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老祠堂的治水符号-《数据织网者:文明暗码》

  临溪镇的老祠堂藏在老街深处,青石板路尽头的朱红大门已经褪色,门楣上“柳氏宗祠”的匾额被风雨侵蚀得只剩模糊轮廓。孙蕊领着周雨桐、上官宇和柳清月冲进门时,祠堂正厅的香案上还摆着半燃的线香,淡淡的檀香混着潮湿的霉味,成了此刻最安心的气息。

  “快关上门!”孙蕊反手推上沉重的木门,用门后的顶门杠死死抵住,“这祠堂是临溪镇的文物保护点,康泰的人不敢硬闯,怕被冠上‘破坏文物’的罪名。”她靠在门上喘着气,迷彩服的裤脚还在滴泥水,刚才为了引开追兵,她在芦苇荡里跑了大半圈,腿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柳清月把怀里的“文明平衡模块”轻轻放在香案上,青铜模块上的纹路在香烛微光下泛着冷光。她掏出那张被反复折叠的古琴乐谱,小心翼翼地摊开:“刚才跑的时候,我发现乐谱最后几行的符号,和祠堂墙上的石刻有点像。”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祠堂东墙的石刻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有的像水流,有的像古琴弦,还有的是歪歪扭扭的数字。周雨桐走近细看,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古河道地图:“你们看,地图上‘水眼’标记旁边的符号,和石刻上的一样!”

  “这是汉代‘水脉纹’!”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祠堂侧门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身上穿的灰色中山装沾着灰尘,手里还拿着一本厚厚的《临溪镇治水史》。“我是市文物局的历史顾问郑晓峰,今天来祠堂查治水史料,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就躲在侧门了。”

  郑晓峰走到石刻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符号:“这些符号是古代治水工匠记录水脉走向的标记,‘水流纹’代表河道主干,‘弦纹’对应水位高度,‘数字纹’是调节水闸的刻度。柳振庭先生当年研究临溪镇治水史时,我还跟着他整理过这些石刻——没想到他会把这些符号藏进古琴乐谱里。”

  “您认识柳振庭?”柳清月激动地抓住郑晓峰的手,眼里满是期待,“我祖父的日记里说‘暗码在三样东西里’,您知道这三样东西怎么对应吗?”

  郑晓峰接过乐谱和地图,放在香案上对比:“柳先生当年说过,‘古琴通天地,水脉连古今’。这乐谱里的‘宫、商、角、徵、羽’五音,其实对应着治水的五个步骤——‘宫音定水脉,商音测水位,角音调水闸,徵音导水流,羽音净水质’。你们看这个‘徵音’符号,旁边刻着‘水眼’,就是说用徵音的频率,能打开古河道的‘水眼’,引导水流净化孢子。”

  “净化孢子!”周雨桐眼睛一亮,拿出装着外星孢子原液的样本瓶,“水里的孢子污染就是从‘水眼’附近流出来的,要是能用音叉发出徵音,说不定能净化整个湿地的水!”

  就在这时,祠堂外传来康泰手下的叫喊声:“里面的人听着,赶紧把模块交出来,不然我们就上报文物局,说你们偷藏文物!”

  孙蕊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唤鸟哨:“跟他们玩到底。”她走到祠堂的气窗旁,吹出一串急促的哨音——这是“召集候鸟”的信号。没过多久,祠堂外传来“扑扑”的翅膀声,夹杂着康泰手下的惊呼声:“妈的,怎么这么多鸟!”

  “这是东方白鹳的成鸟群,它们会保护雏鸟的栖息地,祠堂旁边就是它们以前的临时巢区。”孙蕊得意地说,“康泰的人只要敢碰祠堂的门,鸟群就会攻击他们。”

  上官宇趁机拿出平板,连接祠堂里的老旧广播设备:“我把徵音的频率通过广播放出去,既能试试能不能净化周围的水质,又能干扰康泰的电子追踪器——他们的追踪信号靠的是电磁波,音波能打乱频率。”

  随着平板上的频率生成,祠堂的广播里传出低沉的徵音,声波透过气窗扩散到外面。周雨桐拿着水质检测仪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检测外面的积水——屏幕上的“孢子活性”数值从“90%”慢慢降到了“60%”:“有效!孢子活性在下降!”

  郑晓峰看着这一幕,欣慰地笑了:“柳先生当年没说错,传统智慧加现代技术,才能真正解决问题。不过要彻底净化古河道的水,还需要‘水脉仪’——那是柳先生当年根据石刻做的仪器,能放大音叉的频率,覆盖整个古河道。”

  “水脉仪在哪里?”周雨桐急切地问。

  “在古河道的废弃水闸里,当年柳先生治水时用过,后来水闸废弃,就把仪器藏在那里了。”郑晓峰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就是这个‘望水闸’,离这里大概两公里。”

  上官宇关掉平板上的追踪信号检测:“康泰的人被鸟群缠住,暂时过不来,我们现在就去望水闸找水脉仪!”

  众人收拾好模块、乐谱和地图,跟着郑晓峰从祠堂的后门离开。后门通往一条狭窄的小巷,巷子两旁的老房子墙上还留着“治水保田”的老标语。周雨桐回头看了一眼祠堂,广播里的徵音还在继续,鸟群的叫声隐约传来——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康泰不会善罢甘休,而找到水脉仪,才是破解暗码的关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