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岩舞悠介-《斩神:吾乃华夏始祖蚩尤》

  黄昏的光线如蜜汁般流淌,海面的每一寸空气都浸透了琥珀般的沉静。

  陈青鱼独自站在海滩前,手指间夹着一张书页,目光却被远处斜斜铺下的日光牵引着,凝望那橘黄与暗紫交织的晚霞。

  树影婆娑,在晚风里轻轻摇曳,仿佛为即将上演的静谧仪式无声作衬。

  微风拂过,那人的身影仿佛又悄然浮现,携带着黄昏的余温,她微笑不语,只是将一方小小的物件轻轻放入陈青鱼摊开的掌心。

  那包裹仅巴掌大小,素白色的棉纸层层叠叠,如同包裹着某种秘而不宣的咒语,纸面素净,仅以一根淡褐色的麻绳松松缠绕,打了个朴拙而温情的结,纸包躺在掌中,轻若无物,却又沉甸甸地压住了整个暮色,令人屏息。

  哗——!!

  纸团落在陈青鱼的手上,随着一阵海浪声消散,一同消散的,还有那人的身影。

  陈青鱼把手伸进裤兜,从里面套出了和刚才虚影内显现出的一模一样的东西。

  指尖拂过那粗糙的麻绳,轻轻解开,棉纸发出细微如轻叹的窸窣声,缓缓舒展开,于是,它便显露了真身,那是一枚小小的贝壳,静卧在素白的中央。

  灰白的色泽,表面却流淌着薄薄一层珠贝的微光,仿若凝固了月华与海水,螺旋转动的纹路细密温柔,如同时光之手在沙粒上刻下的古老年轮,指尖小心翼翼地触上它微凉而坚硬的表面,沿着那些旋纹的起伏缓缓移动,仿佛在无声中触摸到了大海深处传来的一缕呼吸,温润、宁静而又久远。

  陈青鱼看着远处的天际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还记得上次一起散步,你说你想听听海的声音......可惜了啊,却被我拴住了大半辈子。”

  陈青鱼的声音低低传出,如同贝壳中藏着的潮汐低语,“这个,或许能留住一点涛声......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那时......我们再一起去看海吧。”

  陈青鱼垂首凝视掌中的贝壳,心底悄然涌起一股暖流,缓缓扩散。

  原来那些散落在闲谈中的微末心愿,也会被有心人悄悄拾起、妥帖收藏,于某个不经意的黄昏郑重归还。

  原来最珍贵的礼物,并非珠光宝气的昂贵,而是赠礼者将你的只言片语悄然纳入心底,再于时光之流中打捞起一片凝固的回音,它盛着海风,盛着黄昏,盛着被郑重拾起的心愿,它轻若尘埃,却足以在灵魂的沙滩上,刻下永恒不灭的潮痕。

  这枚小小的贝壳,它不值分文,却比任何珠玉都更为贵重,它盛着故人如海般深邃的心意,盛着那个海风拂面的遥远下午,盛着所有被记住的言语。

  ......

  晚霞已褪尽了最后一丝金红,暮色温柔地沉降下来,如同为贝壳披上了一层薄纱。

  贝壳的轮廓在渐暗的光影中愈发显得温润而清晰,像一枚沉入书海的小小月亮,无声地发着光。

  指尖拂过这处微凉的凸起,那黄昏的静谧、友人的笑意、还有大海的潮汐,在寂静的夜里,轻轻回荡。

  陈青鱼将贝壳小心翼翼的包好,随后将其揣进了兜里,朝着海面相反的方向离去,渐行渐远......

  ......

  ......

  某酒吧内。

  霓虹灯管如毒蛇般,在低垂的天花板下扭动,喷吐出妖异的赤、蓝、紫,空气稠重,是浑浊的香水味与酒精味搅拌成的粘腻浆糊。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和鼎沸人的声,在墙壁间撞击、回旋、碎裂,最终搅作一锅沸腾的杂音。

  酒杯碰撞声清脆如刀片,琥珀色液体在激荡中泼溅出来,与天花板上流泻的变幻光晕交相辉映。

  远处阴影里有几个女人跪在地上,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迷离的光斑如鬼魅般在攒动的人脸上游走,忽明忽暗,人影在浓稠的喧嚣里拥挤、摇晃、彼此摩擦,笑声、叫嚷和音乐,一起在蒸腾的闷热中发酵。

  ......

  酒吧的最里层、隔绝了音乐的重门之后,与外面的喧嚣不同,这里仅有几盏昏黄的灯泡或摇曳的霓虹招牌光线,勉强刺破浓重的阴影,将围坐在破旧木桌或油腻沙发上的几张脸映得半明半暗。

  空气浑浊不堪,烟草的辛辣、烈酒的刺鼻和隐约的汗味混杂在一起,几乎令人窒息。

  桌子中央散落着空酒瓶、溢出的烟灰和揉皱的钞票,坐在主位阴影里消瘦的男人,手上拿着一张纸,上面还有一些不明的白色物体,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缓慢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他身旁的亲信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几乎被周遭的寂静吞噬,只偶尔蹦出几个冰冷的字眼。

  外围,几个身形彪悍的小弟背靠着斑驳的墙壁或紧闭的铁门,沉默地伫立着,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四周的黑暗,耳朵却捕捉着桌边的每一丝动静。

  面前站着的四个人正是白天去抓柚梨奈的几个人,地上还有那个疤脸男的尸体。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紧绷的、危险的寂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只有低沉的私语在烟雾中艰难地蠕动。

  岩舞悠介猛吸一口,随后便开始浑身抽搐,躺在上分上翻着白眼诡异的大笑,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平息下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随后看向四人开口道:“废物!让你们抓个小女娃娃都抓不回来!还白白死了个人,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人颤颤巍巍的开口,“大......大哥,这不能怪我们啊,本来已经快成功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小子。”

  岩舞悠介甩了甩手,上面的粉末已经燃尽,他随手扔掉了那仅剩下的一张纸,“小子?多大的小子?”

  “......”四人一片沉默。

  “说话!”岩舞悠介猛的一拍桌子。

  男人支支吾吾的开口,“额......看样子大概十七八岁。”

  岩舞悠介抄起酒瓶猛的砸向那人,“你们都他妈是饭桶吗?看着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就特么这么让一个17岁的孩子给踹死了?”

  “看没看见那人跑哪去了?有什么特点?”岩舞悠介继续追问道。

  一人摇了摇头,“那倒是没看见,特点......特点......”

  “说话!!!”岩舞悠介掏出枪抵在了那人脑门上。

  “有有有!有的老大!有的!”男人闭着眼睛,颤抖着身子,“那小子说话好像很奇怪,有一种刚学会的感觉,还带着一种奇奇怪怪的腔调。”

  岩舞悠介给了那人两巴掌,“都给我滚出去找!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众人闻言赶紧跑了出去,生怕走慢了被他留下来,毕竟谁也不想跟一个刚吸完的人有过多的接触,现在的岩舞悠介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