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宫宴-《绝代双妃之前世今生》

  翌日清晨,消息便传了进来,皇帝将于三日后召使团入宫。

  众人愈发忙碌,司徒玥和慕容馨换上寻常布裙,跑遍了主城的铁匠铺。

  她们在每一家铺子里都留下些奇怪的订单:

  有的要三寸长的空心铜管,两端需磨得极光滑;有的要巴掌大的木托,上面得凿出细密的凹槽;还有的要绿豆大的铁珠,需打磨得圆滚如珠。

  末了,慕容馨拽着拓跋烈的袖子,笑盈盈地问:

  “拓跋大哥,这城里哪儿能弄到火药?”

  拓跋烈吓得脸色发白,连后退半步,双手摆得像拨浪鼓:

  “二位姑娘,万万使不得!便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炸皇宫啊……”

  司徒玥捂着嘴偷笑,慕容馨冲他眨眨眼,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身溜溜达达地走了。

  拓跋烈看着她们的背影,急得直跺脚,嘴上却不由自主地嘟囔:

  “城西那处废弃的军器监,据说还有些早年剩下的……”

  话没说完,就见那两个身影顿了顿,脚步更快地消失在转角,他懊恼地拍了下额头,却也只能叹口气。

  入宫前一夜,山庄西厢房的灯亮到三更。

  司徒玥将铜管固定在木托上,慕容馨小心翼翼地将击发机构嵌入凹槽,铜制的火门对准药室,再把打磨好的铁珠一颗颗装进弹仓。

  铆钉穿过孔洞时发出清脆的“叮”声,准星嵌在枪管前端,映着烛光闪着冷光。

  末了,两人各自拿起组装好的物件,手枪,倒更像迷你短铳,黑沉沉的枪身泛着光泽,枪托处还刻着细密的防滑纹,每把能装六发弹丸。

  司徒玥掂了掂,分量趁手,她和慕容馨相视一笑,将短铳藏进宽大的袖袋里。

  入宫那日,宫墙高耸入云,朱红大门敞开,侍卫持刀而立,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辰王与璃王身着锦袍,带着众人穿过层层宫门,身后跟着五名地煞,个个身姿挺拔,目光锐利。司徒玥走在稍后,指尖暗暗抵着袖袋里的短铳,掌心微汗,除了她,其他人皆是身手不凡,真遇着危险,脱身不难,只是这深宫之中,变数太多。

  他们被引至宴会厅,殿内早已坐满了南蛮的朝廷命官。

  这些人多日未曾入宫,此刻坐在紫檀木椅上,有的手捻胡须却眼神闪烁,有的端着茶盏却指尖发颤,眉宇间满是局促。

  忽然,殿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唱喏,是太监特有的嗓音穿透檐角:“陛下驾到——太子驾到——”

  众大臣齐刷刷起身,袍角扫过地面,发出整齐的窸窣声,随即“噗通”一片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龙椅上的南蛮皇帝拓跋贺缓缓落座,他身着明黄龙袍,面容枯槁,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抬手时露出的手腕瘦得只剩骨头:

  “众爱卿平身,入座吧。”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

  众人谢恩起身,各自归位。

  拓跋苍一身紫袍玉带,坐在皇帝身侧的太子位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目光扫过辰王一行人时,带着几分审视。

  辰王与璃王对视一眼,并肩上前,拱手躬身:“东宇国东方辰,参见陛下。”“东宇国东方璃,参见陛下。”

  拓跋贺眯起眼睛,浑浊的眼珠在两人脸上转了一圈,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皮肉,半晌才缓缓点头:“辰王......璃王......都长那么大了,果真是俊朗不凡。”

  辰王心头微沉,这语气太过熟稔,仿佛早已见过他们一般。他与璃王再次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你们父皇如今身体可安好?”拓跋贺又问,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辰王拱手作答,语气恳切:“父皇一切安好,只是此次两国开战,边关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父皇每念及此,便痛心不已,夜不能寐。”

  拓跋贺的眉头骤然拧紧,像是被刺痛了一般,脸色沉了下来:“寡人也不想开战!可你们东宇国对寡人的晴雪公主做了什么?她终究是我南蛮的公主,岂容你们随意谋害?”

  话音刚落,殿内便起了骚动。

  右侧一位红脸的将军猛地拍了下桌子,粗声嚷道:

  “就是!东宇国太过分了,真当我南蛮好欺负不成?”

  “晴雪公主金枝玉叶,岂能受此折辱!”另一位文官也跟着附和,声音尖利。

  璃王听得心头火起,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

  “陛下这话,本王可就不认同了。你们的晴雪公主刁蛮任性,入我东宇境后,不仅对我父皇不敬,接连挑衅天月、天武两位郡主,更在东宫夜宴上,给太子的酒里下药,行苟且之事,这就是你们南蛮派来和亲的公主?”

  “你……你放肆!咳、咳咳……”拓跋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璃王的手不住颤抖,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几乎喘不上气。

  拓跋苍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龙椅旁,伸手轻拍皇帝的背,眼神却飞快地扫过殿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拓跋贺的脸涨得通红,声音虽弱,威严仍在:“晴雪公主是寡人的掌上明珠,性情恬静温婉,怎会做出这等事?你们休要造谣污蔑!若想再战,便战!”

  殿内顿时更乱了,有几位武将已经按捺不住,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若非被身边人死死按住,怕是早已冲上来理论。

  “东宇欺人太甚!忘了你们失守三城时仓皇逃窜的样子了?”

  “别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了不起!”骂声此起彼伏。

  辰王袖口下的拳头悄然握紧,指节泛白,随即又缓缓松开。

  他抬手示意,御风立刻从身后上前,双手捧着一卷画轴,在殿中站定。

  随着画轴展开,绢布上的女子清晰地映入众人眼帘。

  那女子长相秀丽,却穿着一身半透的红色纱裙,肩颈线条露在外面,裙摆下的脚踝系着银铃,嘴角的笑带着几分刻意的妩媚,正是那假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