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权势滔天野心勃勃公主殿下12-《快穿:恶毒女配训狗日记》

  剧痛从左臂传来,傅云岫闷哼一声。

  他借着格挡的间隙瞥向蒙面人的眼睛。

  对方双眼没有半分动摇,可傅云岫偏从那片森然里,捕捉到一丝藏不住的戏谑。

  像猫戏老鼠般的嘲弄。

  这个认知让傅云岫心头的疑云更重。

  皇宫里的人?

  是当年参与叛国的旧臣?

  还是如今那位高居帝位的新皇,终于查到了他这个“已死”的前朝太子还活着?

  他隐忍、步步为营,从未在外人面前露出半分破绽,怎么会突然被人盯上?

  难道是他最近的举动太过反常,引来了暗处的窥伺?

  不对。

  对方的招式狠辣精准。

  对他的身手路数却似乎未曾了。

  比起蓄谋已久的灭口。

  更像是……

  临时起意。

  傅云岫一剑逼退对手。

  他看向身后的营帐,帐内烛火依旧,枝韫应该还没醒。

  不能让她被卷进来。

  他咬紧牙关,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

  若今日真要死在这里。

  至少……得护着帐里的人周全。

  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又窜了上来。

  像藤蔓似的缠得他呼吸发紧。

  他怎么会在意她?

  不过是因为她活着,他才有理由留在这方寸之地。

  一步步靠近那些藏在皇宫深处的仇人。

  她是他潜伏的幌子。

  是他复仇路上最合用的一枚棋子。

  若她死了。

  他又得费尽心机另寻一个“主人”。

  重新布局,重新蛰伏。

  那样太麻烦了。

  一定是这样。

  傅云岫眼神一厉。

  李岁堇借着傅云岫逼退的力道后翻半步,稳稳落定。

  方才傅云岫瞥向营帐的那一眼。

  所有细微的动作都没逃过李岁堇的注视。

  李岁堇此次前来,只为替枝韫出口气。

  枝韫遇刺,明明受了委屈。

  眼前暗卫却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在碍眼。

  李岁堇原想教训便罢,让他知道枝韫不是谁都能轻慢的。

  可此刻瞧着……

  傅云岫哪怕左臂渗血,目光扫过帐内烛火,那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也瞒不过人。

  这哪里是不在意?

  分明是藏着护犊子般的在意。

  生怕惊扰帐中人的隐忍。

  一股莫名的烦躁爬上李岁堇心头。

  男人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不剧痛,却带着细密的麻,丝丝缕缕缠上来。

  那株在他心尖上养了多年的白梅,他总怕寒风吹折了枝,怕骤雨打落了瓣,连浇水都要算好时辰。

  他万般喜爱,珍贵。

  只敢隔着晨雾远远看着,看它在月色里凝着清辉,在暖阳下舒展蕊心。

  他以为这静谧的珍视会一直延续。

  直到某天,发现有人伸手想去碰那最饱满的一朵花苞。

  瞬间。

  周遭的风都变了味。

  先前护着梅树的温柔,不知何时凝成了薄冰,在眼底悄悄覆了一层。

  藏在平静下的涩,像浸了雪水的梅子,酸得人喉头发紧,偏又带着点说不清的烈,烧得心口微微发颤。

  他盯着傅云岫臂上的血痕,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亮着烛火的营帐,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快得像错觉。

  招式陡变,不再留半分余地。

  方才还带着试探的剑锋陡然加速,招招直逼傅云岫要害。

  暗卫而已。

  便是死,也不足为惜。

  剑锋相抵的脆响戛然而止。

  傅云岫的长剑堪堪停在黑衣人咽喉前半寸,对方的剑尖也正对着他心口,两人衣袂上粘着血渍,杀意正浓。

  傅云岫的动作猛地顿住。

  黑衣人刺向他肋下的剑也生生停在半空。

  她醒了。

  浇熄了两人眼底的戾气。

  傅云岫下意识侧过身,用未受伤的右臂挡住帐门方向。

  李岁堇喉间的嗤笑咽了回去,只剩一丝说不清的沉郁。

  帐门被人从里面推开,暖意的烛光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一截月牙白的衣袍下摆,绣着几缕暗雅的缠枝纹。枝韫披着外袍走了出来,领口有些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

  乌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显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眼神还带着几分迷蒙。

  她手里握着一盏小巧的琉璃灯。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李岁堇的心头一紧。

  他方才与对方缠斗的狠戾还未散尽,满身的血污与狼狈定然落入了她眼中。

  更怕的是,方才剑拔弩张的架势,会惊到她。

  傅云岫回头。

  月光下,方才李岁堇站立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几株被剑气斩断的野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他稍稍压下那阵慌乱。

  “殿下,属下方才见有异动,已处理干净了。”

  枝韫脸上被烛火照的一片温和暖意,眼底的光似琉璃,漾着柔润的光泽。

  手里的琉璃灯晃来晃,她的声音轻轻巧巧地传过来。

  “影七。”

  傅云岫垂眸应道:“属下在。”

  “方才动静这般大。”

  枝韫扫过他臂上隐约的血迹,眉头又蹙了蹙。

  “扰得本宫不得安睡。去帐外领二十军棍吧,权当给你个教训——往后处理事情,记得动静小些。”

  傅云岫没有辩解,只低低应了声“是”,转身走向帐外待命的亲兵。

  军棍落在背上的力道又沉又狠,一下下砸得皮肉发麻。

  傅云岫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后背的剧痛与左臂的伤口相互牵扯,却奇异地压不住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是疼,却不止是疼。

  她明明看见了他的伤,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关切,只淡淡一句“领罚,

  二十军棍毕,傅云岫直起身,后背已一片滚烫,每动一下都牵扯着钻心的痛。

  夜风吹过,稍稍驱散了些身上的灼痛。傅云岫蹲下身,掬起一捧溪水浇在左臂的伤口上,血水坠入溪中,漾开一圈圈淡红的涟漪。

  后背的伤不能碰水,他只能忍着疼,用沾了水的布巾简单擦拭手臂的血污。

  溪水潺潺,映着头顶的明月。

  傅云岫垂眸望去,溪水里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眼深邃,却因失血和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皮肤上,遮住了几分眼底的复杂。

  这张脸,是“影七”,是枝韫身边不起眼的暗卫。

  可藏在这张脸之下的,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前朝太子。

  他望着水中的倒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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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章吃完饭后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