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三国:坏了,我成汉末魅魔了》

  阳光正好。

  可这处有竹林环绕,又有云雾聚而不散,临近溪流有水汽弥漫,使得并不显得闷热,反倒倍感舒适。

  一个个参与阳翟雅集的士子沿着溪水而坐,身旁也有各种吃食或放置在小桌案,或是直接摆在地上任由取用。

  一个个酒器,也在浮在溪水顺流而下。

  此情此景,甚雅。

  不过相当心急的袁术迫不及待地从水里捞出酒器,反倒坏了些许氛围。

  捞起酒器的袁术,将酒水一饮而尽,朝着左右示意,这才解下布帛。

  可看清布帛上的内容后,袁术原本信心满满的表情当即有些僵住……

  对于袁术的水平,旁人不清楚,袁绍还能不了解吗?

  身为袁氏子弟,年少之时就不思进学,反倒去当了一阵子那不知所谓的游侠,只知四处浪荡,可谓是胸无点墨。

  因此,在注意到袁术的窘境后,袁绍当即就高声问道。

  “公路可要赋诗?”

  袁术将那布帛藏于手心,斜着扬起下巴,抚须道。

  “急什么?我不过是一时口渴,取酒解之,待我再饮几盏,酒兴起自有诗兴发。”

  说罢,袁术还生怕这一番解释有些苍白无力,又抬手从水面中捞起好几个酒器。

  不少随着袁术而来的幕僚士子见状,自然是纷纷附和,也跟着捞起酒器与袁绍畅饮了起来。

  一时间,这雅集倒显得热闹了许多。

  不过,也有一部分有心争取主持雅集扬名的士子,取了酒器一饮而尽后,开始踱步赋诗。

  其余士人则是从旁品评讨论,听闻上佳的诗句,还会击节和之。

  这一刻,羊耽不禁想起了一句老曹的名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而这一群文化人聚在一起,也是真的有文化,不少临场所赋诗歌,细细品味下来,着实值得一醉。

  坐在羊耽身旁的曹操,也是眯着眼在细细品鉴,不时地与羊耽讨论着遣词造句,一副陶醉之色。

  这倒是让羊耽有些意外……

  本以为除了美酒与美人外,再难有让曹操如此喜爱之物,没想到诗词歌赋也让曹操这般痴迷。

  不过如此,倒也不难解释为何曹操主政期间,会出现文学史上第一个堪称光辉的建安时代。

  上有所好,自会盛行。

  莫说是一副陶醉之色的曹操,就连第一次参加雅集的羊耽也是觉得浑身毛孔舒展,身心一阵放松享受。

  旋即,羊耽也从水中捞起一个飘在面前的酒器,一饮而尽。

  舒坦……

  饮酒,饮的往往就不是酒,而是一种氛围,也是一种环境与感觉。

  前世曾背着一瓶红酒爬上高山,迎着日落黄昏饮之的羊耽,本以为那已是人生再难得的快意。

  此刻,坐在山脚下,坐在竹林中,坐在溪水旁,坐在曹操、袁绍、袁术等一众士人旁,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此刻,酒不醉人人自醉,羊耽眼中多了一丝迷离,对于这句话反倒有着别样的体会。

  重活一世,怎可碌碌无为?

  羊耽举起着酒盏,遥对苍穹,默默立誓。

  ‘我当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发出自己的声音……’

  ‘我当为公为侯,我当青史留名,我当教世人后人都记住一个名字:泰山羊耽!’

  而我泰山羊耽扬名之路,就当从这阳翟雅集起……

  若是说在上一刻,羊耽还心怀几分忧虑谨慎,思量自己的行径是否要收敛几分,以免遭人嫉恨。

  可一盏美酒入喉,羊耽却不愿再迟疑。

  出名就得趁早,趁着乱世未至……

  迟一刻,或等乱世真正到来之时,所能产生的收益就是天差地别。

  毕竟,羊耽的最终目的不是成为孔融那样的清流名士,而是在取得名士的身份后,以此为台阶,走上属于自己与泰山羊氏的青云路,以早日平定乱世。

  酒香也怕巷子深……

  虽说羊耽自身也还处于酿酒的过程,但这美酒价值几何,不仅在于味道如何,也在于名声是不是足够大。

  当即,羊耽解下布帛,展开一看,却见其上书着“豆子”二字。

  曹操探头过来一看,眉头忍不住一皱,道。

  “以这词,可不容易赋诗。”

  这赋诗,讲究的是立意言志。

  如梅花、桃花、竹子等等,自然是容易赋诗。

  “豆子”这一物太过于常见,反倒很难从中引申出什么含义,强行赋诗就容易引人发笑。

  不过本就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袁绍之所以没有限制只能取一次酒器,便是考虑到这种盲选机制,容易选到赋诗不擅长的关键词,所以允许多次选取。

  当然,为了避免类似袁术这种纯粹就是来捣乱的影响氛围,袁绍这才限制需要饮尽美酒才能解开布帛,并且赋诗时需要起身踱步,自证并未醉酒。

  这一条条,看似公平公正,实则防的都是袁绍眼中如袁术这般不学无术的街溜子。

  而论真实文学才华,羊耽不说跟曹操这等文学家相比,就是袁绍都可能胜过一筹。

  毕竟,泰山羊氏的情况摆在这里,读书的能力自然还是有的,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更没有多少钻研诗词歌赋的条件。

  不过,前世作为汉语言专业的羊耽,记忆里却是有着数不尽的名作诗篇。

  这“豆子”二字一出,羊耽第一反应想到的不是普通的豆子,而是王维的红豆。

  可细细想来,羊耽便意识到了不妥之处。

  这个时期的诗,乃是自由格律,句式也是相当的灵活,跟唐朝以后要求格律严整的五言律诗不一样。

  尽管唐朝以后的五言律诗,本就是在这个时期的诗歌基础上发展出来的,但羊耽直接拿五言律诗出来,无疑是超脱了时代的。

  因此,这也使得羊耽记忆中唐朝以后的诗篇暂时是用不上了……

  也就在羊耽思索之时。

  作为那种典型的答不出题就怪文具烂的差生,袁术一脸猛灌猛喝,连解了十余条布帛,愣是想不出一首诗歌。

  也不知袁术是醉了,还是当真是气得红温了,整个人的脸庞都涨红,一脚将堆在脚边的酒盏踢回溪水,起身怒喝道。

  “好你个妾生子,莫不是在为难我袁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