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刀光剑影6-《护理部主任》

  樊玲把提拉米苏分给同事时,突然就懂了请客的意义。不是要谁“站队”,是这些在XJ一起啃过馕的人,本就该互相撑腰。就像此刻关栀往她手里塞的草莓,红得像援疆时的篝火,不用多说就知道:以后有难处,这群人不会旁观。

  范静在护士站核药时,听见走廊里的笑声。香芋奶茶的甜香从值班室飘过来,她望着治疗盘里的注射器,突然想起齐大哥早上说的“别跟自己较劲”。温柳上周把她的夜班调成白班时,白大褂口袋里还藏着没说出口的惊讶。原来有些和解,藏在这些不动声色的调整里。

  “领导也有领导的难处。”范静对着监护仪轻声说。12床的老人刚喝完水,正对着窗外笑,阳光把他的皱纹染成了金红色。她突然就懂了:温柳排夜班时皱着眉的样子,或许也在权衡。谁家里有孩子,谁刚援疆回来,谁的身体扛不住连轴转。

  ICU的香芋奶茶还冒着热气时,牛钱钱推开了值班室的门。白大褂上的钢笔别得笔直,却在看见廖鑫手里的老鸭粉丝汤时笑了:“又在聊八卦?”他把病历夹往桌上一放,“药品研发部启用了,朱教授牵头。”

  “你怎么没去?”廖鑫往他嘴里塞了块提拉米苏,奶油在他嘴角沾了点,像颗没擦净的星星,“之前不是说想去?”

  牛钱钱的指尖在病历夹上划了划:“那里适合养老。”他望着廖鑫眼里的光亮,突然就笑了。比起在实验室做研究,他更想留在ICU,看她抢救时眼里的光,比任何论文都更动人,“再说,朱教授一个人能搞定。”

  李琪正啃着三明治,闻言突然抬头:“肯定得再派个人。”她把包装纸往垃圾桶里一扔,“朱教授年纪大了,总需要个帮手。”这话像颗石子投入静水,让值班室的笑声突然低了些。谁都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走廊里的脚步声打断了这场讨论。关栀刚起身想去接水,就看见个熟悉的身影。郑雄洲提着便当站在门口,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输血科的胸牌,像个刚报到的新人。

  “他是我男朋友,郑雄洲。”关栀的介绍里带着没藏好的欢喜,指尖在他胳膊上轻轻碰了碰,“输血科的。”

  “哇。”值班室的惊叹声差点掀翻屋顶。舒果果举着奶茶的手顿了顿,看见郑雄洲手里的便当盒,突然想起吴帆说的“等我学会做饭就去看你”,眼里的光比监护仪还亮。

  郑雄洲把便当往关栀手里塞时,耳根突然红了:“刚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胃口。”他望着围过来的同事,突然就懂了关栀总说的“科室像家”。这些人眼里的好奇里,藏着真诚的祝福,比任何客套都更让人安心。

  “检验出身的都这么会做饭?”廖鑫戳了戳便当里的糖醋排骨,酱汁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牛钱钱就只会煮泡面。”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牛钱钱往她嘴里塞了块蛋糕,眼里的宠溺藏不住。

  关栀送郑雄洲到ICU门口时,夕阳正漫过走廊。男人的指尖在她发梢碰了碰:“你们科氛围真好。”他想起自己科室的安静,突然就羡慕起来,“下次我带卤味来。”

  “别带了。”关栀望着他的背影,突然笑了,“温柳下周可能查岗。”她摸着口袋里没吃完的排骨,突然就懂了。幸福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是有人记得你爱吃糖醋排骨,有人在你介绍对象时真心喝彩,连监护仪的滴答声,都像在为这些细碎的美好伴奏。

  牛钱钱看着关栀红着脸回来,突然就笑了。他把刚打印好的“药品研发部招聘”文件往桌上一放,笔尖在“临床支持岗”几个字上划了划:“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合作。”他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突然就懂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道,就像ICU的监护仪,各自跳动,却因为“守护生命”这个目标,紧紧连在一起。

  值班室的香芋奶茶渐渐凉了,可笑声还在走廊里回荡。樊玲望着手里的排班表,温柳把她的夜班调成了白班,旁边用红笔标着“援疆归来,适当休息”。她突然就把之前准备好的“意见信”揉成了团。有些和解,不用明说就懂,就像此刻飘来的香芋味,甜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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