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旧敌新盟的抉择-《我用拳法打爆二次元世界》

  林尘的皮靴碾过枯枝时发出细碎的响,篝火余烬的微光透过帐篷缝隙漏出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

  苏璃发梢的银饰在月光下闪了一下,他这才发现她已经站在帐篷前很久了,裙角被夜风吹得轻轻翻卷,像片随时会飘走的叶子。

  "苏璃!"他加快脚步,怀里的残片硌得胸口发疼,"我得马上告诉你们——"

  话音未落,苏璃已经转过了头。

  她的右眼在阴影里,朱雀胎记却像被月光点燃了似的,泛着淡淡的红。"你手臂上的血纹又变了。"她的声音比夜风还凉,指尖轻轻点向他肩头,"从手肘到锁骨,金芒更盛了。"

  林尘低头看了眼,血纹确实在皮肤下流动,像活过来的赤金溪流。

  他忽然想起方才灵体钻进手臂时的触感,凉凉的,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亲昵,像是久别重逢的旧友。"方才在林子里,那血纹灵体主动认主了。"他扯开衣领露出刺青,"现在它好像……听我话了。"

  帐篷里突然传来动静。

  岳山掀开门帘走出来,玄色唐装裹着健壮的胸膛,腰间的九环刀鞘撞在帐篷杆上,发出"当"的轻响。"认主?"他抱臂挑眉,目光在林尘的血纹上扫过,"上回镜界里那东西差点把我们全拖进血池,现在说认主?"

  柳清风的咳嗽声从帐篷深处传来,老人扶着竹杖慢步走出来,银须被篝火映得发红:"小尘,把经过从头说一遍。"

  林尘咽了咽唾沫,把残片从怀里掏出来。

  背面的"以魂为契,血纹新生"在火光下泛着暗铜色,"灵体钻进我手臂时,听到了'契约已改写'的声音。

  现在体内的力量更顺了,不像是被强行灌输的,倒像……"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像本来就该属于我的。"

  苏璃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滚烫,灵力顺着血脉钻进来,在血纹里游走了一圈。

  林尘看见她睫毛剧烈颤动,眼底闪过一丝惊色——这是他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破绽。"这不是普通的认主。"她松开手,从怀里摸出块刻着云纹的怀表,"这意味着你成了新的血契继承者,但也意味着......"

  怀表"咔嗒"打开,全息投影在众人头顶展开。

  画面里是个穿月白古袍的女子,发间插着赤金步摇,正对着一面青铜镜念诵咒语。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耳:"血纹为引,魂火重燃,初代......"

  "停。"岳山抬手切断投影,九环刀"唰"地抽出半寸,"这女人是谁?

  和血契有什么关系?"

  苏璃合上怀表,指尖在表盖上摩挲出细响:"我在阴阳家古籍里见过她。

  初代血契持有者,用自己的魂魄封印过某种东西。

  现在血纹在林尘体内异变,很可能是有人想唤醒她的意志——或者说,唤醒被她封印的东西。"

  林尘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他想起方才影子里的赤金大蛇,温顺得像猫,可现在再回想,那蛇信子扫过脚踝时,似乎带着某种蓄势待发的压迫感。

  "所以你的结论是?"岳山的刀完全出鞘了,刀身映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让这小子继续当移动血库?

  万一那灵体哪天反水——"

  "你是怕我变成敌人?"林尘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锋刃般的冷,"还是怕自己不再是'最清楚真相'的那个?"他能感觉到血纹在皮肤下跳动,像在回应他的情绪,"上回镜界里要不是我硬扛那道血刃,你现在早被吸成干尸了。"

  岳山的刀指向地面,泥土被刀尖挑开一道深沟:"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三年前雷耀宗就是因为......"

  "外面有动静!"

  我妻善逸的尖叫像根银针扎破了紧绷的空气。

  这个被苏璃召唤的鬼灭队员缩在帐篷角落,黄色羽织抖得像片落叶,手指颤抖着指向营地外的密林:"有、有东西在动!

  沙沙的,好多人......"

  林尘瞬间转身。

  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密林中果然有黑影在移动,像群贴着地面爬行的乌鸦。

  他们的动作太整齐了,没有脚步声,只有布料摩擦的窸窣,短刃上的血纹在暗处泛着幽光,像一群被线牵着的提线木偶。

  为首的黑影突然停住。

  他缓缓掀开兜帽,露出的面容让林尘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左手臂上的血纹比他的更浓,金芒里还渗着暗红,像被血泡过的金线。

  "你以为你赢了?"镜像林尘的声音像两块石头摩擦,"不,你只是......"

  "保护苏璃!"林尘的右拳已经蓄满劲气,血纹顺着手臂爬到指节,"岳山守左,善逸封后!"

  镜像林尘的冷笑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林尘的耳膜。

  他抬手的瞬间,密林里的黑袍人同时抬起手臂,血纹在他们皮肤下翻涌成赤金浪潮,咒语声像无数苍蝇振翅,在空气里织出黏腻的网。"替我们打开了门?"林尘咬碎后槽牙,臂弯的血纹正顺着血管往心脏钻,烫得他几乎要呕出血来——那是属于初代血契的力量在躁动,可他偏要把这团火按进泥里。

  "善逸!"苏璃的低喝像根绷直的弦。

  被召唤的鬼灭少年原本缩在帐篷阴影里,此时突然直起腰,黄色羽织下的肌肉绷紧如弓。

  他的瞳孔在月光下缩成竖线,雷之呼吸·三之型的口诀混着哭腔迸出来:"雷轰——!"

  赤紫色的雷光裹着他撞进敌群。

  最前排的黑袍人还没来得及举刀,就被雷光劈得向后抛飞,身上的血纹在冲击下裂成蛛网。

  善逸落地时踉跄两步,发梢还滴着雷元素的细流,却硬撑着扬起脸:"善、善逸才不是胆小鬼!

  这次...这次要保护大家!"他声音发颤,可握着日轮刀的手稳得像钉进地里的桩子。

  岳山的九环刀正与一柄短刃相击。

  金属交鸣的瞬间,他眉峰骤拧——那短刃竟像活物般扭曲着缠上刀身,而被他劈断右臂的黑袍人,伤口里涌出的不是血,是泛着腥气的纯黑液体,滋滋腐蚀着地面的枯叶。"血契的活化体!"他暴喝一声,刀身猛然一震震碎短刃,反手劈向另一个扑来的敌人,"这些是被血纹吞噬的魂魄!"

  林尘的注意力被这声喊拽过去半秒,却在转头的刹那浑身发冷——苏璃的召唤阵已经在脚下铺开,青灰色的符文正沿着她的骨玉流转,可镜像林尘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玄色长靴正缓缓碾向阵眼。

  "苏璃!"林尘的嘶吼混着血纹窜上喉头的甜腥。

  他想冲过去,可右腿突然被一团血雾缠住,低头时正看见自己的影子里爬出赤金蛇信——是镜像林尘的血纹在搞鬼!

  苏璃的反应比他更快。

  她旋身甩出三枚骨玉,每枚都精准钉向镜像林尘的手腕、膝盖、咽喉。

  可那男人只是侧头避开咽喉的骨玉,任另外两枚扎进皮肉——伤口里涌出的竟是和黑袍人一样的黑液,下一秒就愈合如初。"异界战士?"他踩碎阵眼的瞬间,青灰色符文像被抽干了生气的藤蔓,"你们以为召唤几个鸣人路飞就能挡下血契洪流?"

  骨玉在镜像林尘掌心熔成灰雾,他反手掐住苏璃的手腕。

  林尘看见她右眼的朱雀胎记在剧烈跳动,像要从皮肤里挣出来。"松手!"他爆喝,血纹终于挣脱压制,顺着手臂炸开赤金光焰——这一次不是被动承受,而是他主动引动了力量!

  镜像林尘的瞳孔缩了缩,却在林尘冲过来的刹那松开手,倒退三步拉开距离。

  他手中的血纹长剑突然暴涨三尺,剑身上浮现金色咒文:"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林尘的拳头擦着他的右肩砸进树干,合抱粗的松树轰然折断。

  他转头时,正看见镜像林尘的剑尖挑起一缕自己的碎发,在月光下泛着血锈色。"你体内的血纹,比我想象中更听话。"镜像林尘的笑里多了几分兴味,"不过没关系——等我吸干你的魂火,初代的封印...就该彻底碎了。"

  风声在林尘耳边炸响。

  他这才发现,原本被善逸和岳山压制的黑袍人正疯狂涌来,他们的血纹连成一片,在头顶织成血色天幕。

  苏璃在后方重新结印,骨玉碎裂的微光中,他听见她低咒:"以阴阳为引,召...玄武!"可话音未落,镜像林尘的剑已经划破空气,目标直指他的心脏。

  这一次,林尘没有躲。

  他迎着剑尖攥紧右拳,血纹在拳峰凝聚成赤金图腾——那是他用三年武道根基、用父亲被打死的夜、用每一滴浸透训练场的汗水,刻进骨血里的力量。

  镜像林尘的剑刃刺破他掌心的瞬间,林尘听见自己血管里传来轰鸣。

  那不是血契的躁动,而是属于他自己的、沸腾的战意。

  "来啊。"他咧嘴笑了,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剑身上,"让我看看,你所谓的'真正战争'...能有多疼。"

  镜像林尘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抽剑欲退,却发现林尘的血正沿着剑身逆流而上,在他手臂上烙下和林尘一模一样的"武"字刺青。

  远处,苏璃的召唤阵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岳山的九环刀劈开最后一波活化体,刀尖直指镜像林尘后颈;善逸的雷光在掌心凝聚成更粗的雷柱,正对着敌人的后背。

  而林尘的左手,已经扣住了镜像林尘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对方皮肤下的血纹在疯狂挣扎,像被踩住尾巴的毒蛇。

  "现在,"林尘的声音低沉如雷,"该我问你了——你以为,你赢了?"

  镜像林尘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你以为这就是全部?"他猛一甩腕挣脱束缚,血纹长剑再次凝聚,"告诉你个秘密...你怀里的残片,根本不是钥匙。"他的目光扫过林尘怀中鼓起的位置,"那是..."

  "小心!"苏璃的尖叫混着破空声炸响。

  林尘本能侧头,一柄短刃擦着他耳际钉进身后的岩石,溅起火星。

  当他再回头时,镜像林尘已经退入血色法阵,黑袍人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残片是...引子。"镜像林尘的声音从法阵中心传来,带着回音,"等所有残片归位,初代的封印...不,是整个世界的枷锁,都会被扯碎。"

  法阵开始旋转,赤金与暗黑的光流在其中翻涌。

  林尘看见镜像林尘的身影逐渐虚化,最后只留下那柄血纹长剑,插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剑身上的咒文正发出刺眼的光。

  "下一次..."镜像林尘的声音消散前,最后一句话像根钉子楔进林尘的太阳穴,"我会带着真正的'门'来。"

  血雾散尽时,密林中只剩满地焦黑的枯叶,和那柄还在震颤的血纹长剑。

  岳山踢开脚边最后一块活化体残骸,九环刀"当啷"入鞘:"这算什么?

  打一炮就跑?"

  苏璃弯腰捡起半块未被破坏的召唤阵残片,指尖抚过上面的裂痕:"他在试探。

  试探林尘的血纹强度,试探我们的底牌。"她抬头时,朱雀胎记的红光已经褪尽,只剩一片淡粉,"更重要的是...他确认了残片的位置。"

  林尘低头看向怀中的残片。

  背面的"以魂为契,血纹新生"此刻泛着诡异的红,像被血浸透了般。

  他能感觉到,残片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比之前更急切,更...饥饿。

  善逸凑过来,盯着残片眨了眨眼:"那个坏家伙说残片是引子...引子引什么啊?"

  没人回答。

  林尘握紧残片,指节发白。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混着远处山风的呜咽。

  月光重新洒在血纹长剑上,剑身上的咒文突然亮起,映出一行极小的古字——

  "七片归一,血狱临世"

  林尘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抬头看向苏璃,正撞见她同样凝重的眼神。

  岳山走到他身侧,手掌重重按在他肩头:"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扛。"

  风卷着枯叶掠过众人脚边。

  林尘望着远处被血色法阵灼焦的树林,突然想起柳清风之前说的话:"血纹的秘密,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负担。"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血纹,这次没有排斥,反而有种温暖的共鸣。

  或许,这所谓的"血契继承者",从来都不是诅咒。

  而是...某种使命。

  镜像林尘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下一次,我会带着真正的'门'来。"

  林尘握紧了拳。他望向那柄血纹长剑,眼中的火焰比赤金血纹更盛。

  "那就让他来。"他轻声说,"我会让他知道...这扇门,我守定了。"

  血纹长剑突然发出一声清鸣,像是回应,又像是警告。

  而在密林深处,某个被血色笼罩的空间里,镜像林尘的身影重新凝聚。

  他望着掌心的半片残片——方才与林尘交手时,他趁机偷换了一片——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七片,还差五片。"他低吟,"初代啊初代,你用魂魄封印的东西,很快就要重见天日了。"

  他抬手,残片在掌心化为血雾,融入他手臂的血纹中。

  远处传来低沉的嘶吼,像是某种远古凶兽被惊醒的咆哮。

  镜像林尘抬头,望向现实世界的方向,眼中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林尘,你以为你在守护?"他轻笑,"不,你只是...我的引路人。"

  而在现实世界的营地中,林尘正将残片重新收好。

  他看向苏璃,后者微微点头,眼中有坚定的光。

  岳山检查着营地周围的防御,善逸则蹲在篝火旁,用树枝拨弄着余烬。

  夜色渐深,但黎明总会到来。

  林尘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血纹的流动。

  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的容器。

  他是掌控者。

  镜像林尘挥剑直指林尘,两人再度交手。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