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星空下的憧憬-《逃荒有空间,全家魂穿古代搞事业》

  夜色渐浓,校军场上的火堆一圈圈亮起。

  负责随队的陈进虎已经带着张黑子和周青去了客栈喝酒去了,谢里正找了块稍平的夯土让谢家村的人安顿下来。

  旁边,三洼地的赵老七也领着村里的人安顿下来,他这段时间和谢里正杠上了,谢家村去哪里,他们三洼地就去哪里,跟牛皮糖一样粘人。

  谢家五口把旧被子铺在板车尾下,枕着各自的挎包,仰面躺成一排。

  这里的星星近得吓人,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

  李月兰把胳膊垫在脑后,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想有个屋顶,哪怕是茅草的。”

  谢广福侧过身,拍了拍她的手背:“快了,再忍九百里,到京畿道安顿下来后,我给你搭三间正房、两间厢房。”

  谢文立刻插嘴:“爸,我要一间书房,跟咱现代家里那样的大白墙、大书桌、整面书柜!”

  “臭小子,你当我是鲁班再世?”

  “反正您是大建筑师,我信您。”

  谢锋戏弄他:“那你还得有个单间,到十八岁了,就可以娶媳妇了。”

  谢文怪叫:“我才不要那么早当爹,我还没发育好呢!倒是你,现在就十八了,可以娶媳妇回家了。”

  谢锋摇摇头:“我也才刚十八而已,也还没发育好,不着急。”

  谢秋芝“噗嗤”笑出声:“哥,你个子都一米八了,还没发育好?”

  谢锋抬手作势要敲她脑袋:“小孩子家家的别乱问。”

  秋芝扭头冲谢广福撒娇:“爸,他们都有,那我也要一间单间,外加一间画室!”

  谢广福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都给你们,一人一座宫殿。”

  李月兰佯怒:“巴掌大的地,看你们怎么折腾!别到时候只够做两间小房间。”

  谢文摊手:“那简单,我和哥睡屋顶,你们占两间屋。”

  一家人叽叽咕咕,越说越离谱,仿佛京畿道的地基已经打好,只等他们明天去钉门牌放鞭炮。

  ……

  第二日清晨,校军场上的炊烟还没散尽,各村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平昌州的物价低廉,附近的村子纷纷趁此机会采买物资,准备接下来的艰难路程。

  谢锋看着周围渐渐散去的人群,眼神微动,他拉着谢里正、谢九爷和谢六爷,悄悄走到一处隐蔽角落。

  “里正,六爷,九爷,我有个想法。”谢锋压低声音:

  “咱们现在前面还有七个村子压着,明早跟着大部队走,咱们还是落在他们后面,讨不到什么好处。”

  谢里正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

  “咱们今晚半夜就走,提前三个时辰上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谢里正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六爷和九爷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好主意!”谢里正拍板,“可这事得保密,不能走漏风声。”

  谢锋点头:“现在就要去通知所有人,今晚饭点,咱们召集全村开会,一个都不能少。到了晚上咱们再提前出发的事,务必让所有人做好保密工作,提前收拾好东西,随时准备启程,等夜深人静,咱们悄悄溜走。”

  “板车动静大,先安排板车去城西门空地等着,让谢铁匠带人守着。”六爷补充道。

  “就这么定了!”

  谢锋察觉到不远处三洼地的里正正盯着他们看,立刻结束了话题回到了家人身边。

  校军场上此起彼伏的声音传来。

  “官爷允许咱们今儿休整,明日一早才启程,父老乡亲们,都采买些粮食带到路上吃!”

  “我打听了,平昌州的盐巴十文一两,粗布三十一尺,可是比那坑人的临漳洲强多了”

  谢广福扣好腰包,豪气的说道:“走,咱们也去逛早市!”

  平昌州的早市摆在校军场东侧的街道上,摊子一拉就是半里长。物价低得吓人:

  糙米八十文一斤,比临漳州便宜了一半多。

  粗盐三十文一大碗,盐粒晶亮。

  草鞋十文一双,鞋底纳得密实。

  干姜片、花椒、陈皮论把抓,一把十文。

  谢文蹲在旧书摊前,用五百文钱淘到一本《千字文》,乐得合不拢嘴。

  《千字文》是从王羲之遗书中选取一千个互不重复的单字编成的一篇四言韵文,全文共250句,每句4字,对偶押韵,内容涵盖天文、地理、历史、修身、农艺、饮食、居住、园林、祭祀等诸多方面。

  里面的字就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十分方便初学者识字背诵,虽然空间的打印机能打印出完整的千字文,但是谢文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些纸张的来历,加上每日赶路,实在是没精力教谢吉利认字,所以一直就耽误了。

  有了这本旧书,谢文已经能想象到谢吉利惊喜的表情了。

  谢锋则把目标锁定在“硬货”:铁钉、麻绳、桐油、火镰,统统打包。

  李月兰挑了针线、粗布、一罐猪油,又狠狠心买了半斤红糖,红糖块掰碎了含在嘴里,甜滋滋的,芝丫头一定喜欢。

  此时,最不开心的人,要数赵老七了。

  早上他远远瞧见谢锋、谢里正、谢六爷、谢九爷四个人脑袋碰脑袋,声音压得比蚊子还低,像四条密谋的黑蛇。

  赵老七心里“咯噔”一下,痒得跟猫挠似的,踮着脚尖就往前蹭。

  刚蹭到十步远,谢锋猛地抬头,目光刀子一样划过来。

  赵老七吓一跳,等他们散了,这才舔着脸,赶紧换上一副弥勒佛笑脸,搓着手去找谢里正。

  “哎哟,谢兄,你们刚才商量啥军国大事呢?也让咱老七开开耳。”

  谢里正咳了一声,把烟袋锅往鞋底磕了磕:“没啥,就合计明儿多买两升盐。”

  赵老七笑得见牙不见眼:“买盐用得着躲这儿?当我三岁娃呢。”

  谢里正被赵老七一把拽住胳膊,老头挣了两下没挣开,急得胡子乱颤:“老七你别拉拉扯扯,真没啥!”

  “没啥你躲啥?”赵老七把身子往谢里正身上靠,跟牛皮糖似的,“老哥哥,咱俩逃荒一路,裤裆都穿一条了,还瞒我?”

  谢里正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只得压低嗓子:“哎呀,就是怕人多嘴杂……”

  赵老七见状,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抱住谢里正大腿:“你不说,我今儿就长这儿了!”

  谢里正哭笑不得,弯腰去掰赵老七的手:“赵老七你撒泼打滚也没用,真不能说。”

  赵老七见硬的不行,立马换软的,从怀里摸出半块硬得像石头的麦芽糖,往谢里正手里塞:“老哥,尝尝,定远府的,甜得很。”

  谢里正怕自己心动转身就走,赵老七像条尾巴似的黏上他。

  谢忠去井台打水,他蹲在井边数桶绳,谢忠去解手,他守在茅坑外守着,谢忠回板车拿旱烟,他干脆把铺盖卷往谢忠脚边一扔:“你不说,我今天就跟定你了!”

  谢里正被他缠得没法,只能背过身不看他。

  赵老七用气音试探性地问:“老哥,真不能说?”

  谢里正不理他。

  谢里正越是不说话,赵老七心里就越忐忑,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挠得慌。

  一整天别人都去抢购糙米、粗盐,他哪儿也不去,就盯着谢忠,谢忠咳嗽一声,他立刻跟一步,谢忠挠挠头,他立马凑过去:“想啥呢?是不是要半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