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权势滔天野心勃勃公主殿下5-《快穿:恶毒女配训狗日记》

  白马奔至一片松林,枝韫忽然勒紧缰绳。马腹旁的风里掠过一缕极淡的腥气,她抬眼望去,只见前方丈许外的枯草堆里,蹲坐着一团雪似的白影,

  是只白狐,尾尖蓬松如团云,正垂首舔舐前爪,皮毛在日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倒是个好料子。”

  枝韫低声自语,指尖已抚上腰间的弓。

  这狐皮做条围脖,冬日里衬着她那身绯红骑装,定是亮眼得很。

  念头未落,白马已被她催得向前几步。

  白狐似是察觉到动静,猛地抬首,琥珀色的眼瞳在林间闪了闪,却没立刻逃窜,反倒定定地望着她,像团落在地上的月光。

  枝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她取下弓,抽箭搭弦,左臂平直如尺,右手缓缓拉满。

  箭尖稳稳对准白狐的前腿,想留它个全尸。

  就在她松弦的瞬间,斜后方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另一个方向而来的、那支疾驰的箭,和她射向同一个猎物。

  “咻——”

  两支箭几乎同时破空。

  “夺”的一声脆响。

  并非两箭相抵坠落。

  而是枝韫的箭簇硬生生凿进对方箭杆中段,箭尾的雕翎猛地一颤,竟将那支箭穿透。

  枝韫手腕微旋,弓弦复又轻颤。

  第二支箭离弦,趁着白狐被方才的动静惊得愣神的刹那,精准钉在了它后腿的皮肉上。

  “嗷——”

  白狐弓起身子,琥珀色的眼瞳瞬间染上戾气。它低头看向腿上的箭羽,鲜血正顺着箭杆缓缓渗出,染红了脚边的雪地。

  它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犬齿,喉咙里发出威胁般的低吼,前爪在草地里刨出几道浅浅的爪痕,却因为伤处的牵扯,没能立刻窜逃。

  枝韫握着弓的手并未松开,目光冷冽地扫向斜后方。

  林侧马蹄轻响,两匹神骏的黑马缓缓行至近前。

  马背上的人翻身下马,前首那人身形挺拔,着一身月白锦袍,腰间玉带束得端正,看清枝韫的身影时,沈观山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开口唤道:“三公主殿下。”

  枝韫闻声转头,“表哥。”

  沈观山身后的少年,动作敏捷地跳下马,对着枝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见过三公主。”

  少年穿着一身月牙白银绣紫竹的窄袖长衫,墨黑的长发束成高马尾,佩戴白玉发冠,看着干练又儒雅,既有世家公子的风骨柔情,又兼具了干净清朗的少年气。

  枝韫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沈观山走向树干,伸手拔出那支枝韫射出的箭,目光落在树干上那个利落的穿孔,又看了看枝韫手边的弓,唇角扬起一抹赞许。

  “数月不见,你的箭术倒是越发精进了,这力道简直是脱胎换骨!方才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信有人能把箭射得这般霸道。”

  枝韫抬眼看向雪地里龇牙的白狐,嗓音里带着张扬的笑意:“那是自然,本公主的箭,要么不出,出了就没有落空的道理。”

  枝韫挑眉看向沈观山,语气里是毫不客气的揶揄。

  “表哥夸得倒是好听,可方才那支箭,未免也太轻飘飘了些?力道虚浮,准头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依我看,你的箭法怕是退步不少啊。”

  沈观山闻言一愣,随即失笑,抬眼朝旁边的少年扬了扬下巴。

  “你这丫头,张口就来。方才那支可不是我的箭。”

  沈观山侧身让出半步,指着少年道,“喏,是这位未来的小将军射的。”

  映入枝韫眼帘的是一张清俊出尘的脸。

  十四岁的年纪,少年的五官还未完全张开,眉眼间带着几分青涩,被她看得有些局促,耳根微微泛红。

  但是一双桃花眼在火光映照之中仿佛潋着秋水,又仿若聚着星辰点点。

  少年也在看她。

  刚才最先攫住他视线的是拿着弩弓的少女,她相当漂亮,拿着弩弓,浑身气势如满月。

  她似乎看起来比他都要小,箭术却这般精准!

  少年浑身的血液在一刹间凝固,又在下一刹如同百川过境,疯狂奔涌。

  沈观山见状,便主动介绍:“萧扶书是萧丞相家的嫡子,拜了我父亲为师,如今正在府里跟着学武呢。”

  萧扶书是丞相家的独子,扶书藏着他们对独子最殷切的期盼——承继萧家世代文官的衣钵,案头铺的是奏章典籍,笔下写的是经世文章,而非马革裹尸的沙场血书。

  可偏偏,这萧公子打小就不按常理出牌。

  别家贵公子在书房临摹《兰亭集序》,他偷偷揣着柄木剑在后花园劈砍假山;夫子讲授《论语》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话本里将军策马冲锋的模样。

  萧丞相递过祖传的砚台,语重心长嘱他莫负书香门第,他却转身就寻到了镇国将军沈毅——也就是沈观山的父亲,硬是磕了三个响头,把拜师帖递了上去。

  “我萧家的笔杆子够多了,不缺我一个。”

  小少年当时扬着下巴,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锋芒。

  “我萧扶书要握的,是能护家国的刀枪!”

  相府的锦衣被他束之高阁,取而代之的是染了汗渍的军袍,父母偶尔派来的家仆见了,总免不了抹泪。

  他却只拍着腰间的佩剑笑:“等我立了军功,再给你们写封不一样的‘书’。”

  而萧扶书的结局也如他所愿。

  年少成名。

  却,以身殉国。

  萧扶书被枝韫的目光一盯,脸颊微红,连忙垂下眼,双手交握在身前,语气带着几分羞赧:“是我箭法疏浅,让殿下见笑了。”

  沈观山在一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替他解围:“扶书才跟着我父亲学了不过半月,能有这般准头已是难得。他这刚入门的,自然没法跟你比。”

  枝韫闻言,也没再紧逼,只是扬了扬手里的弓,对萧扶书道:“既知不足,往后便多下些功夫。”

  萧扶书抬头看她,见她虽语气张扬,眼里却并无轻视,反倒透着几分坦荡的期许,便重重点头:“是,殿下教诲,扶书记下了。日后定勤加练习,定不负殿下所期。”