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老院长威势-《血肉太岁?变形增生》

  唐芝芝的小脸唰地涨红。

  李元清见了只是笑笑,从纳戒里取出一只竹杯,盛了鱼汤递给少女。

  “尝尝。”

  他身后的时千秋转过头,冲着唐芝芝竖起大拇指笑道。

  “试试吧,大师兄的厨艺可是天下一绝。

  这简单的鱼汤也能给他炖出绝味来。

  端得是~鲈肥菰脆调羹美~”

  “多谢大师兄。”唐芝芝双手接过竹杯,点头行礼,姿态很是恭敬。

  她捧着竹杯在时千秋身旁坐了下来,小心地吹了吹汤面,才小口啜饮起来,目光还不时瞟向一旁的老院长。

  鱼汤入口,一股暖意和鲜香弥漫开来,唐芝芝舒服得眯起眸子,两只小脚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醒来后的那股不适感,也随之悄然散去。

  “我记得小七有修儒吧?”

  聂封刀朝身旁慵懒青年问道。

  时千秋咬了一口煎鱼含糊道。

  “是有,武儒双修。”

  “那待她回来,便让她入仕去吧。”

  老院长聂封刀开口,“虽原则上不允女子科举,不过以千秋那边的关系,疏通一下应当可行罢?

  再不济,去皇宫任个女官,暂且避避风头。

  过几年五国演武再放出来罢。

  学宫内不安生。”

  “噗——!”

  正眯眼享受浓汤的唐芝芝,听得这番话,惊得将嘴里的汤汁全喷了出来。

  “咳咳……”她拍着胸口,呛咳不止。

  不会吧?姐姐岂不是刚回来就要被赶走?这怎么行!不成不成。

  时千秋瞧见唐芝芝的反应,嘴角微翘,接过院长的话头。

  “话虽如此,师妹毕竟是女子习儒,恐怕学得未必精深,搞不好还在习‘三百千’呢。

  再者,让她入宫当女官伺候别人,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乐意。”

  聂封刀斜睨他一眼,吹了吹胡子,再次收杆抛竿:“老夫虽不习儒,你小子也别真把我当老糊涂糊弄。

  还在‘三百千’的程度,能到儒道七境?”

  “老人家消消气,”时千秋笑嘻嘻地说,“待师妹回来,再细问她不就行了?反正儒院也能旁听,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在嘛。”

  “哼,老夫是怕你们受欺负。”聂封刀哼了一声,“此次施法,我这分身怕是要沉睡好几年了。”

  他身后给锅焯水的良鹿男子微微一笑,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锐意。

  “院长放心吧,如今的造化院已不是从前了。

  无论是谁想要动我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老人家安心去睡便是,不还有祭酒大人看着呢嘛……”

  时千秋嚼着大师兄递来的煎鱼,含糊地补充。

  “院长,”燧无涯取出一柄紫竹鱼竿递过去。

  “这是此次去天竹林采的伪虚竹所制。

  那伪虚竹乃是虚竹的伴生之物。

  可惜那株虚竹已被人采走,这伪虚竹还是隐蔽阵法内角落里漏下的一株不起眼的小笋长成的,您试试合不合手。”

  二师兄燧无涯取出一柄紫竹鱼竿递给老院长。

  聂封刀乐呵呵地收下鱼竿。

  “无涯有心了。”

  这时,一只鹤使载着一位白玉面具男子缓缓降落。

  “哎呀呀,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好久没尝到元清师侄的灵膳手艺了。”

  “师叔。”李元清见来人,轻轻躬身行礼,顺势递了一杯鱼汤过去。

  面具男子揭开一角白玉面具,饮起汤来。

  他坐到老院长身旁,几个小辈都识趣地安静下来。

  “我和聂师叔有话要说,小孩们就先下山去罢。”

  时千秋起身拍拍屁股撇了嘴。

  “祭酒大人都发话了,师侄哪敢不从呢。”

  大师兄李元清和二师兄燧无涯则很有礼数地微微拱手:“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唐芝芝见状,也连忙跟在师兄们身后行礼。

  待几人身影消失,聂封刀才开口问道:“平息了?”

  “自是,听说国君遣了游龙将军和另两只步军过去。

  加之此次深渊入口恰在十万大山之侧,有众多妖族相助。

  此次又是完全将深渊入口打崩,再累积上这些年东征西讨的军功。

  霍小将军此次要封侯了啊。”

  “你在担心?”聂封刀目光如炬,“担心那小子并非学宫一系?”

  “师叔这般想柏溪?未免有些伤人了。”

  谢柏溪摇摇头,“况且学宫不得插手大唐内外政务。

  我既无此心,亦无此由头。

  真正坐不住的,是学宫内其他人。

  如今大皇子庸碌,前些年又出了那档子事,废嫡之声在朝堂上早已有人提起。

  只怕用不了多久,国君就会下定决心。

  眼下各路势力都在争相选边站队,押注皇子。

  老国君虽年事已高,但手腕铁血干练……

  我是怕学宫里面,有人会干出傻事来。”

  说罢他将杯中鱼羹一饮而尽。

  二人沉默半晌。

  还是祭酒谢柏溪先开口:“师叔在那边镇守没什么大碍罢?”

  “能有什么大碍,来的都是些不入流的畜生。

  大多连我一刀都受不住。”

  聂封刀淡淡道。

  “那就好,那就好……”谢柏溪附和着。

  老院长盯着骤然绷紧的鱼线问道:“我听此前国君批了新途径诡道研究,进展如何了?”

  “有燕轩弈教授领头,已是有凡俗嫁接了八阶诡物肢体。

  能稳定保证不被影响心智或是异变成诡物了。”

  老院长点点头,随后抽竿上鱼:“不错。

  我与这些东西打交道这么久,总归是有些了解。

  它们所使用的力量不属于此界,在位阶上却比此界的各种修力略高一筹。

  这也是为什么同境修士很难单对单打过同境诡物。

  有了他们的手段也能更好了解对面多做准备。”

  他嘱咐完,似乎又想到什么,补充道:“老夫这分身要沉睡几年,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把造化院看顾好。”

  “这……”谢柏溪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声音有些迟疑。

  “有什么难处吗?”

  老院长转头,犀利的眼神打在祭酒身上。

  面具男子叹口气。

  “这些年对造化院的诸多优待,早已引得学宫内其他院的长老们颇有怨言。

  说我一碗水端不平,资源尽往关系户倾斜。

  学宫祭酒当真不是个容易的活儿啊。”

  聂封刀冷哼一声:“哼!一群患寡而患不均的醪糟东西。

  当年我造化院弟子用命去填深渊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吭声?

  我去其他几个老东西的山头走走,若不是这几个老货默许,怎敢有人跳出来说我造化院半个不是?”

  说罢,他便利落地起身,撇下鱼竿,身形冲天而起,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谢柏溪一人坐在原地。

  面具下谢柏溪只得苦笑一下,这个师叔真是猛啊。

  辈分大实力硬。

  他的辈分已经不小了,被上一任道院院长直接收为徒弟。

  不少上了年纪的长老见了他都要称一声师叔。

  可在聂师叔面前,依然得恭恭敬敬。

  罢了,任他去敲打一番,自己也乐得清闲一些。

  远处其他山头传来震动,一声响彻众多空岛的怒吼在众多学子教授耳边响起。

  “聂封刀,你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