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两颗珠子-《原来我才是弱鸡》

  宫道上,两人提着一堆疗伤的膏药和养生的滋补品。

  “我想见见我娘”

  周厉寻放慢了步子,他已经忘记有多久没见过母亲了,从前她还会带着陆瑾延和潇潇进宫参加宫宴。可自从陆瑾延开府别居之后,母亲就没怎么出过长公主府了。

  陆瑾延回头看着周厉寻,只这一瞬间,他似乎从其眼中又看到了当年独自在街角买糖葫芦的小孩。

  “嗯”

  周厉寻眸光亮堂起来,扬起的嘴角扯到了伤口他也不觉得丝毫疼痛。

  御书房里,陆赋半靠在龙椅上,桌案上的周折乱七八糟的摆放着。

  若是延儿去了边地,那唯一能和陈国公主成亲的,便只有老五了,可这太子之位……

  虽说太子可立可废,可若老五确有帝王之才,那岂不是既损朝政又伤了孩子的心。

  想得脑袋疼,陆赋重重叹了口气。

  习惯性的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疤,陆赋看着刚才陆瑾延盯着看的香炉。

  也罢,让他去边地锻炼锻炼也好,若是能得个军功,也有理由先给他封个亲王之位。

  再者,有周铮在边地照应,他是放心的。

  陆赋知道,陆瑾延现在的状态是不适合作为继承人培养的,他只能先帮他在朝堂里树立威信,根基不稳,即便他成了太子也难以服众。

  秋风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过于寂静的佛堂外,周厉寻有些紧张的站在月门下,时不时往里面张望。

  陆瑾延从里面打开了门,周厉寻兴奋得脚没踩稳就跟着他一同去了佛堂里。

  两人去了待客的厢房,这里便有人伺候,因此也没人上茶水。

  “我娘呢?”

  周厉寻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起起落落的。

  “啊!”

  周厉寻摸着后脑勺,被人突然拍打脑袋,他还以为是陆瑾延下的黑手。

  转过身,他来不及收回不悦的表情眼睛却先泛了红。

  真是奇怪,平时总想着去见母亲,可真当她站在自己面前时,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嘴像是被针线缝住了一般,让他只呆呆的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女人。

  她怎么都长出白发了,上次远远偷看的时候,似乎都还是满头青丝。

  陆瑾延见周厉寻傻了似得直勾勾盯着姨母,忍不住推了推他胳膊。

  结果他这一动作吸引了陆静心的注意,自己后脑勺也迎来一巴掌。

  “真是了不得,怎么不打个缺胳膊少腿才好?”

  陆静心扫视着两人脸上的伤,推开他们往上坐走去。

  “……娘,我们没打架”

  “那你们脸上的伤是自己摔的?”

  “都是他打的我,我没还手”

  陆瑾延:……

  陆静心眼角露出一抹笑意,小寻自小就爱告状,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她坐在上方看着眼前的两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孩子,眼神不断来回比较着,捻着佛珠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娘,我要被流放去边地了,您好好保重身子,不用担心我”

  “你去找你爹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

  周厉寻委屈的抿紧嘴唇,娘连一句好话都不肯给他说。

  “姨母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陆瑾延注意到陆静心紧握着的手,眸光跟着暗了暗。

  自开府别居后,姨母基本就不见人了,自己也难得见上几次。与其说她把自己关在佛堂里,不如说是她把自己锁在了心牢里。

  陆静心见两人都忧心忡忡的模样,默默取下了佛珠手串坠子上的两颗墨绿佛珠。

  走上前给了他们一人一颗。

  “两颗一起带走,记得两颗一起给我带回来,少了一颗……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礼佛了”

  离开长公主府的大门,周厉寻还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珠子。

  想握紧又怕它滑出去,就这么将它放在手心里。

  直到听到身后大门关闭的声音,周厉寻才恍然自己刚才见到了母亲。

  可也只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眼眶止不住泛红,强忍着的泪水终是拍打在了地面。

  “有什么好哭的”

  陆瑾延往前走着,手里紧紧攥着玉珠。

  “你试试见不到母亲的滋味?”

  周厉寻将玉珠小心翼翼放入怀里,见前面的人停住了步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抱歉”

  陆瑾延只停顿了片刻,只淡淡应了声便往前继续走去。

  很快,一前一后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人潮涌流的街道中。

  耳边开始不断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儿童的嬉笑声以及酒楼里的歌舞声。

  听着这些自己没吃过的吃食和没听过的乐曲,陆铃华掀开了马车帘子。

  从马车窗边朝外看去,这街道两旁排列着茶楼、酒馆、当铺和作坊,虽然不比皇城繁华,可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百姓的衣着发饰也是她未见过的,不少妇女姑娘的发间戴的都是才折下的鲜花,男子发间绞了些辫子。

  这边的人和物陆铃华都新奇得不得了,只是还未有机会好好逛一逛闹市,他们便被送去了一片荒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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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迟惊打量着四周,此处有不少的士兵过往,远处还能听闻几道骑马射箭的声音,难道这里是军营?

  几人此刻都对即将来临的日子一无所知,只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

  倒不是他们乖觉,而是身后有好几个拿着鞭子的士兵守着他们,刚才他们可是看到了另一队被流放的犯人因多嘴被抽得有多惨。

  现在还未过正午,阳光直直的照在几人身上,不多时便叫人起了躁意。

  姜秋禾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远处的了望塔,几个士兵端正威武的站在塔上守职。

  一阵清风吹过,旗杆上的玄色军旗再次迎风飘荡起来,军旗正中间明晃晃镶嵌着一个祝字。

  又过了一刻钟,几人终于看见远处有人踏马而来。在扬起的滚滚黄尘中,策马在最前方的,是一个身穿青铜甲胄的将军。

  此人眼神如冷电般锐利,面容庄重而威严,一股凛冽的气势从他身上喷薄而出,只看着便让人敬畏。

  待这些骑兵行至眼前,陆迟惊几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胆颤。

  最前方的男人翻身下马朝几人走过来,这威风凛凛的气场实在是他们几个年轻人扛不住的。

  “王爷”

  “王爷”

  身后的士兵齐齐行礼,陆迟惊几人才惊觉眼前之人竟然就是平南王祝尽显。

  可他虽然身躯魁梧气宇轩昂,但只这白发和眼尾如刀刻般的皱纹,此人也该是五十有余,这个年岁都可以作他们祖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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