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是暖阳也是灼日-《穿越后,我继承了原主的桃花债》

  鸣秋递给照景一包果干,让他独自在天井里玩耍,房中只剩下她和落凡两人。

  冬日的天气很冷,照景坐在树下,呆呆地望着远处,偶尔会别过头来看一眼落凡,看到落凡会心安地望向远处。

  他的眼里似乎只有落凡的存在,而落凡也盯着他,直到鸣秋问话,才收回目光。

  “他是怎么受伤的?”鸣秋问道。

  落凡明白她问的什么,问道,“可以治好吗?”

  鸣秋道,“他伤得很严重,有可能无法治愈。”

  “我知道了。”落凡低头,眼里的泪似珍珠一样往下落,“姐姐,你请救救他,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一次,他没按照以前的习惯,利用自己的优势,以魅惑勾引鸣秋,而是跪在鸣秋面前磕了个头。

  打从他看到鸣秋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那样做是行不通的,她的身上有一种寡淡而柔和的特质,令他想亲近她。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也会尽我所能的救治他!因为我是大夫。”鸣秋扶起落凡,触到他微凉的手,唤来家奴备上两个手炉。

  一个递到落凡手中,一个送到照景手中。

  落凡握着手炉,心中纠结了一阵,才将自己和照景的所有遭遇详细地讲给鸣秋听。

  养父被打死后,他们被卖到了汇花楼,因为两人年岁还小,楼里的管事让两人端茶送酒就可以了,他们每日都能看到倌人们的迎来送往,人前笑脸,人后独悲。不甘心的两人尝试了各种方法从汇花楼里逃出来,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去年,他们再一次逃跑失败,正好撞上来寻欢的吴应晴和蔡县丞。

  他们把护他的照景打得半死,而他被绑在了床上,任人欺凌。

  完事之后,他求他们救救照景,吴应晴叫他用身子换照景的药,可是吴应晴给的药根本不行,照景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能向楼里的哥哥学习,从客人那里赚得额外钱财,照景才有所好转。

  “醒来后的照景,变得痴痴傻傻不爱说话,他是为了我才被伤成这样的,我得保护他。”落凡看向照景,眼神坚定。

  忆起曾经活泼天真的照景,落凡的心被扯得生疼,如今有一线生机在眼前,哪怕是自私自利,他也不想放过。

  对柳喜喜的所言的经历,他有所隐瞒,在此,他没有任何夸大说辞,把过往血淋淋地呈现在鸣秋的面前,过往的每一件事,都似一把刀,追赶在他身后,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遍体鳞伤。

  他们已经逃出了那个魔窟,往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鸣秋在诊脉中,早已发现落凡身体的情况,只是未知全貌不予评价,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缘由而引起,不免令人唏嘘。

  此时她说什么,都无疑是在落凡的伤口上洒盐,可若什么也不说,不免要叫人颓丧。

  “你可以保护好他,你也可以保护好自己。”鸣秋应道,仿佛落凡只讲了一件平淡而稀松的小事,用平静的语调肯定了他的努力。

  是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何况他们拥有彼此最纯净的感情。

  鸣秋想起第一次见到发病时的柳喜喜,那时她刚被师父选中收为徒弟,除了识药的本领之外,什么也不懂,师父叫她控制住柳喜喜,才五岁的柳喜喜,力道却是惊人,将她一脚踹飞了许远。

  “离我远点!”柳喜喜说话的口气不像个五岁的孩子。

  她捂着疼处,愣在原地,被师父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鸣秋,你愣着干什么,要看着她死吗?”

  她惊醒过来,扑倒在柳喜喜身上,紧紧抱住,经过师父施针缓解,折腾了一夜,柳喜喜才安然睡去,她也累得躺在了柳喜喜身边。

  柳喜喜比她先醒来。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柳喜喜伸手触摸着从窗缝投射进来的阳光,说道,“活着真好。”

  正是那四个字,触动了她的心弦,也坚定了她学医的信念。

  鸣秋收回思绪,继续说道,“活着,才是人生最重要的意义。”

  落凡点点头,湿润的眼睫微微颤抖着。

  “长乐!长乐!”

  化雪的声音远远传来,落凡赶紧擦拭着泪,转眼化雪就到了跟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一路蹦蹦跳跳到了门前,她没有看到祝长乐的身影,问道,“长乐呢?”

  鸣秋道,“诊完脉他就走了,许是回行芷园了。”

  化雪撇了撇嘴,“好奇怪,他最近都不愿意和我玩。”

  鸣秋偷笑一声,又正经说道,“许是你惹了他了。”

  “我才没有!”化雪反驳道,扬了扬手中食盒,笑道,“我刚在厨房得了新的吃食,想给他送来,人却不见了,不如给你们好了。”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取出一盅红枣银耳羹,舀了两碗,一碗递给落凡,又招呼照景进屋来,分得一碗,叽叽喳喳介绍了喝红枣银耳羹的好处,询问了两人的姓名和来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并不将他们当作陌生人。

  鸣秋看着化雪的行为,明白祝长乐为什么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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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雪最是见不得可怜,偏巧落凡和照景两人生得娇弱纤细,尤其是照景,多注意几眼,便能看出问题来,化雪又是那样机灵暖心的人,说着玩去,却是直接去了厨房。

  “冬日喝点热羹是极好的。”鸣秋点评道,又向化雪调侃道,“化雪,我的呢?这不是还有只碗,怎么没有我的份啊?”

  化雪嘿嘿笑了,“这是给长乐留的,我去找长乐。”

  鸣秋假意叹了口气,笑道,“说是给我们了,想的还是长乐,到底是感情淡了,不如你们日日相伴。”

  化雪哪里懂鸣秋话中之意,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落凡拿着手帕替照景擦拭嘴角,又将自己的那份推给照景,而他的目光却是看着远去的化雪。

  她像是这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一碗白粥兼一碟干菜,摆在桌上。

  张星野的午饭就这样简单的对付,而验尸文书摆在桌上有一会儿了。

  她在想如何给闻夏送过去,以什么样的姿势送才不至于给自己招惹麻烦。

  通州府尹这个位置并不是张星野想得的,她在家躺平正舒适着,一道圣旨就给她指来了。出行前,她的母亲曾叮嘱,“为官者,应德义远播,廉慎行昭,公正誉颂,勤勉志嘉”,又说,“通州偏远,风气野蛮,不如家中自在,处理事情多听听他人的意见,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

  蝉,她不想捕,船,她也不会划。

  她只想两耳不闻窗外事,但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堵起来的耳朵也该打开了。

  张星野一手持着验尸文书,一手端白粥,闻夏和苏礼杭进门时,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看到两人,才放下白粥,客气地道,“闻侍读,苏家公子,我正要去找你们,验尸文书已经出来了。”

  苏礼杭悲恸昏迷后不久便醒了,只是一想到父亲所受的苦难,眼泪都止不住的流,哭到再也哭不出来,他才强打着精神来找张星野,他要查清楚是谁杀害了他的父亲。

  他快步到张星野面前,看了眼她手中的文书,行了礼,问道,“张府尹,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

  张星野将文书递去,道,“令堂喉骨断裂。”

  “喉骨断裂?”苏礼杭的身子晃了晃,接过文书仔细查看,“为什么?为什么?”

  验尸文书上做了判断,程锦是被人折断了喉骨,伪装成上吊自杀。

  张星野又拿起几份案卷,递向闻夏,“闻侍读,这是我所查到的,近些年来,通州内所有类似死亡而没有结案的案子。其中有一件案子发生在翠屏山,报案者是闲王府的柳知春柳将军,死亡的是一对夫妻。”

  闻夏听到翠屏山三字,瞄了一眼苏礼杭,接过案卷翻了翻,问道,“不知张府尹如何查案?”

  “多案并查,我派人去了苏宅寻找知情人,听说,闲王将苏氏的苏继先拿下了,关押在太守府的私牢,而莫太守去了达和县,还未回来,下官位卑权轻,只能暂时关闭千金医馆,进行调查。”张星野回道。

  苏礼杭道,“不行,你不能关闭千金医馆,你关了医馆,病人怎么办?”

  张星野道,“苏家公子此话叫人听不懂,千金医馆关闭了,还有别的医馆啊。”

  苏礼杭怔住,张星野说得没错,通州不是只有千金医馆,他问道,“为何会牵扯到千金医馆?”

  张星野道,“是宋颢之报的案,千金医馆制毒,他状告的是苏继先和苏问,此二人是千金医馆的重要人物,馆中其他人均有嫌疑。”

  “千金医馆……制毒?”苏礼杭无法相信这种荒唐的事情,何况爷爷不是病了吗?

  他看了一眼闻夏,并未言语,将验尸文书交还给张星野后,独自跑了,闻夏追出去时,街道上已没有了苏礼杭的踪迹。

  午时的阳光热烈,却仍透着刺股的寒意。

  寒意钻进了心里,将双眸染得猩红。

  苏礼杭骑着马一路狂奔至千金医馆,此时大门贴着封条,有两名胥吏把守,他又勒着马往苏宅赶去,而苏宅大门紧闭,任他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

  天地似乎在旋转。

  烈日灼目,苏礼杭的眼睛越来越红。

  “礼杭!”

  苏礼杭蓦然一愣,转过身去。

  闻鹤和南宫离手中提着大包小包向他走来。

  “礼杭,你这孩子,脸怎么冻得这样红了。”南宫离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闻鹤,脱下自己的貂毛大氅给苏礼杭披上。

  “我……”苏礼杭一时语塞,不知该与闻夏的父母怎么说自家发生的事情。

  南宫离道,“礼杭,我肚子饿了,能陪我去吃个饭吗?”

  苏礼杭道,“伯父,伯母,我……”

  “我昨日发现一家好吃的馆子,礼杭,陪我去罢……”南宫离拉着苏礼杭就走,闻鹤抱着大堆东西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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