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帝国五狗-《神笼游戏》

  在拉颂的吩咐下,在旁的女侍从神色木讷地点了点头,旋即在许实面前蹲下身来。

  本就衣着暴露的胸襟因此大开,一瞬入目的雪白,许实却是瞧都不敢瞧上一眼,免得莫名得罪远处看来的那位救世主。

  女侍从浑不在意,身子前倾自顾自掀起了许实的上衣查看伤势。

  她的小手抚摸而上其胸膛,片刻后面无表情地缓缓起身。

  “没有伤到。”

  女侍从抛下这么一句诊断结果便径自转身离去,徒留原地的拉颂神色微诧看回眼前之人。

  “还挺耐揍的......”

  他嘟囔了声,多打量了几眼后便也跟着转身离去。

  待两人都走远后,许实缓缓坐起身来,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此刻安然无恙的胸膛。

  刚才被一脚踹飞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人就像是一具被敲碎的骷髅架。

  他能切实感受到,那个奎尔德踹他的时候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没留,甚至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人来对待,纯是奔着让他不死也残下的狠手。

  可不知为何,他刚才疼得要死的时候,胸口忽然间便感觉暖暖的,紧接着疼痛也开始逐渐减轻。

  待他吃痛回过神来,本该致残的伤势已经无碍,一点痛感也没有留下,刚才挨的那一脚就像是幻觉似的。

  对此,许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得不说,这很神奇。

  哥们该不会是不死之身吧?

  他苦中作乐般异想天开。

  低头盯了一会儿自己的双手之后,许实摸出腰带上挂着的匕首,但权衡再三,还是放弃了好奇尝试的念头。

  毕竟一念之差,好奇心害死人,更别说怕疼的话......还是别作死比较好。

  想到这里,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到的泥巴,稍微活动一下确认了自己的身体确实没什么事。

  可拍着拍着,许实越想越是心痒。

  他悄然抬眸扫了眼众人。

  跟他一样的几名死囚犯有的正在安静擦头发,有的正在望着天上出神发呆……

  相比之下,另一边那四名身披盔甲的壮汉则是围在一起不知道正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悄悄话。

  见到这会儿根本无人在意自己这边后,许实自然而然转身背对众人,悄咪咪撸起裤腿,紧握着匕首把控力道,眯着眼轻轻给自己大腿肉上划了一下。

  浅浅的伤口,血液沿着大腿边滑落。

  许实一边用毛巾擦拭掉流出的少量鲜血,一边紧紧盯着腿上的伤口。

  然而,无论他眼睛瞪得多圆,眼前的伤口也并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血流得更多了,似在嘲笑他的天真。

  “之前是错觉?”

  许实顿感惘然,但只是那么一瞬,他便再度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他无比确信,被踹时的痛感绝非幻觉所致。

  可为什么被踹后的伤势能够神奇般自愈,现在的伤口却不能?

  是短时间内自愈的次数有限?还是自己弄的伤其实无法自愈?区别到底在哪?

  霎时间,许实脑海中掀起了一阵风暴,他愈是迫切的想要寻找答案,困惑便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越积越多,宛若有人在他脑子里瞎几把按下落的俄罗斯方块,层层叠高的同时却又摇摇欲坠,令他既焦急又烦躁。

  要是能再体验一次刚才的状态或许就能找到答案......他止不住这么想。

  念头一经浮现便难以遏制,于是,许实在心里将【疼痛】与【答案】放上了衡量的天秤。

  一开始,【疼痛】确实令刚刚才虎口余生的他心生畏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亦或该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最终还是偏向了【答案】。

  尤其是在瞥见远处树干下之前过来帮忙查看伤势的女侍从后,想到这里还有医师的存在,许实心里一狠,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赌一把。

  归根结底,他感觉自己待在这里根本毫无安全感可言。

  一方面,他对现在的自己一无所知;另一方面,通过短暂的接触下来,那叫做奎尔德的男人的所作所为留给他的只剩无尽的心寒。

  他尤其难以接受自己的性命被他人攥在手里。

  做完心理工作后,许实当即抓起匕首,眼睛一闭,牙关一咬,毫不犹豫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右大腿中。

  尽管如此,一瞬袭上脑海的痛感仍不足以比拟刚才那一脚。

  于是他再度抓住匕首柄端猛地一拧。

  刹那间,钻心的疼痛令他跪倒在地,冷汗直下。

  还不够......意识到这点的许实强忍着疼痛没有叫喊出声,整个人在地上蜷缩起来,颤抖的手再度抓住匕首柄端,又拧了一圈后果断拔了出来。

  鲜血顿时飙射而出,许实强撑着不让自己昏厥过去。

  所幸这股痛楚并未持续多久,一股令人感到安心的熟悉暖流忽地流经大腿,疼痛逐渐得以减轻。

  许实抱着大腿,亲眼看着伤口在他面前迅速愈合。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或许找到了答案。

  强烈的求生欲——这或许是满足身体神奇般愈合的条件。

  话虽如此,许实仍不敢百分百确定,而且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能够自主愈合?代价又是什么?这些他暂时还没有头绪。

  “蠢狗,你在干嘛?”

  后方忽有脚步声靠近,闻声的许实确认对方是走向自己后便立马坐起身回头看去,发现是刚才那个叫拉颂的男人正向他这边径直走来。

  见状的许实眼疾手快趁着起身的动作将染血的匕首收了起来。

  走来的拉颂见此一幕却是止不住蹙眉。

  “怎么浑身是血?你干了什么?回答我。”

  语气很是平淡,但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刚站起来的许实忽然发觉自己的腿还有点抖,但还是尽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大人.....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想自己试着处理伤口,结果反而越弄越出血......不过现在已经止住了。”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绑在大腿上的染血毛巾。

  拉颂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过身。

  “叫你蠢狗还真没错,跟我过来。”

  许实踉跄几步,缓过劲后几步上前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大人,蠢狗是我的名字吗?”

  “没错,给你们现起的。”拉颂头也不回,却抬手指向走在不远处的另外几名死囚犯。

  “你是蠢狗,那个女的是傻狗,那人是野狗,还有废狗,菜狗......”

  说到这,拉颂稍微顿了下。

  “但记住了,就算是狗,你们五只也需得是帝国的好狗,明白了么?”

  “明白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