧钟韵的手,“我喜欢,我就喜欢这个。”

  钟韵心疼又无奈,抽了两张纸给她擦眼泪,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水汪汪,小巧的鼻子红彤彤,巴掌大的小脸白嫩嫩,活脱脱一只小白兔。

  忍了又忍,没忍住,钟韵失笑,“喜欢你还哭什么。”

  说完,她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小白兔的小红鼻头。

  于是小白兔迅速变成了红烧兔头。

  钟韵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的杰作,李瑶筝羞得气急败坏,捞起一旁的长耳兔挡在钟韵面前,不让她看,“不许笑话我!”

  钟韵笑得更欢,刚要开口,心脏猛然一阵刺痛。

  接着五脏六腑都开始痉挛一样阵阵疼痛,更有一股腥甜漫上喉间。

  钟韵咬紧牙关,竭力咽了咽,拨开长耳兔的耳朵,望向李瑶筝,“不早了,你去洗把脸休息吧。”

  羞恼中的李瑶筝只当钟韵递了个台阶,她顺阶而下,小跑着去了卫生间。

  钟韵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抽了几张纸巾捂住口鼻。

  “咳!”

  一大口血浸透纸巾,染红了脸颊。

  久违的童音乍然响起,“姑奶奶哎!你刚刚干嘛了?”

  钟韵像泄了气的皮球,脱力地歪倒在沙发上,眼前一片模糊,呼吸深而重,明明痛苦万分,却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笑了起来。

  “你回来了,”钟韵意念道,“小九。”

  “我早就回来了!”竹九正在气头上,语气凶极了,没心情跟她寒暄,稚嫩的嗓音喋喋不休,一大波连珠炮持续轰炸。

  “九成!已经九成了!你个作死鬼!”

  “我要是没回来,到这会儿你的小命兴许已经呜呼了!”

  “小爷为了你殚精竭虑,舍生忘死,你居然在这儿美滋滋地谈恋爱!”

  “李瑶筝搬过来住了?你们同居了是吧?现在你不怕她替你天天做梦了?”

  “刚刚你们俩干嘛了?你的法力大量流出,我这勉强给你堵住窟窿,你倒好,直接开闸放水!”

  原来,早在钟韵去海亭出差的时候,竹九就察觉到了钟韵的法力波动。

  钟韵梦游差点失手掐死温莞的当口,竹九终止了游玩,拼命赶到钟韵身边,操控着仅有的微薄法力,将自己的灵体覆上钟韵灵魂深处残破的封印。

  封印九成破损,法力泄流汹涌,如果放任不管,钟韵在这里的肉身不死也得重伤。

  钟韵没想到竹九暗地里为了她默默付出,牺牲自由,主动去做一块“补天石”。

  她也恍然确定,这一切果然不是一场梦或是她的幻想,竹九也没有消失,那时刻威胁生命、变相倒计时的法力也没有消失。

  “现在……要……怎么办?”钟韵极其艰难地用意念插了句话,接着又呕了一口血,却没力气擦,只能任由血液喷溅,脏了下巴,打湿衣襟,沙发地毯被染红。

  此刻她不止口吐鲜血,而是七窍流血。

  “哼!忍着——”竹九的嗓门高八度,还拖了一个长音,“既然小爷挡不住,只能疏通外泄,也幸亏李瑶筝在,你扛不住的,就转移给她!”

  钟韵皱眉,她扛不住,李瑶筝又怎么能扛得住法力反噬?

  “你可别小瞧她,她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竹九话音刚落,李瑶筝洗漱完毕,从卫生间一出来就看到被血迹染成花猫脸的钟韵。

  一时间,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钟韵!”

  刚洗干净的脸,转眼又爬满了泪痕,才飞扬起来没一会儿的心忽然跌落云头,摔入泥潭。

  李瑶筝几步奔上前,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抚上钟韵的脸,哽咽地唤着她:“钟韵,钟韵。”

  钟韵吃力地抬起一根食指,睁开一双含着血泪的眼睛,咽了咽满口铁锈,气声道,“别怕,我没事。”

  也算是一回生两回熟,虽然今天钟韵比上次流的血还多,但她此刻没昏睡过去,意识很清醒。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李瑶筝惊骇之余,心里多少有底,钟韵说没事,她便信没事。

  只是心疼,太多血了,一包抽纸很快用完,李瑶筝打湿毛巾给钟韵擦拭,过不了一会儿就得去洗一下。

  水龙头下,满池的血水,李瑶筝边洗边哭,哭肿了眼睛,哭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是医生,她太清楚一个人失血过多的危险。

  可她要叫救护车,虚弱至极的钟韵却拼尽全力拉住她。

  “没用的,你相信我,我休息一下就好。”钟韵气若游丝,反复念叨这一句,李瑶筝哪还舍得害她费力说服自己,只好妥协。

  “她在旁守着你,最迟天亮,你就能熬过这波反噬,但这都是暂时的。”竹九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下来。

  事已至此,钟韵命在旦夕,李瑶筝泣不成声,竹九再大的火也消了,只待此方世界的天道表态,就能知晓钟韵有无活路可言。

  轰!咔嚓!

  外头突然炸雷震天响,吓得李瑶筝给钟韵擦血的手一抖。

  钟韵咬了咬后槽牙,竭力咽下喉间满溢的血,流血的鼻息并不顺畅,她呼哧呼哧艰难地喘着粗气,一把握住李瑶筝的手。

  “别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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